吕氏三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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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有人中箭,青州兵一时间被箭雨压得有些凌乱,变阵的速度也随之减慢。
虎贲轻骑的箭雨压制太强,青州兵虽然还没有崩溃,却一时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阵型。
会骑射的轻骑,对于步兵来说,就像天上的苍鹰,你永远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而它却总能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
曹仁脸色发黑,他知道,面临天下最强的骑兵之二,自己这对精锐步兵在人数不占优势的情况下,又在旷野中对阵,几乎已经没有获胜的希望了。曹仁的亲兵还在一旁不断地挥舞令旗,不住地呼喊,但是,一切都是徒劳。
这时,龙骧在张辽和吕晨的带领下,已经绕到了青州兵的背后。
五百铁骑在距离青州兵五百步的雪野中,转弯,结阵,几息之间,五百龙骧结成雁回阵,阵的最前方对准了青州兵的后队。
张辽和他的亲兵突在最前方,个个高举长朔,大呼:“杀敌!杀敌!”
哒哒哒。
五百步距离,龙骧铁骑开始起步,蹄声阵阵。
咚咚咚。
三百步距离,龙骧战马开始加速,地动山摇。
轰轰轰。
一百步距离,龙骧军提升到了最高速度,山呼海啸而来。
哐当当……
龙骧如一把尖刀,轻易刺进了青州兵阵地,速度不减,还在狂冲。人字形的雁回阵尖部,张辽等尖刀撕开裂口,后续跟上的左右两排,不断利用冲击,将敌人的裂口撕得更开,直到全军没入青州兵阵营。
如果这一刻,有人从空中俯视,将会看见,一条黑色的钢铁洪流深深地嵌入了青州兵大阵。在疯狂的速度和狂暴的冲击力之下,青州兵无法抵御,只能被碾碎,撕开,龙骧铁骑仿佛狼入羊群一般,所向披靡。
“将军!撤吧!后部虽然正在赶来,但也挡不住已经起速的铁骑啊!更何况,还有数百轻骑在一旁虎视眈眈!”亲兵拉住了想要带着亲兵去硬堵狂奔的铁骑的曹仁,哀求道,“将军!青州兵虽强,但毕竟是步兵啊!”
“啊!吕晨小儿!可恶!”曹仁嘶吼一声,道,“传令,全军突击,不惜一切代价缠住龙骧!你带着亲兵队,全部上马,我们去酸枣县!”
其实,从吕晨清扫出道路,带着两部骑兵冲杀出来的时候,曹仁就已经知道自己败了!败得很惨,八千青州兵,今夜之后恐怕就不复存在了!
旷野中的重甲铁骑,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万敌不侵的存在!
哪怕他们只有区区五百人,但他们让人恐怖的速度,令人窒息的冲击力,绝对是所有步兵最恐怖的噩梦。
“破敌!破敌!给我冲!!!”
吕晨喊得喉咙都哑了,屁股上的旧伤有些疼,大概是战马颠簸的。
没错,吕晨喊的是给我冲,并不是跟我冲。
他正被几个亲兵护卫着,跟在雁回阵人字形的后边空挡里,跟着队伍突进。这里本来是后备队的位置,以备随时不上雁回阵出现的缺口,但此时,这些所谓替补都成了吕晨的保镖。
虽然是吕晨领着龙骧和虎贲突出大营,但他要做的也只是这些,冲锋陷阵的事情,他不能做,张辽自然也不许他做。吕晨骑术太次,并且,温候被俘,现在小君候实在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吕晨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冲杀,他知道,自己只是吕布的傻儿子,不是吕布。至少在骑术练好之前,他没办法做到吕布附体。
吕晨逼着自己用计杀人已经是极限,亲手宰人,现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虽然,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只能躲在重重护卫中,看着战场上遍地残骑裂甲,斑斑血迹,强忍着内心想吐的冲动。
一次又一次地强迫自己吞下腹中涌出的酸液,吕晨觉得恶心,恐惧,他的眼睛,被各种各样惨烈的画面所充斥,头脑一片空白。有人被铁骑直接踩碎了胸膛,肋骨从胸腔中刺出,森白,有人被长枪洞穿了头颅,血如泉涌,有人被长朔挑断了胳膊,捂着肩膀惨叫……
老牛犁田,铁犁划过土地,泥土被掀翻撕裂,分向两边。
现在的青州兵就像是被犁过的田地一般,一分为二,损兵数百。而龙骧铁骑就是那锋利的铁犁,犁过一遍之后,返身,再来一遍……
虽然后部一千多名青州兵及时支援了上来,两部青州兵合并一处。但他们人数虽多,却在两队虎贲骑射之下,根本无法有效组织起针对铁骑冲击的防御。
这时,已经有小兵禀报了曹仁被亲兵护卫逃走的消息,吕晨派了曹姓领着数十名虎贲军去追了,曹姓的亲兵也是骑马的,追捕追得上,很难说。
而没有了主帅的两千余青州兵,在龙骧的雁回阵反复冲锋下,终于崩溃了,有的跪地乞降,更多的选择了四散逃逸。
当东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战斗基本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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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大战告捷,龙骧停止了冲杀,开始处置俘虏。
吕晨军带不走俘虏,所以,这些俘虏们被缴械,然后一人被刺了一枪大腿,放走,格外残忍。但是,如果不刺伤他们,明天,他们在某个县城领到武器,便又是一支能置吕晨于死地精锐,没有杀死他们,已经是吕晨跟张辽努力争取的结果了。龙骧将士对于这样的决定不是很理解,他们本来觉得应该把这些懦夫们全部戳死的,那样才解恨。
虎贲还在追杀那些逃走的青州兵,扩大杀伤,吕晨早就给了他们命令,直到把整整三壶共六十支箭射完为止。加上前面耗费掉的,总共近十万支箭矢,都是吕晨当初强迫娘亲们扔掉累赘的金银,甚至是粮食,带来的全部下邳王城存货,足足装了十多车。
晨风席卷着浓浓血腥,直上云霄。
冬曰的朝阳很温暖,黄金般的晨辉慢慢倾泻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绚烂无比。只是,雪地里斑驳的血痕,散乱的尸体,以及大营南面化作漆黑焦土的大地,让这美景染上了一层残酷。
跟着龙骧铁骑反复冲杀半个时辰,吕晨的战马玄龙逐云兽也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殷红似血。它在几骑护卫下,哒哒地慢跑回残破冰墙后面的营帐,背上的主人根本没有控制它,主人一动不动,似乎是又傻掉了一般。
营地里,没有参与最后冲杀的龙骧和虎贲将士个个面带喜色,却又有些遗憾。在吕晨战马所过之处,无不是这些将士们震天的高呼。
吕晨的笑容很生硬,后来干脆不笑了,冷着脸,表情很是诡异。
玄龙逐云兽行到大帐前,吕晨翻身下马。
陈宫一脸喜色迎了上来,大叫道:“小君候神机妙算,昨夜一战,两千骑兵,大破一万精锐,且损失极少,可堪载入史册!壮哉!”
郭嘉面色平静,笼着袖子站在大帐外,望着被火烧残的冰墙外的战场,若有所思。
“战后统计基本出来了,我方轻重伤共四百余人,阵亡二百一十二人,敌军伤亡超过四千,其余全部溃散。”
吕晨艰难地说出了战果,然后绕过陈宫,直接走进大帐。
回来之前,当张辽兴冲冲地地把这个数据汇报给吕晨时,吕晨完全没有办法高兴起来。因为,站在雪野中,吕晨除了满眼凄凉残酷的战场,就是小罗嘲讽加龅牙的傻笑,哪一个看着都不舒服,所以,他给了小罗两巴掌,骑着它回营了。他绝对没有心情站在一地的尸体中,享受战胜者的高傲。
“哇呕……”
吕晨拿了个坛子,跪在大帐的角落里,肆无忌惮地吐了起来,五脏六腑都要蹿出来一样,腹内一片汹涌。
为了保持坚毅豪迈的形象,为了稳定军心,为了让将士们将自己视为主心骨……种种原因,吕晨无数次强行忍下了呕吐,一个时辰的煎熬,现在终于可以发泄,这种感觉很好。
吕展拿了一盆温水,一大碗凉水,以及一张毛巾过来,然后给吕晨拍着后背。
厮杀声震天动地的夜晚,小喵美美地睡了一觉,最后是被臭醒的,她光着脚丫蹦到吕晨旁边,奇怪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人的嘴巴里为什么能吐出这么多东西,眼睛扑闪扑闪的,发亮。
全部吐了个干净,吕晨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凉水漱了口,然后用毛巾擦脸。
陈宫和郭嘉已经进来,陈宫看着吕晨如此作态,有些鄙夷,郭嘉依旧是那副神不思属的模样,偶尔叹息一声。
吕晨谁也没理,搂着小喵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他很累,心累。小喵学会了一项新的攻击手段,不停地挠吕晨的痒痒,吕晨也不笑,让小喵有些失落。
“之谋将军回来了。”
过得一会儿,吕展对吕晨汇报道。
吕晨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让吕展把东西都收拾掉,然后对陈宫和郭嘉说:“刚才的事情,谁也别说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
用手抹了一把脸,仿佛川剧变脸一般,吕晨那原本颓然萧索带着一些惊惶的惨白脸庞,突然变得冷酷而坚毅,身材也挺拔了起来。
“传曹姓进来。”吕晨走到了主位上,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吕展带着曹姓进来了。
曹姓脸色难看地拱了拱手,道:“小君候,末将无能,领着六十名轻骑,竟然没能把曹仁和他的二十名亲兵抓住,只射杀了十来名亲兵,让曹仁逃进了酸枣县。请小君候责罚!”
陈宫闻言也是有些失望,道:“这里是兖州腹地,若是曹仁走脱,说不得还会设计对付我军。数千名溃散的青州兵,战力犹存,况且,周遭还有诸多曹军兵马封锁了要道和渡口……最重要的是,按理来说,我们赢了,证明了我们的实力,曹艹该放我们走,但曹仁未必愿意接受这次失败。”
吕晨挥了挥手,道:“之谋将军下去休息一下吧,两个时辰之后,整顿兵马,继续上路。曹仁的亲兵不弱,马匹也都是好马,哪怕你们带着刀枪剑戟也是追不上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那些亲兵主动坠后纠缠你们,好让曹仁逃走。去吧!”
曹姓点了点头,走了。
陈宫对吕晨道:“伯朝,马上启程吧,此地不宜久留。”
郭嘉突然说话了:“小君候是在等高顺吧?”
陈宫一惊,这才发现,从昨夜开始,他就没有见到过高顺,虽说高顺没有兵马,却擅长统帅步兵,然而,他却没有出现在昨夜冰墙的防御中。
吕晨睨了郭嘉一眼:“我在等曹仁。”
郭嘉默然。
陈宫诧异道:“孝恭昨曰潜入了酸枣县?是冲着曹仁去的?伯朝你早就料定曹仁会去酸枣?”
“还能去哪?”吕晨森然一笑,“在旷野中,是我骑兵的天下,他只能逃往就近的县城躲避。否则,就只能被虎贲将士射成筛子。”
不一会儿,吕绮来了,戎装未退,她进帐就把马鞭摔在吕晨面前,大骂吕晨不仗义。吕绮的大意是吕晨骗了她,口口声声说好兄弟讲义气,两姐弟谁都不上战场,结果他偷偷带着龙骧冲锋,好生洋盘了一把,她很不爽。
吕晨这次没给吕绮任何面子,一拍几案,跳了起来,戟指大喝一声:“出去!”
然后吕绮吓住了,哼哼两声走掉,小喵都被吓得缩到了角落里,开始发抖。吕晨谁也没理,心里舒坦了许多,一夜的压抑,早就想要宣泄一番了。
当大营兵马整顿得差不多的时候,斥候来报,高顺回来了。
吕晨步行出迎。
苍苍雪野,一辆破车,五匹劣马,五个将士,一个俘虏。
吕晨带着陈宫张辽曹姓等人,肃立雪中。
曹仁被绑在破车上,挣扎谩骂。
高顺带着四个士兵站成一排,五个人,八条胳膊九条腿,个个带伤,却战得笔直,脊梁如铁,神色桀骜。
高顺右拳捶胸,砰砰砰三声,然后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四个士兵同样捶胸,同声喊道:“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十七名陷阵营的士兵,十名陷阵死士,再加高顺,一共二十八人,昨曰奉吕晨命令,带着火药,冒充商贾潜入酸枣县,夜间守在南城门准备伏击入城的曹仁。可想而知,曹仁虽然只领着十个亲兵逃脱,但一入城,自然有大队士兵护卫,这二十八人却依旧把曹仁擒获,这一战的残酷壮烈,可想而知,绝对不输于这乌巢旷野中的战斗。
吕晨红了眼圈,踏出一步,也是右拳捶胸三次,大喝:“陷阵陷阵,战无不胜!”
高顺高高昂起了头颅。
陷阵营仅存的四个士兵高高地昂起了头颅。
吕晨也扬起了头,心中阴霾尽去,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回响:我吕晨岂能再懦弱下去?仁慈?正义?良知?战场上没有这些,只有生与死!或许,只有血与火,才能换来万世太平!下一次再站在战场上,我吕晨必定一马当先!男儿当杀人!
“来人!”吕晨断喝一声,“给我把曹仁拎下来,绑住双腿双手栓在马后,老子要亲自溜他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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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曲悲歌溜曹仁
“小君候,拖着曹仁在马后跑?这……这不太好吧?”
说话的是曹姓,这家伙脑筋不会转弯,看似莽汉一条,实则还是很仁慈的。当然,他不是对曹仁仁慈,而是担心小君候这样做了,会受到曹军或者天下诸侯的诘难。至于曹仁?如果曹仁背后没有曹艹,如果温候没有被曹艹俘获,就是把曹仁砍断五肢装进坛子里当花儿养,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定厕所太远的时候还会经常去浇浇水什么的。
不过,当曹姓说完自己的担忧后,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脑门儿有冷汗滑落。因为,他发现,没有一个人附和他的意见。
张辽在跟亲兵商量待会儿上路的问题,高顺接过士兵送来的药品亲自给自己的伤兵包扎,就连最喜欢数落小君候的陈宫,都在跟郭嘉闲聊说今天天气不错估计不会下雪什么的,甚至破车上挣扎叫喊了一路的曹仁都闭了嘴,完全没有发表意见,任由几个士兵将他拖下来绑手绑脚,他还挺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