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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这货不是马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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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赵承老老实实地答道。

“啥?!”我勃然大怒,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道,“臭小子!你知道老子一个月俸禄多少么?才一万!你一下子就挥霍掉一半,让老子这个月喝西北风啊!”我极度愤怒之下恨不得一脚将他踢死。

“少爷息怒息怒,这是原价,”赵承死命抵挡,“经过友好协商,小人只花了不到两千……”

我一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少爷?”赵承偷偷抬眼打量我的态度。

我展颜而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商家总算漫天要价,忒没良心了,也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们普通百姓赚几个零花钱的不易。还是老赵你精明!做得好做得好!本公子没有看错人!”

得到我夸奖的老赵抬起袖子抹了抹汗:“少爷教导有方、教导有方。”

于是,我挽着蔡琰缓步出门向东而走,赵承与十名卫士护着车马随后而行。

第二次来到蔡府门前,我稍稍打量了一番门庭布局。

当然比起我家与三公的府邸,规模要小了很多,但完全不像一个六百石小官的住宅。

看来老蔡的灰色收入不少啊!

门房看到蔡琰,早已经满宅子高喊:“小姐和姑爷来了!”

前来迎接我们的正是那名管家,他一脸笑容匆匆赶到门下,伸手比划道:“姑爷、小姐好,快快请进。”

我扶着蔡琰跨上石阶,迈入正庭。

身后车轮辘辘而响。

“岳父大人呢?”我边走边问。

“哦,”管家低头答道,“老爷夫人听得姑爷小姐前来,已在正厅准备了。”

准备什么?我不解的摇头,却已经到了正厅。

蔡邕与夫人正襟危坐在上首位置,下首的案席上一共摆放了四具盛着液体的器皿,他俩身前的案上却空无一物。

“先拜父母,然后敬酒水。”对于我的个人风格,蔡琰已经初步了解,特意在入门前小声提醒。

我点点头,昂然入室。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我深深一揖到地,恭恭敬敬地拜下去,“小婿马超有礼。”

而后我捧起一杯液体,凭借灵敏的嗅觉我知道这是一杯淡酒:“岳父大人,请饮此杯。”

“跪敬、跪敬啦!”蔡琰又一次提醒我。

讨厌!我微微拉了拉嘴角,曲膝跪倒,将酒杯举在蔡邕面前。

“好、好。”蔡邕从我手中接过杯子,“兹”的一声轻响之后,他又将杯子送还给我。

手中杯子已然空空。

我将空杯放下,又跪着敬了蔡夫人一杯茶水。

蔡夫人饮完之后伸手将我扶起,笑道:“贤婿这些礼仪做得很是生疏呢。”

我干笑道:“小婿头一次成婚,确实不太懂得这些。”

蔡夫人掩口而笑:“这孩子说话真逗。”

蔡琰嗔道:“琰儿已经教过他很多次了,但他一直不放在心上嘛!”

你教过我?!

天地良心,除了刚才那两句话,你压根没提过这些事情!

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她温柔地还给我一记白眼。

之后蔡琰亦一次向双亲敬酒。

蔡邕与夫人满眼疼惜地看着这名独女。

蔡夫人感慨万千:“老妇只有这一个女儿,全部托付给超儿你啦。”

她倒不生分,直接唤我本名了。

“岳母大人放心,小婿虽无才无能,但也要让琰妹衣食无忧,终生平安喜乐,不会让她经受半分委屈。”我随口应付着岳母的担忧。

“嘿,十六岁便官至卫尉,还有比你更有才能的么?”蔡邕却插话打趣。

“岳父大人说笑了……”我随便找了个古人来回答,“甘罗十二岁便是上卿了……”

“哈哈!终归是年轻人,有志气!”蔡邕拉着我向外走去,“我去和超儿去外面走走,你们母女自己聊。”

我对丈母娘拱了拱手。

蔡夫人含笑点头。

蔡琰偷偷举了举攥起来的粉拳,示意我努力给乃父留下个好印象么?

“来,这是为父的书房。”蔡邕一把将我拉入。

为父?你们家的人都这么容易相处么?

我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环顾整间房子。

除了书,确实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第五十六章马援传说

蔡邕小心翼翼地将坐席旁的一堆竹简搬开。

我急忙上前帮忙。

却被他阻止:“年轻人毛手毛脚,坐下歇着,别碍事。”

我只好乖乖地遵命,坐在书简的簇拥之中。

蔡邕喘了口气,在刚刚清理出来的一片空地里。

我感到一些局促。

“寿成远在西北,我和他说话太不方便,今日咱翁婿二人稍稍谈谈。”他平复一些呼吸,亲切地对我说道。

“是。”我接受了“翁婿”这个称呼,恭恭敬敬地低头。

“你成婚已经三日了,感觉如何?”

我舔了一下嘴角,谨慎地答道:“琰妹是个好姑娘。”

蔡邕忽然大笑:“好姑娘?好姑娘会在新婚之夜不让丈夫碰自己一根指头?!”

我耸了耸眉:这件光荣的事情竟然已经让老丈人知道了么?

“琰妹心志有些过高,嫁给我应该会有些不甘心吧?”我很平静地答道。

“心志过高?贤婿已经是少年英才,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垂眼望向双腿:“蔡氏当代名门,琰妹当然应该嫁给高门望族子弟。”

蔡邕嘿然道:“高门望族?你说谁?”

“洛阳城中难道还会少么?”我不理解他的疑问。

他“哼”了一声:“有三大世家,都堪称高门望族,颍川荀氏、汝南袁氏、弘农杨氏。此三大家,或是数代位居三公,或是当代名门大儒,然则现在我岂能让独女嫁与他们?”

我茫然问道:“为何不可?”

“袁氏一脉,仅余袁绍袁术,此二子多骄矜之气,无容人之度,况子女已经年长,儿子都可以娶妻了;杨氏子弟老夫也曾见过数人,聪慧者不乏其人,杨彪虽然是忠厚长者,然则观其子孙的品行,目前来讲还不够可靠;”蔡邕摇头,“荀氏倒是与我相近,年轻一辈中也有不少俊才,黄门侍郎荀攸,那天上朝时你也看到了吧?”

我点头:废话,当时让我吓了一跳,可惜后来也没有找我继续加深感情。

蔡邕道:“此人三十四五,才行兼备,听说他有族叔,虽然年纪还小了几岁,但同样杰出,名字叫做什么来着……”

我脱口而出:“荀彧荀文若!”

蔡邕拍掌道:“贤婿说得对!你也知道此人?”

我笑了笑道:“我也曾听人说起过,毕竟颍川的荀氏乃是当世有数的大族,可不是一般的有名望……”

“唔,”蔡邕惋惜地叹气,“可惜他毕竟结了婚了,老夫可不愿独女做妾。”

我一怔:“岳丈难道是为了此事才选择小婿的?”

“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蔡邕伸出一根指头。

“哦?”我感觉到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其二,当然是贤婿你救过老夫一命,将女儿嫁给你,就是老夫能够做到的最大报答了。”

我暗自冷笑。

“其三,”他缓缓说道,“将女儿嫁给你,至少不会贫困潦倒,或者死于非命。”

我微微笑了起来:“岳丈所讲,似乎有些过于轻率了。”

“不不不,”蔡邕也笑,雪白的胡须随之乱颤,“贤婿之命,贵不可言,老朽可不会走眼。”

我默然无语:原来你还是一名精通看命算卦的巫婆神汉。

和这种迷信老顽固是讲不出道理来的。

他从案上拨出一卷竹简递给我:“这是我前些年所撰写的《后汉记》,超儿可有兴趣一览?”

我汗如雨下:老子看唐诗宋词还得要注视,怎么看得懂您老写的这种艰深苦涩的老文章?

于是当即答道:“小婿只勉强识得些字,对于史学文章并不懂得。”

蔡邕执意塞给我:“超儿不要谦逊,在为父面前你没有什么秘密。”

我抹了一把汗:“岳丈见笑了,小婿真的看不懂太过艰深的文章。”

“让你看你便看,哪来这么多废话!”蔡邕佯怒。

我急忙摊开竹简,最右方赫然三个大字:

“马援传”。

传说中光扬了我马氏门楣的老祖宗啊!

全都是因为这位老祖宗的关系,我这个几辈子贫农的苦孩子才好意思在简历上写“名门世家”这四个字。

绝对不可不敬!

我慌忙站起身来,将书简在案上放平,恭恭敬敬地做了一揖。

然后再坐下,捧起来阅读。

“马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人也。其先赵奢为赵将,号曰马服君,子孙因为氏……”

“马服君赵奢?”我皱了皱眉,“这人是干嘛的?”

蔡邕捻起一缕胡须:“赵奢资兼文武,既能治国,更能拜将大破秦军,因善驯马,故而称为马服君。”

我虽然记得这个名字,但对于他的英雄事迹毫不了解。

“其子赵括却是毫无乃父之风。”蔡邕叹气。

……赵括?!

我猛然吃了一惊。

老子这辈子的祖宗竟然是赵大军神?!

难怪我心中总以为自己天生智勇双全,能够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原来是遗传的效应!

可悲的是,我连纸上谈兵都没有完全学会,至今为止除了硬闯与伏击什么都不懂。

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之下,我悲痛欲绝、意志消沉,低头继续看竹简。

“……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诸兄奇之。尝受齐诗,意不能守章句……”

看来马援也不太擅长传统文学。

我总算得到一丝安慰。

之后出现了一系列我闻所未闻的人名与事件,我一头雾水。

对于王莽与刘秀年间的事情,教科书向来是一笔带过。

当然我也理解教科书的做法,天朝变动太多太频繁,每次动乱都要详细讲解的话,数理化也不用学了,大家都慢慢看二十四史吧。

我硬着头皮往下看。

之后是马援率军西征诸羌的英雄事迹,打到最后,“羌遂穷困,豪帅数十万户亡出塞,诸种万余人悉降,于是陇右清静。”

接着挥师南下,平定叛乱,又深入南蛮腹地,大胜而回,“吏士皆伏称万岁。”

我热血沸腾。

但是我迅速注意到了:朝廷对于他的赏赐是,“……赐援兵车一乘,朝见位次九卿。”

我吐了一口闷气:朝廷根本不把平定南蛮与西羌的事情当做大功么?

回京不到一年,继续领兵北上迎击匈奴、乌桓,贼人望而远遁。

武陵南蛮反,地方军难以击破,马援以六十二岁高龄率军南下,大破贼军。

最后是马援得胜回朝,反被诬陷而后夺印,失意而终,原本的同袍与属吏纷纷揭发其行为不俭,皇帝二话不说勃然大怒,马援子女不敢厚葬,尸骨不能还回故土。

其中一条理由是……他从南方运来一车大米之类的东西,而被人污蔑为珍珠宝器竟然不上缴朝廷分给大臣,贼心昭昭天理难容。

我忽然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言语。

第五十七章蔡邕面前舞笔墨

狗日的皇帝老儿,从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

我要共和。

我要民主。

干脆废了封建帝制算了。

脑中忽然蹦出蹦出这个念头。

我自己却猛地一个哆嗦。

民主共和没什么好的,我从来就这么认为。

最重要的是……老子根本不知道如何民主共和!

推选个总统首相然后组个内阁政府什么的?

扯淡!

作为一名理科生,我宁愿去研究火药。

对于政府的结构与运转,老子根本一窍不通。

还好我有自知之明,还没有单纯到以为选个总统就是民主社会的地步。

其实,受我国长久以来浓郁的帝制氛围所影响,我向来认为帝王才是男人应该追求的生活。

这导致了我与马腾数次言语和肢体的冲突。

十余年的现实生活,让我不断的压抑这种难以企及的念头。

最近几个月,更是几乎消散。

我甚至在马腾的影响之下,准备为刘协振兴大汉的伟大事业奉献自己年轻的生命了。

但在这一刻,这个念头忽然死灰复燃。

我忍不住重重地喘了口气。

蔡邕静静地问道:“超儿为何痛哭?”

“恨天子不明,先祖不幸。”我掩面拭去泪水。

“光武帝已经是一代雄主了,如何不明?”蔡邕微微笑道。

我迅速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警觉地看他……你老蔡不会想套我口风然后把当了三天女婿的我揭发出去灭掉吧?

“小婿一时口不择言。”

蔡邕摇了摇头,不再追问,转而问道:“贤婿以为这篇人物传记如何?”

我一怔,想了想道:“小婿观之,声泪俱下感同身受,纵司马迁再生,恐怕亦不能过之。”

蔡邕自上至下捋了一遍长须,笑道:“你说得老父脸红哈。”

“小婿并不懂史籍书文,只是有感而已。”我早就声名自己是个老粗,你非得来问我作甚。

蔡邕并不完全相信,又从一叠文书下抽出几页薄纸:“这又如何呢?”

字体纤秀圆转,明显是蔡琰的笔迹。

正是蔡琰出嫁前从书房偷偷记住的七八篇诗文。

“是小婿早些年有感而发所写的小诗,只是孩童玩闹,让岳丈见笑了。”我很怕他当即出题,让我来一篇命题作文。

“孩童玩闹?你玩得太大了些罢?”蔡邕合拢了双袖,双目含笑,“这几首小诗虽然简短,但诵读起来抑扬顿挫朗朗上口,句尾又押着韵脚,别有一种味道,显然有很大的功夫,老朽虽然眼拙,也知道这份功力绝不是两三天就能学下的。”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这几首诗在我看来,全部都是小学三年级的入门诗篇而已,虽然其中五言诗已经发展到了相当成熟的地步,但我对它们的认识也仅仅停留在简单易懂的程度。

“琰儿当日让你做赋?”他又一转话锋。

我只能点头:“是。小婿如何能做赋,让琰妹失望之极。”

“所以当晚才没让你上床?”他满脸幸灾乐祸。

我急忙纠正道:“我们只不过没有那个……而已,小婿可是堂堂正正上了床的。”

“哦,”蔡邕示意自己明白了,继续八卦地问道,“第二日呢?你们怎么和好的?”

“呃……”我沉吟了稍许,如实向老丈人汇报工作进度,“我与琰妹促膝谈心,之后又同乘一骑,感情就这么培养起来了……”

蔡邕目光闪烁,神情十分诡异:“如何促膝谈心?”

老丈人,你太刨根问底了些吧?!

我含糊的答道:“就是向她解释了一番这个诗赋什么的,不是随便就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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