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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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一定好好学。
第十一章阴云密布的姑臧
虽然信誓旦旦斗志昂扬地许下了承诺,但是真正练枪的时候,我还是打不起精神,在大姐马雯手下,也始终过不了二十招;而堂弟马岱,因为身心重创、无人疼爱,反而在武艺上肯下功夫。
虽然他平日大半时间是陪我嬉戏,但他早午晚那三个时辰的练枪时间,必然认认真真地在练武场上苦练枪法,在八岁刚学起枪法时,我二人不相上下,九岁时,他在百招之内难以胜我,今年我就要十岁了,他在三四十招内挑落我的长枪已越来越容易了。
而我随着年岁有明显长进的,除了体格身材之外,便只有骑术与弓术了——这全拜城外的大小鸟雀、兔子山羊所赐。
所以,我从心底里感谢那些惨死在我箭下的飞禽走兽,没有你们,我也许就完全是个废物……
十岁了啊。
距离马家和韩家的火并,就只有十年了。
只有十年了吗?
胸口突然一阵麻痹,好似有只小鼠,在不停地抓挠着,这几天这种感觉时常出现。
我向来不相信预感,但现在却不得不怀疑……
莫非有事?
遥遥看去,天边似乎隐约有些阴云,慢慢地扩散开来,压抑着我的肺腑,让我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身下的坐骑突然不安地打了个响鼻,在原地兜着圈子,我心下的感觉更加压抑了,下意识地举起马鞭,在马臀上用力一抽,这匹西凉烈马嘶鸣一声,四只铁蹄齐齐撒开,朝城内飞驰过去。
马岱和赵承一干随从急忙也调转马头,跟着我跑了回来。
姑臧城内。
马将军府。
内院。
我径直冲了进去,自马鞍上一跃而下,推开虚掩的门,娘还在院子里一边绣着东西,一边开心的看着两名幼小的弟弟在身边绕着柱子嬉戏。
我顿时松了口气,急忙给娘请安,可是心头的压抑始终驱之不散。
“超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娘见我进来,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来看我。旁边的贴身丫鬟晓清也急忙向我施礼。
我看着娘尚自年轻姣好的面容,心头没来由一酸,紧紧抱住娘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只有在娘温暖的怀中,我才能感觉到暂时的安宁。
“超儿、你怎么了?你爹又骂你了?”娘被我突然一抱,又察觉到我不住的颤抖,也是一惊,以为我受了什么委屈,急忙安慰我。
我默不作声,只是更紧地搂着娘。
我怕我开了口,便咬不住牙关,控制不住眼中打滚的泪。
我知道:我怕失去娘!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心头的不安才渐渐散去,浑身上下也渐渐恢复自如了。我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抽动了一下鼻子,抬头看向娘。
娘脉脉的眼中满是慈爱之情,娘伸出右手、摩挲着我尚还稚嫩的面庞,轻轻的替我揩去眼角的泪痕,柔声道:“我的超儿,你下个月便要十岁了,是个大孩子了,怎么还哭呢?”
我鼻子又是一酸,急忙咬紧了牙关,摇了摇头。
娘牵着我的手走到座前,拿起那件刺绣,这是一顶锦线做成的帽子,虽然还未完成,但已然显出雏形:“超儿,来试试看合不合适吧。”娘将针从帽子里抽出,修长的指尖轻轻在线头尽头打了个结,然后把帽子戴在我头上。
我抬头看着娘,娘的眼中全是疼爱与欣慰之色,自己的儿子渐渐的也要成长为一名男子汉了,虽然平时骄横跋扈了些,毕竟是自己的心血啊。
“很合适嘛,晓清,把那片狮头拿来吧。”娘说道。身后的贴身婢女从房间内取出一片银晃晃的器物来,到近处一看,竟然是一片半铁半铜的狮子头。
娘将面具在帽子上比划了一下,对我说道:“超儿,你也不小了,也该有自己的头盔了,你从小喜欢打猎,娘便给你做一件狮首头盔吧,你看好不好?”
我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能不住的点头。
“娘,孩儿先去练习枪法了,待会再来陪您。”我低头一礼,疾步走出内院,双手将门带上的一刹那,眼眶又湿润了。
我一咬嘴唇,翻身上马,独自去练武场练枪。
娘,从今往后,儿子我马超、会用引以自豪的马家祖传枪法守护在你身边,让谁也动不得你一根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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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多月,我练枪法时格外卖命,大姐和堂弟与我喂招时都说感觉到有一些从来没遇到过的杀气。
不得不说,在我的体内确实潜藏着练武的资质,一旦我专注于此,这项天赋便立刻开始发挥明显的效果。
马岱虽然更加努力,但渐渐也只能与我僵持到百多来招了,老爹每每看到我在练武场上奋力地刺枪,嘴角都会流露出一丝欣慰。
最近几天,庞翼来找老爹的次数明显变多了,我好几次看见他二人都是面带急色,在偏厅里嚷嚷,而庞德和他大哥庞柔与我在一起练枪的时间倒是大大增加了。
庞柔这人,我以前完全不曾听说过,而这人仿佛只继承了他爹的儒雅博学,整天对着一堆书册看啊看啊,根本没有练过武,真不明白庞翼怎么想的。
——后来我才从庞德口中晓得,他大哥庞柔三岁时大病了一场,体质一直虚弱,根本不适合习武,即使勉强自己,长大后也仅仅比常人强那么一点点而已,所以庞翼鼓励老大庞柔多读经典,走文官路线;而于对天生雄壮的老二庞德,就将自己一生的武功倾力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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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的生日在欢乐之中度过,我内心中的那股悸动渐渐淡去。
七月十四日的午饭以后,我和大姐、堂弟、还有刚满八岁的二弟马休在练武场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法,我心中又不禁惦记起城外的山水,便去内院禀告母亲。
娘从衣阁之中取出那顶狮盔,我登时只觉的眼前一亮,二十多天前戴的是布制的里层,也只是感觉暖和舒适而已,不料和狮头连起来之后,真的凭空增添了一股威武之气!
我兴高采烈地带上毛绒绒的狮盔,纵马奔出了城去。
我和马岱领着赵承与几个随从,在城外一片树林里来回奔驰,弓弦之声不时地响起,收获也颇为丰富。
不知不觉已过了两三个时辰,冬季的天就是短,天边已隐隐有些发暗,赵承几个随从便不住地催我,让我回去吃饭;马岱也说晚饭后还应该再练习一遍枪法,我便让他们收拾一下猎物,调转马头,往姑臧城归去。
离姑臧城已经不到一里路了,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城门和半空中袅袅升起的炊烟,赵承突然惊叫了一声:“少爷!好像城里起火了!”
我们抬头一看:靠!半个城市都好似被染成了艳丽的红色,这么大的火,哪里是炊烟!
马岱急急叫了声:“大哥,快回去吧!”
哪里还用他提醒,我对着马屁股一顿狠抽,身下坐骑撒开四只蹄子没命地朝城里奔去,只恨不得直接蹦回家里。
离城门越来越近,隐隐听到了兵戈相交的撞击声,我的心里突然一寒:莫非韩遂这么快就翻脸了?!老天,不要玩我!我这才认认真真的学了半个月的枪法啊!
我愈加死命地抽打马臀,终于冲进了姑臧城,城里早已是一片狼藉,不少屋舍尚自冒着烟火,大街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姑臧守军的尸体,果然有一场恶战!
“大哥!你看这里!”马岱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愤起来,他跳下马背,从墙角处使劲拉起一面破烂的大旗,让旗帜迎风展开,这旗帜上面,分明是个斗大的“韩”字!
我眼前一阵发黑,身形晃了晃,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赵承急忙上前扶了我一把,我伸手推开了他,勉强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急抽马臀,纵马朝家里赶去,心底有个声音嘶哑着喊道:
娘!你千万别出事!
第十二章最屈辱的男主
马府大门早已坍塌在一边。
内外院里也全是瓦砾。
倾斜的房梁之上还散着淡淡的黑烟。
四下里全是满身鲜血的家丁。
我一头闯进了内院,心中反而希望母亲不在房里。
推开那扇虚掩的门,眼前的一幕顿时令我浑身大震,一具不着丝缕、雪白的令人不敢正视的少女尸体竟然横列在外房正中,自丰腴的胸口至平坦的小腹,一道两寸多深的伤口尚自汩汩的往外喷涌着鲜血,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还是下体的血肉模糊。
“晓清……”身后一人禁不住惊呼了一声,那是赵承。
我大步跨了进去,径直往卧室里走去,站在那一道小小的门前,我颤抖着双手竟然没有勇气将它推开。
身后赵承已经低声的哭泣起来,我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那最后的一扇门,木门“吱”的一声响,却如同尖锐的剑刃在我心间狠狠的划过,心中的恐惧果然还是需要自己去面对啊……
鼻中飘进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推开门的右手猛地僵在半空,我浑身只感到一阵麻木,双脚哆哆嗦嗦向床边走去。
娘的境况比之晓清,凄惨情况不遑多让,长发凌乱地散在身上,白皙的脸颊上、饱满的胸口上满是清晰的殷红指印,下体向外翻出的血与肉清楚地向我展示了她刚刚经历过的耻辱——这是何等地狱般的凌辱!致命伤是颈部一条微细几不可察的红线,正在咽喉之处,床榻上遍是喷溅而出的血迹,早已苍白的右手中紧紧地握着一片衣角。
我轻轻地握住娘的手腕,松开娘的右手五指,她的指节早已因紧握而苍白,几乎被我掰下。
一根根金丝细细的缝成,这与一般士卒的衣袍显然相差的太远。我怔怔地看着这片名贵而精致的衣角,我知道它是谁的。
我就静静的站在这间卧室门前,十岁孩童的小小拳头、将这片衣角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然后,我扯下外袍,将娘的尸体紧紧的裹住,勉强横着抱起,接着向屋外走去。
赵承还跪在地上伏在晓清头旁涕泗横流着,我慢慢的走过去,看了看他们,沉声道:“走吧,埋了她。”
赵承依然流泪不止,只是哽咽着摇头,他与晓清几乎同时进入马家,彼此眉来眼去已久吗,娘一月之前就有意将晓清许配给他了,不料这一次便天人永隔了……
我知道恋人生离死别的确悲痛,任何语言在这时候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但我仍是提高声音,大喝了一声:“赵承!”
赵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泪眼模糊地看着我,当他看见我怀中抱着的人的面容时,更是一怔,呆呆地说:“少爷,夫人、夫人她……”
“死了。”我以为我会忍不住颤抖,但说出这两个字时的波澜不惊令我自己都不禁暗暗吃惊。
赵承本来渐渐止住的泪水又泉涌似地流了下来,痴痴地道:“夫人、夫人也死了,死了,都死了……”他解下长袍也将晓清裹紧,跟着我走出屋子。
我二人刚走出内院,马岱和剩下几个随从刚刚赶到,马岱一看我二人怀中两具女尸,一张小脸之上登时也一片惨白,两片嘴唇上没有丝毫血色。
一名随从急忙赶上来要从我怀中抱住我娘,可是我双手如紧箍在娘身上一般,任他如何使劲,愣是抱不走,只好呆呆的看着我这个十岁孩童抱着自己亲娘的尸体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大哥,让我来帮你吧……”马岱伸出手来,便要扶我。我挣了一下,这孩子竟然也一般的倔强,捧起我娘的腰和腿,和我一起往外走,我瞅了他两眼,他的一双眼睛已是泪汪汪的。
不大的姑臧城,我们从府内走到郊外,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我和马岱一铲一铲地挖下一个简单的坟坑,慢慢将娘的尸体放了进去,娘的眼睛紧紧地闭着,可是、我感觉得到,她眼中的慈爱。
将坟外的泥土缓缓推回,再把它堆平,完成了这个简陋的不像样的小土包子后,我浑身一阵虚脱,竟然倒伏在土堆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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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儿!”一声惊喜的大喝将我从半昏迷中喝醒,眼前的人竟然是寿成老爹,他一把抱起我来将我拥入怀里,我感受着老爹胸前的体温,低声说:“我娘她……死了。”
我清楚的感觉到寿成老爹浑身突然颤抖起来,他也看到了眼前的两个小坟,“是吗……”他也低低地念着,我却被老爹双臂突如其来的力量勒得几乎窒息。
我挣了挣,扭头向他身后看去,我们还有几千人,丢盔卸甲、溃不成军的几千人!残兵败将!
我同时看见了我年幼的二弟马铁、三弟马休,被奶娘婢女们哄着不至于哭闹出声来。
我也看见了稍远一点的大姐马雯,她兀自怔怔地看着这边,夜色虽然渐浓,我清楚地看到她眼中晃动着的晶莹泪水。
我还看见了在不远处的树底下半躺着的庞翼和他的两个儿子。庞柔和庞德兄弟俩扶着父亲,都是静默不语。庞翼的胸口上残留着半截箭尾,小腹上还渗着一片骇人的殷红,他双目紧闭,嘴角似乎还残留着如同昔日般的淡淡微笑——
他也死了!
“爹,”我狠狠在愣在我娘坟前的马腾右臂上拧了一把,他惶然如从梦中惊醒,低头说道:“超儿,是爹没用,害的你娘惨死……”
我咬了咬牙,恨声道:“老子一定要亲手宰了韩遂这狗娘养的杂种!”
马腾浑身一震,涩声道:“超儿,你、你怎么知道是韩遂?”他惊异之下,浑然不顾我方才言语之粗鄙。
我将那片华贵的衣角扔给他,冷声道:“要不是这禽兽,西凉还会有谁?!”
马腾点头默然不语,却根本没有去看那片衣角。
韩遂的衣料贴着老爹的身子,缓缓跌下。
“爹,我们以后可没有时间再去清闲的享乐了,该给他们一些颜色看看了。”我提高了声音。
马腾盯着我,眼神很复杂。
“要让韩老贼看看,我们马家,不仅仅是这西凉,也是可以争霸天下的!”这一句话,我低声、但是极用力地说了出来。
马腾还是盯了我许久,终于嘘了一口气,说道:“超儿,你果然不是常人!我马腾一定会报仇的!韩遂狗贼,你等着!”
平静了许多的老爹接着告诉了我许多事情,韩遂手下八部人马中与我马家平日里嫌隙便不少,上月程银竟然带兵急袭马家在城外放牧的牧马队,想在青天白日之下抢夺上千匹骏马,不料被来救援的庞翼及时击退,而韩遂对我爹的警告竟然置若罔闻,一月之内,小规模冲突天天不断,姑臧城时刻戒备,损失不多,但提心吊胆、人心惶惶,最后,终于在近日在韩遂的亲自率领之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