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4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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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稍稍收敛起情绪,向柳氏问道:“伯虎临行前有没有说过些什么?”
“王上要问的,想必是指凉州之事。”柳氏当然不会不知道我的意思。
我“嗯”了一声。
她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女儿的脸上,低声道:“那一天他在朝中知道了凉州的事情,回来后发了好大一阵的脾气,甚至破口大骂公公的不是……”或许是谈及长辈,她迟疑了片刻,于是声音更低,“他说……公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造反?如今新朝雄兵数十万,天下已经安定,他匆匆忙忙起兵,能掀起什么波澜?这个白痴老头子!”
我想象着秦阵当时怒骂自家老头子的神情,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若是真想当个皇帝,为什么不早一些反?”柳氏又道,“当年王上刚从西域回来时,老头子要是联合三郡部落一口吃了那万余轻骑,这天下还能有王上的事情吗?!”
那一丝微笑顿时苦涩了起来,我有些恼怒,却无法否认这种可能:如果当时迷图真的约上几万羌兵,与秦阵内外夹攻,我们这万余刚刚穿越了数千里大戈壁的轻骑必然会伤亡惨重。
柳氏的话还没说完:“老头子连个金城郡都管不好,连自己手底下的几个族人都管不好,还想学别人去当皇帝,不是白痴又是什么……他最后说要亲自回去,把这个吃饱了撑的糊涂老头子揍醒。”
我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终于轻松了一些,又道:“你可曾见过那名叫做石清的人?”
“见过一次,”她想了想,说道,“说是老头子近两年十分信赖的人,好像还曾经救过老头子一命……但秦阵并不信任他。”
并不信任,但他还是跟着他去了……
我默默想了半天,却仍然没有什么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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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九月最后几日,中华四年的科举选拔已经全部结束,所有录取的人员名单也已经放在了我的案几之上。
相比于去年,今年的星光无疑要黯淡得多,黯淡到我甚至一个字都不想再说。
唯二能够让我有些印象的……一个是沛郡许褚,一个是南阳李严,其余似乎都算不得所谓的名人。
至于花费了为数不少活动经费的访贤司,荀谌这一年走访贤才的成果也称不得丰硕。
不过这已经足够——我又不指望自己能叫出新中国每一名五品官员的姓名。
十月,已经归新朝管辖的幽州也开始了官僚机构的改革,新任的代刺史田畴带领着全州官兵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着一系列的改革。
凉州的战事似乎有些过于一边倒,自从吕布、黄忠加入了战局,每次我收到的战报都是“我军大胜,斩获数千”,而秦阵也没有要正式加入叛乱军阵营的倾向。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十月初二,我正式纳娶了海棠,使得后院中的妻妾总数达到了八位。
但我并没有喜悦多久,我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逼得我不得不直视。
那就是所谓的后院不和。
八位夫人中,正宫王后蔡琰、小娥本是主仆,自然不分你我,以及同为官宦之女的贾羽,三人相交最多,是为一派,而且因为蔡邕和贾诩在朝野中的崇高声望和影响,她们的女儿似乎也成为了我宫中的主要声音;小昭与双儿是亲姐妹,与貂蝉结识又早,相互还都是侍女出身,彼此间有些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情,三人交情极好,又是一派,这三人出身低微,对于蔡琰的主母地位很早就予以了承认,对其自然也相当尊重,虽然在我一直以来的维护下也能情同姐妹,但毕竟不是同胞姐妹,而小昭始终最得我的宠爱,偶尔也让其他人乱吃酸醋;吕玲绮头顶的虎将之女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特殊的光环,反而为她扣了不少印象分,尤其是蔡琰和贾羽两人,很早前就表露出对她们一家人的不喜之情,何况她本身热爱骑马刀枪,针线女红、诗书词曲,几乎无一精通,与前面六个人共同语言少得可怜。所幸小昭和貂蝉还能体贴我的心意,将吕玲绮纳入了她们三人的圈子。
第八位夫人海棠的加入,却使得这两派之间出现了新的变动。
海棠是旧汉谏议大夫的孤女,算得上官宦子弟,自幼耳濡目染,颇有休养,十四岁后流落江湖,又学了极妙的歌舞和一身粗浅的拳脚——后者是相对我而言——因而竟是和其余七女都有一些共同语言。何况她虽然在我面前似乎表现得肆无忌惮,但毕竟在勾栏中交游数年,自是深谙接人待物之道,在王宫之中虽然只住了短短一个多月,却是左右逢源。
深谙辨证之道的我当然明白,即使是亲姐妹之间也不可能亲密无间,只要有人的地方必然会有矛盾,我没指望自己的后院里不出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早在蔡琰刚刚嫁给我的时候就集中爆发过很多次,主要的导火索就是我几次外出作战时只将小昭带在身边,而且每晚都要暖床——这件事当时连远隔万里的吕布都听到了耳朵里,喜好女色也成为了我身上仅次于“不忠不孝”的另外一个黑点。
派系只是隐约存在,远没有达到狗血桥段中描述的那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但随着几名子女的陆续出生,恐怕我必须要做好面对这个问题的准备了。
长女是蔡琰所生的马玥,长子则是贾羽所生的马刺,次子是小昭的马列,而蔡琰、小娥、吕玲绮如今腹部渐大,马家在新年后恐怕至少要增加三个新鲜的生命。
我虽然只有二十三岁,但也要考虑子嗣的问题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76皇甫嵩的傻儿子
某一日在处理公事之时,我看着手上这份来自吏部的文件思索了片刻,叫人请来了皇甫固。
皇甫固作为朝廷直属的中央步军第一营营长,平素与黄东等几位将领轮换着配合防务院负责洛阳及京畿的防卫工作,级别虽然只是一千石的上尉,但对于首都来讲,地位颇为重要。
我在御花园的春秋亭里接见了他。
“末将拜见王上!”皇甫固抱拳躬身,一身轻甲微微作响。
“坚寿兄,请坐。”我指了指亭中的石墩。
“谢王上。”他将半个屁股放到了石墩上。
梁聪将备好的热茶端了上来:“皇甫将军,请用茶。”
“多谢。”皇甫固颔首道谢,又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
我先随意地问了一句:“我外出巡查了数月,便有几个月没有见过你,近来一切可好?”
他点头道:“洛阳内外倒是平安,前些日子,各营又配合防务院、谍报司和河南尹一起将京畿地区的可疑人员清查了一遍。”
“哦,”我点了点头,“刘协还能有余力在洛阳安插细作?”
皇甫固略有迟疑,解释道:“恕末将妄言,无论朝廷检查得如何严密,细作之事……恐怕也难以断绝。不过旧汉毕竟衰弱,虽然还有细作,但人数已经少了许多。”
“这个道理我自然也知道。”我笑了笑,“即使你告诉我朝中哪个官员还在每天都向扬州写信,我也不会太过吃惊……嗯?坚寿?”我忽然察觉到他的神情有了细微但明显的变化,他的呼吸也明显有了停顿。
他的额头上忽然淌下了一滴汗水。
“王上……”他霍然起身,双膝一曲就要往地上跪下。
我吃了一惊,急忙将他扶住:“这是做什么?”
新朝成立已近三年,我也做了很长时间的君王,但无论是朝廷议事,还是巡查郡县,从来都不需要臣子们下跪。
“王上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再问属下……”他忽然有些虚弱。
“我……我知道什么了?”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又不够用了,“你难道给老子戴了绿帽?!”这就是刚刚纳妾的我能够想象到的最可怕的事情。
“绿帽是啥?”他一脸茫然。
“你说的又是啥?”我有些恼怒地将他重新推到了石墩上。
他低着头:“末将早上刚给家父写了一封家信,信使还没出城,便得了王上的召唤……所以……所以……”
我哑然而笑,又不禁叱道:“朝中有多少旧汉的故吏和子弟,老子可没这么多闲工夫一个一个盯着看!不过……”我终于转到了正题上,“今天找你来,确实和令尊有关。”
“真的不是要怪罪我?”他重新打起精神。
“你应当知道,之前我曾经潜入扬州的事情吧?”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说道,“当时我已经得手,便准备渡江返回广陵,便在江边遇到了令尊亲自率领的两千骑兵,你知道吧?”
“是,戏志才先生曾经单独告诉过末将。”提到皇甫嵩,皇甫固的神情也不由地严肃了起来。
“但他肯定没告诉你,令尊用尽全力,恶狠狠地在我胸口上打了一拳。”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的眼睛顿时瞪得极大:“家父……没有受伤吧……”
“你实在太没有立场,”我摇头笑道,“是你爹打了我一拳,你不关心我受没受伤,却来问我施暴者的情况,简直是个叛徒。”
他讪讪地笑了笑:“末将知道王上内功深厚,听闻已经到了随心所欲、化劲于外的地步,家父年老体弱,就算全力施为,也未必能伤了王上,家父他……”
我摆了摆手:“我只卸掉了他的力道,没有用反震之力,他自是安然无恙。”
皇甫固顿时松了口气:“多谢王上手下留情。”
我微微笑着:“伯父他没有和我刀兵相向,只和我说了几句话。我也问他,能不能到江北来?”
说起来,每次我面对皇甫嵩、卢植这些长辈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改口称呼他们“叔父”,但其实他们的年纪要比起马腾要大得多。
“他说‘老夫一生都是大汉的臣子,即使当年董卓如此威迫,老夫也不曾屈服,除非你在这里杀了我,不然我仍将是你的敌人’。”我一字不变地将皇甫嵩的原话转达给了他的儿子。
皇甫固沉默了起来。
我继续说道:“临走时他终于问了一句,坚寿还好吗?”
皇甫固下意识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
“我说你很好,只是这几年来我多次劝你早日成婚,可是你说要有父母在场。”我将原话稍加改变后告诉了他,“伯父听了之后,叹气道:‘真是个……傻孩子……’。”
他的目光重新垂落下来。
“皇甫郦和你……谁的年纪大一些?”我忽然问道。
“属下稍小五岁。”
“伯父对他如何?”
“虽是从子,却胜似亲生。”皇甫固毫不犹豫地答道,“自属下记事时起,家父便对他格外疼爱,亲自教导他读书识字,练弓骑马,后来南征北战,更是不离身边。”
我有想到,当年皇甫嵩在并州担任刺史时,我则从卫尉转任朔方太守。尚未收复的朔方在世人眼中堪称极其危险之地,皇甫嵩却将独子皇甫固派到了我的身边,留在身边的却是侄子皇甫郦;后来皇甫嵩就任京兆尹——主要便是对付千里之外的我——但他支援河北战事时,带走了侄子皇甫郦和绝大多数的精锐,将独子皇甫固一个人留在了孤独无援的长安城之中。
显然,皇甫固也想到了这些往事,他耸了耸肩:“有时候,我甚至会想一想……大哥是不是才是家父亲生的儿子……”
为什么我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
“家父对我远比大哥严厉得多,在他面前,我从没有说过一句反驳他的话,更没敢做过一件违背他命令的事情,”皇甫固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在军中……似乎也不如大哥那般得意自在……”
“老兄你错了,”我摇了摇头,“伯父对你……才是真正的疼爱。”
他微微一怔。
“你大哥自幼失去父母,伯父对他千般照顾,生怕再受委屈,只不过是怜惜之爱;对你严厉教导,令你尝遍艰苦,却是严父之爱,”我看着他,缓缓说道,“大汉已然日落西山,谁都不会否认我是最可能统一天下的人,伯父是当世名将,但限于身份,只能选择继续为汉朝效力,但他选择将你留给了我,这是为什么?”
皇甫固的眼中隐隐有了些异样的色彩:“他……”
“伯父知道,想要重振腐朽的汉室恐怕很难;他更知道,凭借扬州一州之地,绝不是我新朝的对手;他选择为刘协而战,最大的光荣是马革裹尸,却不忍让你随他一起为旧汉而费尽青春,”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要你将皇甫家族在新朝延续下去。”
三十一岁的皇甫固闭上了眼,两侧颌骨外的皮肤却微微的突了出来——他在暗地里咬紧了牙齿。
我从石墩上长身站起,轻轻伸手抚在他的肩上,我感受到了如同微弱电流一般的颤栗。
“他要你成为皇甫家族在新朝的荣光。”我轻轻拍了拍。
颤栗被风拂去,皇甫固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缓缓站起身来:“今日得蒙王上教诲,实在大幸!”他又向后撤出了一步,长长一揖到地,“多谢王上!”
“要延续,要荣光,只在洛阳做一个一千石的步军上尉可是不够的,”我笑着将他按回了石墩上,“得去地方上稍加历练,你说是不是?”
他点头道:“是。”
“你知道沛郡的位置吗?”
“沛郡……”他微微思忖,答道,“豫州东南,与扬州的九江郡隔江而临。”
我微一颔首,看着他问道:“放下这看守城门的职责,去沛郡前线做太守,如何?”
“我……”他仍然习惯性地犹豫了片刻。
我蹙起了眉头。
“臣……谨遵王上训令!”他躬身低头,右拳重重地砸在了左掌之中。
皇甫固身上仿佛忽然产生了一股昂扬之气。
我展眉而笑:“再劝你一次,尽快找个媳妇成家吧。”
他看着我,仍然固执地摇头。
我只好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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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皇甫固之后,我返回了御书房,重新坐下,写完了之前的那道手书。
“拟令皇甫固任沛郡太守;典韦转任步军一营营长,其位由第四届科举豫州考区武考第二沛郡许褚担任;拓拔野升任虎豹飞军一营营长。典韦、拓跋野皆专司君主护卫。”
我将这张微微有些厚度的纸张折起,递给了梁聪:“送到尚书台去,让荀彧与兵部、吏部商议着办。”
77自古最难是吏治
我原以为这次重新启用拓拔野,至少会遭到一部分官员的抵触。
但在十月初六的朝会上,当荀彧代表我宣布敕令之时,却没有人表示反对。
只有拓拔野一人,看起来神情与情绪略有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