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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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据高顺战报……我军伤亡超过了六千……”
我费力地喘了口气,刚想开口说句话,但在心情激荡之下,嗓子眼忽然一股甜腥的液体无可阻碍地沿着食道从口腔中直喷而出!
伴着双耳中轰的一声锐鸣,四肢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力气。
我再一次陷入了深邃的黑暗之中。
35死去活来八月半
四周是漆黑一片。
除了黑漆漆的浓雾,我没有看到其他的东西。
没有声音,没有人物,只是一片惨淡的黑恶。
连自己的存在也无从得知,无法确认。
我想大声吼叫,却找不到嘴巴。
我想害怕起来,却找不到跳动的心脏。
我想仰天倒下,却连地面都没有找到!
没有,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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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只过了一瞬。
却又偏偏像经历了一个世纪那样长。
我分辨不出这究竟是昏迷的梦境,还是传说中的幽冥地府。
四周是一片灰蒙蒙的黑雾,隐隐约约恍恍惚惚,却又什么也看不清。
我低头想看看自己的身体,却依然只是一团雾霾。
我甚至连自己现在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的黑雾似乎微微一动。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听起来仿佛洞穴里的山风。
黑雾忽然开始沿着顺时针旋转起来。
起初旋转得极慢,但很快便加快了速度。
那黑灰色的雾气一层层、一圈圈地向外扩散,有些俯瞰宇宙星河云图一般的感觉。
这枯燥的景色也很容易让人厌烦,但当我准备移开注意力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视线已经被死死地吸在了那团深邃的小宇宙之中。
我不自觉地加快了呼吸,两片肺叶仿若灼烧。
之后可以隐约感觉到,胸口有东西在缓缓跳动。
我忍不住想要**一声,胸口却传来烧伤后一般的疼痛感。
继而牵扯到整个头部,从颈部以上的部位,全都可以感觉到一种几乎崩裂的剧痛。
每一次吸气,鼻腔中都火辣辣的疼。
我只能微微张嘴呼了口气,空气也仿佛刀片一般狠狠冲击在我的口腔之中。
几乎分泌不出一滴唾液,舌头甚至难以曲转。
双眼干涩,甚至和眼皮的接触,都隐隐有些发疼。
四肢百骸、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
丹田之中,察觉不到一丝一滴真气的存在。
说不出话,睁不开眼,身体难动分毫,只有这点意识孤零零地存在于这片深邃的小宇宙之中。
-
再一次恢复意识时,仍然睁不开眼,身体也依然动弹不得。
我还是感觉不到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周围有没有别人。
但疼痛感已经大为减轻,不再有最初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从指端开始,我有了微微的触感。
体力似乎也已经开始恢复,疲惫无力的感觉逐渐减弱。
我尝试着发声,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体内似乎变得明亮起来,我逐渐看到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各种猩红的器官之间,一股白得生辉的液体在不住地向前流淌。
这股液体忽然四散着奔涌开来,如水银泻地,无处不在。
浑身猛的颤了一下,手脚在这瞬间从冰冷变得温暖。
在这股暖意之中,意识也仿佛被渐渐融化。
-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意识到了身体的存在,眼皮自发的睁开。
屋梁和家具从模糊变得清晰。
微风从打开的小窗中徐徐吹进,也吹进了一丝燥热。
我张了张嘴,只发出了“嘶嘶”的沙哑之声。
脖颈僵硬如铁,不能扭转分毫,更看不到屋内的情形。
只能感觉到烛光在屋内摇曳,显然已是夜晚。
“公……公子?!”耳边立刻响起了亲切而又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接着,小昭那惊喜交加的面庞便映入了我的眼帘,只一瞬间,她明亮的双眸上就腾起了一片朦胧的雾气。
我想要喊出这个熟悉的名字,却只感觉喉咙如同撕裂。
小昭慌忙立刻,去寻找什么东西,而后颤抖着双手将一勺清水递到了我的嘴边。
我微微张开了双唇,一股温热的液体缓缓淌过了舌尖,而后奔涌着划进了食管。
我甚至觉得心肺与脏腑似乎都因为这份温暖而渐渐复苏。
在小昭又喂我喝了几勺热水后,卧室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我竟然直到门被推开后,才察觉到有人靠近——显然功力已经退化得太多。
不过这都不是主要问题。
随着房门被推开,我猛地感觉到了一阵凛冽的寒意,尽管这房内肯定有屏风遮挡,但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而后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一次醒来时,这一次终于没有立刻昏迷。
我艰难地侧了侧脸,看到了守在身边的依然还是小昭……还有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婴。
“小……小昭……”我感觉到自己如同老风箱一般的肺部几乎要燃烧起来,只吐出三个字便已经四处漏风,痛不可当。
小昭慌忙抱着孩子坐在了床前:“公子……你醒了?”
我微微动了动下巴,凝神看着她们母子。
小昭原本就略显瓜子的脸庞愈发显得削瘦,晶莹的双眸隐隐泛着血丝;她怀中抱着的男婴体型娇小,年纪不会超过一岁……
这让我松了口气。
“娘……”男婴嚅嚅着嘴唇,转头朝小昭呼唤了一声。
“乖,”小昭将他举到了我的面前,循循善诱着,“叫爹爹。”
我的二儿子看了看虚弱不堪的我,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来。
“多……大了?”我用力抬起了右手,轻轻握住了儿子的小手,却不敢将手指合拢,生怕将他细软的手掌捏疼。
“八个半月了……”小昭轻轻抚摸着儿子浓密的头发,低声答道。
我虽然昏迷许久,但对于昏迷前的记忆却如同昨日,同时也并没有丧失与生俱来的超高数学能力。我立刻推断出来……今天应该是是中华三年的十二月,或者是四年的正月——如果我一手创建的中华帝国还存在的话。
“叫……什么?”我仍然只吐出了三个字,就必须停下来喘息。
小昭的眼波中仿佛荡漾着云烟与水雾:“小名叫做……去病……大名还要等公子来取。”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这个还有些怕生的儿子身上。
说句心里话,这个小家伙长得一点都不像老子……
我属于双目不大但还算有神,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皮肤虽白却显粗糙,脸型线条偏向刚毅的种类,这个儿子却长得一张圆圆胖胖、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怎么看都没有遗传我的相貌啊……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腹中“咕”的发出了一声雷鸣——八个多月的昏迷,我早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小昭连忙站了起来:“公子想吃些什么?小昭马上去准备。”
我脱口而出:“热……猪蹄……”
为什么……是猪蹄?
小昭微微点头后,将儿子很放心地放在了床上,吩咐一旁的侍女一声后便拉开了房门。
我腹中雷鸣如潮,竟是片刻停不下来。
不知饥饿滋味的马去病好像被吓了一跳,四处张望了半天,始终无法找到发声之源,最后只好捂住了耳朵躲在了角落里。
我看着他抖抖索索的模样,忍不住咧嘴一笑。
36大病之后不能补
在等候猪蹄的时间里,几位得闻讯息的妻妾带着儿女纷纷赶到了卧房之中。
蔡琰和双儿直接哭成了泪人,貂蝉、贾羽和吕玲绮也是眼圈通红。
小玥儿抱着我的胳膊嚎啕大哭,刺儿的鼻涕更是沾满了我的整件上衣。
我的目光逐一从妻妾与儿女的身上移动着,无一例外都比八个半月之前憔悴了许多。
鼻腔里忽然有些发痒,喉咙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塞。
反正我说不出太多的话,也只好安静地看着她们。
“你明知道……明知道会有凶险,为什么还要去做……”蔡琰依然泣不成声。
我这才想起来,在我苏醒后的这段时间里,我甚至没有考虑过……我之前曾拼尽内力去医治的那名病患的病情是否有所好转……或者还是已经归天?
“戏……君他……”我仍然只能发出三个字,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吕玲绮低声答道:“大哥放心……戏先生在疗养三个月之后已经恢复如常了。”
“那就好。”我吞了口唾沫,不自觉地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一双儿女的脸。
“爹爹,你吓死玥儿啦……”小玥儿一边抹着满脸的泪水,一边紧紧趴在了我的胸口。
“爹爹,刺儿好怕呜呜呜!”两岁出头的刺儿明显长大了许多,在我昏迷之前,他可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刺儿乖……”我拍了拍他们的脑袋,示意几名妻妾将我扶起。
“你……”蔡琰有些迟疑,“你大病未愈,还是多休养为好……”
“坐一会。”我挣扎着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坐起,但由于久卧多月,浑身肌肉早已没有丝毫力气,终于没有成功。
蔡琰慌忙指挥着双儿从床位爬了过去,与吕玲绮一左一右联手将我扶起。
我背靠着两条枕头,微微喘了口气,却将满屋家眷的担心尽收眼底。
“死不了。”我笑了笑,轻轻将玥儿、刺儿拨到了两腿之上,又朝仍然躲在一旁的去病招了招手。
小家伙看着我蒲扇一般的手掌,吓得直往双儿怀里钻,不管亲亲姨娘怎么哄骗,他就是不肯和我稍加亲近。
我只能摇了摇头:说起来……玥儿和刺儿都是与我十分亲近,这第三个孩子怎么这么怕自己的老爹?
难道……这个长得和我没一分相似之处的儿子……
哦不……
卧室的房门“笃笃”而想。
“大哥(姐夫)醒了么?”
门口问话的大约是马岱与贾穆。
“嗯。”另一个沙哑但沉闷的声音简单地回答了他,而后叩门向我禀告,“王上,马岱、马休和贾穆求见。”
我朝小娥点了点头,小娥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半边的房门。
“大哥!”马岱如一阵旋风一般直扑到了我的床前,“你好些了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可惜……我没死。”
见到马岱之后,我忽然突破了三个字的限制。
“大哥……”他忽然热泪盈眶,“小弟可从不敢咒你死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当年……哦,就是前年,洢水河畔,是谁埋伏在大帐外向我恶狠狠地挥刀?又是谁指挥着百余名弓弩手向我发动了那三轮齐射?
我又看向贾穆,不过八个月不见,这小子竟然长了一下巴浓密的胡子,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长大了五六岁……
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姐夫,我是不是看起来威猛雄壮了许多?”
我晃了晃依然光秃秃的下巴,无声地笑了笑。
门口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典将军,王上可醒了?”
典韦毫无情绪地回答了他:“回贾部长的话,方才刚刚苏醒,几位夫人正在房中。”
贾诩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我朝贾穆抬了抬下巴:“请先生进来。”
贾穆慌忙蹿了出去,引领着自己的老爹趋到了我的床前。
“老臣贾诩拜见王上。”贾诩刚绕过屏风,就在几丈之外一揖到地。
“何须大礼……”我一手按在胸口,一手勉强朝他抬了抬。
蔡琰稍稍稳定了情绪,敛衽向贾诩一福,又低声解释道:“王上大病初愈,身子仍然十分虚弱,说话还很吃力。”
贾诩朝她拱了拱手:“是,老朽知道了。”
“属下梁聪、张贲拜见王上!”梁聪和张贲也紧接着出现在门口。
贾羽忙拉着双儿下了大床:“张先生快来替王上把一把脉象。”
“诺。”张贲微微弓着身子在床边坐下,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了我的手臂上。
卧房内顿时人人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就连三个孩子也各个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贲。
张贲蹙着眉头听了许久,才展眉起身,向我低头一礼:“王上只是久卧病榻、身体虚弱罢了,只要每日按时进膳,相信不出一月,当可以恢复大半。”
蔡琰等皆是松了口气。
我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问道:“……内劲呢?”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忙又垂头道:“王上练功多年,一旦全部耗尽,想要恢复如常……”他小心翼翼地措辞,“恐怕稍有困难……”
“还有……可能吗?”我涩声追问道。
他连忙点头:“只要王上悉心调养,待身体康复之后,假以时日,定能逐渐恢复昔日神功……”
我微微闭上了眼:“这些天……辛苦你了。”我昏迷的这八个多月,张贲必然不会轻松。
张贲“噗”地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是属下轻率进言,致使王上昏迷八个多月,贲之罪过实在百死莫赎,岂敢再称辛苦……”
我轻轻挥了挥手:“你早已说明风险,何罪之有……”这是我苏醒后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话未说完,小腹已是一阵剧痛。
“谢王上宽恕……”他又重重地向地上一叩,才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是何年?”我终于又问了一个相当关键的问题。
贾诩微微掬手:“今天是中华三年十二月十二日。”
我忽地一笑,转头向貂蝉看去:“好像是你的生日?”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抱歉……又没给你礼物……”我伸出手来,将她细滑的素手握入掌中。
“公子能从昏迷中醒来,便是给蝉儿最好的礼物了……”她细声应着。
“还是蝉儿会哄我……”我笑了笑,却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势,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屋门又一次被人推开,厅室里顿时弥漫了一股浓郁的肉香。
小昭带着仆从们捧着满满一盆煮得滚烂的猪蹄走了进来。
贾诩看了看贾穆:“王上要进膳休养了,我们就先告退吧。”
“岳父,”我叫住了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九个月以来……形势是好是坏?”
贾诩扬了扬两道细长的鹰眉,嘴角微微弯出了一个弧度:“王上放心,一切尽在朝廷掌控之中。”
他回答得如此底气十足、掷地有声,我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安心之后的我顿时觉得食欲大涨,双手并用着将一锅猪蹄啃得干干净净。
而后……骤然吃了如此众多的油腻食品,我又将一锅猪蹄吐得干干净净……
然后……我再一次大病了一场,虚弱的身体来不及进补,便又在床上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