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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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亲自带队督促地方清查田户,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已经成为天下士人眼中的大奸巨贼啦!”我半开玩笑地说道,“这几个月,你也很不容易吧?”
“是,”他坦然道,“操虽然不是名族大家出身,但父祖也算历任高位,与地方上的大族多半都有来往。别的不说,济阴董承、琅邪伏完,既是东州颇有声名的儒士家族,与曹家也有些姻亲。此项新政,着实让曹某有些为难。”
“但曹某绝不会碍于这些而乱了法纪,”他一脸正色,“操本迂鲁,非长袖善舞之人,出仕之后,便敢当众杖毙触犯宵禁的大宦官之叔父,家父及族中长者皆云,刚者易折,皎者易污,那是他们不知新朝律法,更不懂王上之圣明。”
我摆了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彦方,与辽东公孙不睦;程仲德,在东阿与县吏有仇;田元皓、沮公与,皆刚烈不屈之名士,在四世三公的袁氏手下郁郁不得其志;祢正平更是天下第一爱惹人生气者……若非有王上之度量,谁会容许此五人端居庙堂之高以处决国家大事?”曹操竟然说得头头是道。
我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能修出堪比前世的较为完善的法制体系,但没有我这么一位宽宏大量的君主,其他人也很难容许朝廷之上不同声音的存在。
不管说得再好,新中华依然是个人治而非法治的国家。
实际上,直到现在我也想象不到法治国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我默认了他的吹捧,转而问道:“听地方上报,你在三个月之内受到了五六次刺杀?以后外出办公可要多带些护卫了。”
“王上,酒菜到了。”梁聪在房外叩了叩门扉,而后推门而入。
我指了指曹操面前:“先给曹院长摆上。”
“一共是八次,就在从弘农返回的路上,还遇到了两名,不过都只是小事,死不了人,”他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却侧身向我微微躬了躬身子,“臣谢王上赐膳。”
我笑了笑:“先吃两口,边吃边说。”我把圣人的食不言寝不语丢到了他们的山东老家。
曹操更不是个讲究这些礼法的人,只告了一声罪,便狼吞虎咽起来。
我就这么看着他双手并用着吃完了一整只烤鸡,才笑道:“看来你的确是饿坏了。”
他仰头灌了一口温热的酒,答道:“说句实话,这四个多月以来,不止曹某,随行的一百三十余名官员和侍卫,都没有吃上几口好饭。”
“不至于吧?”我略有惊讶,奇道,“你好歹也是朝廷大员巡视地方,他们不把你好吃好喝的供养起来?”
“不敢对王上隐瞒,操等巡查地方弊端,本是得罪人的差使,若是真的接受了地方的宴请,做起事来,未免束手束脚,不能全力施为,便与巡查的初衷大相违背,因而此次……除了各州刺史的饭局,其余郡守县令的宴请,几乎没有一人前去赴宴。”
我竟然有些感动:“此间只有你我两人,我不妨也说句剖心的话,孟德如今尽心尽力为我得罪天下士人,实在令我有些意料不到……”
归根到底,曹操还是投降不过半年的新人,从一开始,我对他就一直暗中提防,作为降臣他也不可能不清楚,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废寝忘食、大公无私地为我做事?而且为此得罪了全天下的有识之士?
若这是为了自污以降低我的警惕,那所费代价未免有些太大,所藏心思也未免太过可怕。
“操也有过犹豫,”他缓声说道,“在豫州时,家父也曾亲自找我劝说,劝我勿与天下士人为敌,又说古来推行富国良策以图变革之臣,纵如商、申一般得以主持一国政务,亦往往不得善终……可惜,我曹操从来就没听过家中长辈的谆谆教诲,这次……也没能例外。”他自嘲地一笑。
我微微点头:根据谍报司与豫州官员的密报,曹嵩确实在曹操留驻之处出现过一次,而且其父子二人也确实不欢而散。
“曹某在此事上如此不遗余力,并非只是为王上尽忠,更多的原因……是我实在看不起这群以君子自居的无耻士人。王上,伏完自诩诗书传家,在东州号称家中除典籍之外再无余财,但一家二十余口名下,却有超过五千亩良田!若说诗书传家便是正人君子,那袁本初、袁公路兄弟又何其无辜?!”
我不禁默然:袁氏一族的确是以传习春秋闻名天下,而且是数十年内声名最盛的士族,但嫡庶两兄弟,却已经成为了冢中枯骨。
学习好不好,智商高不高,本来就和是不是好人君子没有任何必然的联系,而他们一旦做起坏人、小人、恶人,要比学习不好、智商不高的厉害十倍百倍。
“好在此时,王上派人送来了亲笔信,勉励曹某再接再厉,操心中便再无担虑,”他忽地露出了笑容,“若能为新朝查清天下田户之术,让那些无耻士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即使王上最后让曹某承担扰乱天下之罪,我未尝不能学一学商鞅与申不害,坦然赴义含笑九泉。”
面对他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语,我哑然笑了起来:“你想得太多了,孟德。”
“我可没有胡说,”他大口咀嚼着一大块羊肉,又吸吮了一口浓郁的羊汤,惬意地打了个饱嗝,“若真到了那么一天,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我切切实实笑出声来:“我觉得……恐怕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他转过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应声。
我却看出了一丝异常:“孟德?那是……刺客给你留的伤?”
曹操在扭头的刹那,脖颈之间的衣襟里,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绷带,尽管只是一闪而逝,但我的眼力却足够敏锐。
“……只是一点小伤。”他强笑道。
“祢正平所查的,不过是天下官吏,朝廷一纸文书便可断绝他们的前途与性命;而与你作对的,却是天下势力最大的士族与豪强,他们既富可敌国,又休戚与共,比起什么袁绍、刘协,可是难对付的多啊。”我长长地叹了一声。
“士族豪强根深蒂固久矣,想要逐步削弱,几乎已是不大可能。”曹操微微整了整衣襟,“若放任他们不管,再等三五年,士族子弟通过科举渐渐进入新朝的高层以后,王上再想动一动他们,恐怕就更加困难。”
他说的……确是实情。
所以……我才特别支持曹操在建国初期使用雷霆手段先将敢于出头的大家豪族们消灭一批,然后换得他们二十年之内低调做人小心做事。
我已经成为一名暴君了。
远比坑杀三四百名江湖术士的秦始皇残兵一万倍的暴君啊。
28亿万资财入库来
大雪在持续了三天之后终于逐渐停歇。
但大雪刚刚停止之后,第二天便艳阳高照,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暖意。
只用了初三、初四两天,城中的积雪便融化了一小半,到处都是一片片湿漉漉的水迹。
到了初六大朝会的时候,街中的道路甚至已经完全干透,几乎看不到大雪的痕迹。
饶是如此,大殿之中依然残留着些许的寒意。
这一天大朝会,我少有地提前到了崇德殿,特意吩咐内务院在殿中各处摆放了多处的炭火盆,将整座崇德殿烘烤得热气四溢,不至于使几位年龄偏大的老臣们染了风寒。
又嘱咐后厨准备了一锅热姜汤,一锅五谷杂汤,待群臣聚齐后任他们挑选。
我就一个人静静坐在王座上,一边缓缓吐纳真气,一边等待着群臣的到来。
除了负责护卫的防务院兼内务院院长韩暨之外,贾诩是第一个入殿的。
贾诩的脚步十分沉稳,却又毫不拖泥带水,又是我听的最多最熟悉的声音之一,故而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低低询问了当值的侍卫一句:“王上何时来的?”
“回贾部长的话,王上来此已经有两刻钟了。”侍卫显然对他很是敬畏。
“岳父,”我笑着睁开了眼,“你来得很早啊。”
“王上今天来得倒早。”他迈进了门槛,躬身向我施了一礼,“难道有重大事宜要在朝会之上宣布?”
我摇头道:“只是偶尔心血来潮,你也坐吧。”
“曹孟德这两日已经回洛阳了。”他忽然来了一句。
我点头道:“初二时已经见过了。”
“哦?”他撩起袍摆坐下,抬头道,“老夫想,曹孟德诸多辛苦,王上不如稍示嘉奖?”
“嗯,”我应了一声,从王案上拾起了一卷文书,“我知道。”
“文和老弟,又让你抢了先?”程昱笑着迈进了门槛,他身后传来了众人的笑声。
“哪里,”贾诩微微直起了身子,笑道,“今天是王上最早到的。”
程昱微微一怔,慌忙一揖到地。
殿外脚步声愈加密集,群臣很快便陆续就位。
“诸位既已到齐,今日的朝会便开始吧。”我朝殿中众人扫了一眼,笑道,“这几日大雪初融,殿中阴渗之气仍在,本王让后厨准备了姜汤与粥汤,公至,你就让人给大伙儿分食了吧。”
韩暨躬身应了,当即亲自带着下属吏员为各部院的长官分汤。
“谢王上。”群臣齐声道了一声谢,又向内务院的官吏们拱手致意,这才接碗食用。
一边看着众人喝汤,我又开口向下问道:“公达先生,这几日兵部可有新的战报传来?”
荀攸将汤碗放在案几一边,拱手答道:“禀王上,各地骚乱大致已经平定下来,目前并无用兵之处,当然也没有战报。”
“希望能平安度过这个冬天,”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对战死将士的抚恤,务必要落到实处,千万不能寒了在前线浴血拼杀的将士们的心。”
“兵部谨遵王上口谕,必定对有功将士厚加奖励。”荀攸正色应了。
“对了,不知道有没有算过,这几个月下来,朝廷总共收缴了多少财货?”我提到了一个很敏感的问题。
回答的人依然是荀攸:“禀王上,自八月以来,新朝各地共平定骚乱二十三处,缴获钱货共计一百一十六亿八千余万,丝绸绢布等合计三百万匹,各类粮谷一千两百万石,牛羊马骡等各类禽畜两百八十万头,无主良田一千六百万亩。”
“一百一十六亿八千万?”我忽然有些双目发黑,“上个月说的……不是六十多亿吗?怎么这几天的功夫就翻了一番?”
荀攸笑道:“上个月底的那几道捷报,王上公务繁忙,或许还没有看到?”
“我只看到是捷报,而且是大胜,便没有细看下去……”我被从天而降的巨款砸得头晕眼花,“一百一十六亿,有多少运到了国库?”
“按照之前朝会所定比例,钱货与布匹是国库取七成,地方留三成,粮谷与禽畜则七成存于地方粮仓,三成转运河南国库,”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掌管户部的贾诩,“截至昨天为止,约有三十亿钱、一百万匹丝绸,以及两百万石粮谷运抵洛阳国库。”
“不容易啊,”我长叹了口气,“吏部和户部商议一下,这个冬天,给全国各级官吏都额外发放两个月的俸禄作为过冬取暖费,发生战事的郡县则发放双倍!”
程昱与贾诩齐声道:“臣遵命!”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说实话,实行重新度量田产、清查隐户人口,我虽然早就料到这必定会招致地方豪族的抵抗,却没想到竟会引得大半个新朝为之动荡,”我微微摇了摇头,“这一两个月期间,朝廷与地方的官员对于此事多有上疏,我学问浅薄,没看懂其中的大义。今天我只问一句,这些大族们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得来大量的田产,又凭借势力维持数千人的隐户,既让朝廷税赋减少,又致使贫民对朝廷怨声载道,长此以往,难民中必定会出现陈胜吴广、张角之流。你们说……我为什么要让这些大族继续存活,来吸取国家的血和肉来壮大自己的势力?!”
朝中众臣一时无人出言反驳。
只有祢衡笑道:“可惜这次让曹公成就了名声,早知如此,祢某该和曹公换上一换,论查抄大族,我祢衡可不愿落后于人呀。”
曹操也笑了一声:“祢院长说笑了,你检举不法官员,是你的本份;我查举不法士绅,也是王上钦赐给我的差事,你我尽心尽力,还好都幸不辱命,可不应拿来说笑。”
“是,曹公说的是,衡还是有些孟浪了。”祢衡敛起笑容,朝他点头。
“孟德刚刚说‘幸不辱命’,实在有些过于谦虚,”我微微提高了声音,“你二人所领,一查官吏,一查士绅,虽然各有不同,却同样都是得罪人的差事,孟德更于三个月之内被八批刺客行刺,几乎险些丧命刀口。祢正平查处了不法,严肃了吏治,曹孟德则推行了新政,富足了府库,今日便一并予以封赏,听敕吧。”
“臣在!”曹操慌忙与祢衡一左一右躬身站在了殿中红毯之上。
“敕封大法院副院长曹操孟德为长平侯,食邑一千户;都察院院长祢衡正平为高唐侯,食邑八百户,各赏钱五十万,绢五百匹,同时特赐你二人族中亲近兄弟子侄一人以关内侯,并尽快上报各部院有功属吏,礼部、吏部依律再行封赏。”
两人舒展长袖,再行一礼:“臣等拜谢王上!”
29跑题能手老与少
大朝会还没有结束。
等到大部分臣属吃饱喝足之后,我才重新开口:“奉先将军?”
吕布微微一怔,不自觉地挺腰坐直了身子:“末将在。”
“文仲业呢?”
文聘忙应道:“末将在。”
“两位将军九月时带兵前往三辅平定祸乱,自损不过三百,便在半月之内连获两场大捷,收缴资财过亿,两位得胜回来已有十余日,本王迟迟也未做封赏,该不会心有怨言吧?”我笑道。
“岂敢、岂敢!”两名将领连连摇头。
我又笑道:“说起来……你们觉得以你们的能力来讲,打赢这两场仗难度很大吗?”
“这个……”文聘看了吕布一眼,毕竟吕布是当时的主将。
吕布果断予以否定:“刘雄鸣部全是乌合之众,不懂战法也就罢了,连结营都不会,连被属下两人端了七八个营帐都浑然不觉,末将这辈子再没打过这么简单的胜仗了!布利彻的羌人好歹还算勇猛,但稍有挫败,便立刻溃不成军,也不足道,因此末将以为,王上只需对伤亡将士做些抚恤,也就是了,若对末将二人再大加封赏,末将可绝对不会受领!”
文聘连忙附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