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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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便的胖子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毕竟国渊只在工部挂了个衔,日常主要事务都是由韩馥来处理,我当初的吩咐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到了后来更是忘得一干二净,却没想到他能给我一份不小的惊喜。
“臣等实不敢贪天之功!”国渊和韩馥竟是同时离开了石墩,朝我深深一揖,“完成这活字印刷,实在另有其人,臣斗胆,引荐此人于王上。”
“哦?”我也忍不住占了起来,“快请进来!我必然重重有赏!”
在重大发明面前,我浑然忘记了国库早就一分钱都没有了的这个窘境。
“呃……王上……”韩馥却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此人其貌不扬,又言谈粗鲁,臣恐怕不为王上所喜……”
我摆了摆手:“无妨,其貌不扬怎么了?又不是给你我挑老婆,快快请进来。”
“遵命。”他不再迟疑,吩咐身边小吏通传了下去。
不得不说,韩馥刚刚说的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走进院子里的人年岁不到三十,身长不过六尺七八,大约也就一米六上下,个头确实不高,再加上下巴向前微微突出,但整个人五官分明,并不算难看——至少比起我家眼小鼻大、颧骨高凸的老丈人要英俊得多。
“小人工部币帑司刘蒙,拜见吾皇万岁!”这人还没走进我五步之内,就准备双膝跪倒给我磕头。
我右手猛地一推一提,硬是用一团真气将他托在了原地。
拜不下去的刘蒙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求助般地去看韩馥。
不明所以的韩馥一张圆胖的脸上顿时一黑,厉声叱道:“刘蒙,还不行礼?!”
“小人……跪不下去啊!”刘蒙竟是快要哭了。
“不关他的事,”我笑着摆了摆手,解释道,“是我看他要行跪拜之礼,这才用真气托住了他。你……是叫做刘蒙?”
“是、万岁!”刘蒙慌忙低头,却又忍不住抬眼打量着我,“刚才……是万岁施的法?”
“就算是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不过你称呼我为‘万岁’,似乎有些不太恰当。”毕竟,我没有称帝。
不过他恍若未闻,只张大了嘴巴,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都说万岁是老天爷化身,没想到竟是真的!”
我笑了笑:“你是哪里人?”
“小人是长安人。”他又低下了头。
我点了点头:“工部两位长官说,这次能完成活字印刷,主要是你的功劳?”
“是,哦不是!”他先点头,却立刻又摇了头。
韩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刘蒙哆嗦了一下,慌忙解释:“还有一位马钧兄弟,每天都在帮小人的忙,要是没有他,小人一个人也做不出来。”
“马钧?”我微微一怔,笑得更开心了,“他是我马家的子弟,他年纪轻轻,真能帮上你的忙?”
“能!”他小鸡啄米般点头,“马钧兄弟虽然不大说话,但干起活来,手脚利索得很!他就在外面端着东西!”
“哦?”我朝吴石示意,“让外面的人进来吧。”
果然,久未露面的马钧引着四名大汉将一大堆东西抬进了院子,然后纷纷向我施礼。
“马钧拜拜见王上。”相比于不知礼仪的刘蒙,我这名族弟确实懂规矩多了,虽然他依然有些口吃。
“呵,”我看了地上那一堆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笑道,“你倒是不客气,这是想给我演示一下吗?”
“呃,是。”他坦然承认。
“嗯,”我走进这堆工具,俯身翻出来几个不到半寸大小的活字,奇道,“这活字……是用什么做的?”
“王上当日,用的是木块,小人与刘蒙后来却发现木制活字使用不便,一方方面木材纹理疏密不一,想要在这半寸见方的尺寸上调雕制文字,实在不大容易,经过挑选,才用了胶胶泥做字。”他解释道。
“胶泥……又是什么?”我怎么想到了胶水和浆糊……
他指了指树坑里:“就是泥泥土,几乎是处处、处处可见,只要简单烧制即可做成,比起木块,既既不花钱,又省事得多。”
我又学到了新的知识:“如果我要在天下推广这种印刷出来的书籍,还有没有困难?”
“唔……”马钧看了看刘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有。一是纸、纸张,蔡侯改进纸张之后,纸张成本确实降低了许多,但低价的纸张,其质量却、却容易破损,不适合大量印刷,而且现在一般人家仍、仍没有用纸的习惯,因此,目前生、生产纸张的作坊也并不多……”
我搓了搓下巴:“朝廷可以扶持几个作坊……同时改进纸张质量……还有呢?”
“再有就是人的问题,”马钧道,“要推广的话,只凭我和刘蒙两个人……肯定是不可能完成的吧……”
我哑然失笑:“若要推广,朝廷自然会选派年轻人跟你们学习,除非你们不肯尽力传授,不然这根本不是问题。”
“岂敢不教……”刘蒙和马钧连忙摆手。
国渊与韩馥都是摇头而笑。
“刘蒙,马钧,你们看看,有没有足够的活字,现场给我印出一道口谕。”我笑道。
两名高级技术人员慌忙蹲下身子一阵乱翻。
我缓缓道:“令工部下设印刷司,刘蒙为司长,马钧副之,自各部院小吏中征调二十名精干识字者与之。怎么样?”
“呃……马上就好!”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将活字版排好,然后刷墨压纸,顿时墨臭四溢。
刘蒙打开两片铁板,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纸张,双手递给了我。
我仔细看了看这张新鲜出炉的口谕,指了指其中一个字:“兄弟,你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印错?”
马钧挠了挠头:“我们没有制作‘钧’的活字,只好用军队的‘军’字代替一下了……”
我哈哈一笑,转手递给了梁聪:“盖上我的王印,交给工部保留。”而后又道,“刘蒙,我已经让你升了官,为何还不谢恩?”
“啊!”刘蒙恍若电击,急忙往下拜去,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伸手摸了摸下方,才学着马钧一揖到地。
“你们方才说了,这印刷术尚有缺陷,我便在给你们半年的时间,专心对此事加以完善,若有余闲,能把造纸术也再加改进,就最好不过了。”我把传承中华文明的使命全部交给了两名小吏。
“是!”两名小吏回答得倒是干脆。
“子尼,”我又转向国渊,“你可知道,当初蔡伦改进造纸术后,封了多少食邑的侯爵?”
国渊一怔:“据渊所知……蔡伦并不曾因造纸术而封侯。”
这回换我发呆了:“不是说蔡侯纸吗?”
国渊解释道:“这是百姓的叫法,蔡伦后来封龙亭侯,主要是因为其兢兢业业为邓太后近侍的缘故,若渊没记错,应当是三百户。”
“哦……真可惜。”我摇了摇头,“刘蒙、马钧,蔡伦改进造纸,功劳不可谓小,却不曾因此封侯,你二人若能完善印刷与造纸之术,凭借此功,我可封你们千户侯!”
两名小吏顿时呆若木鸡。
“若是干不好,那就继续做小吏吧!”我没忘记同时扔下一句狠话。
刘蒙和马钧慌不迭地连连行礼。
国渊恭声道:“王上此举,定当泽被后世,为万世所颂!”
“他们虽是具体施为之人,你们身为主管,同样也功不可没,”我朝国渊与韩馥点了点头,“做得不错,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二人也深深一揖:“不敢。”
“启禀王上,”法正迈步从院外匆匆进来,躬身道,“前并州刺史徐晃已经抵达洛阳,现来觐见。”
“臣等先行告退。”国渊等忙道。
我点了点头:“请徐晃过来。”
15安居洛阳平五路
“有劳吴旅长通禀了。”我听到徐晃在院外发出的声音,而后他迈步走进了院子。
徐晃这三年来,从县到郡,而后做了半年的刺史,但却没有荒废了一身武艺。只听他这几声脚步,就知道他的内功已经更进一步了。
“属下徐晃,拜见主公!”他一揖到地。
“来这边坐。”我连屁股都没有抬,指了指一边的石凳。
“谢主公,属下无礼了。”他知道我的喜好,也不多推辞,略带谨慎地将小半个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待坐定之后,他微微蹙眉皱鼻一嗅,大约是闻到了尚未退散的墨臭。
“你在并州经营了近一年的时光,给我讲一讲?”我抬了抬下巴。
“是。”他微一抱拳,斟酌着词句答道,“并州原有九郡,朝廷今年省了定襄,如今共是八郡,然而比起冀州和中原各州,户口不足其十分之一。事实上,上半年曹操归附时,属下曾大略统计过全州的户口,约有十万户、男女四十余万,若算上一些隐户和近来分迁各县的匈奴部族,当有六七十万人口左右。”
“六七十万……”我吁了口气,“似乎……还不如司隶一个郡呐。”不过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因此并没有太过惊讶——若并州能有两百万人,曹操当时恐怕就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败下阵来了。
“因为全州多是山地,除太原及雁门南部一带有些平原,其余各郡都不大适宜耕种,土地亩产也远比中原要少,又兼临近塞北,历来为羌胡所侵扰,因而百姓生活也不算富裕,但也有许多商贾依靠在胡汉之间的交易而发家致富。也因为如此,并州与凉州、幽州一样,在十三州中均以民风彪悍著称,不论男女,似乎都能武好斗,故而在乱世之时入山为匪者更多。”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比起后汉巅峰时期五千万人口的数据,春秋时期中国的人口绝不会达到一半,而坐居山西的晋国却一度是天下诸侯之霸主,即使后来三家分晋之后,魏、赵、韩依然是七雄之三,但白起一次就能坑杀了赵国超过四十万军民,后来又接二连三屠了几十万,这些人……又都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不过我没有深究,因为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公明,你刚刚说有许多商贾?”
“是。”他点头道。
“之前朝廷发了榜文,向百姓募集迁徙匈奴人的资金,最后收获如何?”
他稍稍思索了片刻:“截至属下六日之前离开晋阳时,各郡共征集到了一万三千余金,另外还有散钱五千余万,不过还有相当一部分没能来得及清点。”
我微微一怔:这就接近两万金了啊……平摊到四十万人的头上,相当于并州每人缴纳了五百钱……我不禁喃喃道:“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徐晃忙道:“主公放心,上下官吏并没有强征百姓钱财。大头仍在富商身上,据属下所知,只太原一郡,就有百余位家资千万的晋商大户慷慨出资,最少的一户都出了二十金,最多的一位则出了三百金,以此算之,全州至少能筹得三四万金。”
我仍不放心:“真的没有强迫一般百姓出资的?”
他宽慰道:“祢院长亲自带人巡察郡县,户部也派人督查各地,上月又查处了一批官吏,其余人怎敢在此时触犯国法。”
我忍不住笑了笑:“原来不是你管理有方,也不是并州官员廉洁自律,而是被祢衡吓坏了。”
徐晃微微欠了欠身子,低声道:“除了畏惧都察院之外,并州民风剽悍,寻常小吏若敢胡作非为,难免被群起而攻之,所以属下倒不怕有人敢乱来。”
我轻轻抚了抚嘴角:“若真能筹集三四万金,对于朝廷迁徙匈奴,倒真是大有贴补。我也不瞒你,新中国实在是揭不开锅啦。”
“是。”他应了一声,“属下知道,主公免了所有新附之地的税赋,仅以十余个郡的财力支撑全国,库府想必很是紧张。”
“我已经把攻打句丽时掳获的资财用来给官吏们发放薪俸啦。”我也不怕哭穷。
他低头道:“主公一心为民,做起君王来自然不如桓灵二帝那般逍遥。
我哈哈而笑,又道:“你在并州是二品的刺史,现在调回洛阳做了三品的河南尹,在品级上降了一级……”我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应当不会怪罪我吧?”
徐晃忙道:“岂敢,属下明白主公的意思,定当竭尽心力为主公治理河南。”
“你沉稳持重,勇武兼备,本就是我最放心的人选。”我从石凳上长身站起,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拍,“河南一地的军政,我便放心地交给你了。”
他肃然起立,低头抱拳道:“诺!”
我从他肩头收了右手,却听到祖烈一溜烟从院外冲了进来:“王上!”
“祖将军且慢!”吴石沉声大喝,亲自迎了上去,“祖兄是王上亲信将领,为何在宫中佩刀疾行、不知规矩!”
他身边至少五六名护卫同时挺着兵刃向前迈出一步。
祖烈脚步一顿,却敛容正色道:“吴将军教训得极是,祖某失之轻浮,请兄弟向王上通传,兵部有急事。”
“人都已经进来了,还通传什么?”我笑道,“老祖,你是来替荀公达送捷报来了吗?”
吴石看了我一眼,这才让开了通道。
祖烈急冲冲向我施了一礼:“王上,不是捷报,是……叛乱!”
我为之一怔:“谁他妈的叛乱了?!”
一瞬间,有无数个姓名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我甚至仿佛看到了孙坚、曹操、甘宁、吕布已经拔出利刃将我团团围住……
“王上?”徐晃低声提醒了一句,才将我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还好祖烈没让我的脑袋真正疼起来,他当即答道:“京兆刘雄鸣、济阴董承、琅邪伏完先后聚众造反,三辅羌人、荆南蛮人俱杀当地官吏而叛!”
我立刻觉得浑身舒畅了:“前面这三个人……我似乎都有所耳闻啊,你有没有要说的?”
“京兆刘雄鸣,本是一名世外道士,自幼采药修道,都说他会吞云吐雾乘风飞行,大概和白发道长一样,”祖烈道,“在蓝田一带很有声名,董卓乱政时,周围数千户信众归附于他,他就成了一地巨豪,这些日子曹操带人在各地厘清户数催促缴税,这些人过惯了没人管的好日子,就这么反了……”
“什么玩意……”我没来由说了一句。
祖烈没敢接口,又道:“董承和伏完都是当地大族,祖上历任两千石官员,伏完也是经学传家的大儒,此二人在士族间据说都有名声……”
我忽然一笑:“这是谁教你的?”
他一怔,老老实实地回答:“是荀部长这么嘱咐的。”
“那他有没有说怎么应对?”
“有,”祖烈微微低头,“荀部长说,董承、伏完不过一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