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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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告诉我……功高盖世的武将,是没有好下场的?”我虽然很肯定,但却依然用了疑问的语气来询问他。
马肃摇头:“王翦本人的下场还是不错的。”
“呃?”被否定了的我挠了挠脸颊,说道,“的确算是善终吧,那你想告诉我什么?”
“功高盖世的武将,若是不及时采取自保之道,便很难活下去。”
我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这个道理……我上辈子就知道了。”
马肃静静地坐着,一脸的严肃。
我也忍不住挺直了腰板,皱着眉头问道:“爷爷的意思是,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他终于露出了意思笑容,却极其苦涩:“你先后被发配到朔方、辽东,如今更是直接被踢出了大汉,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我揉了揉鼻子,也是苦笑:“我虽然有些功劳,但还称不上功高盖世吧?”
皇甫嵩、卢植等名将尚处于鼎盛时期,我这点小小的功劳又算得了什么?
“弱冠之年而至两千石、五千户,几乎封无可封,”他微微摇着头,“更重要的是,你的手上,始终掌握着一支精锐部队,这对于朝廷来说……难道还不是威胁?”
“好吧,”我点头承认,“我确实算是个不安因素。”
“所以呢,你在西域便必须收敛一些,”他给我出谋划策,“或许……解散部队更能消除朝廷的疑虑。”
我再一次发出苦笑:解散部队?
这一万两千人的精锐骑兵,我能舍得解散?!
笑话!
“解散部队的话,爷爷就不必再说了,”我对着老爷子说道,“我不会去做的。”
马肃重重叹了口气:“痴迷武力,你迟早会因此遭受大罪的。”
我不置可否。
“唉,我没什么说的了。”他拍了拍案上的竹简,从坐席上站起,右拳轻轻捶了捶腰部——我清楚地听到他的腰部发出了一阵“噼噼啪啪”的清脆响声。
我急忙跟着站起,轻轻将他扶住。
“超儿,你是哪一年生的?”他扭头看我。
“熹平五年,七月十四。”
他点了点头:“今年就算十九了吧。”
“是。”
“你有自己的事业,整年都在东南西北地忙碌,很少有机会回家。”他说道,“而我年岁越老,精力也愈发不济,想来也没多长时间了吧。”
我默然无语,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老头子挺直了要背,笑道:“我想……过几天,给你办个加冠礼,好不好?”
我微微一怔,而后重重地点头:“好!”
18冠礼
从马肃房中出来后,我碰到了老太太。
一脸欢喜的祖母将我一把搂在了怀里——尽管她的身高只允许她抱到我的腰部。
“超儿,在家里多住几天吧?”她擦着眼角说道。
我朝她点头:“爷爷还要给我加冠,不多住几天也不行啊。”
“哦?”老太太想了想,问道,“你应该还没到二十岁呀?”
“爷爷他等不及了吧。”我哈哈笑道。
她也笑了起来:“这个糟老头子……”
房内立刻传来一声咳嗽。
老太太抿了抿嘴:“还不让人说话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小事,朝屋内喊道:“爷爷,我让赵承留在家里,你和奶奶有事情就使唤他吧!”
屋里传来了“哦”的一声。
“超儿,今天太阳不错,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老太太看着我问道。
“当然。”我含笑应道,朝她伸出了右手。
老太太微微笑着,在我的搀扶下迈出了门槛。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我便在陪老太太逛街中缓缓度过。
在我送她回来的时候,老太太扶着门框回头对我说道:“奶奶是个羌女,不知道你爷爷和你爹在考虑什么东西,我只希望,我的孙儿能够一生平安。”
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明白。”
-
五月二十四日,马肃给我行加冠礼。
虽然马腾是我亲爹,但他的亲爹坚持要亲自上阵,他作为儿子的也没有办法。
加冠是一个琐碎又无趣的仪式。
我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看着马肃在亲友属下的围观下祭拜天地祖宗,絮絮叨叨了半晌,起身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而后老头子从马腾手中接过了一顶黑色的缁布冠,缓缓走到我跟前,开口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琪,介尔景福。”
我顺从地垂下了脑袋,任由他将这顶布冠固定在我的头上,而后跟着黄东从南面出房,在侧室换了身衣服后再次进入正厅。
马肃拿起第二顶帽子,口中念念有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他将这顶皮弁给我套上。
皮弁算是军帽的一种,象征着我有参军和保家卫国的义务。
第三次加的是爵弁,象征着我拥有了参加祭祀的权利。
加完三次冠,我长身而起,向今日光临到场的嘉宾一一表示感谢。
然后我感觉到……腰部好酸。
再然后……我以为要结束的时候,马肃指了指坐席:“坐。”
我指了指自己,向他确认。
老头子很肯定地点头。
我只好揉着自己的腰部缓缓坐下。
“加冠之后,你便是成人了,”马肃一脸欣慰,“我们也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啦。”
马腾附和道:“是该取字了,父亲。”
我一怔,而后点头:“是。”
马肃左手捋着胡须,右手轻轻拍着膝盖,缓缓说道:“你名为超,超者,跳跃也,有腾起之意,你又是长子,便取‘伯起’为字,如何?”
“伯起?”我浑身一个哆嗦,立刻摇头,“恐怕不太好听。”
“不太好听?!”老头子瞪着双眼,斥道,“一代经学大师、故太尉杨震的字便是伯起,当时世人称呼其为‘关西孔子杨伯起’,你还嫌弃了?!”
杨震?
那肯定就是杨彪和杨修的祖宗了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人没学过这个生理名词,我只能换了个理由,道:“孙儿才智短浅,与关西孔子同字实在羞愧难当,恐怕会令世人嘲笑,不如改为孟起。”
马肃皱着眉头听我说完,很大度地点了点头:“你既然这么想,做爷爷的也不会不同意,寿成你觉得呢?”
“一切由父亲决定。”马腾毫无主见。
老头子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好,孟起,这就是你的字了。”
我恭恭敬敬朝爷爷和老爹大礼一拜:“敬谢祖父大人赐字。”
系统跳出了一行提示:
马超获得称号:马孟起!
-
“大哥,你不在家里多呆几天嘛?”老三马休听到我即将动身的消息,急忙跑来问道。
我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你和老二在陇城过得很开心,但这么悠闲的生活却让我感到很不自在,还是早些离开去做些正事吧。”
汉阳郡,陇城,这个陌生的地方,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个过客。
五月二十六日,我离开了这个地方。
大部队早在五天前就在四位营长的率领下继续向西进发了,我身边只有小昭姐妹以及随行的二十名亲卫。
马腾终于肯亲自将我送出城来。
他领着庞德、甘宁、马铁、马休等人走出了城门,身上还带着昨夜沾染的微微酒气,向我挥了挥手:“孟起呵,”他倒是很快便适应了这个称呼,“你从来不会让为父失望,这次想必也一样。”
我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会听到我在西域建立的功绩的,父亲。”
他点了点头:“这个我相信。”
邹氏从马腾身后走出,低声叮嘱道:“孟起,西域不比大汉,都是些不通礼数的蛮人,你可要当心自己的安全。”这个后母在对待我的态度上,其实称得上典范——至少我从未产生一丝被歧视的感觉。
“是,姨娘。”我对她也颇为尊敬,甚至比对马腾还要尊敬。
她用询问性的目光看我:“那几件皮裘……”
我指了指装载行李的马车:“全都装上了。”尽管对于真气愈发深厚的我来讲,寒冷已经不是自己需要考虑的问题。
“少爷,”赵承抱着女儿赵婉儿姗姗来迟,“抱、抱歉!我来晚了!”
我笑着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老赵,我走了,你有空的话就帮我照顾下两位老人。”
赵承似乎有些难过,只能连连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我转向另一侧的庞德与甘宁两人,笑着嘱咐道:“令明、兴霸,家父或许缺乏魄力,但对待下属还是不错的,你们都是大将之才,呆在凉州确实委屈了些,若是要另去他处,请不要为难家父。”
“长公子言重了。”庞德与甘宁都是躬身应道。
听到我如此不像话的言语,马腾竟然没有吭声,那双深陷的眼眸中流淌着我无法领会的怪异光彩。
“我走了。”我摸了摸追命的长鬃,向送行的人说道。
“保重,大哥。”马铁向前迈了一步。
“保重,长公子。”庞德与甘宁齐声道。
我翻身上鞍,追命迈开了铁蹄。
陈到驱使着载有贾羽、小昭与双儿的马车缓缓起步。
我昂首前进,身后再无挽留之声。
19庞门赵氏
“唉?”我用两天时间追上了大部队,却发现队伍似乎缩水了许多,而且……
当我召集来营级干部议事时,二营营长秦阵竟然没有出现。
“秦阵呢?”我愤怒地扫视着全军,沉声喝道。
褚燕答道:“秦营长说是回家探亲去了……还有一些凉州籍的士兵,也顺路归乡了,属下依照之前定下的规矩,每人发放了一千钱,不知是否稳妥?”
我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听到合理解释后立刻表示赞同:“凉州子弟都是最早追随我的兄弟,你的安排很好,以后都这么做。”
“是。”他微微低了低头。
“不过……”我捏着下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我们要在金城这附近等他们归队吗?”凉州士兵主要来自于武威、金城两郡,在金城等待倒也方便。
“不,”太史慈摇头道,“集合之地在姑臧城,另外……武威以西郡国的士兵,则提前在沿途等候大队后再归队。”
我想了想,感觉这种处置虽然有些低效,却是个颇具人情味的办法,也就点头同意了。
在这种形势之下,我只能将大部队的行军速度限制在每日百里左右,自金城缓缓向西北方向的姑臧城行去。
六月月初,我在姑臧城收拢到了近三千归营士兵,稍作休整之后便再次缓缓启程。
沿途不断有士兵向大部队靠拢,每日至少有百余人返回,当我抵达张掖郡的治所觻(li)得县时,兵马总数已经超过了一万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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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掖郡向西进入酒泉郡的地界,我忽然朝身后问道:“子异,我记得你家就是酒泉的吧?”
庞淯一提马头,答道:“是表氏县人。”
“哦?”我对这个陌生的地名毫无印象,“很远吗?”
“呃,”他朝西面眺了一眼,“再走三里地就到我们乡上了……”
我呵呵一笑:“那就去看看吧?”
他微微一怔:“乡上人少贫寒,肯定没有酒食招待如此众多的兵马……”
“我们刚刚才吃过午饭吧?”我一夹马腹,将他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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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一万余骑兵无论经过何地,均会引起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乡中的啬夫、游徼、里正、亭长等基层干部在第一时间列好阵型恭候在道路的两侧,围观群众面对一望无际的骑兵大队,更是大气不敢喘。
我示意部队将旗帜全部打出,印有“汉西域大都护马”和虎豹图案的玄黑大旗在半空中猎猎作响。
“拜见马都护!”一群人乱哄哄地向我行礼。
我在马背上朝四下里拱了拱手:“各位有礼,本将只是路过此地,不敢打扰各位,请各位各自回去吧。”
“马都护说的哪里话!”他们很是不满,“都护为国出征,我等若是毫无招待,实在是愧对州牧大人的栽培啊!”
他们既然说到了马腾的身上,我便只能找出另外一个理由:“本将稍后便会赶赴表氏城,各位盛情便无法领受了。”
“县城据此不过五里,我等愿陪都护同往。”基层官员们不依不饶地坚持着。
我只好表示同意,而后驱使追命朝庞淯家走去。
一群官员慌忙簇拥着跟上,响起一片凌乱的脚步声。
庞淯在一座院落前勒住了坐骑,侧身对我说道:“主公,这里便是我家了……”
我从马背上跳下,仔细打量着庞家的宅院。
其实,这个地方非常好认——因为大门之前矗立着一座一人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庞门赵氏,孝义仁烈”八个大字,左侧还有一大片小字,大约是讲述石碑的缘由和历史。
我粗略地一看,却出了一身冷汗。
庞淯他娘赵氏……是靠杀人出名的!
赵氏的父亲被官吏李寿杀害,而赵氏的三个兄弟则相继死于瘟疫。李寿自以为赵家男子死绝,自己可以安枕无忧,却不料被赵氏一介妇人刺杀。
赵氏杀人重罪,县长却不忍判刑,辞官而走,守卫也大开牢门让她逃走,然而赵氏不为所动,甘愿伏法,后来遇到大赦才得以回家。
当时的凉州刺史、酒泉太守等地方大员联名上奏朝廷,高度赞扬了她的烈义行为。朝廷派遣太常张奂亲自登门探望,赐下束帛,并刻石立碑以做传颂。
这份经历,忽然让我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程昱。
相比之下,程昱几乎是屠尽了一族百余口人命,手段更是狠辣。
这种杀人无罪的事情,也只有在这个荒诞的时代才会出现了吧?
我自嘲地一笑,对庞淯说道:“帮我敲门吧?”
他应了一声,却有些迟疑地朝大门走去,举起的右手靠在门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自己家门,有什么好怕的?”我笑了一声,朝他走去。
木门“吱”的一声忽然打开,露出了一张中年妇女的沧桑脸庞。
“娘!”庞淯“噗”的一声直接跪倒在地,混不管门口的大石坚硬冰冷。
“淯儿!”赵氏显然极其吃惊,一把将儿子的脑袋搂在怀里,“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一句话尚未说完,声音中已经带着哭意。
庞淯微微抬头:“孩儿不孝……擅自参军去了……”
赵氏浑身一颤,这才看到了一身轻袍的我和簇拥在我周围的基层官员,还有在身后严阵以待的军士:“这是……”
我平举双手,向她一揖,朗声道:“晚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