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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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一如既往,表现得非常安静。
“你的不足之处,其一,”程昱微微咳嗽了一声,“是你作战英勇,但武力稍显不足;其二……是你平素太过清高,或者说,”他换了个描述,“令人感觉不易接近,长此以往,会让同僚心生他念。”
“是。”高顺微不可见地颔首。
见他表示了认可,程昱便换了个对象:“伯虎,你勇武过人,每战必先,未尝避战,不过……”
“是,我知道我学问差,这个就不要再说了吧?”秦阵连连摆手。
“为将者,不懂经史典籍算不上什么大毛病,”程昱道,“你最大的问题是,过于轻狂。”
秦阵挠了挠脸颊,看起来颇为困扰。
“轻狂且任意妄为,”程昱一字一句地说道,“例如高句丽之战时,你在国内城墙崩塌之后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不能称得上称职的将才。为将者,当如伯安,但有令发,无不遵从!史上旦凡功高而轻狂者,纵然一时之间能够声震天下,但无一能得善终!”
秦阵咧嘴苦笑:“是,我太任性了。”
“仲德先生,我插一句好吗?”我向程昱示意,而后说道,“其实为将者如何对待上级的命令,向来是个值得讨论研究的问题。应当不分对错地忠实执行呢?还是有所纠正地执行下去?或者是,完全推翻后另觅途径?”
“当然,在一般情况下,人们会认为能忠实执行命令的才是最令人放心的将才,但我从不如此认为,尤其对于我来说。”我自嘲地一笑,“我的年龄和经验决定了我不可能万事都能考虑周全,战场之上,战况瞬息万变,任何一个细节都可能导致战局产生变化,若是事事都遵照命令,便过于死板。”
“是的,我所认为的将帅之才,应当具备独立判断战局的眼光和临场做出决定的魄力,”我加重了语气,“还有,万一因此导致失败而承担责任的勇气!”
“壮哉!”第一个表示赞同的竟然是刚刚被我反对了的程昱,“主公此语,正是主公与众不同之处——有容纳不同意见的度量。”
“不过,”我看了看秦阵,笑道,“你当时的表现,只能算得上任性偷懒,可算不上眼光和魄力。”
“嘿嘿,当然。”他憨厚地一笑。
我讲了一通废话,又示意道:“先生请继续。”
“好,”程昱敛须道,“公明虽然不在此处,但老夫还是一并说了。其沉稳持重,胸有韬略,军纪森严,虽带兵谨慎,却不乏应变,深有古时名将之风。其为人公正,又有私德,唯一的不足可能是对待士兵可能过于严苛。”
我深以为然:徐晃就是个略显刻板的军人典范。
“曼成乃中原大族出身,在厅中诸人之间,算得上家教优良,于诸将之中,哦,算上主公,也是学识最高之人。”程昱朝我笑了笑。
我只能苦笑着摇头。
“端正儒雅,喜好学问,以此独显于将领之中。不争功绩,谦和重士,年仅弱冠已有长者之风,难能可贵。”
“先生过誉了,典不敢当。”李典拱手道。
“老夫还没说完,”程昱笑道,“曼成本是资兼文武,可惜……老夫几次与谈,似乎不喜兵书,虽有为将之才,却又缺少了一股雄气与魄力,骨子里文气反而更重。”
李典微微一怔,应道:“先生所言极是。”
我默默记在了心中:以李典的性格,也许放到地方州郡上作长官更好一些?
“文远有雄烈之气,胆略勇武都是猛将之列,”程昱赞道,“方才主公所言,良将需要具备独立判断战局的眼光和临场做出决定的魄力,老夫以为,这些文远都已具备。”
张辽面露笑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
“唯一不足之处,在于过分依赖勇武。”程昱道,“文远并非少谋之人,但少用而已,一旦文武双全,天下少有匹敌。”
“多谢先生指点!”张辽拱手道。
“拓跋营长么……”程昱继续点名。
拓拔野略显紧张地攥起拳头。
“说起来,年纪比主公还略小了几月,是最年幼的一位营长,作战却丝毫不逊色于他人。对主公的忠诚,更是无须怀疑。虽是鲜卑出身,却深明汉人礼仪,待人接物,无可挑剔。”
拓拔野眨了眨眼:“然后呢?”
程昱微微一笑:“没有然后。”
他难以置信地吐了口气。
“飞鸿也不在,”程昱环顾了一周,捋须道,“飞鸿自以身份不高,于主公麾下将领中又年纪最长,平日处事颇为谨慎,几次临阵之时,主公你又令其督运辎重,一时老夫也没看出他作战的才能……”他摇了摇头,又转向我说道,“主公或许不愿重用飞鸿,但千万不要冷了将领的心。”
我认真地回复道:“超记住了。”
他微微点头,侧身转向最后一位营长:“子义新近入军,老夫虽不知领军本领如何,但当日四场比试,已看出弓马娴熟,武艺惊人,同时又精通文事。更可贵的是,心有壮志胸有韬略,对当今大势也颇有看法,文武双全,实乃良将之属。”
太史慈正色道:“良将之名,慈不敢当。承蒙马大人厚爱,慈只能竭尽所能,不负期待而已。”
“子义也是东莱有名的至孝之子啊。”管宁呵呵笑道。
刘政、邴原都是点头:“何止东莱一郡,实乃全青州为人子女的典范。”
太史慈对于三人的赞许欣然接受,神色却微微一黯。
大概是想到了千里之外的母亲吧?
我问道:“子义是家中独子?”
“是。”他点头应道。
我当即开口道:“不如将令堂接来洛阳,我这府院虽然住了些人,但还嫌冷清呵。”话既已开口,我不妨广布恩惠,又道,“伯安、文远,也不妨将家中人接来,雁门虽是大郡,但毕竟地处北塞,多有不便。”
当下太史慈首先拱手道:“多谢大人关心,家母临海而据,早已习惯,若是接来洛阳,虽衣食无忧,但仍恐有不适,况家母身体康健,有四邻亲友帮扶,故而慈尚可四处奔走。大人美意,请恕慈暂不奉行。”
张辽也道:“辽家中尚有长兄照顾家母,需要属下操心的事情并不太多。”
高顺却洒然道:“顺自幼父母双亡,祖母去世久矣,已是孤身一人,无须牵挂。”
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有必要为几位选择妻室了。”
这三人中,最年长的太史慈比我大了足足十岁,虚岁已经二十九了,为属下考虑个人问题也是为人主者应尽的责任与义务呀。
又是太史慈当先谢道:“大人好意,本当感激,但慈母有命在先,慈不敢违背。”
高顺道:“顺之私事,不敢劳烦主公。”
“辽功业未成,暂时也不愿考虑儿女之事。”张辽的理由更是冠冕堂皇。
我叹了口气:“我又强人所难了,也罢,也罢。”
究竟是我多操心了呢,还是你们三人有其他想法?
6夫人外交
程昱并没有说完,抿了口水润了润嘴唇,又道:“说到知名的孝子,可不能忘记河东杜伯侯。听闻伯侯生母早卒,继母不佳,而伯侯恭敬相待,最后扶棺归乡,为其送终,乡邻皆称大孝,是否如此?”
杜畿应道:“先生所言不差。”
“老夫以为,主公虽有识人之能,却没有用好伯侯。”程昱朗声道。
我老老实实地做洗耳恭听状。
“主公或许不知,伯侯在卫尉寺之前的官职……是汉中郡丞。”
我真真正正吃了一惊,杜畿今年虚岁才三十二岁,便已经做过一郡郡丞,放在一般子弟身上,实在是难以想象。
“只是因继母病亡,才归乡守孝,是吧?”程昱道。
杜畿点头:“是。”
我立刻选择道歉:“马超不识大才,竟然以寻常吏员相待伯侯,实在惭愧!”
“主公无须自责,畿在辽东属国做了半年的都尉,在军中又任执法司马,已然不低。”他历数自己的官职和身份,倒像是在安慰我。
“伯侯执法公正,铁面无私,不留余地,全军早已达成共识,老夫便不再赘述。”程昱道,“老夫观伯侯其人,外表端正刻板,但仍有急智奇谋,主公日后若有重镇要地,大可任其治理镇守。”他竟然直接给杜畿安排起了职位来。
我微微一笑:“河南尹,够不够?”
“纵使司隶又何妨?”程昱捻须道。
我抚掌点头。
杜畿却道:“先生请继续。”继续……是要评论你的缺点吗?
程昱却转向了张机:“仲景是两千石之后,尊父正任长沙太守,却心甘跟随主公奔走万里,其心也可赞。仲景书香士族,学问在胸,尤以医术著称。老夫年过半百,见过中原无数大夫,自问也懂些医理,却无人可以与仲景相提并论。想当时医术之精,恐怕只有沛国华佗可堪一论了吧。”
“仲德先生谬赞,折煞机了。”张机微笑着谦让。
“若要说仲景的不足,也是医术,”程昱道,“你医术太好,主公和诸位同僚有时候便忽视了你治理地方的才能,甚至纯粹把你看成医官,这其实也十分可怕。”
张机神色一肃,默然点头。
我忽然想起来,最初张机见我时,就提出了……他不愿再做一名医官。
程昱谈完张机,便又捧起茶碗,浅浅地啜了一口,又慢慢放下。
他没有再开口,意思便很明显了:剩下的庞淯、陈到等旅级干部,他就不再评论了。
我便接过主持人的责任,开口道:“好,仲德先生侃侃而谈,好一番评议,不仅将各位夸赞了一番,同时更指出了一些不足之处,诸位应当谨记于心,努力改正。当然,我也要多加努力。”
“诺!”众人轰然应道。
我话锋一转:“不过,大家都要进步,仲德先生也不能落后于人,对吧?大家对仲德先生有何评议,也不妨当众提出,也好让先生完善自己,是吧?”
程昱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
“既是如此,属下便直说了。”最先开口的却是邴原,他朝着程昱拱了拱手,道,“仲德先生性格古朴直率,不隐个人好恶,此原本是君子美德,然而在此时此世,恐怕会让先生难容于众人之口。”
“辽也如此认为。”张辽附议。
贾诩叹道:“仲德岂会不知?”
程昱幽然道:“老夫年寿如此,时日不长,早已不惧世人言语,甚至不怕同僚议论,只想秉性而为。若主公能容,便尽心于此,若不能忍,便挥衣而去,如此而已。”
“先生说笑了。”我连忙说道,“诚如根矩所言,直率本是君子美德,然而这个世道,似乎并不欢迎君子。或者说,这个世道,让君子都变成了……”
“主公,”门外有人朗声禀告,“夫人问是否可以开席?”
我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即回道:“那便开席吧。”
门外应了一声,不到片刻,便有七八位侍女陆续进入正厅,按照坐席为众人依次摆上菜肴。
“其实……我家中的下人少得可怜,今天的厨子和侍从还都是从岳父府上借来的。”我作为主人,先说句话暖暖场子,“我并非开玩笑,这一点,文和先生与仲德先生,伯侯与仲景均可作证。”
“是。”贾诩含笑道,“我还记得当初公子向朝廷求要官仆时,朝廷说……官仆不够,请你自行雇佣。”
“两年前的朝廷,的确难处颇多,公卿百官,连同天子陛下,都不容易啊。”我由衷地发了一声感慨。
“主公又在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了。”程昱打断了我的感慨,冷声道。
“呃?”我疑道,“什么事情?”
“主公是否在想,天下好不容易安定,若是再起大乱,实在不忍?”
我皱起眉头,却只能点头:“我确实常会这般想。”
“多想无益,反而消磨壮志雄心。”他正色道,“主公你从此时此刻起,便应该在心中坚定信念:你是要……”他忽然住了口,侧头望向了门外。
门外又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程昱修习内功多年,耳力自是相当敏锐。
“先生之言,我会仔细思虑的。”我压低了声音。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似是一笑。
入门的正是蔡琰诸女。
我早已长身站起,缓步立于厅中,向众人道:“设宴之前,我愿向诸位介绍我的几位夫人,不知是否合乎礼仪?”
众人也急忙站起,连声叫好。
贾诩笑道:“今日并无外人,有何不可?”
刘政亦道:“大人为我等引见家眷,是为推心置腹之举,我等当感激在心,何关礼仪?”
“那便好。”我当然先要介绍蔡琰,“这位,姓蔡名琰,父亲正是蔡伯喈。”
蔡琰盈盈一拜,清声道:“蔡琰拜见诸位。夫君年少无知,在外多赖诸位辅佐相帮,蔡氏无德,在此谨表感激之情。”
众人急忙还礼。
王烈笑道:“原来是伯喈之女,果然端庄得体,大人得此贤妻,内宅安定呵。”
我点了点头,又介绍贾羽:“这位,便是文和先生长女,名羽。”
“贾羽拜见诸位。”蔡琰之前已经表示过了感谢,贾羽便只做了一礼。
众人又还礼。
“这是貂蝉,这是蔡娥。”我这才发现,对于自己家中几位女性的介绍,实在是简单又苍白。而其他人只能连声应是。
最后,我才轻轻拉起小昭的手,微微提声,道:“这是韩昭,小昭,来,见过大家。”
小昭被我当众牵手,明显有些不适,一双眸子飞快地扫视了厅中众人一遍之后,才低声道:“韩昭见过诸位,诸位有礼。”
“大人,宁冒昧一问,”管宁忽然出声,“哪一位……是大人的夫人?”
7又来朝会
厅中微微一静。
我笑道:“你可以认为都是。”
蔡琰轻轻咬着下唇。
管宁一笑,一揖到地:“管宁见过各位夫人。”
我笑了笑,又将几位新近加入的文士连同太史慈一一介绍给诸女,随即入席。
有女眷在场,有些严肃而又反动的话题便不能深入讨论,便挑了些日常琐事和朝廷动态作为谈话主题,好在文武众多,总有人能接上话题,并不算冷清。
开席没有多久,小玥儿便又醒来,往返于各个席位之间,总有叔叔伯伯忙不迭夹菜给她,宴席的氛围也愈发温馨。
虽然都是自己人,但基本上没人喝醉——毕竟这几天还有正事,保持清醒是必须的。
从第二天开始,我依次拜访了马日磾、士孙瑞、张温、荀爽、杨彪等在朝中够分量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