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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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当然被老爹谦让给董旻坐了,而后老爹坐在上手,我紧靠之,大姐、马岱再次之,而庞柔、庞德兄弟二人则分坐老爹和我之后。
对面空荡荡,只有两人。
每人身后两名侍女,一人添菜一人盛酒,倒是极为专业。
“贤弟及诸位贤侄都辛苦辛苦,我为兄长镇守长安,为诸位准备的一点酒菜,希望诸位不要嫌弃。”
董旻身为东道主,理所应当先祝酒——不过这话说得实在太不得体,“为兄长镇守长安”?那我们忠义之士当然要对于你们这种妄图割土自治的逆贼无情痛击。
众人应声举杯,一饮而尽。
绝对正宗的粮食酿酒,不含一点工业酒精,喝起来烈是烈了点,但润喉润肺,极其爽快。
“腾刚刚才为朝廷剪除了逆贼韩遂,在凉州尚不稳固,多亏了相国举荐才能就任一州之牧,此时相国有命,马某岂敢推辞辛苦?!”而后老爹举杯,做义正言辞感恩戴德状,“腾虽兵微将寡,兵不过两万,将不过家中子侄三五,但也甘愿为相国驱驰在前……”
董旻极为受用,众人又是一饮而尽。
而后是反复劝酒及用餐时间。我方除了老爹之外,其余年纪尚幼,庞柔身体又弱,都不曾多饮;而对方三人俱是好酒多饮之人,即使自斟自饮,杯盏之间已有微醉之意。
“这顿小餐有些仓促,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啊。”酒足饭饱的李蒙剔着牙缝笑道。
“李将军客气客气。”实话,这饭的指标至少达到18000一位的水平了,我们都是苦命人,应该知足了。
“对对,这顿小餐不够尽兴!”董旻也连声应道,“晚上我找几个歌姬舞女来给咱们助助兴!”
他迷醉的眼眸中满是酒意。
第八章董三爷最后的晚餐
小小的一顿洗尘筵席,也只用了一个时辰罢了。
晚上才是欢乐的正式聚宴。
以董家之富奢与强权,想必这筵席将会自夜及昼通宵达旦、觥筹交错间人人迷酊大醉罢。
然后我们清醒了之后呢?
继续上路向东而行?去援救那祸国殃民之贼?
真是笑话。
我们必须留下。留在长安城之中。
我们也大概只有这一晚的时间。
一次机会。
机不可失,也再无回转之地。
我们当然在屋内密谋。
微醉的老爹喷着酒气,神智却也算清醒,态度反而愈发坚决。
此时此刻,再无人有任何疑义。
即使是一丝一毫的犹豫也不需要。
我们必须动手。
-
夜色渐浓渐深。
营舍中早已纷纷亮起灯来。
摆设筵席的大厅之内最为灯火辉煌。
在这个大约也就两三百平米的大厅之内,壁灯约莫有五六十盏,即使所有的烛台都罩在一层薄薄的五彩笼纸中,也只能给房内增添一点欢庆的氛围罢了。
宽敞的房内四角端放着二十多个炭火盆,盆中的炭火寂静无声地燃烧着,黑与红之间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味道。
正月二十日,虽然已是初春,但仍是个寒气逼人的日子,而这间大厅之内却已然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寒意。
我解开紧裹在身上的大衣,随手扔在接待的女仆手中,她半蹲着一礼,而后低头退后,将衣袍整齐地叠起。
经过数月的休养,此时我的内功已然完全恢复,作为练武之人,我身体还算康健,一件大衣之下,就是春衫了,宽袖广袍,衣袂翩然而登堂入室。
只不过露出身上这件便衣之时,我忽然心底涌起一丝自惭之意:这身行头,太便宜了,如果再往中原走,这衣服估计得让大伙儿鄙视到死。
不过这感觉只有一瞬。
然后我紧随着平静的父亲直往里走。
比起中午的洗尘接风宴,这次的席位左右更加散开,中间所空出的距离更远,华贵的皮毯铺陈在地——请饶恕在下的孤陋寡闻,我并不曾见过这种足以昭显身份的东西。
每人席座的排放位置似乎都有讲究,不仅要符合基本的身份礼节,还要与背景灯光整体环境相融洽——后一点是我自己的猜测。
席案似乎比中午时也更为宽阔,当我们一行人入座时,已经排满了半张席案,我唯一特别欣赏董旻的一点是,他与我其实有共同点:性喜食肉——半张席案上七八碟盘子中没有一个素菜!没有一个菜含肉量在百分之六十以下!
我几乎忍不住泪流满面。
人生得一知己,甚难矣!
可惜,他马上就要嗝儿屁了。
否则,就轮到我一家。
那就让我先为我们这令人感动的共同点啃几块骨头吧!
我微微笑着,并腿跪在垫上,身旁的侍女悄无声息地走动着,一盘盘佳肴迅速将席案摆满。
-
酒过三巡。
李肃微微挺起身子,对身边的侍女低声吩咐了一句。
那名侍女弓腰退下,揭帘而出。
只是一杯酒的功夫,二三十名女子鱼贯而入。
无一不是妙龄女子,比起我们,她们所穿衣着,的确不算太多,但也不会过分露骨到只有一层若有若无让身子若隐若现的薄纱,上下的部位还算严严实实得遮盖住了。
她们赤足而入,鞋袜早在入帐前便在外褪去,只踮着两只玲珑的小脚小心翼翼地迈进。大多女子裸露出平滑的腹部与白皙的小腿,大半个浑圆的肩部也隐约在外,含蓄不暴露,这正是我这种年纪的青年所喜欢的风格。
董三爷深知我心!
我只能再一次无奈地感叹。
-
舞姬缓缓入内之后,两排乐匠也一字儿进帐。
跳舞绝对少不得伴奏,否则纵然舞者天香国色,在无声的效果下其意境也要大打折扣。
十几架我基本上没见过的东西被下人或抬或扛搬入厅内,迅速排置在一角。
十几名乐师拉拨抹挑,叮叮当当的试音。
惭愧惭愧,我所认识的乐器,无非是笛子、琴、二胡之类的,具体让我分辨那是不大可能的了,至于古乐欣赏,老子更是连什么七音五音都不知道——说白了,我绝对是一个五音不全的音乐白痴,不论现在,或是前生。
这十几具形态各异的古乐器铮铮地奏响起来,舞女歌姬们依次序挪步下场,广袖菱纱缓舒,妙歌萦梁绕而不绝。
长安城虽早经王莽乱政之变,宫阙大多残破损毁,百姓稍有外流逃逸,然二百年之后,市井晏然,百姓尚足,商户规模也大半恢复,虽然不比盛时京都,但也是罕有之繁华,而其各种歌舞“文艺”水准当然也走在时代的前列。
就冲董三爷这名声相貌,我根本没料到他能够欣赏理解到什么舞蹈音乐的艺术之美,他的欣赏水平也就停留在舞女的五官相貌、身材曲线上罢了,也就和我们是一个水平面而已。
不出所料,短短的一节序曲过后,舞曲直接来到高潮。
十余名舞女四下散开,相互间距约有数人,而后在原地面朝东西继续缓缓起舞。我不清楚她们的具体操作如何,只看到挥洒之间,两截长袖从身上脱落,露出两条雪嫩的手臂,以及淡紫的抹胸;继而纤腰轻拧,缠在胯上的菱纱散落在地,下身只留下纯白的亵裤。
我瞥了一眼与会诸人,董旻那三人就不必多说,自然是全身心投入其中;老爹也好不了多少,估计脑海中已经一片空白——他在老家哪里有机会看到这种高质量的舞女与舞蹈?
马岱满脸血红,算是小男孩的正常现象,对于我的扫视他毫无反应;庞柔白皙的脸庞也已布上一层红晕,看到我的眼神,他掩饰性地举起酒杯浅浅的品了一口;庞德还算正常,呃……我看到身侧的大姐马雯正虎视眈眈监督着他,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不过舞女的动作远远没有结束,纤纤玉手葱葱素指在小巧的肩头飞跃跳动,轻轻向下划去,山峦丘壑,人间胜景,便在这一瞬间全部显现。
乐声靡靡,舞景艳极。
董旻显然对节目满意之至,即使他身在长安已无数次“欣赏”过这美艳的一幕,他仍是忍不住出声赞叹。
李蒙年纪稍轻,更是呆若木鸡浑然忘我。
李肃脸上虽然还带着淡淡的从容笑意,但呆滞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爹和李肃仿佛,马岱与李蒙相若,而庞柔微微侧开了脸,庞德埋头啃了块肉。
大姐却忽地长身而起,二话不说离开舞厅。
一瞬间屋内忽然陷入了安静。
对方三人都回过了神来,李肃笑道:“这都怪寿成兄,明明知道三爷今晚安排这宴必定要大奏歌舞,偏偏还把女儿带来,毕竟是女儿家,怎么能和我们一群老爷们玩乐?”
李蒙连声应是,董旻哈哈而笑。
“是是是,是在下考虑不周,”马腾对庞德一示意,“照顾下雯儿,别跑出去闯祸了。”
庞德忙不迭起身,连跑带爬地从这个香艳的场合中逃脱。
“嘿,德哥,你要照顾好我大姐呀!”我在他身后高声提醒道。
身后是满屋的笑声,董旻虽是粗俗之人,但对这年轻男女的嗔怒还是知晓一二,这种情况又岂会放在心上?
丝竹之声越加低婉靡靡。
地下散落的布料渐渐增多。
屋内欢宴的人愈发沉醉。
第九章反客为主
梁柱间的曲乐渐趋诡奇。
没错,诡奇,这就是它给我的感觉。
不是我用细腻、轻快、豪放洒脱之类的词语所能描绘。
节奏略显单调,时常反复,但听在耳中却让人心口直跳。
舞姬的动作依然大胆妩媚,撩人魂魄——她们早已是一丝不挂,干干净净地在大厅之中翩然起舞。
我虽然生在新社会,但此时却已经不敢抬头直视前方,只敢飞快地瞥过几眼,目光在一具具白得炫目的胴体上掠过。
她们极具职业道德,丝毫不会露出任何害羞的神情。
她们不介意,我却无法忍受!
作为一名依然保持着共产党员纯洁性的少年,我怎么可能会和这些无耻的成年人坐在一起、肆无忌惮地观看艳舞?!
马岱涨红了脸,垂着眼帘不敢抬头;庞柔一直在不住地抿酒,现在已被酒呛住微微咳嗽;只有老爹马腾依然端坐着丝毫不动。
唯一活动着的,只有两只浑圆的眼球,几乎从眼眶中掉落。
还好坐在上首的主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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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略有拔高,大约是进入另一个新的高潮篇章。
董旻早已红光满面,一场艳舞激发了他勃勃的兴趣,他一把扯过随身侍奉的一名女仆,两只大手已毫不留情地上下拿捏起来。
女仆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丝毫不会抵抗,反而十分配合地随着董旻的动作低吟起来。
我在心中忍不住叹道:咳,这边还有一群未经女色的孩子啊!三爷您稍微注意检点一下,行不行?
显然董三爷根本不可能听到我的哀求,三两下功夫他掌中的少女也已经清清白白不着寸缕的了,董旻低喘了口气,一手扯下裤带,双腿之间,昂然挺出一具不和谐物体!
——具体挺出什么东西,鉴于观察角度的问题,我这边看得不是很清楚,看起来大概是偏向于黑色的……
我只能看到少女白洁滑嫩的背,在他扯下裤带的瞬间微微地开始颤抖。
李蒙也受到三爷感召,从背后两名少女中挑了一人,拉入怀中上下其手,厅中低吟声愈烈。
乐声仿佛特意迎合,随之婉转低吟。
董旻嘿嘿低笑,少女颤抖愈烈。
我不忍心再看,庞柔闭上了眼睛,马岱忍不住打颤。
这算得上兽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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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外,夜间的风猎猎而起。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声音。
有人在门外发声怒斥,却无人回答。
回应我们的是一声闷响。
半扇厅门被冲进来的人撞开。
来人在地上翻滚了三四丈远,滚入了一群白花花的、娇柔舞蹈的女儿们之中。
我挺直了身子,尽力低声地咳嗽了一声,而后收起双腿,曲膝撑地,马岱庞柔跟着照做,双目圆瞪的马腾却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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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董旻推开尚未入港的少女,厉声发问,满脸恼羞成怒之色。
地上之人被翻开,仰面朝天,满脸都是鲜血,原本棕黑的皮毯被浸染出一片猩红色。
沉寂了一瞬从舞女群中爆发中一阵阵尖叫,赤裸裸的少女们倏地全部散了开来。
有舞女和侍女想要从正门退出,走到门前时反而一步步退回。
厚重的门帘下露出一双牛皮靴子。
容不得众人再做出反应,有人挑起帘子,缓缓走到厅中。
董旻怒声喝道:“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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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将佐,当然非庞德莫属。
他的右手擎着一柄长刀,锋利的刀刃上尚在缓缓向下滴血。
他向前走着,门后“呼啦啦”涌进百十名士卒,为首的是我的亲卫长赵承,百八十人分两路包抄,在厅内三人目瞪口呆之时便已将大厅围住。
“马腾你敢杀我?!”董旻怒不可遏,却又是无法置信。
他一脚蹬开席案,左手拎起裤子,右手抽出随身佩剑,怒气冲冲地盯着马腾。
马腾缓缓起身,抚掌长叹:“可惜了一场好艳舞,此生恐再难得。”
他左手一伸,早有士卒递上刀来。
右手轻轻一拨,长刀脱鞘而出。
“来试试?”马腾笑着,微微扬起刀锋。
董旻原本就是悍勇之徒,虽然跟随他二哥享尽了荣华,但时间不长,尚不足以完全褪去他身上的血气,此时虽然已经明白回天乏力,但他依然选择垂死挣扎。
他尖声嘶吼,挥剑向马腾刺去。
剑身笔直向前,在四周的烛光照映下仿若燃烧。
马腾哼也不哼,大刀猛地一抖,将董旻佩剑荡开,继而随手一刀斜斩,刀刃斜斜从董旻右肩砍入,他的臂力极猛,刀势不曾停滞,从右至左削掉了董旻整个脑袋和大半个肩膀。
皮毯上又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鲜红。
李蒙和李肃似乎都已经被吓傻了。
李蒙甚至还搂抱着那名半裸的少女,瑟瑟发抖;而那名可怜的少女,却已经由于近距离观赏血腥残忍一幕的原因,直接昏倒在他粗暴的怀中。
庞德一个转身,手中长刀挥砍而下。
李蒙猛地将怀中少女推出,自己却要全力后退。
庞德毫不手软,一刀将少女砍翻在地,而后紧逼一步,一脚将想要爬起身来的李蒙踹倒。
“你杀了她?”李蒙的缓兵之计毫无效果,他忍不住吼道,“你好狠辣!”
“你说是我杀了他?”庞德摇摇头,冷笑道,“我们都看到了,看得很清楚——是你杀了她!”
李蒙已来不及表达他的愤怒,胸口被坚硬粗糙的皮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