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之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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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伟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上了这条高速，就一个到未央县的出口，在前面等着也可以，这样还不会被人怀疑！”
“有经验啊，我看你更像警察啊”，杜胖子回过头，从后车窗看到后面的奔驰车变成一个黑点了。
“一般，一般“，曹伟年掩饰不住得意，说道：”我们开出租的，堵小三、催债的、抓贼的，我什么人没载过，要说这跟踪与反跟踪，警察也未必有我强！”
未央县，不正是要去调查的英威达公司的所在地吗，原罪心想，没有了他这一组的竞争，为什么王逸豪还会来这里，是去英威达呢，还是去办其他事呢。
曹伟年一路狂飚，车速最高去到了一百四十迈，这出租车有点打飘了，吓得杜胖子脸青嘴唇白连连叫慢点。
下了高速，曹伟年把出租车停在出口附近一个不显眼，但能看到出口全况的地方，这地方，让原罪有点惊讶，这曹伟年的跟踪水平有点高啊。
过了约莫十五分钟，原罪才看到奔驰车出了高速，之后都不用交待，曹伟年开着出租车跟上去。
七拐八弯，转了不少路后，在一个路口，等奔驰车拐进一个工厂大门时，原罪才让出租车慢慢地开过那大门，在经过大门时，见到大门旁边挂了一个招牌，上书“溪安市英威达实业股份有限公司！”
从大门看进去，王逸豪、邱凯南正跟四五个人站在办公楼前，众人谈笑风生。
“咦”，杜胖子嘴里暗出一个声音，示意那群人里有一个中年男子曾经见过，原罪早已注意到，那中年人就是前几天在酒店里跟赵肃东、邱凯南会面的人。
当时杜胖子还跟着去看那中年人，回来跟原罪说那人提的纸袋里装了不少钱，估计有十多二十万，当时原罪也没多想，这回看到中年人像是英威达内部的人时，才想到这可能是王逸豪用钱买通内部人拿消息。
需要王逸豪用钱买消息，看来英威达确实有料，原罪和杜胖子对望一眼。
“曹师傅，去伏虎山公园！”，原罪说出了目的地。
“咦，不错”，曹伟年惊讶地道：“一般的游客还真不知道伏虎山公园，那地方刚开发，山顶上以前是唐朝的一个王爷修的伏虎寺，以前拿来做避暑别院，风景还不错。”
“我是在驴友论坛上看到的，反正闲着没事，就来看看”，原罪还真是在网上看到一个关于伏虎山公园步行贴子，但主要的是，这贴子的一张相片显示出了英威达的厂区就在山脚下，他才提前查询了伏虎山的信息。
曹伟年把出租车开到伏虎山半山腰的停车场，说不跟着爬山了，让原罪和杜胖子自己玩去。
伏虎山公园还在开发当中，游人寥寥几个，而盘山的柏油路有一段没一段的，原罪和杜胖子走了一会，选择在树荫浓密的青石路向山顶走。
“原啊，咱不是来调查吗，怎么来爬山了”，杜胖子一向对爬山深恶痛绝，因为太胖了，爬几下台阶，得喘上几秒，谁要是找他爬山，要么是车能开上山顶的，要么是能坐缆车上去的，要他自己爬山，很难。
“咱们现在就是调查啊！”，原罪走山路如履平地，十几年爬遍了华夏名山大川的经验那可不是吹的。
“啊？！爬山跟调查有关系吗？”，杜胖子喘着粗气问道。
“到山顶你就知道了！”，原罪已走前十几个台阶了，回头看着杜胖子。
“山顶，你大爷的，等会你背我下山！”
“行啊，你在我前头到山顶就背。”
原罪已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
第29章 山顶看厂区
伏虎山顶，伏虎寺，需要走九十九级的陡峭石阶才能到达古朴的山门，站在台阶下，只能看到写着“伏虎寺”的牌匾，和一排红墙。
“呼，呼，呼！”，杜长风喘着粗气，瘫倒在石阶上，望着伏虎寺的大门，痛苦地道：“老原，你干脆一枪崩了我吧，反正我再爬上去，也得玩完，不如在这里把我灭了。”
原罪脸不红，气不喘，因为他坐在这石阶前，等杜胖子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他指着石阶前的一条石道，“不用上去，咱们从这走。”
“天哪，还要走多久啊！”，杜胖子脸色发憷，又要走很长一段山路，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几分钟，不用爬坡了，放心“，原罪一看时间，说道：”休息十五分钟吧，我都等你快半小时了，浪费了挺多时间。”
“真的几分钟就可以到？”，杜胖子得到原罪的肯定答复后，扶着石栏杆，站了起来，“也不差最后那一哆嗦了，赶紧爽完歇息！”
原罪真没忽悠杜胖子，沿着一米多宽的山路走了四五分钟，来到一个看景平台上，杜胖子瘫在一张石椅上，感叹道：“天上的白云飘，地上的绿叶飞，我的心儿真荡漾啊。”
原罪站在栏杆边上，极目远眺，蓝天白云之下，远处的群山叠翠，山下一片片青色的麦浪翻滚，看之心旷神怡。
“哎呀——”，杜胖子歇了几分钟，回气之后，坐了起来，问道：“老大，咱们在山顶上调查啥啊，光坐这吹风了！”
“过来看看”，原罪招手让杜胖子过栏杆这边。
“咦，那是英威达吗？”，杜胖子站在原罪身边，看到山下一片近万平米的厂区之后问道。
溪安市英威达实业股份有限公司在未央县的厂区面积极大，各种大小管道连接着三四栋厂房，还矗立着几座二三十米高的合成塔，一条高大的烟囱冒出一点点烟气，厂区内人不多，偶尔有一两辆车进出，显得有点安静。
英威达可年产合成氨100万吨、尿素50万吨，是溪安市的化肥生产的龙头企业。
杜胖子看了一会，说道：“现在是化肥生产的淡季，没什么好看的啊。”
原罪摇头道：“的确是，但英威达的半年报可不是这么说的，说订单大增，生产日期都排满了，你看这安静的景象，跟半年报说的出入很大。”
杜胖子努力回想着英威达最近公布的半年报，不过他没仔细看，自然无法确定半年报里说的订单多是不是事实。
“你看过英威达的年报，有什么发现”，原罪问道。
“没什么”，杜胖子近几天一直在分析英威达近三年的财务报表，主要数据都烂熟于心，“年销售增长率保持在10％左右，比GDP增速略高，能保持两位数的增长，相当不错了。”
“销售收入增长是得益于这三年的价格上涨，尿素由五六百元一吨，涨到近千元一吨，但你注意到没有，产量是逐年下降的？”
华夏的化肥生产企业龙头南豫省的心连心化肥公司，上半年营收32。58亿元，同比减少17％，净利润4450万元，同比大跌58％。英威达在化肥行业排名不进前十位，它的生产业绩会比龙头企业还好？
今年上半年，化肥增值税复征，煤炭、天然气等原材料价格持续上升，成本的上升，并没有导致尿素、复合肥以及其副产品等的价格跟着上涨，反而是均有不同程度的下跌，虽然对比三年前的价格还是高位，但这些成本的上升并没有转嫁给流通和消费者环节，而是大部分转嫁给了生产企业。英威达上半年营收22。13亿元，净利润2130万元，同比和环比均有所增长，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
杜胖子被原罪的一连串问题噎得一时半会答不上来，没想到原罪记得数据更多。
原罪看杜胖子惊讶的表情，笑了笑，问道：“英威达的上半年存货有多少？”
“有五亿多“，杜胖子只能记个大概。
“5。18亿，同比增长了近一倍”，原罪说出了更准备的数字，“但是它的财报显示的年生产量却是在逐渐下降的，尤其是上半年，它公告称有两条生产线进行检修，大半年没有生产，即使价格上涨，存货也不可能增长这么多。”
“虚增存货？”，杜胖子想到了一个可能。
“有可能”，原罪又问，“英威达从什么时候公布进入人工智能领域的？”
“去年十月份”，杜胖子研究过英威达的股价，从去年公布进入人工智能领域后，它的股价由最低的5。23元，一路涨到最高的47元多，现在还在35元左右盘整。
原罪说道：“进入人工智能领域，无外乎自行研发或购进技术，但英威达的财报上显示它的开发费还不到一千万元，而国内外一些大企业开发智能机器人，那个项目不是以亿元为单位的，这英威达投入这么小，也算进入人工智能领域？而且这三年也没有大额的对外投资计划或并购计划，但无形资产却增加了近三千万元，这成果从哪里来的？”
“这个，也不算太离谱吧，它的财务逻辑上没什么问题”，杜胖子回想着英威达的年报，他研究了好几个晚上，看出一些小问题，大问题却没有发现。
“不能光看财报，要结合行业大势和一些关键信息来判断”，学过金融的人都知道，粉饰财务报表有很多种方法，原罪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还专门研究过一段时间。
“既然财报有漏洞，为什么没有人公开质疑呢？“，现在专门有机构或个人，专挑上市公司的毛病，因为股市可以做空，找到一些黑天鹅（这是指上市公司的重大负面信息）后就能卖空股票得利。
原罪看着杜胖子，笑问：”你说呢？”
“哎呀”，杜胖子猛地一拍额头，说道：“这英威达是个庄股，有庄家在里面操纵股价！”
光凭一个概念，就能让股价翻上几倍，要说没有资金在里面运作，原罪是不相信的。
“庄家、庄家、庄家！”，杜胖子掏出手机，联上网，查询英威达的十大流通股东，边看边说：“上半年有十几只基金进出过，现在只有两家基金持仓，有两个个人股东，李牛，这可是个牛散啊！”
牛散，通常指散户中的炒股高手，这些牛散通常找一些总股本在1亿以下的小盘股，投入大量资金购入不高于5％的股票，等待涨价后再卖出获利，通常这些牛散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往往会提前进入某个股票布局，一旦他的名字出现在十大流通股东之列时，代表有机构看好这个股票，就会越多人跟进买入这个股票，股价也就涨得越快。
李牛是较为有名的牛散之一，之前东熙的许翔也曾经是著名的牛散，但是当他成立基金之后，许翔的名字不再有名，而东熙则是声名显赫。
“呵呵，这个股东有意思，尚海市跑步钱进贸易有限公司”，杜胖子把手机亮给原罪看，原罪也乐了起来。
“老大，下一步怎么办？”，杜胖子问道。
原罪指着山下离开英威达的奔驰，说道：“进去看看！”
下山时，原罪感觉好像哪里有人在看着他，但看下周围，林深山静，只看到绿叶中的红墙一角。
山顶上伏虎寺的大雄宝殿最高处，曹伟年居高临下地看到了原罪和杜胖子的一举一动，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是英威达公司，他想了想，拔通了一个电话，说道：“老八，帮我查一下英威达的资料，对，就是那个做化肥的上市公司，好，好，再见！”
曹伟年看到原罪和杜胖子朝山下走时，他也从另外一条山路向下走。
原罪和杜胖子在车旁边等了一会，才等到说上完厕所的曹伟年，原罪看了看曹伟年的鞋，没作声。
曹伟年带着原罪和杜胖子去找宾馆。
第30章 冒充记者
未央县城，没有八天、速7这样的经济型酒店，曹伟年熟门熟路地把原罪和杜长风带到一个机关招待所住下，原罪付足了一天的车钱，让曹伟年先走了。
“老原，咱们怎么进英威达啊“，杜胖子累得够呛，一进房间，立马瘫在床上，”你说扮调研人员进去，行不行？不行啊，哪扮送快递的，混进去？也不行，那晚上摸进去？不行，那你说那个行！”
“扮记者”，原罪从背包里翻出相机、录音笔、闪光灯、长短镜头等一些采访装备。
“咦！”，杜胖子从床上吱溜下来，拿起相机，对着镜头看了看，“嘉能IDX单反，AFS150MM的长焦镜头，专业啊，怎么平时没看你有这爱好啊！”
“都是二手货，翻新了，这次拿来装装样子的”，原罪把一个胸卡挂在杜胖子脖子上。
杜胖子拿起来一看，胸卡里面是一个印刷精良的工作证，上写“新世纪经济网特约撰稿人杜长风。”
“这是小凡做的”，原罪解释了一句，以简小凡的水平，她只在电脑上随便鼓捣几分钟，打印出来的工作证效果极佳。
“新世纪，这又是什么网站？有名吗？”，杜胖子心里纳闷，冒充记者怎么也不找家知名的媒体。
新世纪经济网，虽然不知名，但在一些上市公司里面名气可大了，这个网站专找上市公司的负面新闻，然后发表出来，当然啦，要是上市公司公关到位，那些负面新闻就不会出来，原罪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提前做好了准备。
“啊！”，杜胖子听完原罪的解说后，说道：“老原，我怎么交到你这么个损友呢，以前咋不知道你这么阴险呢。”
“走吧，损友！”，原罪带齐东西，推着杜胖子出门。
……
去到英葳达，原罪一口京片子，把门卫震住了，两人很快就被当大爷似的迎到了会议室招待着。
坐下没五分钟，英威达就来了一个人接待，巧了，这人正是与赵肃东会面的中年人，从名片上看，是英威达的董事会办公室的副经理，叫孙正威。
“原记者、杜记者，请坐，请坐”，孙正威热情地招呼着，并没有因为原罪和杜长风年轻，而有所轻慢，反而是极为客气，“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两位记者。”
“贵公司在化肥行业里面是排名前列的公司，我们是想来参观学习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杜胖子因为准备不足，穿得也不像个记者，因此被原罪编入了助理行列，与英威达打交道的事就交给了原罪。
“哈哈，原记者，您过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