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远-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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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杨志远把安茗介绍给省长认识;在酒桌之上,孙部长向杨副部长言明杨志远是陈明达的准女婿。此些对话都大庭广众之下进行,现场人多嘴杂,在场之人,几乎都是本省籍人士,与本省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如孙、洪、杨、宋等高官部长一旦知道杨志远与陈明达有渊源,宴散之后,酒意浓浓之时,仍然在第一时间给陈明达打电话对杨志远加以表扬,和陈明达说笑,讨喜酒喝的道理一样。同一时间里,有无数的线路通往榆江,传达的都是同一个消息,周至诚省长的秘书杨志远是陈明达的准女婿。
部长们给陈明达打电话就为了表示器重,而那些通往榆江的电话就有散布人家隐私之嫌。
杨志远是陈明达的准女婿,这实属隐私,应该归于小道消息之列,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这消息无关生活的痛痒,与己无关,根本就不会在意。但对于本省政界军界中人来说,这就是一颗重磅炸弹,其在本省政坛炸起的惊天巨浪,肯定一时半刻不会平静。人人都知道在这看似平淡的消息背后,意味着什么,这说明周至诚在本省的权力天平上又增加了一个很重要的砝码。
连钟涛听到此小道消息后都在心里暗自叹息,周至诚把杨志远调到他的身边当秘书,真是一着好棋。周至诚无形之间,通过杨志远先搭上了李泽成这条线,现在又搭上了陈明达这条线。周至诚用了一个杨志远,在本省就盘活了一局棋。钟涛挺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要走这一步先手,杨志远和李泽成关系亲密,自己同样在杨家坳时看得清清楚楚。在政界,明知不可为而为知,那就是愚蠢;明知可为而不为,那就是愚笨。看来在这一回合之中,自己已失先机,愚笨至极。
试想连钟涛都重视的小道消息,其他人又怎能不重视。杨志远就像一个磁场,一夜之间,这个磁场效应就在本省不断地扩展,马少强也处在这个权力磁场中,这个消息不可能不传到马少强的耳朵里。
马少强当晚参加完一个酒会回到家,有了几分醉意。进屋一看,家里还有客人在等着。春节将至,马少强的家里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能让姜慧放进家门的,自然都是老朋友。大家握手,自然都是老套路,那厢说‘马省长,过年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边说‘哈哈,都是老朋友了,你这是干嘛,用不着客气’。那厢早就拔腿就走,留下一个密码箱。马少强只能摇头叹气,无可奈何,与往年一样下不为例,照常笑纳。
进了银两,自然心情不错,马少强和姜慧在温暖如春的空调房里老马吃姜,挥汗如雨,辛勤的劳作。床头的电话就不适时宜地响了。马少强待要去接,姜慧正在紧要关头,如何会肯,搂着马少强不愿松手。能知道马少强这个电话的,自然都不简单,马少强不能不接,马少强在姜慧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轻重缓急,姜慧还是知道的,姜慧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让马少强抽出身来接了电话。马少强听完电话,再无劳作的兴趣,姜慧一摸,马少强已是雄风不再,垂头丧气,姜慧就知刚才那个电话非同小可。
姜慧坐直了身子,问:“怎么啦?”
马少强吐了一口气,骂道:“妈的,你上次说的那事还真让你说中了。”
姜慧不知道马少强说的是哪件事,说:“我跟你说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沮丧?”
马少强说:“刚才北京来电话证实,杨志远还真是陈明达的准女婿。”
姜慧说:“我跟你说过好几回了,让你跟杨志远多说几句话,即便是走不到一块,至少要保持表面的客气。杨志远上班的第一天,别人都比着赛似的去参加他的欢迎宴会,你倒好,干脆来一招不理不睬,避之不理。”
马少强说:“我是不想跟周至诚套近乎,并不是存心要跟杨志远过不去。”
姜慧说:“你难道就看不出来,这正是周至诚的高明之处,在用人这方面只怕连钟书记都得跟周至诚学。”
马少强说:“事已至此,你看哪天由你出面,请杨志远吃次饭。”
姜慧摇头,说:“说实话,只怕杨志远不会来。”
马少强说:“试试,看能不能修补一下关系。”
姜慧说:“行,我想办法试试。你啊,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就是做不到。”
马少强身下一挺,说:“我怎么就不会能屈能伸,你摸摸,这里是不是又伸了。”
姜慧媚眼含春,说:“那我让它立马就屈了。”
一时间,又是满屋的春色,无比荡漾。
第9章磁场效应(2)
周至诚第二天上午带着杨志远到了省委,向钟涛书记汇报这次团拜会的工作情况。钟涛自己隔年就带队进京,团拜会的工作他还能不知道。周至诚这次向钟涛汇报的还有老样,无非就是白天拜会了哪些部委的领导,晚上的团拜会都有哪些重量级的嘉宾到场,内容相同,只是名单略有变动罢了。这些零零碎碎,看似没有多大意义,细细去品,却有几多味道。比如说某位部长去年没有见上,今年竟然见上了;某位本省籍贯的重要人物去年没来,今年却是来了,这都是在传递着一种信息,值得去思量和品味。
钟涛听得仔细,不时还问问这个老将军那个老领导的身体状况。周至诚事无巨细地向钟涛汇报完毕,钟涛呵呵一笑,说:“至诚省长这一趟收获不小,这么多的领导对本省表示关注,这对本省来年的工作很是有利。”
周至诚点头,说:“其实拜会领导也好,举行团拜会也罢,无非就是加强本省与北京之间的联络,看似琐碎,却不失为一年工作中的重中之重。”
钟涛喝了一口茶,点头称是。然后又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钟涛问:“至诚,我怎么听与会的同志告诉我,说你那秘书小杨是陈明达的准女婿。”
周至诚心知前天现场人多嘴杂,这等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他笑:“好像是这么回事。”
钟涛吹了吹茶叶,说:“至诚,这么说来你早知道咯。”
周至诚心知钟涛看似无意,这话才是关键,他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也是前天刚刚知情。”
钟涛笑呵呵的,说:“是吗!看来这个小杨,口风蛮紧的嘛。”
省长和书记在里间交谈,杨志远就在外间刘书琦的办公室里等。省长经常有事需要和书记沟通,杨志远在刘书琦的这间办公室里坐了不下十次,每次刘书琦都是坐在办公桌后一本正经地看桌上的文件,对杨志远爱理不理。除了迎省长进里间的办公室时刘书琦的屁股会离开一下座位,一般情况下,刘书琦的屁股一经落座,再离座就只有等到省长离开的时候了。杨志远对此倒是理解,人家是大秘,老资格的省委秘书一处的处长,一旦外放,官升一级,至少可进某个辖县市的市委常委的序列。刘书琦自是犯不着在他杨志远的面前放下姿态。但这一次,杨志远明显地感到了刘书琦的变化,刘书琦待省长进了里间,竟然还给杨志远沏了一杯茶,对杨志远舒颜一笑,说:“杨秘,你坐。变化如此明显,反而让杨志远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杨志远顿时明白自己与陈明达的关系,只怕已经在省城榆江传开了。这就是官场的磁场效应,一个人如果自己没有到达一定的位置,哪怕是拥有最好的才学,也不一定会引起同僚的注目,但一个人如果拥有深厚的背景,具有广袤的人脉资源,那么他无形中就成了一个磁场,吸引着他人向其靠拢。杨志远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官场中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唯利是图,左右逢源了,这算不算是官德的缺失和沦丧的一种表现呢,杨志远一时还真是没法说得清楚。
杨志远心里正在唏嘘,周至诚省长和钟涛书记从里间走了出来,钟涛看见杨志远,笑了笑,说:“小杨啊,听至诚说,你的酒量不错,有机会的话,我们喝一杯。”
杨志远笑了笑,有省长在,他自然不会去接钟涛书记的话,去说什么好啊书记有时间我乐意奉陪这类的话,那多少有些卖主求荣的味道,这样一来肯定会让省长的脸面挂不住。这也是杨志远当初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去试探周至诚的原因之一,他知道一旦自己跟了周至诚,那他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从一而终;要么逃离政界。杨志远委婉地说,钟书记,我这点酒量岂能跟您比啊,一举杯,就只有乖乖投降的分。
杨志远这么一说,钟涛和周至诚都是一笑。
周至诚对杨志远的表现很是满意,哈哈一笑,主动解围,说:“志远,还不走,还真想在钟书记这里蹭饭啊。”
谁都知道钟涛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省委书记真要主动去和省长的秘书喝酒,传出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但钟涛之所以说这话,目的只有一个,体现随和,表示亲近。按说,钟涛是省委书记,用不着和杨志远这么一个小秘书客气,可钟涛偏偏这么做了,这自然和这两天的小道消息有关,陈明达将军在军界政界的影响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杨志远随同周至诚下了楼,上了车,于小闽开动了奥迪,朝省政府而去。周至诚靠在后座上,想了想,说:“志远,你今天下午和综合调研室的尚平三主任到平定县去走一趟,做些调研,早日把那个上报材料起草出来。”
调研什么,什么材料,起草什么,周至诚一个字都没说,但杨志远心知肚明,跟尚平三一起,而且还是去平定县,自然是与官德官风,党风廉政建设有关。宋华强到平定县也有一段时间了,省长在其上任的前夜谆谆教导,宋华强到平定后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动作。省长让他杨志远上平定,就是为上报给国务院的大材料补充一些资料,另外省长应该也有让自己去看看宋华强这几个月工作进展得到底如何的意思在里面。
杨志远点点头,说:“好,我等下和秘书长协调一下,下午就去。”
杨志远心领神会什么都不问,态度很是淡定,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周至诚对此很是满意。他点点头,说:“路上小心,注意行车安全。”
杨志远说:“我知道的,谢谢省长关心。”
车回省政府,杨志远跟着周至诚回到办公室,杨志远给周至诚备好眼镜沏好茶,看周至诚拿起文件准备圈读,杨志远说:“省长,我现在到二楼和秘书长、尚主任衔接一下,您如果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马上上楼。”
周至诚笑了笑,说:“志远,我现在没什么事情,你干你的去。”
杨志远下到二楼,临近春节,找付国良签字报销的人特别多,付国良的外间办公室有好几个在排队等候。看到杨志远走了进来,省政府的人自然都认识他,一个个站起身,跟杨志远打招呼,杨志远礼貌而谦逊地一一回复,在接人待物上,杨志远一直都是彬彬有礼,有礼有节,在省政府口碑极佳。周至诚有一次表扬杨志远时,杨志远笑言自己就是个农家孩子,只是保持着一个小地方人的谦微。周至诚当时就说,中国五千的文明得以延续,不见得完全出自于书籍古卷,它其实就是一种扎根于底层民众的家规祖训和伦理道德,它的生命力不知要强过孔孟圣贤书多少倍。
杨志远和大家一一打了个招呼,然后进了付国良的办公室。付国良正在审核范晓宁的单据,看见杨志远进来,一笑,说:“志远,有事?”
杨志远笑,说:“省长让我下午去平定,得麻烦秘书长协调一下。”
付国良知道省长这个时候急急地安排杨志远去平定肯定有事情要办,他说:“行,我等下就安排舒小雨副处长给你替把手。”
杨志远说:“秘书长,还得麻烦你给尚平三主任打个电话,省长需要他和我一块去。”
付国良说:“行,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付国良给尚平三打完电话,呵呵一笑,说:“志远,敢情我昨天给你提包是白忙活了,我今天还想叫你和我去酒战群雄,你现在就准备开溜了,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杨志远哈哈一笑,说:“这你可怨不得我,你得把省长的工作做好不是。”
杨志远看付国良在忙,也不和他纠葛了,说:“秘书长,你忙,我先找尚主任商量一下下午出发的事宜。”
付国良一笑,摆摆手,说:“去,去,去,我现在一想到你溜之大吉,我就来气。”
杨志远一笑,拍了拍范晓宁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杨志远出了付国良的办公室,就看见尚平三从他的办公室走了出来。尚平三把杨志远迎进办公室,乐呵呵的问:“杨秘,这个时候上平定,可有什么好事?”
杨志远笑,说:“好事说不上,这次就是和尚主任下去看看,为年后的那个大材料做些准备。”
尚平三一听,明白了。年后需要上报中央的大材料,只有一个,那就是省长前几天在北京亲自给他打来电话,让他主笔写的那篇《关于在现今经济发展过程中扶正官德、肃清党风的重要性和紧迫性的看法和建议》,尚平三接到电话后,觉得这个命题太大,不怎么好把握,这个命题让他写问题不大,但要写得出彩,就有一定的难度。
尚平三心想,省长为了这个命题竟然安排杨志远和自己一同下基层去,可见这个命题在省长心中的位置很重,不几易其稿肯定过不了关。
尚平三知道自己尽管行政级别比杨志远高,但既然省长让杨志远跟自己一起下去,那么省长的意思最清楚不过了,这次调研以杨志远为主。尚平三说:“杨秘,虽然省长已经把他的一些思想告诉了我,但我还是没能理解透彻。你整天跟着省长,对省长需要的这个大材料的整体思想比我更加了解。你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官德这个问题的吗?杨秘,你可要不吝赐教,也好让我受些启发,做好这篇文章。”
杨志远知道尚平三这话不是客气,是诚心请教。他尚平三是这个大材料的主笔,如果他对省长的整体思想不能悟透,那这个大材料,尚平三即便是写出来了,省长也不会感到满意。省长既然让自己和尚平三一同下去走一走,目的就是让自己帮助尚平三跳出故步自封的行文模式。杨志远一笑,也不藏着掖着,干脆直入主题,把自己的一些思路直接亮了出来,供尚平三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