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怒人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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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和沉炜相识多久了?
答:两个多月了。他是我的搭档。我是主司机,跑短途一般我开,只有跑长途时,老板才多派一个助手。
问:你认识湖水市的一些什么人?
答:怎么说呢?要讲真正认识的话,一个也没有。
问:你给谁拉货?
答:我家乡一位姓贺的老板。
问:贺老板做什么生意的?叫什么名字?他和湖水市那些老板有联系,你知道吗?
答:贺老板叫贺胜,做批发生意的。他和你们这边有什么关系,我搞不清。
问:你认识湖水市一些什么老板?包括公司的经理等之类的。
答: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到处跑的司机罢了,再说每到一地最多住一晚就走。所以,交不上朋友。
问:你认识海宇集团公司大坝卫生纸制品厂的老板吗?
答:不认识。
陈灿亮想了一下,觉得该问的基本问到了,就说:“我们要问的就这些,你看一下签个名。”然后,他站起来到楼下叫沉炜去了。
沉炜来后,他们让吴斌回避,又问了同样的问题。沉炜回答的基本上和吴斌的回答一致,只有稍微一点差别。
“多谢你们的配合。”询问完后,陈灿亮和他们握了下手,并故意盯着他们看了片刻。
沉炜显得略略大方,只是吴斌对他的目光躲躲闪闪,并且手有点抖。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车祸。接受你们的调查倒没什么,只怕回去后就得下岗。如今饭碗不好找呀!”沉炜叹苦地说。
符强笑笑,说:“老板会体谅你们的,交通事故是谁也不想发生的。”
他们下楼后,陈灿亮轻声说:“我觉得吴斌有点紧张。”
符强笑道:“紧张也不奇怪呀!出了车祸,还涉及到人命,不紧张倒是有点不正常。”
陈灿亮苦涩地一笑,说:“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具体又说不清。”
“我们要到医院去看看王朝柱的副手吗?”
“去了也没用,他在昏迷中。我们不可能待在这里等他醒来。”
“我们来了一趟,是劳而无功。”
“是的。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王朝柱这条线索是断了。”
符强感到有点丧气,说:“我们回去吧。看来别说三天,就是给我们三十天也未必破得了。”
“别丧气,我们回去讨论一下,说不定还有希望。”
“只有一天半的时间了,还有什么希望?”
“机会可以争取。”
“哼!你别太天真了。领导都发话了,你怎么争取了?李副局长怎么说的?隔了一天就忘了?”符强冷笑一声,问。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我没办法了,其他人也没办法?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就等着瞧。”
正文 第十一章 疑点剖析
(
陈灿亮和符强回到湖水市后,已是下午。两人回家吃了午饭,就差不多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他们刚到办公室,邓晖进来问:“情况怎样?”
陈灿亮沉重地叹了口气,说:“王朝柱死了,唯一的线索断了。”
“怎么这么巧合呢?不可思议。”邓晖缓慢地迈着步,轻声说。“这里一定有问题,也许这宗交通事故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有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没有。我们对肇事司机进行了询问,没有发现破绽。但在最后握手时,我觉得其中一人的神色不对。”陈灿亮答道。
“有没有去案发现场查看?”
“没有。因为,当地交警已经作了勘测,再说当事人已经离开了现场,现场肯定被破坏了。”
邓晖遗憾地摇摇头,说:“你们办事不够老练。交警勘测的是交通事故,我们是要把它作为一宗刑事案件来调查。两者勘察的目的绝对不同。”
符强问:“那我们还要不要去现场勘察呢?”
“没必要了,我们知道得太迟,再去肯定是什么也找不到了。”
“队长,就这样算了?”符强不甘心地问。
“当然不能,我们的良心会安宁吗?但只能慢慢想办法。”邓晖苦恼地叹了一口气。
“那局长怎么看又怎么想呢?”陈灿亮问。
“还用说吗?他们肯定着急,有不小的压力。这样的案子都破不了,显得公安局太无能了。”
陈灿亮急了,说:“队长,反正售假酒的人抓起来了,我们能不能跟局长说明情况,再给几个月时间进行充分的调查?”
“队长。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正要找王朝柱进行调查,却碰上他出差,第二天他要回来时,又如此巧合碰上了车祸。接连出现两个巧合,里面不是大有文章吗?如果这宗车祸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哪策划人是谁?是兴发有限责任公司的汪诚?他有那么大的胆量吗?值得他去冒杀人的风险吗?还有,货车司机交代,他的货是在海宇集团公司的大坝卫生纸制品厂拉的。哎!大坝卫纸制品厂与汪诚的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关系?汪诚与赖海坤又有什么关系?钱局长昨天不是说有人谣传兴盛批发商店与赖海坤有关吗?”符强激动起来。“队长,你说说,这些问题相互之间有什么联系?难道不值得我们好好去思考研究吗?”
邓晖兴奋地点了点头,说:“对,这些问题,绝对不是独立的,而是相互联系的。可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好公开去调查。这两件巧合事件的出现,好像人家在监视我们似的。你们想想,我们内部的问题出在哪里?”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席菊花说:“队长,我认为是我们的工作方法不对。我们大大咧咧地去找人调查,不是明摆着给人通风报信吗?”
邓晖点了下头,说:“你讲的也不是没道理。但还有没有其它出格的地方呢?”
陈灿亮和符强都摇了摇头,说:“我认为没有。”
“你们没漏过任何口风吗?”
三人都肯定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钱国明哪里出问题了?”邓晖不放心地追问。
“你如何看待他?队长。”符强反问。
“我认为他是一个正直有责任心的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事情不是绝对的。”
“概括地说,他还是有问题,对吗?”符强不满意他的回答,又把皮球踢回给了他。
“我认为他是信得过的人,不应该去怀疑他。”陈灿亮道。
邓晖笑了笑,说:“那我们不谈这些了,以后注意就是了。下面该怎样展开调查呢?你们说说看。”
符强说:“我认为要两手同时进行:一是向领导说明情况,争取把调查时间尽量延长。二是要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弄清楚海宇集团公司的经营活动情况,与那些公司有密切联系。然后,才能查清他是否与这两宗人命案有关。”
陈灿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队长。赖海坤是我市社会治安基金的主要赞助人,我局的一部警好像也是他赞助的。他与局领导和不少同事称兄道弟。我倒是怀疑我们内部能否做到保密。”
邓晖沉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确是一个难题。我们走一步算一步。你打电话把钱国明找来,越快越好。”
陈灿亮按过号码键,一会就嚷:“你好!钱局长,在哪?”
“我在分局。”
“你快赶到公安局来。我们有要事找你。”
“我一个小时左右赶到。”
五十分钟后,钱国明赶到了他们办公室。“什么事?这么急。”进门后,他问。
“王朝柱死了。我们的线索又断了。”陈灿亮答道。
“什么?他死了?!”钱国明异常吃惊。
“是的。他死了。”陈灿亮把情况简单地作了介绍。
“这不太蹊跷了吗?昨天找他了解情况,说出差去了,今天回来又碰上车祸了,太奇怪了。”钱国明嘟囔道。
“是呀!我们也这样认为。”符强答道。接着,他把他的疑问说了一遍。
“天哪!我们是不是碰上了一个庞大的专业造假集团了?”钱国明拍了下后脑壳,惊讶地嚷道。
“有可能,种种迹象表明,这决不是一件简单的假酒中毒案。”符强激动答道。
“所以,才叫你急忙赶来。今天出现的新情况,我们已经讨论了很久,觉得以前的调查方式有失误的地方。因此,今后的调查工作应该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仔细推敲了一下,觉得下一步的工作,要把海宇集团公司列入重点调查对象。但该公司的关系极为复杂,湖水市不少人靠它吃饭,听说全市利税的三分之一是它缴纳的。所以,我们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羊肉没吃到,反倒惹了一身馊。对这样的公司,在没有找到有力证据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的。因此,下一步要由你唱主角,我们在外围配合。就是说,我们先要查清海宇集团公司与兴发有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关系,与其它企业有什么联系。在实际生产经营中,这些企业到底做些什么呢?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弄清今天的这宗交通事故,是人为策划的还是意外的。弄清这件事以后,就会查到假酒事件的真正造假者,揪出真正的罪魁祸首。对此事进行调查,必需在绝密的情况下进行。我认为你是调查此事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在工商部门工作,比我们要熟悉了解情况,便如隐蔽。不知你有没兴趣和信心担当这个重任?”邓晖期望地看着他。
钱国明顿时感到肩上沉甸甸地,但他还是充满信心地答道:“我一定尽能力完成任务,也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什么要求?”
“没有,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向领导说起。”钱国明迟疑了一下,说。
“有这个必要吗?”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认为不说的好,免得给他们增加心里压力。你说呢?”
钱国明点点头,说:“有道理。不过,还是要你们出面和领导打个招呼,好让我放心在这边干。”
“没问题,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要特别注意工作方法。你是聪明人,大小是个领导,官儿和我一样大。我相信你会找到办法的。”邓晖特别叮嘱道。
“你放心。在部队,我学过如何侦察,也许用得上。”
“但我们的敌人比在战场上的敌人更隐蔽、更狡猾、更可恶。老实说,我们的压力也很大。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没想到会遇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下面还会出现什么情况呢?我是半点底也没有。”邓晖苦笑着摇了摇头。
“队长,还真的怕他翻了天不成。我才不相信他有那么大的能耐。”符强愤愤不平的说。
“别逞强。你还嫩了点儿,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知道了。”
“小席。你怎么一直不说话?”钱国明笑着问。
席菊花笑笑,说:“我插不上话呀!这么复杂的情况,我真的不知怎样去应付。”
“人只有真正进入社会以后,才能了解到社会的复杂性,很多东西在学校是学不到的。”
“是呀!哎,你早上走时笑嘻嘻的,有什么好事?不妨让大家分享。”席菊花调侃道。
“有几个同学约我去看受害的同学。他们想帮帮他。这是好事。见这里没事,不正合我的意吗?唉!谁知在这节骨眼上,会碰上更大的事?真是世事难料。”
“你说去看景树桐?”符强问。
“是的,去一次心酸一次。唉!可惜的是,我们没什么进展,没好消息带给他。”钱国明不停地摇头叹气。
“好消息总会有的,只是迟一点罢了。看来,你们这帮同学还真有心。”陈灿亮说。
“不是吗?我们去了,不但能给受害人一些心里上的慰藉,还能给他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他们每人送了二百元,还代表公司送上了一千元。我这段时间荷包瘪了,所以只给了一百五十元。”
“哪家公司如此有心?做好事也不通过政府宣传。”邓晖问。
“是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我有两个同学在这家公司供职。”
符强本能地一惊,粗声地骂道:“什么?海盛有限责任公司?怎么又是一个‘海’字?”
钱国明感到好笑,说:“符强,你不是得了职业病吧?怎么一听到海字就神经兮兮的?”
“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一听到这‘海’字就不舒服。”
“这么说,这家公司的人你认识不少?”邓晖问。
钱国明点了下头,说:“是。认识几个,连经理在内。不过,经理认识不久,怎么啦?”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怎么这公司无怨无故地,干什么送一千元给受害人?”
钱国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这一问,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假酒中毒事件后不久,这几位平时没多少交往的同学忽然请我吃饭。饭台上,几人老是不停地向我打听破案情况。我当时感到有点不对头,但仅想了一下,因工作忙过后就忘了。公司经理就是上次吃饭时认识的。”
“这么说,他们是在担心什么。奇怪,如果事情与他们没有联系,那又担心什么?他们与这事有什么联系?怎么无意中牵出这么多人来,似乎都与案件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如此说来,你听到的谣传不是瞎猜而是事实了。”邓晖慢慢地分析道。
“顺着你的思路进一步大胆推测,这些公司可能就是赖某人出资或是控股的,名义上是他人办的,而他是在背后指挥借正当的生产经营做掩护,实际上却在从事造假的违法勾当,对吧?”
符强兴奋地一拍大腿,答道:“没错。你们分析的对极了。我觉得是这样,只是不能准确无误地描述出来。但根据半个多月来发生的几件事及其中的必然联系来看,我认为是真实存在的。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就是要用证据来证实存在的事实。”
“我们已经达成了认识上的共识,但难度在如何获取证据。从目前的情况看,我们要取得证据难度相当大,且危 3ǔωω。cōm险性不小。不过,够刺激的。我倒喜欢这种富有挑战性的工作。”陈灿亮充满激情的说。
邓晖微微一笑,批评道:“我赞赏你迎难而进的工作精神,但切记不要认为是一种好玩的游戏。不然,你会付出代价的,我是绝对不鼓励的。”
陈灿亮站起来敬了一个礼,说:“是,队长。不过,下一步的工作好像都成了钱局长的事了,哪我们做什么?”
“急什么?怕没事做?没事可以分散行动,到群众中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明查暗访,说不定可以发现有用的线索。”
“我可以走了吧?邓队长。”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