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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狼君狡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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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行简劳累许久,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怎么也不忍心惊醒他。
  天晓得怎么回事,一看到他,她就会不由自主地心软。
  在乌克用的书房里,她觉得白行简很像一匹狼,而且是一匹孤军奋战的狼很英勇,很有计谋,却总有那么一份惨烈的味道。
  而现在这匹狼睡着了,俊逸的脸上有着莫名的红潮和淡淡的疲惫,眼角下更有淡青的眼窝。
  他毕竟还是读书人,这几天下来太操劳了吧?
  齐舒展天马行空地乱想着,可是睡着的男人并不体贴她的温柔,反而开始不安分起来。也许是中了奇怪的毒的关系,也许是手下的触感太好,他的手慢慢不老实
  一开始,他的手落在了齐舒展的胸口,透过薄薄的里衣,她还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厚实而炽热。
  混蛋!王八蛋!连睡着都吃她的豆腐。
  齐舒展边暗自唾骂着,边小心翼翼地想把这只狼爪挪到一边去,谁知她刚抬起手,白行简的手就开始向下滑,从她略有峰峦的胸前慢慢落下,经过纤细的腰,一直向下腹部延伸……
  一股奇妙的感觉从脚趾到了发尖,齐舒展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了,身体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几乎成了弓状。
  她不敢说话,不敢动弹,甚至都快要不敢呼吸。
  她甚至忘记了要反抗。
  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紧张夹杂着兴奋,恐惧混合着欲望。
  白行简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重,白色的里衣慢慢被汗水浸湿,似乎他现在真的十分难受。
  齐舒展终于再也忍不下去,她想把白行简拍醒,才扭过头,湿热柔软的嘴唇就堵住了她的樱唇,她瞪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这个男人不是睡着了吗?
  天啊!他到底在做什么?
  白行简的手继续在她的腹部流连抚摸,趁着她分神之际,舌尖攻入她的檀口中,恣意吸取着她的甘甜。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在她的鼻下萦绕不散,让她的神志也开始混沌不清,浑身酥软。
  她的小舌被白行简有些粗鲁野蛮地纠缠挑逗着,麻酥酥的感觉贯穿全身,齐舒展忍不住低吟出声。
  疯了!疯了!疯了!
  如果被娘知道了,一定会扒了她八层皮的。
  虽然她不知道娘为什么一定要她退亲,但是这么多年来,娘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总是听娘的话,可这次……呜……这个男人她该怎么拒绝啊?
  虽然他总是戴着温柔微笑的面具,可是她似乎已经发现了那面具裂缝下的真实,有些孤独,有些落寞,还渴望关爱,以及爱情。
  白行简已经醒了,目光发出奇异的光亮,不再是平时的清澈冷静,反而像燃烧着一团火,要把她焚烧了一般。
  齐舒展的心一窒。
  此时的白行简竟然比平时更加的俊美,那份美简直动人心魄,让齐舒展看得喘不上气来。
  “展儿……”白行简的声音沙哑而粗重,饱含着浓浓的欲望。
  “不……”齐舒展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猛然推开他,狼狈地跳下床,“不行!不行!不行!”
  “展儿……”
  “我是来退亲的!”
  “你现在还要退吗?”
  “我……”
  “展儿……九岁那年和你订亲,到现在我等了你十六年,现在见了面,我发现自己更加喜欢你。展儿,你还要退亲吗?”他看着她,眼神无比认真。
  “我……可是我娘……不行!我的理想是嫁给‘白玉京'的英雄好汉,我才不要嫁给一个龌龊的官吏!我娘说没有一个官是干净的!”
  白行简静静地看着她,很久。
  空气似乎也冻结了。
  齐舒展在他那双如夜空一般辽远深邃的目光中难过地低下头。
  她害怕看他的眼睛,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才是坏人。
  白行简不再说什么,他静静下了床,走出她的房间。
  他的背影看起来很孤单。
  就像在寒秋之中开始一瓣瓣雕零的菊花。
  菊花傲寒,但是当真正的寒冷来临时,它也是熬不过的啊。
  第五章
  天还未亮,齐舒展就起床了。
  她几乎一夜未睡,脑海里全是白行简的影子,让她想得头都痛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有些羞窘,但她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怎么讨厌白行简对她的毛手毛脚,甚至她似乎还有一点沉醉其中……
  明明她不喜欢他这种软弱书生,为什么却觉得他的亲吻和抚摸这么舒服?让她浑身酥软,恨不能被揉进他的怀中,成为他的一部分……
  哎呀呀!好羞!不能再想了!
  所以她一大早就起来锻链身体,等出了一身汗之后,天也大亮了,她回头看看,白行简的房间还紧紧闭着门。
  这个懒猪!
  她走过去敲敲门,“喂?还不起来?太阳都出来好久了。”
  房间内毫无动静。
  她疑惑地正想推门,白童儿从前院走了进来。
  “齐姑娘,我家爷出去了。”
  “咦?那么早就出去了?”
  “天没亮就出门了。”
  “那……那他身体还好吧?”齐舒展担心地问。
  “爷的身体?”不是壮得像牛一样吗?
  “就是……那个……旧病复发啊,他今早有没有胸口痛?”
  昨天他应该很伤心吧?那心口一定会很难过。
  “喔,还好。爷都习惯了。”白童儿淡淡地说,“王伯已准备好早餐,请齐姑娘到前厅来吃饭吧。”
  “可以请问一下,白行简去了哪里吗?”齐舒展还是很担心,什么叫“都习惯了”啊?疼痛也能习惯吗?
  而且那个家伙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却连童儿也不带就一个人跑出去,难道是昨晚太伤心了?
  白童儿狡黠一笑,他正等着她问这一句话呢,他故意装出轻描淡写的模样,“爷去了扬州城最大的青楼。”
  齐舒展先是一呆,随后一股无明怒火轰一下就怒燃起来,而且越燃越烈,几乎要把她焚毁。
  白行简!你好样的!
  “玉人何处”是扬州城最大的青楼,压轴的红牌就有二十四名,且各个是绝色佳丽,身怀绝技。
  据说“玉人何处”的幕后老板娘才是真正的花魁,比任何姑娘都漂亮妩媚,只可惜老板娘不肯轻易见人,神秘得很,非得砸下白银千两才能见她一面。
  清晨是青楼最清闲安静的时候,“玉人何处”也不例外,大部分的客人和姑娘们都还在熟睡,只有几个昨夜无客的姑娘早早起来梳妆,准备迎接白日的客人。
  齐舒展把白童儿留在外面的马车上,理由是小孩子不能学坏。
  白童儿嘟着嘴,一脸不满与遗憾,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守在外头。
  齐舒展整了整衣衫,她身上这套白行简的湖蓝色长袍很精致典雅,但是穿在她身上就只显得肥肥大大,把她的完美身材全部遮住,看上去倒像个发育不良的少年。
  她走进大门,脸色不佳,一副别人欠她很多钱的样子。
  “公子,请问您想找哪位姑娘啊?”一大早就看到俊俏哥儿上门,老鸽媚笑着迎上前。
  “我找人。”齐舒展刻意把嗓音压低,模仿着变声期的少年。
  “喔,那你要找谁啊?”一听是来找人的,老鸨立即兴趣缺缺,态度变得有些爱理不理。
  “我要找白行简。”齐舒展也不理她,干脆大步跑上二楼,从各个房间门口经过时,她都假装不在意地用脚稍微踢开一点门缝,顺便朝里面瞄一眼。
  “哎哟,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啊?不要打扰了我的客人和姑娘们啊!”老鸨扭啊扭地追上来,想制止齐舒展的行为。
  “那你就不妨告诉我,白行简在哪里?”齐舒展转手塞给老鸨一锭沉甸甸的银子。
  “哎哟哟,这话说的,我怎么可以透露客人的秘密呢?”老鸨急忙把银子塞进怀里,满脸堆笑地朝其中一扇门指了指,然后又扭呀扭地走开了。
  齐舒展站在那里瞪着那扇门,几乎把那扇门瞪出一个大洞。
  最后,她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脚踹开了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白行简果然在里面!
  他正坐在圆桌旁喝酒,旁边坐着一个云鬓高绾、酥胸半裸的美艳女子。
  白行简抬头看到她,有些愕然。
  “白大人,这是哪位公子啊?和您认识吗?”他身边的美女攀住他的胳膊,娇滴滴的问。
  “展儿……你怎么来了?”白行简讪讪地问。
  齐舒展怒视着两人依偎的样子,只觉胸口里好象热油炸开了锅,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她一把揪开了那名美艳女子,用尽全身的力量狠狠赏了白行简一记响亮的耳光。
  美艳女子似乎被吓住了,用手掩住嘴巴,眼睛也睁得老大。
  哇,居然有人敢打白大人耶!
  “展儿,你这是做什么?”白行简用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半边脸颊,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很是不悦。
  看着他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齐舒展的理智终于彻底崩溃,她紧咬住牙关,抬脚又朝他的小腿狠狠踹了一脚!软弱又好色的书生惨叫一声,跌跪在地上。
  “白行简!你是混帐王八蛋!”几乎是一字一字地吼出这句话,齐舒展眼眶一红,不争气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她急忙背过身去,用手狠狠地揉了一下眼角。
  “你还真舍得踢,好痛。”白行简揉搓着自己快被踢断的小腿,疼得他俊逸的脸蛋都扭曲了。
  “你这个骗子,中了毒还敢跑来喝花酒?而且你的心还一点都不痛!这是不是说明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还是你根本就没有中什么见鬼的毒?!骗子!色鬼!不要脸!”看他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齐舒展虽然踢完之后又有些后悔,但此时她的愤怒却是绝对占了上风。
  “我没有喝花酒……”白行简苦笑着为自己辩白。
  “那这里不是青楼酒肆,反而是正经好人家罗?”齐舒展怒极反笑,小脸苍白地盯着他,“你好,你真是好……我居然为你这样的混蛋辗转反侧一夜睡不安稳,还因为拒绝了你让你伤心而感到难过不安,结果呢?你转头就跑到这里来风流快活!我……我真是个大白痴!”
  说到最后,不知名的憾恨与委屈让齐舒展的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低下头去,两滴滚烫的泪珠就落到了地上。
  “我娘说的一点也不错,你是个虚伪的伪君子!说一套,做一套,昨天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等了我十六年,现在更喜欢我,是吗?是吗?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跑来青楼吗?”白行简慢慢站了起来,脸色平静。
  “鬼才想知道!”
  “你既然那么想摆脱我,和我退亲,所以我想成全你,尽快把你忘记。”白行简幽幽地说:“我想对你忘情绝情,还你自由。”
  齐舒展浑身一僵,好象有一把匕首直直刺进了她的心脏,让她的心口一阵巨痛。
  她按住自己的心窝。该死!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要为他的话心痛成这样?
  又不是她中了寸相思啊!
  “好啊,你忘啊!你现在心不痛了,就说明你忘了我吧?”她吼回去,努力想挤出一抹嘲笑,可是不争气的自己,竟然一面吼一面哭了出来。
  可恶,
  她转头,咬紧嘴唇。
  白行简见她这模样,心里一乐,脸上却装出痴情无奈的神情,徐徐说道:“可是我发现忘不了你,我做不到……我一直难以忘记你娇美的模样,所以我即使到了这里,却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借酒浇愁。看到你到这里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展儿……我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对你忘情。”
  齐舒展眨眨眼,一下子忘记了哭泣。
  咦?
  真奇怪,她的心痛和漫天的愤怒好象消失不见了。
  一会见心痛,一会儿又不痛,痛与不痛都因为他简单的几句话,为什么会这样?
  齐舒展苦恼地按着自己的胸口,难道她真的也中了那见鬼的寸相思?
  “展儿……其实你也是有点喜欢我的吧?”白行简期待地看着她。
  “我……我才不会喜欢你这种混蛋!”齐舒展的口气却已经放软许多。
  “哎哟,白大人,您怎么可以把奴家扔在一边不管不问?”一直被冷落在旁的美艳女子似乎看到重要的客人就要被夺走,急忙重新偎到白行简的怀里,娇滴滴地说。
  齐舒展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冒上来。
  “白行简,跟我回去。”她对着白行简吼。
  “我……”白行简看看怀中的女子,“你到外面等一下可好?我还有点事要和如歌说。”
  齐舒展的手脚顿时冰凉,咬咬牙,“你……你尽管忙你的玩你的乐你的,你白大人可以嫖,难道我‘展少爷'就不可以?咱们走着瞧!”
  不等那两人有所反应,齐舒展转身出了房间,贝齿几乎把嘴唇咬破。
  齐舒展一消失,美艳女子立即松开了白行简的胳膊,还有些不屑地不停用手绢擦着自己的手。
  “如歌大老板,你就算讨厌我,也不必做得这么明显吧?”白行简苦笑一声。
  “你也知道我讨厌你啊?我还以为你很有自信,以为天下人都喜欢你这位监察御史白大人呢。”青楼的幕后老板娘如歌讥嘲地说。
  “我做个官就这么得罪你吗?”白行简苦笑。
  “别人做官无所谓,可是你就不行。”如歌瞪了他一眼。
  在“白玉京”六爷手下做事的如歌,专门负责情报搜集,虽然置身青楼,却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一向嫉恶如仇。
  她就是看不惯白行简,真不知道六爷为什么要这么帮助他?!
  “如歌,其实你是嫉妒六爷喜欢我吧?”白行简瞥了如歌一眼,淡淡地说。
  “谁说的?我才不会嫉妒你这种人。别光说我,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气一气那位姑娘?”如歌赶紧转移话题。
  白行简微笑的点头承认,“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嫉妒成那个样子?”
  “喔,那你是证明了她也喜欢你罗?别笑得那么肉麻,天很冷耶。”如歌摸摸泛冷的肌肤,有些受不了白行简满脸的宠溺表情。
  “我要走了。”白行简还是比较担心齐舒展,那火爆性子的丫头刚才说了那么奇怪的话,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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