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狡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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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狼君狡诈
作者:乐颜
男主角:白行简
女主角:齐舒展
内容简介:
小女子生平无大志,最想嫁的是粗犷又危险的男人
成为惊天大盗的贼婆娘,仿效侠女在江湖上行侠仗义
可惜当初年幼无知,草草订下一门莫名其妙的亲事
未婚夫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无情无义的贪官佞臣
摆明了只是个绣花枕头,不符合她心目中的英雄形象
于是决定亲自出马详细调查,趁早退亲与他一刀两断……
可恶,她忘记自己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就是心肠太软
见不得他饱受蛊毒之苦,违背初衷答应暂时留在他身边
看他手无缚鸡之力,自愿成为保镖保护他的安全
还没等到他对她忘情,就傻傻的付出真心爱上了他
没想到他其实精明如狼,戴著温柔的面具扮无辜装可怜
一肚子的算计加胡说八道,将她当成小羊羔随意宰割……
正文
楔子
祁氏皇朝建国一百零八年的秋天,皇帝驾崩,太子祁熠煌继位,改年号为“天佑”。
祁熠煌登基时已经三十四岁,隐忍已久的淫欲终于彻底暴露出来,不仅霸占了先帝的诸多妃子,还强令各地方官员进献美女,并以进献美女的数量来评定官员政绩的优劣。
就在祁熠煌继位一个月后,北方的戎族势力壮大,建立了国家,取名为“燕戎”。
燕戎国野心勃勃,发兵进攻祁国边境,祁熠煌却置之不理,继续沉迷在声色犬马之中。
有一些忠臣冒死上书,却落得被斩杀的斩杀,被流放的流放,有些人甚至被满门抄斩。
就连祁熠煌的长子,新立的太子祁越,也被人告发密谋要造反,最后被皇帝鸩杀。
祁熠煌登基不到三个月,祁国的朝廷就完全换了个模样,由善于阿谀奉承的奸臣、佞臣掌握了朝中大权。
至此,祁氏皇朝开启了建国以来最黑暗也最动荡不安的时期。
祁熠煌登基的第二年,天逢大旱,从开春到盛夏滴雨未降,朝廷为了抵御燕戎国的入侵,加重税收以筹措军费,顿时饿尸满地,民不聊生。
再也忍受不了的老百姓终于揭竿而起,天下大乱。
五年后,一个号称“白玉京”的强盗团伙渐成气候。
他们以汝南郡的崇山峻岭为基地,势力向四下扩散,直逼祁国的东都,又沿着淮水向东南连接大运河,再转向长江,最后控制了长江水域,以及束海海域。
民间开始流传关于他们的传说,以及一首歌谣——
天上白玉京,
五楼十二城。
仙人抚我顶,
结发受长生。
歌谣出自李白“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
第一章
深夜,刚入子时。
一个绑着长辫子的姑娘闯进扬州城内一家简陋的客栈,连声喊着:“店家,我要住店,给我一间单人房。”
“没问题、没问题!姑娘,你这边请。”店老板一见有客人来,赶忙亲自上前迎接。
“对了,帮我烧一桶洗澡水。”长辫子姑娘又说。
“好好好!,小二,快去烧水。”四十岁左右的老板留着两撇山羊胡,对着店小二大呼小叫。
店小二却呆楞楞地盯着那位姑娘看。好漂亮的女子!
这位姑娘的身材相当高眺,一身青色劲装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出来,酥胸高耸,腰肢纤细,俏臀浑圆,虽然穿的是男装,却比一般穿著女装的姑娘更俏丽。她有着白玉无瑕的肌肤,修长的双眉,高挺的俏鼻,嫣红的双唇,可是她全身上下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那双丹凤眼。
她的眼睛略微狭长,是单眼皮,眼珠却格外有神韵,眼角轻微地向上飞扬,当她用眼角向谁瞟上一眼,万千的风情就会在无形中散发出来,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店老板见店小二一副呆头鹅的蠢相,忍不住上前踹了他一脚,“真没出息!没见过天仙般的姑娘啊?快去给姑娘烧热水!”
“啊……是!是!给姑娘烧热水,我一定把热水烧得好好的。”一年也难得遇到几次这么迷人的姑娘,店小二喜孜孜地干活去了。
“店家,你的客房里没有镜子?”长辫子姑娘稍微打量了一下朴素的房间,回头问道。
“啊……因为来这里住的多是男客,镜子的话……”
对于那些赶路的苦力工人来说,一进房倒头就睡,谁还用得着这种东西?
“那么是否能借老板娘的镜子一用?可以算在房钱里。”长辫子姑娘似乎对仪容相当在意。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店老板连连答应。
半个时辰后,长辫子姑娘已经沐浴完毕。
此时她的头发完全散开垂在脑后,她用毛巾擦拭几下,顾不得头发还没完全干,就重新绑起了辫子盘在脑后,又用一块黑色绢布把头发全部包上。
然后她又迅速穿上了一身黑色劲装,束腰,袖口、裤腿也全部束上,脚踩黑色小蛮靴。
她重新坐回桌子前,用借来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脸儿,那双风情万千的丹凤眼此时正微微眯着,眉心也微微皱着。
“第一次见自己的未婚夫,要不要化妆一下呢?”
她似乎很苦恼,玉葱般的手指搔了搔下巴,自言自语着。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说也应该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吧?”
于是她拿过自己的小包里,从里面取出随身携带的粉盒,开始涂脂抹粉,白晰的小脸顿时变得更加粉粉嫩嫩,一双眼睛也越发显得水汪汪的,最后还在双唇上点了胭脂,她满意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模样。
可是看了一会儿,她突然把镜子按倒,懊恼地把自己的一张小脸搓得乱七八糟。
“真是的,我是去退亲耶!打扮那么漂亮做什么?”
拿出包里中的一本小册子,她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白行简,祁国侍御史,现任监察御史,出巡淮南道。二十五岁,身高七尺九,擅琴棋书画,擅官场之道,大智若愚,深不可测。
未婚。
此人少年时文才斐然,颇富盛名,先皇曾钦点文状元,与京城其余四公子——苏凤南、云飞渡、柳行云、沉一醉——并称京城五少,引得众闺中女子相思成疾。
使先皇驾崩,当今皇帝残暴不仁,京城五少中其余四人皆受其害,纷纷落难;唯有此人袖手旁观,为保其官位明哲保身,效忠新皇,毫无手足之情、兄弟之义,令人唾弃。
长辫子姑娘叹了口气。如果她的未婚夫真是这样的人,也难怪她的娘亲久久不肯告诉她曾有这样一个从小就订了亲的未婚夫,而现在更是要她亲自去退亲。
其实退亲也没什么,因为她的理想是嫁到“白玉京”,她喜欢的是那些惊天大盗,在她的心目中,那才是真正的英雄男儿。
可是完全听信流言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就算要和那个贪官一刀两断,她也要亲自调查清楚,看看这位号称朝中第一美男子的监察御史,到底是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狼心狗肺之人。
把小册子收好,又用清水把脸洗净,恢复成清水雅然的模样后,她在脸上也罩了一块黑色绢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夜探未婚夫,就算化了妆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吧?
白行简不过是一个即将被她退亲的陌生男人,为什么会让她这么莫名紧张呢?
从杭州一路赶来,甚至从还没踏进客栈的门,就琢磨着如何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拜托!她是去退亲,不是去相亲耶!
而且她今夜也只打算偷偷去探一探他的真实面目,并不打算和他见面,干嘛还化妆啊?
从知道自己有个名叫白行简的未婚夫后,她就变得怪怪的,总觉得好象有哪里不太对劲。
她自嘲地一笑,然后吹灭了房间的腊烛,悄悄推开窗子,确信客栈里的其它人都已经歇息了,才从窗子里一个翻身飞了出去,纤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苍茫夜色里。
她伏身在一个两进小庭院的书房屋顶,向下偷看着。
夜已深沉,书房内却依然灯火明亮,一名身穿青色锦缎长袍的男子正在伏案作画。
他的长发盘起,束以玉冠,因为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饱满的额头和高挺的鼻梁。
桌子上铺着上好的宣纸,用墨玉纸镇压着,纸上的山水已经画了一半,但已可看出山水优美,峰峦极佳,画者的功力相当不凡。
男子正提笔沉思,似乎在琢磨如何继续下笔。
紫檀木书案旁边站立着一名十四、五岁的书僮,生得瘦弱清秀,有一张可爱的娃娃脸。
夜很静,连挥毫泼墨的声音都能听见。
“童儿,该研墨了。”男子正想沾墨,却发现砚台里几乎干涸,只好咳嗽一声,提醒自己爱发呆的小书僮。
小书僮低头研墨,然后用极低的声音道:“爷,屋顶上有人。”
“嗯。”男子依然低着头,仿佛仍在琢磨如何下笔,画上那一块石头似乎让他费尽了心思。
“也许是老乌贼派来刺探军情的。”小书僮放低了声音。
小书僮所说的老乌贼姓乌,名克用,乃是扬州的盐铁使。
虽然盐铁使只是个小官,但官职却绝对是个肥缺,是负责造船事物,以及漕运事物的官吏,在这经济繁华的扬州城,也可谓是呼风唤雨之辈。
这一次男子奉旨出巡淮南,其中最主要的任务之一就是要摸清楚这位乌大人的底细。
“嗯,也许吧。”男子心不在焉地应着。
“也许会是刺客。”
“嗯。”
“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小书僮恼了。
“有啊。”男子忽然下笔如有神助,很快一块嶙峋大石就出现了,大石上光影斑驳,就连被风吹雨打出来的小孔都清晰可见,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风吹过小孔的呼呼哨音。
“要怎么处置?”小书僮勉强压抑下怒火问。
主子总是这样,每次大难临头的时候反而比平时更有灵感,作起画来如有神助,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放在心上。
“童儿,你看这块石头好不好?”男子微笑的问,“这应该是我画过最美丽、最好看的石头了,是不是?”
“爷,夜深了,画已作完,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去给您端水。”小书僮已经懒得再理自己的主子了。
小书僮才刚刚走出去,男子脸上的微笑就迅速隐去,他那双幽深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莫测,眼角余光悄悄朝屋顶瞟了一眼。
他知道来者并非什么刺客,而是一位姑娘,而且正是他等候多年的亲亲未婚妻。
当年那个坦率正直,甚至大胆得有点莽撞的小丫头变成什么样了呢?
而她又是不是真的如未来丈母娘所言,已经失去了所有关于他的记忆?
可是不管如何,这次他也绝对不会再放开她了!
许多年前他还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她娘带走,而现在他已经变得足够强大,他绝对不允许她再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不管用什么手段,他都要留下她!
她现在所偷窥的这个男人,显然就是她要退亲的未婚夫,现在的监察御史白行简白大人——喔,不,正确的说法应该叫白贪官、白佞臣。
此时她正屏气凝神地朝下观望着,她以为会看到这个男人花天酒地、纵情声色的样子,那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跳出来喊退亲;或许看到他和其它官吏狼狈为奸,收取贿赂,那样她也可以指责他为官不清、为人不仁。
没想到他只是一直低头画画,看得她兴趣缺缺,都快睡着了。
她对这种山水画毫无兴趣,倒是美男图还愿意看一看,只可惜这位御史大人一直低着头,让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只从他站着的高度来看,他真的很高,腰细腿长、身材挺拔,穿锦缎长袍格外好看。
如果能看清他的脸就好了,希望是个美男子。
她这一生没什么特殊爱好,就喜欢欣赏美男子,所以就算白贪官、白佞臣是个坏蛋,自己必须和他退亲,她也希望他不要生得像个超级丑八怪,害自己的心情更加郁卒。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白行简忽然抱住胸口,低吼一声,身体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不住地倒抽着气,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脸色苍白,身体似乎也在抽搐个不停,看起来好痛苦。
她吓了一大跳。他怎么了?
她连忙左右张望了一下,但之前那该死的小书僮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不晓得为什么,一看到他那么痛苦的样子,她的心似乎也被揪了起来。
见死不救绝非她的作风,于是顾不得自己本来只打算趴在屋顶上偷窥,她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子里翻进书房内,抱起在地上挣扎翻滚的白行简,把他放到隔间的软榻上,伸手点了他胸口的几个穴道,然后才搭住他的脉。
他的心跳很快,脉象紊乱,可是她却诊断不出他到底患了什么病。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生得实在俊美,挺鼻薄唇,脸孔清俊,白皙的肌肤和浑身上下散发的斯文书生气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儒雅,端的是姑娘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形象。
生得一副好皮囊,里面却有一颗黑心肝,贪权贪势,无情无义,真是可惜。
她有些遗憾地打量完他的模样,想缩回自己的手,白行简却似乎疼极,反手抓住她,脸也靠了过来。
她吃了一惊,越发想抽回手,白行简却抓得更紧,好象怕她跑了一般。
“舒展……展儿……展儿……”白行简一直喃喃念着这几个字。
她的身体猛然一僵,手也不动了。
她惊愕地盯着陷入昏迷状态的男子。
他……他怎么会叫出她的名字?
她的闺名就叫舒展,她姓齐,娘也喜欢叫她展儿,可是她对这个男人毫无印象,为什么他会叫出自己的名字?
难道还有一个和自己同名的姑娘是这个男人的心上人,让他念念不忘?
白行简冰凉的手握住她温热白皙的小手,似乎感到很舒服。
他的喉咙咕噜了几声,一直紧闭着的双眼慢慢睁了开来。
“你是?”白行简诧异地看着眼前蒙着面的黑衣人。
“爷?是刺客?”正端水进来的书僮见到有刺客,急忙放下水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