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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妻子与情人-第46部分

小说: 妻子与情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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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奠?”  
  “是的”  
  “谁?”  


  “那个摄影师。他死了。”  
  老人立即显出惊慌的神色:“他多大年纪?怎么就死了?”  
  “二十七岁。”  
  老人立即不说话了,嘴却合不拢来。在场的人、包括那个豁达的女职工在内,虽不知摄影师是谁,也无不为他英年早逝而感动痛心。  
  今早上,明月六点半起床,洗漱完毕,习惯性地打开她那个“梅花牌”小收音机:七点钟是四川人民广播电台的早间新闻,她总是要听的。  
  刚一打开,播音小姐就介绍内容提要了,前两条是关于省委书记xXX视察某地以及全省农民抗旱救灭的新闻,明月正在想:处在城市之中,竞然不知道农民遇到了旱灾。自己都快变成公子王孙了!第三条新闻就来了,标题是;“著名青年摄影家尚千里不幸遇难”。  
  明月在叠被子,听到这则预告,立即住了手,小心翼翼地坐在床上凝神静听,生怕碰倒了什么似的。  
  前两条新闻明月是模模糊糊地听过去了,第二条新闻,明月屏住呼吸,生怕漏掉每一个字——著名青年摄影家尚千里不幸遇难本台消息:7月2日上午九点,曾以恢宏的气势谱写过英雄史诗的大渡河上,漂浮着一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从上游下来的船夫立即将尸体捞上岸去,并报告当地公安机关。公安人员赶赴现常从死者的上衣里掏出一张身份证和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证,证件上写着“尚千里”。  
  尚千里原名南华,今年二十七岁,九O年毕业于中央艺术大学,成绩优异,校方决定让他留校执教,他婉言谢绝,并向校长陈述了自己的理想,就是要用自己的一双脚,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用那小小的镜头,谱写中国人民的理想、希望和执著的奋斗精神。因此,他把名字改为尚千里。几年来,尚千里足迹所至,遍布陕西、河南、甘肃、新疆、内蒙、黑龙江等地,拍下了许多气魄宏大艺术精湛的作品,在《人民画报》、《中国摄影》、《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报刊发表之后.引起广泛影响。  
  今年,尚千里把四川作为自己关注的重声。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但四川人民不但顽强地生存繁衍,且成为新中国的农业大省,这无分证明了四川人民和险山恶水抗争的韧劲。入川前.尚千里在日记中写道:“我要在四川那块土地上,找到一种力,一种可以让石破天惊的力!”他先后到了剑门关、大巴山、长江、氓江等地,留下了一大批张扬“力”的作品。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他在大巴山下的洲河摄下的题名《历史》的作品,通过一个少女拉纤的特写镜头,有力地展示了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力量源泉!该作品最先发表在《四川画报》上,迅速被多家报刊转载.并收入近十种画册,引起极大反响。《四川画报》和转载这幅作品的报刊,每天要收到数百封读者来信;但是.尚千里萍踪浪迹,无法把这些信件转给他,许多时候,稿酬也不知寄往何处。就在尚千里遇难的当天,首都北京传来消息:《历史》获国际青年摄影家作品大赛金奖,邀请他赴文艺复兴的先驱之地、世界闻名的水上城市威尼斯领奖。遗憾的是,他永远也不能去了,只把一个摄影家的精神和强烈的使命感留存人间!  
  尚千里是在大渡河边一柱高高的石崖上抢拍镜头,不慎坠崖身亡的。据当地一个小女孩说、他看见一个长头发的年轻人站在石崖的尖嘴上,拿着相机对着水面上照。  
  水面上有一排松木木顺流而下,松木的上面,奇迹般地长出一棵小树来,生出片片绿叶。摄影家被这种生命的顽强感染了,不想自己却从长年生活在水边的人也不敢光顾的石崖上摔了下去。时间是六月三十日黄昏。  
  尚千里,湖北孝感人,他的不幸遇难,是艺术界的一大损失。  
  听完这则很长的消息,明月除了惋惜,并不感到特别悲哀,一个奋斗者不幸遇难,只不过是发出生命的更为悠长的啸音,是用不着去为他悲哀的。过了一阵,明月回想起那长发披肩的模样,想起那个孤独的影子,悲痛才慢慢浸润了她。  
  岳大爷把剩下的几本画册全部送给了明月,明月挥泪而别。  
  明月抱着画册,踽踽独行。从马蹄街走出来,在小摊上买了包火柴,向右插过凤凰头,再向右穿行而下,走到大西街的尽头,就是滨河路了。下午时分,滨河路上只有一些老头儿老太婆在作悠然的闲谈,有的也在小孩儿般地开着玩笑,把别人的鞋偷偷地提走,拿到远远的树丛中藏起来,然后独个儿笑得抱住了肚子。暴涨的洲河水全消下去了。夏天的河就是这样,可能一夜暴涨.也可能一夜消退。但留在河沿上的污泥却滑溜溜的,拒绝人们靠近河沿;水是不够清亮的,淡黄的色彩,像一张发过怒的脸,还没有完全缓解下来。  
  明月想从这里渡过河去,到对岸的镜花滩上。  
  像姚江河一样踩水过河于明月是不可能,她就四处看有没有渡船。在二十米之外的下游,有一艘洲河上少见的大船。明月便沿滨河路走下去,看见那船分为上下两层.大大的“滨舰”两个字,凸出在船头上。船的上面一层是敞开着的,地上竟然铺有红绒毯,精致的竹椅和竹制茶几,颇为考究地摆设着。  
  这船是干什么的呢?明月从来没有看见过。  
  明月走近一个老者,问道:  
  “老人家,那船摆渡吗?”  
  老者看了明月一眼,不屑地“喊”了一声说:“摆渡?人家那么好的船用来摆渡?告诉你,那是晚上有钱人休闲的地方!你这女娃娃怕是没见过世面罗!”  
  明月受了奚落,很是不快,被迫逆流而上,走出一公里左右,上通州桥,过去便是水泵厂,在厂里曲曲弯弯地绕一阵,便上机耕道了。  
  被洪水吞噬的镜花滩,又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只是,扇面形的镜花滩已没那么洁净,那么柔情,那么美丽,即便是皓齿一般的卵石上,也敷上了一层黄粉。在卵石与卵石相接的缝里,更是被褐色的泥浆填塞得满满的,太阳照在上面,已不是先前那样明亮晃眼,而是泛出一种有些浑浊的光。  
  明月整个儿望厂一眼镜花滩,就抱着画册,下了上坎,向滩面的深处走去。  
  她一直走到自己拉过纤的地方。  
  明月把画册铺开,面向尚千里消失的方尚,“噗”地一声擦亮了火柴。  
  微弱的火苗,舔着画册厚厚的纸张,蓝天骄阳之下,一束幽幽的绿光立刻升腾而起。  
  这束绿光在明月的眼里扩大着,扩大着,像春草一般蔓延千里,一直与大渡河边的那柱高高的石崖相连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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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册烧完了,明月站立在镜花滩上久久不去。她环视着城墙一般的连山,关于这山的历史和传说排山倒海地拥入脑际,脆弱的、带有杂念的灵魂里,像放进清洁剂似的净化着。小时候父亲关于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记心里的教导,也在耳畔回想着。人啊,有了精神才会崇高.才能真正的不愧为“人”。这种思考.明月一直没有停止过,然而,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深入骨髓。  
  这时,背后有了喧腾之声,明月转身一看,是装了山货的木排漂流下来了。由于刚刚涨过水,河道变得顺畅得多了,木排几乎不受任何阻碍,稳稳沉沉地问下游划去。几个面色黝黑的青年,记着前辈水手的教导.每到镜花滩上,总要唱一段古老的歌:(领)么么罗么么么啊唉罗唉罗么屋啊也唉罗唉罗么屋哩屋嗨么么么屋么屋哩嗨唉罗么么屋.么屋么也屋嗨么也嗨唉罗唉罗么罗么哦么哦哩嗨唉罗么罗也嗨啊嗨唉罗唉罗么也么哦么哦么也嗨唉罗唉罗啊嗨啊拿下来唉(伴)唉嗨唉嗨嗨嗨嗨!  
  嗨嗨嗨!  
  嗨嗨嗨!  
  这近乎无词的“歌”,便是有名的《洲河号子》,雄浑悲壮,充满地动山摇的力量。  
  木排远去了,歌声还在连山和镜花滩上回荡着,尤其是那富有节奏的“嗨嗨嗨”的声音,象像在宣誓,又像在示威,更像是昭示巴山儿女的壮志雄心。  
  一直到下午三点半钟,明月想到四点钟还有一节课,便恋恋不舍地回校园去了。  
  这时候,姚江河与夏兄两人,正在大街上汗流浃背地找她呢!  
  上午十一点多,夏兄写完一篇读书笔记,伸了伸懒腰便出了寝室,约上正读书的姚江河,一起去找明月。作为长兄,夏兄第一次请客,非常兴奋。  
  刚出宿舍大楼,同楼的一个化学系的研究生就递给姚江河一张两百元的汇款单。自然是妻子顾莲寄来的。附言条认认真真地夹在汇款单的里面,露出隐隐约约的圆珠笔字。姚江河扯出来,见妻子在窄窄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道:“江河,我生了几天病,一直躺在床上,钱寄晚了,你一定受了不少苦吧?现在我好了,你不要牵挂。快放假了,用钱的地方多,比以前多寄了一百。等你回来。”  
  看过附言,姚江河明朗的心情又郁闷起来。妻子生病在床上躺了几天,想必不是小病.自己却盲然无知!妻子那么好的一个人,又那么精明强干,嫁给自己不知图个什么!她虽生在小地方,却不是那种市侩女人,只图钱财。结婚的时候,自己连一件衣服也没给她买,只送了她一条真丝围巾,她竟像得到无价之宝,小心保管,并不时地炫耀于她的女伴。妻子看重的是才学,如果我还不发奋努力,在自己研究的领域做出贡献,就真真不是人了!  
  姚江河第一次发现自己对妻子有心痛的感觉。正兴奋着的夏兄见姚江河心事重重,知道他肯定是收到妻子寄来的钱,心里反而不好受,也就不再说话。  
  到明月的寝室楼下喊她,没有应声。门卫说,她没看见明月回来。  
  “莫非还在输液了”夏兄疑惑道。  
  “我们去看看吧。”姚江河说。  
  两人又说着话,向校医院走去。  
  在半月湖畔,他们遇上了给明月扎针的老医生。老医生主动向他们打招呼:“二位好。”  
  姚江河与夏兄也向他问了好,继续往医院方向走。  
  老医生看着他俩的背影问道:“你们是不是去找师妹?”  
  “呃”  
  “她早走了!”  
  接着,老医生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她说没说要办什么急事?”夏兄问道。  
  “没说。但看她那样子,的的确确有一件重要事情要办。”  
  “她朝哪个方向去听的你知道吗?”  
  老医生还是摇了摇头。  
  “怪呢,分明说中午你要请客,为啥招呼也不打?”姚江河叨咕道。  
  夏兄也觉得不可理解。  
  但既然她那么着急,两个作师兄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咋办?”夏兄问道。  


  “找吧,还能咋办!”  
  事实上是没办法找的,诺大一个通州城,哪里去找!  
  他们在校园转了几圈,又到街上转了几圈,就回来了。  
  中午饭夏兄虽然还是履行了诺言,请了客,但缺了一个人,吃得很没滋味儿。  
  吃过饭,他们便到棕桐林闲坐。坐的位置,正是姚江河曾经坐过的偏角落。二人仿佛同时想起了曾出现过的一场带有戏剧性的尴尬场面,坐下来就放声大笑起来。  
  他们一边闲聊着,一边将眼光四下里搜寻,企图发现明月的影子。  
  夏兄本想把他昨晚要说的话对姚江河讲,但想到这里人多,环境也不恰当,就把想说的话收回去了。  
  尽管如此,这两个同学两年的学友,还没作过如此亲近地交谈,因此,各人的心里都有一种异样的情感。过去,他们的谈话是简短的,而且夏兄总是处于被动的地位,现在,他们平等了,像兄弟俩一样。人们之间的关系,唯平等才谈得上感情。  
  昨天到今天,姚江河还没有睡过一分钟,疲倦时时向他袭来,他至多打上几个呵欠,又把那疲倦驱赶了。  
  不知不觉,已到下午两点。  
  “我们再去看一下明月。”夏兄说。  
  姚江河没回答,却先起了身。  
  寝室里依然没有。两人便走到街上,无目的地找,心里比上午着急得多了。  
  到邮局门口,姚江河顺便取了钱,又沿着中心地带红旗路一段继续找。  
  还是夏兄更有把握些,对姚江河说:“我们到镜花滩看看,她喜欢到那里去,说不定有意外发现。”  
  “不是说她要办急事吗?镜花滩上能办什么急事?”姚江河反驳道。  
  夏兄一想也有道理,便不坚持,继续一个商场一个店子地看。  
  凡是人群集散之所,他们都不放过。自然找不到明月的影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正在生病,不是因为她曾经昏迷过,两个人是不会这么费心劳神的!明月毕竟是太任性了!  
  走到通州商场的门外,姚江河情不自禁地向里面望去。里面热闹非凡,购物者熙来攘往,生意与其他地方比较起来,简直有数倍的兴拢姚江河又看一眼上到二楼的窄窄的楼梯,就跟着夏兄离开了。在楼上的那个房间里,不知又在进行着怎样的战争!谭A弦和李新,不知又分别在忍受着怎样的煎熬!说不定,别的商场的经理,还在妒嫉着李新的红火。那些在通州商场喜笑颜开的购物音,还在夸耀着李新的能干。但是,又有几人知道他藏在衣服里的故事呢?  
  又有几人能揣摩他那焦心如焚的痛苦呢?这正如自己,许多人在欣羡着我成了熊笔教授的研究生,可又有几人能将我解剖开来,看到我牌子底下藏着的歪斜呢?  
  这么一路想来,姚江河就觉得:人生世间,那些自以为高贵者不必为“高贵”而骄人,自以为卑微者也不必为“卑微”而忧伤,在“痛苦”面前,人人平等!  
  因此,他开始注意从他身边过去的每一个人,他们的神情是大不一样的,有的高傲,有的谦卑,有的快乐无比,有的愁绪满怀。而有的面色平和,双日静如止水。从穿着上看,有的华贵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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