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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裙摆摇摇-第12部分

小说: 裙摆摇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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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身为“囊中物”的凌珑可就不爽了。
  “你未免太有自信了吧?”她眯起眼儿,嫩嫩的指在他胸膛上戳啊戳,痛恨自个儿这么单纯,轻易就被他看透了,当真因为一个吻,就心儿骚动了十年。
  “你有意见?”他挑眉问道。
  “当然——”凌珑才说了两个字,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来。“你怎么没锁门?”她羞得惊呼出声,双眼圆瞪,就怕步上欣欣与向荣的后尘,也被人抓奸在床。
  “我又没做需要锁门的事。”向刚俐落的翻身坐起,却见凌云站在门边,神情严肃,与平日的轻松截然不同。“公司那边出状况了?”他问。
  “被你料到了。”凌云点头,倚靠在门边,对妹妹粉脸上的嫣红不表意见。
  “该死。”他咒骂一声,伸手扒过浓密的黑发。“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直觉。”
  凌云嘴角一勾。
  “我也是。”
  两人的对话,让凌珑听得一头雾水。她稍微探长脖子,确定门外没有其他闲杂人等,这才克服羞怯,小手拉紧棉被,好奇的凑过去。
  “你们在说什么?”她眨眨眼睛,想弄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向刚转过身来,很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小东西,很抱歉,我得立刻回台北,没时间再跟你温存。”他答非所问,还捧起她的脸儿,当著凌云的面,放肆而短促的印上一吻。“不过,你要是想我,可以到台北来——”
  “谁会想你?!”凌珑羞得满脸通红,小手乱挡,急忙推开那张俊脸。“要走就快走,别赖在我床上!”
  向刚轻笑出声,大掌擒住她的手腕,俯身再偷了一个嫩甜的吻,这才挪动那高壮得像山的身躯,离开床铺,跟凌云一同踏出房门,把羞窘的她留在空荡荡的床上。
  被吻得脸儿红红的她,一把抓起枕头扔过去,想来个背后偷袭,给这个自傲又轻薄良家妇女的家伙一点教训。只可惜,她的偷袭行动慢了一步。
  枕头飞过大半个房间,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没有打中向刚的后脑勺,却略的一声,撞上紧闭的门。
  失业的日子,原来是这么的无聊。
  向刚离开后第二天,凌云也带著娇妻,开车返回台北的住处,一并回到公司内坐镇,处理这次的突发状况。
  晚餐时桌上残余的大半菜肴,让凌珑赫然惊觉,她的食客们居然在一夕间就锐减了大半,仅剩老爸老妈这两个固定成员。
  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像是被挖了一个大洞,缺了某样很重要的东西。
  有好几天的时间里,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牵著狗儿四处闲晃,甚至会回高中校园,坐在秋千上,默默看著青峦上的山岚升上蓝天。
  她好像——好像——好像——很想念向刚——
  逛得连狗儿都双腿发软,拒绝再走时,凌珑才拎著菜回家。
  她站在厨房里,想靠著繁忙的家事,摆脱他撒下的魔咒,不再去回想他的声音、他的模样、他的热吻、他的触摸。只是,没过多久,她的抵抗就宣布败北,脑细胞一个又一个的沦陷,全被属于他的回忆侵占,手里那颗好大的包心菜,被她茫然的撕了一片又一片。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她想念他?
  她不想念他——
  当凌梁月娥踏进家门时,看见的就是女儿中邪似的,站在厨房里哺喃自语。整个流理枱上,散落了大大小小的叶片,而她还低著头,在剥那颗只剩拇指大小的包心菜。
  她翻翻白眼,迳自走到女儿房中,扛出个行李袋,把盥洗用具、换洗衣物等等搜罗齐全,这才走了出来。
  “喏,拿去。”她把行李袋塞给凌珑。
  她如梦初醒,本能的接任行李袋,小脸上还是充满迷惘。
  “妈,你要出门了”
  “不是我,是你。”
  “我?”
  “对,去台北的火车票我已经帮你买好了,隔壁的张先生就等在外头,他会开车载你去火车站。”她把女儿从厨房拉出来,再一股脑儿的往门口推。“动作快一点,免得错过车班。”
  凌珑的双手却紧紧抓住门框,腿儿钉在地上,拒绝被老妈推出门。
  “等等,妈,你为什么突然要我去台北?”她转过头,满脸狐疑。
  “当然是要你去照顾娃娃。”凌梁月娥认真的答道,还蹙起眉头,挤出忧虑的表情。“我这几天总是在担心,娃娃那么娇弱,要不趁现在补补身子,生产时肯定会很辛苦。”她说得冠冕堂皇,心里其实打的却是另一个主意。
  纵然所有人都看出,凌珑想向刚想得连魂儿都没了,但是她脸皮薄,如果摆明了要她去台北找向刚,她肯定是抵死不从。
  既然不能直说,凌梁月娥聪明的兜了个大圈子,娃娃跟未出世的孙子,倒是成了最好的藉口。
  一想到嫂子那娇弱的模样,紧抓著门框的小手慢慢松开了。
  是啊,娃娃娇生惯养,无法处理孕期的饮食,又对她的手艺上了瘾,挑食挑得厉害,回台北的这几天,肯定都没能好好用餐吧!
  “那,饭团谁来照顾?”她问。
  “唉啊,交给你爸就厅了!”
  确定了狗儿也安置妥当后,凌珑深吸一口气,抓起行李袋,不再迟疑,转身就走出门外,急著上台北照料嫂子。
  邻居早等在门口,看到她出现,还体贴的帮她开车门。老妈则是站在门口猛挥手,高兴得合不拢嘴,神情愉悦热切,简直像是在嫁女儿似的。
  一等车子驶离视线,凌梁月娥立刻冲回屋子里,连鞋子都来不及脱,直接就扑向电话,用最快的速度按下儿媳在台北住处的号码。
  “喂,娃娃吗?凌珑已经出发了。”她停顿了一会儿,捣住胸口,一想到那“极品中的极品”,即将成为自个儿的女婿,就兴奋得寝食难安。“替我转告向刚,要他千万别客气,不管拐也好、骗也好,有啥本领都使出来,总之呢,就是非把这桩婚事搞定不可!”
  蓝色大楼的玻璃帷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凌珑那娇小的身影就站在门前,手上提著一大包热腾腾的粽子。她一手遮著微眯的眼,努力仰起头,看著这栋造价惊人的商业大楼。
  她站了半晌,之后再度低头,察看手上的名片,与墙上的门牌对照。
  “奇怪,没错啊?”她皱起眉头,小声的咕哝。“不会吧,真的是在这栋楼里吗』?”
  这栋大楼的外观华丽得慑人,看起来就是那种超级有钱的人才会出没的地方。她这个平民百姓,抱著粽子在门外徘徊好久,才鼓起勇气,推著金色的旋转门入内。
  大楼内部的装潢更是富丽堂皇,黑色的大理石地砖更是光可鉴人,凌珑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还特地拎高粽子,就怕油滴在地砖上。
  电梯的外墙,清楚标示著各家公司所租赁的楼层,“福尔摩沙”四个大字占去了九楼那一格。
  当年篮球队的几位队员,在几年前成立了“福尔摩沙”,将手工家具销售到海外。这几年来席卷欧洲的中式复古风潮,正巧起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福尔摩沙”所推出的产品,在市场上都有极佳的成绩。
  凌珑先前只听说,公可经营状况顺利,但是,从这气派的办公大楼看来,她偷偷猜测,“福尔摩沙”应该是经营得非常不错。
  她踏入电梯,直上九楼。电梯门一开,迎面就看见一面巨幅的玻璃窗,玻璃上头还用喷砂效果,雕刻出连雅堂的《台湾通史》序文,透过窗外的阳光,映了满地行云流水的车书。
  柜台小姐起身,露出甜美的微笑,殷勤的问候著。
  “您好,请问需要我帮您什么忙吗?”
  凌珑眨眨眼儿,深吸一口气,好下容易镇定下来。“抱歉,我来找凌云,请问
  他在吗?“
  “请问您是?”对方下动声色,依然保持微笑,说话的语调有如黄莺般好听。
  “我是他的妹妹。”
  “呃,”柜台小姐瞬间微微睁大了眼。“是凌珑小姐吗?”她双眼发亮的求证。
  啊,没想到凌云对员工的教育如此彻底,连柜台小姐都晓得她这号人物的存在。
  凌珑点头,困惑的看著柜台小姐双眼直眨,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情绪,眼神更是热切得让她有些头皮发麻。
  是她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她忍不住摸摸脸,然后偷瞄电梯,利用门上的倒影自我检查。只是,左右端详了一会儿,她还是看不出,自己的仪容是哪里出了错。
  柜台小姐利用内线电话,低声询问了一会儿,接著再度露出微笑,伸手指引方向。
  “凌小姐,请你跟我来。”她笑吟吟的带头,领著凌珑往里头走,经过忙碌的办公室,然后停在一扇门外,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进来。”是凌云出声音。
  凌珑松了口气,跟笑得颇为诡异的柜台小姐道谢,这才推门入内。
  “小妹,你等我一下。”凌云坐在电脑前按键如飞,直到信件传送出去,他才转过身来。
  一瞧见桌上那堆小山似的粽子,他不由得挑起眉头。
  “端午节到了?”
  “不是啦!是嫂子想吃棕子,我索性就多包一些。”她把桌上的肉棕往前推。
  “喏,这些可以分给公司里的人吃。”
  “哪一个人?”凌云嘴角轻扬。
  “所有的啦、所有的。”她俏脸羞红,硬著头皮说出违心之论。
  好吧,她愿意承认,送粽子只是藉口,她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来看看向刚。
  来台北这几天,凌珑连他的影子都还没见著。她住在兄嫂的高级公寓里,而向刚的住处就在楼下,她偷偷留意过,察觉他这几天都不曾回家。
  她忍啊忍,终于按捺不住想他的情绪,拎著一堆粽子,以慰劳员工的名义登门拜访。
  凌珑咬著红唇,猜想向刚见到她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不会一脸志得意满,点破她的来意,骄傲的说,她是特地来看他的?
  哼!他要是真敢摆出那种表情,她肯定把这袋粽子往那张俊脸上砸过去!
  凌云坐在电脑前,眯眼觑著妹妹,仿佛像是正在考虑什么。半晌之后,他眸光一闪,伸手按下内线,简单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秘书就端了个托盘过来,轻轻搁在桌上,托盘上有几杯正在冒著热气的茶。
  “小妹,替我把茶送进会议室里。”凌云注视著她,笑容隐没,神情十分严肃。“向刚就在里面,他病了。”
  “病了?他在会议室里休息吗?有没有去看过医生?我过去看看。”她瞪大眼睛,一听见他病了,心口立刻揪了起来,也没问会议室在哪里,立刻就要冲出去。
  “等等!”凌云伸手逮住心急的小妹,大掌分别搁上她的双肩,慎重的告诉她。“向刚不是在休息,他正在开会。”
  她倒抽一口气,不敢相信亲身大哥会这么玲血。“你怎么可以让病人继续工作?”
  “公司要盖仓库的那块地,原本已经准备签约,之后就择日动工。”凌云极有耐心的解释著。“但是,有人从中作梗,煽动地主反悔,甚至愿意替地主缴纳违约金。买地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向刚负责的,以他的个性,绝对不会愿意在这个时候罢手。”
  她咬著下唇,努力消化听到的种种。虽然不明白商界的尔虞我诈,但是换个角度想,向刚既然还能应付棘手的土地纠纷,就代表他的病并不碍事吧?
  清澈的眼儿先看看手里的茶,才看向凌云。
  “他现在需要的是医生,不是这些茶。”她嘀咕著,很想去瞧瞧向刚的情况,却又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就算贸然闯入会议室,也帮不上他的忙。
  凌云微微一笑,冲淡了眸中的阴霾。
  “对他来说,你送去的茶远比医生的药来得有效。”他领著她来到会议室前,还打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不给她任何迟疑的机会,就伯胆小的她会突然变卦。
  “啊,不要推——”她低叫著,被推得差点跌倒。她手忙脚乱的稳住托盘,好下容易才恢复平衡,没让杯子里的茶水洒了。
  才刚抬起头,她就看见了向刚。
  他站在偌大的会议桌前,瞧见凌珑的那一瞬间,那双深邃神秘的黑眸闪现异采,旋即又敛起。
  只是,向刚的诧异全锁在眼中,俊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不著痕迹的收回视线,不再紧盯著她,仍旧以那低沈的声音侃侃而谈,当他注视著某个人时,黝暗的眸子魄力惊人,比刀剑还危险犀利,有著难以抵抗的气势。
  这一瞬间,凌珑终于明白,高中时原本杀气腾腾的两派人马,为何会愿意在他的调解下罢手。
  那跟他高超的猜题功力无关,而是因为他那难以逼视的眼神,能让最凶狠的人心生畏惧。龙龙与忠狗肯定是看出,纵然双方人数差距悬殊,但是一旦他出手,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凌珑深吸一口气,跨出有些颤抖的步伐,逐一为每个人送茶。
  会议室内气氛热烈得接近火爆,双方人马,有一半以上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彼此的谈话中英文交杂。只是,那些字句对她来说,都如同马耳东风,她一心只挂念著桌子最前方的那个男人。
  这短短的几步路,简直漫长得像千山万水,她好不容易来到向刚身旁,双腿已经重得像是灌满了铅。
  “向刚。”凌珑藉著端茶的动作,小声的叫唤。
  他低头审视文件,表情没有变,甚至没看她一眼,像是根本没听见。
  “喂,你还好吗?”她不死心,更小声的问。
  还是没反应。
  咦,不想理她吗?
  凌珑的小脸垮了下来,既失望又生气,正想退开,没想到他却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小手。那宽厚的大掌异常灼热,简直有如烙铁,烫得她心头一凛。
  他只是匆匆一握,随即放开,神色自若的喝完茶,然后起身继续与一个金发男子展开讨论。
  凌珑站在原处,被他握过的小手抖个不停,视线也黏在他身上,神情既紧张又慌乱。之后,她急急忙忙的转身,以百米赛跑的速度夺门而出,直冲凌云的办公室。
  “他发烧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手心还残留著向刚过高的体温。
  凌云点头。
  “四十度。”
  “四十?”血色从粉脸上消失,凌珑双腿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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