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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分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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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倏地,他出其不意地死命地搂紧她。“可恶的你!你怎么能这样吓我!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儿被你吓死了!”他激动地陈述着,几欲魂飞魄散的惊悸,至今犹在胸口激荡。
  他抱得过紧,杜心妍差点儿就要透不过气来,但是她没抗议,很努力的将话逸出。“我答应过会等你回来的。”
  “嗯。”他急切地吻着她的发丝,将脸埋进纤颈之中,声音闷闷地传出。“答应我,再也别这样吓我了——”
  “靖怀,你在哭吗?”颈侧有着湿意,她极力想看清他的表情。
  “谁说的?我开心得不得了,有什么好哭的。”他低低咕哝。
  “那你把头抬起来。”
  “不,我还想再抱你一下。”
  静默了一会儿,她幽幽开口。“靖怀,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情并不乐观,对不对?”
  耿靖怀轻轻一震,将她抱得更紧。“别胡说!”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我!”
  他深吸了口气,微微松手。“妍,你听我的话,好好配合医生做治疗,我真的希望能与你长相厮守。”
  杜心妍闭了下眼。“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
  “不许你放弃!”他都没绝望,她怎么可以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不许的!“你静下心来,好好听我说。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的,只要找到基因比对与你吻合的骨髓做移植手术,你就能活下去!”
  “骨髓移植……”她惨澹一笑。那是多么渺茫的希望啊,就连她的父亲都无法救她了,天地之大,又要到哪里寻找能延续她生命的契机?
  “是的,起码是一线希望。从明天开始,我就前往各个医疗机构探询……”
  “不,别走,靖怀,别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怕——这一回,我再也无法等到你回来……”
  耿靖怀心口一恸。“好、好、好,你别急,我不离开,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真的?”她惊疑不定。
  “嗯。”反正教授已经动用医院的人脉寻找,不差他一个。“妍,我什么都可以依你,惟一的要求,只是请你为我坚持下去,别辜负了我,好吗?”
  “靖怀……”她泪意朦胧。“你——可不可以娶我?”
  耿靖怀浑身一震,错愕地看着她。“心妍?”
  “我好想为你披上白纱,当你的新娘,为你美丽一回……”然后,便再也了无遗憾,无悔无怨。
  黑眸泛起水光,他压下喉间的酸楚,不住的点头。“好,好!我答应你的求婚,我娶你,不管生命的尽头在何处,我陪你走完它!”
  “别为我哭,靖怀……”
  “我才没哭。”他拚命的吸气,不让眸中的泪光示人,偏偏却怎么也难以如愿,他狼狈的抱住她,不愿她见着他落泪的模样。
  “靖怀……”她满心悲凄。为了她,他泪往腹里流,尝尽苦楚情殇,却不曾言悔,也从不喊苦,心甘情愿的陪着她受折磨,这一生,她欠他好多好多……
  杜心妍倦极入眠后,耿靖怀悄悄出了病房,前往院长室。
  “靖怀,这边坐,我有话告诉你。”
  “我也有事要说。”
  “那你先说吧!”
  接过杜承霖递来的茶水,他沉默了下,才轻声说道:“教授,我想娶心妍。”
  杜承霖一阵错愕。“你是认真的?”
  “请相信我并不是意气用事,不管心妍还能活多久,她都是我惟一认定的人,我要娶她!”吸了口气,他让声音听来不至于哽咽,才又道:“没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是我们能吗?她的生命一分一秒都要向天争,我们没有时间可蹉跎,若不把握能拥有她的每一寸光阴,我会一辈子悔恨!”
  杜承霖黯然无言。
  他没想到靖怀竟爱妍妍爱得这么痴,明知她时日无多,却仍坚持在有限时日中,掏空一切他所能付出的,全无保留……那是多么痴绝的一份情啊!
  “别这么消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妍妍还有个妹妹,而且还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如果——”
  “你怎么不早说!她人在哪里?!”耿靖怀激动的冲向前,紧抓着他追问。
  “你别急,慢慢听我说。”
  他怎么能不急呢?心妍亟需做骨髓移植,而对方又是她的双生妹妹,基因组织符合的可能性极高呀!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她们姐妹一生下来就两地分隔,一开始还有联系,之后虽然断了音讯,但是这些年,我从没放弃寻找,直到这几天,多年的寻访终于有了眉目,但是她出国自助旅行去了,连她的养父养母也暂时联络不到她,我有留下一封信,希望她回来后,能尽快与我们联络。”
  耿靖怀泄气地跌回椅内。妍,你千万要撑下去啊!
  然而,那个惟一能救心妍的女孩,究竟在哪里呢?
  第四章
  心妍的身体状况一路下滑,生命力呈急遽流失状态,日益虚弱的她,几乎只靠着仅剩的一丝意志力在撑持。
  耿靖怀看在眼里,心头疼不堪言,却只能看着她饱受病痛折磨而束手无策。
  “妍,你醒醒。”他轻轻唤着,等待她睁开眼睛。
  “靖怀——”她轻扯唇角,听不到声音,但他就是知道她在唤他。
  “对,是我。妍,振作点。你看,这是我特别订作,请人连夜赶工完成的哦,看看喜不喜欢。”
  杜心妍低下头,发现一片轻柔似雪、恍如云朵一般,美得不可思议的新娘白纱正铺在她身前。
  “这是……”
  “你说要嫁我的,忘了吗?我可不许你反悔。”
  “嗯,对,我说过……”迷离的眼瞳漾起一片柔光。“我要很幸福、很幸福的嫁给你,让你永远记住我最美的一面……”
  “对,没错!你是新娘,我是新郎,今天就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不能哭,耿靖怀!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大喜之日流泪的。
  他眨去泪光,努力让自己微笑面对她。“我帮你换上,好不好?”
  淡淡的嫣红浮上面颊,为白得几乎透明的脸庞增添了少许生命力。“你请护士……”
  “那可不行,就算女人,也不容觑看我妻子的美丽身躯,那是我的权利。”他扶起她,温柔地动手为她除去身上的衣物。
  才几日而已,饱受病痛折磨的她,却已憔悴得几乎见骨,仿佛一碰便散去……耿靖怀咬牙忍住悲伤,轻轻抚过肌肤下散布的点点紫斑,每抚一处,便烙下一记柔吻,心,也跟着痛上一回。
  “靖怀……”她羞涩地低唤。
  “抱歉,情不自禁。”换上淡笑,他仰首面对她,轻巧地替她换上白纱。
  她抚抚白纱,期待地仰首看他。“漂亮吗?”
  “漂亮、漂亮极了!你美得迷惑了我的眼、我的心、我的灵魂……”他迭声回应。
  “那就好……靖怀,好好看我,记住我此刻最美的样子……”
  “傻瓜!任何时刻的你,在我眼中都是最美的。”他坐在床畔,让虚弱无力的她能偎靠着他。
  “你们可以进来了。”他朝门口扬声一喊,等候在门外的杜承霖立刻领着牧师进门。
  杜心妍不解地仰首看他,他旋即回她一记温存的柔笑。“今天,就在这间病房中,我要与你结为夫妻,牧师证婚,爸是我们的主婚人,这可不是儿戏。”
  “靖怀……”这个温柔的男人呵,爱得她心都疼了!
  “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新娘可不能哭哦!”他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蛋。“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等你病好了,我再补偿你,好不好?”
  “嗯。”她含泪点头。
  “好,那开始吧!”
  接着,寂静的病房,只剩下牧师庄严的诵读声。
  从头到尾,他始终细心的留意着她的状况,怀中的她,气息愈来愈微弱,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眉心深蹙,似有若无的鼻息一反常态的急促起来。
  “靖……靖怀……”她抬手想碰触他,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我在这里。”他赶紧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快!直接跳到最后,其他别管了!”他头也不回,急切地命令。
  牧师也惊觉到事态不太寻常,连忙翻到最后一页,迅速地问道:“耿靖怀先生,你愿意娶杜心妍小姐为妻,不论贫穷、疾病、困苦,都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我愿意!”
  “那么杜心妍小姐,你愿意嫁给耿靖怀先生为妻,不论贫穷、疾病、困苦,都一生相随吗?”
  “我……”
  “振作啊,妍,我还在等你的回答!”
  “愿……意!我愿……意!”
  “那好,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夫妻,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新郎就可以吻新娘了。”
  耿靖怀没多浪费一秒,低头吻上她的唇,热烈的温度借由唇齿缠绵,将源源的生命力传给她。
  炙痛心扉的温存中,他尝到了她口中淡淡的血腥味……
  “妍,打起精神来,替我把戒指戴上。”
  杜心妍低头看他交到她手中的丝绒红盒,微颤的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将婚戒套入他指间。
  耿靖怀强忍哀伤,执起另一只婚戒,往她纤长的中指套去,极度悲恸中,却未曾留意,她指关节微微一弯,未完全套入的婚戒滑出中指,没入掌心。
  “爸……”
  “宝贝女儿,什么事?”杜承霖趋上前去,由耿靖怀手中接过女儿。
  “答应我……”她气若游丝,移近父亲耳畔细诉遗愿。
  杜承霖听完她的要求后,惊愕地瞪大眼。“你……”
  “求你……”
  “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妍妍,你振作一点!”
  “靖……”她费力地呼喊着。
  “妍!”耿靖怀心惊地搂紧她。“你别吓我,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吓我的……”
  “我……我好累……”
  “那、那你休息,你好好的休息,我不吵你,好不好?”他有些慌、有些乱地拍抚她。
  “很晚了吗?天……好像都暗了?”
  耿靖怀看向窗外的灼灼烈阳,酸楚的喉头硬是挤出声音,迭声回应。“对,天早就黑了,月亮也出来了。”
  “那……那我想睡了,别吵我哦!”
  “好、好!你睡,我会一直陪着你,不让任何人吵你的。”
  “可是……好像下雨了……”她摸摸脸上的水气。
  耿靖怀咬紧牙关,拚命地抹去泪。“没有关系,我会替你打伞。”
  “嗯。”她满足的笑了,悄悄闭上了眼,因为她知道,只要在他怀中,她什么都不须担忧,明天醒来,她一定要告诉他,她好爱、好爱他——
  病房内的医疗器具发出一成不变的哔哔声,心电图回归至最原始的水平线——
  而她,仍旧在他怀中睡得安详,不受惊扰。
  从此,她不曾再张开眼。
  “不!妍妍——”她嘶声呐喊,由梦中惊醒。
  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手、脚全是冰冷的,她急促地喘息,面色一片惨白。
  她又梦见她了,这一回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令她来得惊骇,她在喊她,声音幽幽切切——
  欢欢,你快回来……
  是那么的凄伤,如泣如诉,一字字、一声声的叫唤,喊疼了常语欢的心。她知道妍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传递给她的恐惧,是二十年来前所未有的。
  她捂着胸口,感觉灵魂像是狠狠地被扯离,痛得她冷汗直冒。
  她要她回来,可是……等等!她说的是“回来”!难道……
  台湾!对,她要回台湾,那里有她要的答案,有她想见的人,有等待她的人!
  当下,常语欢有了决定——她、必、须、回、去!
  “耿先生。”
  几名护士围在病房内,每一张脸全都写满了无可奈何。
  耿靖怀不为所动,麻木空洞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密密环抱挚爱的手,丝毫不肯放松。
  大伙儿面面相觑,无计可施,只好亲自动手分开他们。
  “请让尸体移送太平间——”
  谁知,他突然激动地挥开所有人,狂声嘶吼。“走开!我说她没死,只是睡着了,你们听不懂吗!”
  面对这陷入激狂状态的男人,众人真的是没辙了。
  耿靖怀轻哄着怀中人儿,面颊厮磨着她冰凉的脸庞。“妍,你安心的睡,我答应过不会让任何人吵你的,就像以前一样,你睡多久我就陪你多久,好不好?”
  难得她不受病痛折磨,睡得如此安稳,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惊扰她的美梦。
  病房的门轻轻推开,见着来人,大家一致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他。“院长——”
  杜承霖像是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几岁,他揉揉眉心的疲惫,走向床前。“靖怀,你何苦——”
  “我不苦,真的,我一点都不苦。”他望着那张沉静的娇容,唇畔的微笑,依稀还读得出幸福的味道,带着最凄柔的美丽,谁会相信,她已长眠?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就让她——”
  “爸!”他突然跪了下去。“心妍是你的女儿、我的妻子啊!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还忍心把她丢进冰冷的太平间,任她无助的哭泣吗?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多害怕入睡,如果没有我的怀抱,她会有多恐惧!她曾经说过,她最喜欢被我搂着的感觉,天崩地裂都不怕……她只是想让我抱抱她,如此而已,这是我答应过她的,这辈子我已经没有机会再为她做任何事了,为什么就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没有人愿意成全!”
  “靖怀——”他哭了,耿靖怀也哭了,两个大男人看着对方,任泪无声流淌。
  “我不忍心看她孤单寂寞的走,我的心会痛啊!让我陪陪她吧,这是最后一回了……”
  杜承霖伤怀不语,默默的扶起他,示意房内的医护人员离去。
  “可是院长——”
  “别再说了。”杜承霖抬手阻止,率先走出病房,其他人没办法,只好跟着离开。
  耿靖怀重新将挚爱迎回怀中,闭上了眼眸,无声的泪坠跌天地间。
  “靖怀,够了,再这样下去,你也会受不住的。”杜承霖再也看不下去,苦口婆心的劝着。
  三天了!他就这样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抱着心妍整整三天,杜承霖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会逼死自己。
  他虽痛失爱女,但是相对的,他也疼惜这名“女婿”呀!
  “够了,放手吧!你就算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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