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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来扮家家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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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娘,叫俺去挑大便!小老弟,我们只是陪兔娃儿喝个小酒,你就这样整治我们,以后不帮你看小孩了。”
  紫君未摸摸鼻子。“太韶宫的屋梁很久没更新,我想……”
  大家一起掩住唠唠叨叨的老九的大嘴,点头如捣蒜。
  “别再想了,我们都晓得啦,扫街……呵呵,扫街去……”七、八双巨掌蒙住老九的嘴鼻,拉大蒜的把人拉走了。
  “叔伯们别走啦,我们还要玩一二三木头人,天还没亮耶。”兔兔看一群人做鸟兽散,她也想追出去。“兔兔!”
  “哦。”她没看过这么严肃的紫君未,“你洗香香了喔。”
  小孩就是这样,对什么都好奇,对什么都无法专心。
  起初,紫君未都用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兔兔的贪玩,可是,他现在觉得有个环节错了,不是这样的,小孩该是贪玩也嗜睡,他却轻易的在兔兔的眼眶下方发现睡眠不足的证据。
  她不睡,不肯睡。
  “来,来扮家家酒。”扯着他,她还不忘记玩乐。
  案头,有下午紫君未买给她全套的家家酒玩具。
  “我有话跟你说。”他像个父亲,技着腰,熊样的身躯给人强烈的压迫感,兔兔有一瞬间以为他只需要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压扁她。
  然而,下一刹那,他如高山的身形矮了半截,他蹲下来跟她眼睛对着眼睛说话,“我在生气。”
  “兔兔看得出来,因为你的头发全部通通竖起来了。”
  这样天真的小孩子言语,他到底生气个什么东西!
  “小孩子不许喝酒。”
  “我十六了。”她振振有词。
  紫君未把她拉到铜镜前,用事实告诉她,她的“十六岁”不会有人相信的。
  “好嘛,我……”她未语先呜咽。“我不想睡,才拖着大叔们陪我,你不要罚他们,不然我也一起去扫街好了。”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扫街是什么。
  “不想睡?嗯?”他有些软化。
  她忸怩了下,更颓丧了,眼里的疲惫显示她其实累坏了,只要一根指头就能让她马上变小猪。“是不能睡。”
  “理由?”他的口气更温暖。
  “你又不是不知道兔兔一睡下又会睡很久醒不过来,我不要又那样。”小小的怕是多少不安造成的,她在跟自己的精神毅力拔河,却不知道有人可以倾诉,她也不知道紫君未是由衷的关心她。
  把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紫君未替她把凌乱的鬓发挽回耳后,这一动才猛然发现自己哪来这么多细腻心思,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
  看起来他是在劫难逃,喜欢上这只小兔子了。
  “这个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像公鸡每天一样准时把你吵起来,让你一点赖床的时间都没有。”
  “你保证?”她泛出疲惫又美丽的笑。
  “好歹我要管理那么多人耶,没有信用怎么办事?”看着兔兔慢慢偎进自己怀里,已是精神体力都到了极限。
  “我信你。”她索性窝入他充满干净气息的胸膛,这样的温暖,好好喔。连个哈欠也没打,她进入无梦的睡乡。
  睡着了的脸更是无忧无愁,紫君未站起来,以丝毫不影响兔兔的方式将她送上床。
  但是,困难来了。
  趴在他胸膛睡的她卸不下来,他又不忍心使出大动作,怕惊醒才入睡的她,想了想,他只好在床上躺平,让她仍旧安稳的挂在他的胸口上。
  锦被覆上,长夜漫漫。
  “这是手指头,这是我的脚,哈哈,那是床蓬,我醒过来咧。”跨坐在紫君未的肚子上,兔兔一醒来就又笑又跳,一点也没感觉她的小屁股下方是人家的重要地带。
  也幸好紫君未身形高大强壮,不在乎她在上头小小的蠢动。
  他两臂实于后脑勺,真是惊讶啊,他从来不会容忍谁一整晚趴在他的胸膛上呼呼睡过一晚,对这只兔子他耐力惊人。
  看着她娇小可爱的脚指,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呢。
  “既然醒了,赶快梳洗,我们用膳去。”他一跃而起,准备叫人来帮她更衣梳发。
  听到要吃饭,她浑身不舒服,刚才的欢欣鼓舞一下无影无踪。
  借口尿遁,便想溜走。
  “尿壶就在床后头,不需要到外面去。”
  一柱香后,兔兔嘟着嘴,被带到饭厅。
  先是空气中搅动着的人气扑面而来,跨进门槛,叹为观止的饭桶整齐排成一个纵队,三教九流、各方人种热烈的吆喝着,天经地义的把脚跨在长凳上,赤脚的、衣服补丁的……什么人都有。
  但所有的人在看见紫君未以后就完全无声,只剩下饭匙在挖饭的声音。
  他们把目光全部集中到紫君未扛着的兔兔身上。
  她就像一头小白羊闯进了豢养着黑羊的羊圈。
  紫君未一点也不在意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张扬,他在自己的位子落定,也把兔兔放下来。
  他们从偏门进来,突然间看见黑压压的人潮,兔兔除了忙着转动眼珠,根本没空打量坐在旁边的人是谁。
  紫君未让人敲锣,表示开动。
  跟犯人共桌吃饭,也只有他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事。
  而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些人名副其实是犯人,他却不曾要求他们要佩带手镣脚铐,兔兔看着各形各色的人,对坐在身边的紫君未有了另一番新的见解。
  第五章
  为了逃避紫君未一直不停夹来的菜肴,兔兔不得不竭尽所能的找话题。说话,难不倒她,要怎么转移把她当鸭填的注意力比较麻烦。
  “别顾着说话,专心用膳。”她那点心思紫君未很是明白,顺手一筷子的青菜奉上。
  兔兔快看成了斗鸡眼。“不要把我当猪喂,我一点都不饿,真的。”
  “乖乖,你知道这年头有很多人没饭吃的,我们要珍惜一粒米、一株菜,这都是大自然赐给我们的恩惠。”
  用大帽子扣她是希望她多吃点,人是铁,饭是钢,虽然知道她胎里素,吃不得荤,仍是希望勉强她多吃些,好增添力气。
  填鸭耶,兔兔突然明白了身为鸭子的悲哀,一碗尖山似的饭菜,她又不是猪猡,就算她想吃也是有心无力。
  不是她挑食难养,是她的胃不肯配合,无法吸收那些食物不用说,吃了也只是多一道吐出来的程序,怎么吃,东西到她肚子都只是浪费了。
  但是紫君未那诚恳柔和的眼光让她无从拒绝,她头皮发麻的扒了半口饭,含在嘴巴,有一搭没一搭挑着碗中央的菜,希望用膳时间赶快过去。
  紫君未因为她吃下第一口饭,移开了目光。
  好奇怪喔,这么多的人吃饭却是鸦雀无声,大家吃饭都不聊天的吗?
  “紫君未。”她软软的唤他。方才巴不得没有人注意她,不过一下时间又无聊了。
  “嗯?”
  “家人吃饭都不聊天的吗?一点声音都没有,兔兔吃不下去。”也许是一个人安眠的时间太久,她喜欢热闹活泼,喜欢被很多人围绕。
  那孤独的寂寞总好像如影随形,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有人,不管做什么都好,她就觉得安心。
  为了不吃饭就给他出难题。紫君未环顾案头下的犯人,“你知道他们都是待罪之身吗?”
  犯罪,有说不清的理由,入狱,为的是给这些人反省的机会,好在最恰当的时机回到社会,重新融入人群。
  “兔兔知道,他们都是做错了事,被发配到这里来服刑。”每个人身上那么大的一个囚字,她再笨不识字也知道用嘴巴问。
  “不管他们的过去犯下什么错,服刑,是很苦的,没有自由,精神、肉体都被关在牢狱里面,吃饭对他们来说有时候只是苟延残喘的一部分,没有发自内心的愉快,所以没有交谈的必要。”这么沉重,她听得懂吗?
  这些被世俗认为是凶神恶煞的人跟欢乐是绝缘的。
  他们背负责难的个中滋味,就跟人喝水一样,是冷、是暖,自己最清楚。
  “为什么不让他们的家人来探望?兔兔因为有紫君未跟嬷嬷这样的好家人才可以很开心的生活,如果他们也能跟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你真的这么想?”嗯,他摩挲着下巴,这未尝不是可行的事。
  探望,没有问题,常住,就不合律法了。
  “有家人在身边,他们吃饭就会又香又快乐,用不着每天花很多力气打架相骂,紫君未也不必天天眉头打结。”她天真烂漫,想法也天马行空,偏偏紫君未还觉得这个意见有趣得很。
  乘机,他舀了一口饭喂进兔兔的嘴。
  她皱眉,不过还是咬了咬,慢慢咽下肚。
  “你提的案子不错,我们立刻来做表决。”说风是雨,他的行动力很强,马上传话下去。
  底下的人一片哗然—热烈的讨论起来。
  “爷,事关重大,卑职觉得应该慎重讨论过再说。”提布想不到一个女娃能轻易左右紫君未。
  “这不就在讨论了。”紫君未漫指下面一片热潮。
  虽然吵,的确比刚才死寂的吃饭方式好多了。
  他不忘又塞一块干扁豆腐给兔兔。
  瞧着提布跟紫君未唇枪舌战,一个苦口婆心,一个感觉小题大做,兔兔一边看,一边愉快的扒饭,不知不觉一碗饭渐渐空了。
  紫君未偷觑一眼,满意的笑泛上眼眸。
  朝不知情的提布眨眼,他出现的真是时候。
  提布一惊,有些悚然。
  他的主子居然朝着他使眼色,是看上他的“美色”吗?不会吧,他是堂堂的男子汉耶。
  他的惊疑不定让喋喋不休的嘴半张着,一下忘了要当谏臣的重责大任。
  睡觉也是重要的必须课程。
  唉,她只是形体像孩童,不需要每个人都把她当娃儿看待吧?生活作息要是被绑死,就不好玩了,谁规定饭后一定要小歇的?
  偷偷觑着紫君未离开房间的背影,兔兔又等了片刻,这才霍地跳起来。
  她又不是老太婆,天天吃饭睡觉等着老死,吃饱睡,重复这样的人生一点意思都没有。
  虽然不清楚“正常”的小孩都怎么过的,但是,每天一成不变的活着,让人乏味,要是她长大成人就不会有这样的烦恼吧?
  一直带着娃娃的躯体,不会有谁把她的话当真……有啦,也就一个紫君未,他每次都会专心的倾听她的话,不像旁人只会摸她的头,说些童言童语,然后惊叹她的面貌,再给一支糖。
  变成大人,可以跟紫君未平起平坐,其实现在他们也算同进同出,可是怎么看都像哥哥带妹妹,她不想要这种感觉。
  每次一想到他,总叫她难以凝神,心里头怦跳个不停,忍不住就会傻笑出声,她是怎么了?
  知道用去再多时间也想不明白,索性摆一边去。
  她摸出小跨院,正庆幸偷渡成功,还没站稳,就听见十二侍卫其中的老九跟老七相偕过来,哥俩好的搭着肩,嘴边合着暧昧的笑,嘻嘻哈哈的经过跨院往前头去。
  “亲爱的七叔、九叔。”她漾着小巧的笑容,迎了上去。
  “七也输,九也输,小兔儿,你一出声就让我们哥儿俩口袋输光光啦。”这太韶堡里的男人每个都像发育得太好的大树,老七放下搭在老九肩膀的手,弯下腰跟兔兔说话。
  在别人的眼中这些大叔们或许都形象粗鲁,但在兔兔看来,他们却是粗中带细,这样温柔的人,就跟紫君未一样。
  “有啥事啊,小兔儿?”
  “大叔们要出门啊?”她偏着头问。
  “去赌两把,顺便到迎春楼瞧瞧老相好。”老九把预定的行踪一古脑抖了出来。
  “九弟!”老七低喝了声,这些事能不经大脑的对小孩子直说吗?
  “哦,我忘了嘛。”他赖得干净。
  “好叔叔,也带兔兔一块去吧。”她对着两个中年男人娇笑。
  老九马上露出晕陶陶的傻笑。
  老七则把这抵挡不住美人计立刻破功的结拜兄弟推到一边去。
  “小兔儿,有很多地方呢大人可以去,小孩子不该去的,我们要去的就是限制小孩不能去的地方。”老七试着跟兔兔讲理。
  “好吧,大叔说不能去兔兔就不去。”她好商量极了,仰起可爱的下巴用无辜的姿态睨望拒绝她的老七。“等等,我让紫君未陪我去。”
  “千万不可以!”老七哥俩异口同声,就差没动手捂住兔兔的嘴。
  这种事哪能声张,一嚷嚷就见光死啦。
  “小兔儿,我们是奉命外出请木匠来比价,顺便摸鱼的啦。”老七只好老实的说。
  “那兔兔也要跟!”她也想要摸鱼。
  “可是……”老七仍试图要她打消念头。
  “老哥,我看你说再多都没用。”有人觉悟了。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敌不过兔兔甜甜一笑。
  “看起来是这样。”老七长长的叹息消失在兔兔得逞的蹦蹦跳跳中。
  穿着红袍身结彩带的新郎骑在骏马上,后头是长长的迎娶队伍,喜轿从兔兔的眼前经过,风儿卷起大红色的轿帘,她看见含羞带怯,披着嫁衣的新娘。那一身喜红深深震撼了她。
  老七拉不动她,想说小孩子天生爱热闹,也不催赶,任兔兔看个够。
  等着偌大的阵仗去远了,她却还痴痴的看着。
  “叔,嫁人是什么感觉?”这么多人的祝福,满满的喜悦,为什么她心里却充塞着又酸又矛盾的感觉?“你可问倒我这老男人了,嫁人呐,七叔我没经验,但是,每个姑娘都要经过这一遭的。”虽然嫁了人变黄脸婆的可能性很高。
  女人是菜籽命,嫁的好,穿金戴银,一辈子不愁吃穿,嫁的差,做牛做马,一生悲苦。
  “兔兔赶紧长大,七叔帮你存嫁妆。”老七可是把兔兔当自己的女儿看,他不像老九还有个老相好,像他们这样的流浪汉,不想害了人家姑娘。
  “长大,应该是什么样子呢?”她眼中藏着淡淡的懊恼。
  “这不简单,迎春楼里十七、八岁的姑娘什么模样都有,九叔带你品头论足去!”老九整颗心都飞向久不见的老相好。
  “小九,带她去那种风花雪月的地方不妥,要看姑娘,满街都是。”老七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上那种风月场所。
  有了护卫的心,忌讳就多了。
  “说的也是,嘿嘿!”老九搔搔落腮胡,这才想到把兔兔带出门实在是大不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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