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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坐怀谁不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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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吞了口口水,僵硬地干笑起来。
  “是巧合,呵呵呵,一定是巧合……”
  接下来,风府里的鸭子过路被牛车给辗了过去、檐上一窝燕子蛋突然落了地,摔得黄黄白白触目惊心,灶房水缸里养着准备待煮的田鸡,一夜之间突然变成了奇丑无比的蟾蜍……这统统都是得罪了邢家的悲惨报应啦!
  风府上下开始人心惶惶,有人提议要备厚礼到邢家告饶,还有人提议去城隍庙向城隍老爷下跪求情,更有一派奴仆私底下暗暗串连,要去请老爷主持公道,干脆亲押大小姐去向邢家赔罪。
  “你们够了没有!”
  憋了好几天,风寻暖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当着大厅内众人的面摔杯子,惊醒一堆迷信之辈。
  “你——”她咬牙切齿的开口,怒瞪赶鸭的仆人阿泉。“鸭子会给牛车压扁,还不是因为你赶鸭子上架,逼得它们被迫在车轮底下疯狂乱窜过路的缘故?”
  “呃……”阿泉登时闭嘴。
  “还有你——”她纤纤指尖几乎戳上花匠老瓜的鼻头。“那窝子燕卵好端端在檐上,若没有你拿黏竿去捅,它们会掉下来吗?”
  “小姐明察,小的本意是想要黏蝉……”
  “春天有蝉吗?”她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甩过去。
  老瓜赶紧噤声。
  灶房里的厨娘江妈赶紧跳出来自清。“小姐,那缸子田鸡可不是老奴偷偷换了去的,真的是因为——”
  “没人说你。”她哼了哼,目光投向管家阿福。
  “小姐冤枉啊!阿福一家三代都是风家的家生奴才,对老爷小姐是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下三滥恶行啊!”阿福接触到小姐的眼色,忙呼天抢地喊冤:
  “我说管家,我记得前些日子你那小孙子最爱抓田鸡去钓大草鱼了。”她好整以暇的提醒他,“昨儿个他也进府来玩,你要不要回去问问,是不是他一时顽皮,拿蟾蜍换了田鸡去?”
  阿福一时语结,想起昨儿小孙子怀里鼓得胀胀的,不禁心下微微发凉。
  “所以罗,”风寻暖一脸胜利地环顾四周,愉快地摊一摊手,“这都是巧合——巧合而已。”
  “那……我的小红小白小黄小绿绿怎么说?”坐在首位上的风老爷眼睛哭肿成了核桃,哀哀怨怨地问。
  “那是意外。”她理所当然地道:“初春天气邪,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的,甭说鱼会生病了,就算是人都容易着凉伤风的,所以这一切全是意外加巧合,作不得数的。”
  风寻暖当然不会笨到当众承认,锦鲤翻肚有可能是她那天失手把整包珍珠粉掉进池溏里的关系。
  大厅之内,众人虽是心有不甘,却也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外头守门的阿金突然满面狂喜,大呼小叫地沿途嚷嚷了进来。
  “老爷!老爷大喜啊!有有有……圣——旨——到——”
  圣……旨到?
  风老爷眼睛亮了起来,厅内奴仆人人面面相觎,均是惊喜万分。
  “我就说吧,之前的衰事都是巧合,眼下这才叫否极泰来、喜从天降嘛!”
  没想到她风寻暖还真是高瞻远瞩、铁日直断哪,呵呵呵!
  不一会儿,备好了香案,风府阖府上下所有人等敬跪于地,静候京师远来的公公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日:察闻江南梅龙镇‘柳氏媒人馆’、‘东家酒楼’、‘风门凤轿坊’、‘花房嫁衣阁’四大世家,世代以来善营婚商喜庆之事,颇受江南百姓称许,朕闻知甚喜,特将帝姬宝娇公主婚事托予尔等。今着令风氏新任制轿主事,于三月之内,承接公主龙凤花轿雕制之事宜。若纭于期限之内造出美冠天下之极品花轿,朕必大悦,当御笔亲书‘天下第一轿’圣匾颁封,并赐下黄金五千两,以兹奖赏;如若有违朕意,有负朕深切托付者,自当重重领罚,钦此,谢恩。”
  “一道旨——惊醒我梦、中、人——吓得我——心惊胆战——失了魂——”
  风寻暖望着自从接了圣旨后,就像中了邪似的,反覆唱着这句黄梅调的父亲。
  这是她爹?
  她温文儒雅、气定神闲、从容自若的爹?
  “那个……”她清了清喉咙。
  “新任制轿主事……新任的……呜呜呜……不……”风老爷从小声呜咽转为嚎啕大哭,还不忘边哭边转头望向女儿,然后越看哭得越大声了。
  “爹,明明是天大地大的喜事,怎么被您搞得像是咱们家死了人似的?”她实在是一头雾水。
  “本来是喜事,可这事要是落到你手上,那就、就……”风老爷一时悲从中来,眼圈儿又红了。
  “爹,您干嘛瞧不起自己的女儿?”她大大不服气。“好歹我从小也是在轿坊里玩大的,做轿的程序我摸得一清二楚,有什么难的?”
  “不难?那你上回自作主张,说是要创新个什么东西,把灿烂喜红绣金的轿裙给换成了天青蓝镶银线的,幸亏那些老师傅拚死拦住了,要不那样一顶不吉不祥的青森森大花轿给抬到了元老爷府上,咱们风家招牌不给人砸烂了才怪!”想起此事,风老爷犹心惊胆战。
  “爹,不是我说,那大红花轿都做了几百年了,您看得不烦,我都腻了。”她说得兴匆匆,小脸酡红如霞。“其实我早有盘算,要是风家轿正式传予我手,我一定会改良轿子的长宽高,从里到外的雕饰全部焕然一新,然后新娘由坐改成躺的,增添出嫁路途中的舒适感——”
  由坐改躺?那新娘不是出嫁,而是直接出殡了吧!
  “除非我死!”风老爷都快脑溢血了。
  风寻暖望着气急败坏的父亲,忍不住懊恼道:“爹,您早晚都是要交班的,趁现在皇上亲下圣旨,要我这新任制轿主事来承接公主花轿一事的机会,不如就——”
  “你别成天净想着做这些粗活儿,这不是女孩儿家该做的事!”况且他死也不肯让风家轿百年招牌就此毁于她手中。“你给我趁早嫁人去!”
  “我才不要!”她也不禁火了。“爹爹,您不疼暖儿,您就是瞧不起暖儿。”
  “爹是一片苦心——”
  “我不管!总之,暖儿一定会教爹刮目相看的!”说完,风寻暖气呼呼地拎起裙角就往外跑了。
  第2章(1)
  她一定得证明自己的实力,她一定得让爹爹安心将风家轿交托给自己。
  而最好的法子,就是学得一身雕刻好功夫,叫爹爹再也不能小看她。
  可是全轿坊里的老师傅个个见了她就想逃,压根没人愿意教会她这些。
  “看来想回轿坊搬救兵也是没指望的了。”她愀然不乐地边走边踢着地上小石子。“唉,难道我风寻暖就真这么人憎狗厌吗?”
  走着走着,风寻暖眼角余光蓦地瞥见一旁墙上张贴的告示,不禁停下脚步,睁大了双眼——邢家老铺,徵人启事。
  凡十四岁以上,四十四岁以下心智健全之男丁,有意愿加入邢家参与制棺行列者,请入内洽询。
  另每月待遇四两银子,供食宿,享棺木员工价四折。
  机会难得,迟者向隅,非诚勿试。
  不知怎的,这份黑纸白字的徵人启事看得人心头一阵发寒。
  所有不小心经过这启事旁的老百姓全满脸惊恐,双手合十频念阿弥陀佛,低头快闪。
  风寻暖却是两眼亮了起来,激动地双手贴在启事上。“天助我也,真真天助我也……”
  二话不说,她立刻撕下启事!
  邢家老铺大厅内摆放着一张书案,除开坐在后头的灵子一人外,整座大厅由早到晚,空空荡荡。
  “呵——”灵子打了个大呵欠,一手支着下巴,满脸无聊地望着大门。
  奇怪了,为什么告示贴出去都三天了,居然连一个应徵的人都没有?
  “是我在启事上写得不清楚吗?”灵子纳闷不已,扳着手指数算着,“没错呀,月俸四两银子,供食宿,还有当世少有的员工福利,到底是哪儿出错了?”
  “为什么他们百年邢家老铺想新增个学徒人手就这么难哪?
  正在自怜自艾间,一个娇俏清脆的声音响起——“我们是来应徵的!”
  终于有人来了?
  灵子大喜,猛然抬头,顿时失望至极。
  眼前是个笑吟吟俏生生的小姑娘,身边还带着一个孔武有力的丫头,手持被撕得烂烂的告示……来同他开玩笑不成?
  “姑娘,我想你是搞错罗。”灵子挖了挖耳朵,不感兴趣地道:
  “‘万花楼’在隔壁街,不在这儿喔!”
  “啐,你瞎了狗眼啊?我们家小姐全身上下有哪一点像青楼艳妓了?”风寻暖还没开口,一旁的丫头阿香先沉不住气了,铜钵大的拳头砰地一槌书案,险些把桌子劈成两半。
  “呃,阿香……”她赶紧拦住力大如牛的贴身丫头。“莫气莫气,咱们是来应徵当学徒,不是来拆人家房子的。”
  “是是是……是啊,有话好说,有话好说……”灵子早吓得躲在椅子后头。
  “是,小姐。”阿香狠狠瞪了他一眼,乖乖依言退后。
  “这位小哥儿,我们是来应徵当学徒的。”正所谓迎面不打笑脸人,杏眼桃腮、娇俏动人的风寻暖朝他盈盈一笑,“劳驾录取我们吧。”
  “可是我们徵的是男丁,不是姑娘喔!”灵子看得眼都直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姑娘,你真的搞错了。”
  “我没搞错,我就是来应徵学徒的。”风寻暖满眼兴奋与期待。“听说邢大公子一身出神入化的雕刻好功夫,能够雕得花朵栩栩如生、姿态动人,我就是来学这门功夫的!”
  灵子满眼的粉红泡泡登时消失,愕然地瞪着这位快乐得小脸都发红的小姑娘。
  她究竟是哪儿来的自信?
  邢家雕刻鬼斧神工,可是代代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外的至高无上神秘奇技,又不是路边那等教人家做糖人儿的小贩,可随意传授的?
  “姑娘,”灵子觉得有必要替主子声明一下立场。“这是不可能的,你请回吧。”
  “不不不,我是很诚恳的来学艺,请小哥儿你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唉,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们邢家老铺做的是棺材,甭说一个小小学徒没法学到邢家独门雕刻密技了,就凭你一个女孩子,光是要你刨棺木,怕就把你给吓哭了吧?”灵子双手抱臂睨着她,一脸了然于心。
  “我不怕!”风寻暖满眼燃烧着熊熊决心,一脸坚持。
  “可是……”
  “小哥儿,你就把我和阿香当成是男的就行了。”她美丽的鹅蛋脸上写满了强烈的说服力,“无论是什么粗活儿,我都能行的!”
  “当成男的……”灵子目光瞟向一旁浓眉大眼、孔武有力的阿香,呛了一下。
  “她是没问题啦,可你……”
  “还没找着人吗?”一个好听的男声悠悠响起。
  灵子一呆。
  风寻暖诧异的回头,望入了平生所见过最清灵澄澈的一双眸子里。
  “鬼啊——”阿香惨叫一声,登时恶人无胆地晕了过去。
  “鬼?”风寻暖一惊,四下张望,满面疑惑。
  整座大厅里也就只有小哥儿和那个白衣翩然、玉树临风、气质脱俗不若尘世中人的好看男子……哪里有鬼?
  灵子忍不住跳出来扞卫主子,忿忿不平的斥道:“我们家公子才不是鬼!”
  公子充其量只是高了点、脸色苍白了点、衣衫轻飘飘了点、黑发长了点……哪里像鬼?
  “对不住,我家阿香打小就有点斗鸡眼,还口无遮拦惯了,请公子和小哥儿莫见怪才是。”风寻暖小脸一红,赶紧对那位英俊的公子爷解释。“你……不会生气吧?”
  邢恪静静地伫立在当场,仿佛早就见惯了这种场面,只是瞥了眼吓昏在地上的丫头,口吻淡淡的说:“需不需要叫大夫?”
  “喔,不用不用,我家阿香晕得快醒得也快,不用叫大夫了。”
  她心不在焉地道,目下转睛地傻傻望着他。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那个神秘、诡异、拥有庞大“黑暗势力”的邢大公子呀!
  可是他看起来就像天上谪落的仙人,哪里像是外头流言流语流传的那么骇人可怕?
  邢恪点点头。
  神情幽淡,身形修长,白衣清逸的他,通身上下飘然若仙的气质,仿佛随时欲乘风归去。
  而他的确也是来时悄然去时翩然,简短一句问罢,转身就要离去,有些看傻眼的风寻暖豁地醒觉过来,急急唤住他。
  “邢公子!”
  他回头,神色平静地看着她。
  “我叫风寻暖,今年十八岁。”她冲动地脱口而出。
  灵子愣愣地张大嘴。这姑娘又搞错了,今儿也不是在举办相亲大会哪!
  邢恪眼底掠过一抹迷惑。
  “呃,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们徵人告示上头说凡是年满十四岁以上,四十四岁以下,都能来应徵学徒的!”她小脸微红,连忙澄清解释。“我今年十八,已经符合资格了。”
  原来如此。
  “你是女的。”邢恪指出。
  “对,虽然我是女的,但是我有一颗充满理想、抱负和热诚的心,我是真心诚意想来邢家老铺学功夫的。”她诚恳又激动地道,“请大公子能够教我雕出,像你刻在喜材上头那样高洁傲骨的菊花纹饰!”
  “你怎知那是我雕的?”他凝视着她问道。
  她嫣然一笑,“那么精奇高妙、出神入化的雕工,除了邢家老铺的大公子,还有谁能雕得出来呢?”
  邢恪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半晌后,点点头。“多谢夸奖。”
  “呃……”她愣了下才回了句:“不客气。”
  “那,风姑娘请自便。”
  “喔,好,好啊。”她怔了怔。
  然后……他就翩翩然地走了。
  顾不得晕倒在地上的丫头,回过神来的风寻暖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等一下……”
  冲得太快,脚下一个收势不及,她猛然朝人家背脊撞了上去!
  “公子——”灵子惊呼。
  在撞上去的那一刹那,风寻暖心下暗叫糟糕——像他这么弱不禁风、风吹会倒的文弱公子,哪禁得住她横冲直撞牛似的蛮力?
  该不会师还没拜成,人就被她给撞死了吧?
  可没料想到,险险被他坚硬结实肩背弹飞的却是她……“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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