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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皇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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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老奴看贵妃未必是这样愚蠢的女人。”
  “她自然不愚蠢,她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皇上待她比普通宫妃也好不了哪里去,现在说这话是在赌我呢,嬷嬷,可是我怎么也不甘心让慕昭文那贱人生了皇上的孩子。”独孤媛凤心底一直有个秘密,那就是她想有天政帝的孩子,这才是身份最尊贵的孩子,只有他才有资格成为下一位皇帝。
  李嬷嬷停了停,虽觉不妥,但这几个月皇上对贵妃的态度也是有目共睹的,连她上次受伤都那般冷漠,同三年前比确实是千差万别,所以她也止了嘴。
  “那,咱们要不要……”李嬷嬷悄悄的说。
  “我自有分寸。”独孤媛凤需要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而且这个祸水最好它引,既然将令狐瞳兮招了回来,她自然也是有用处的。
  齐云跟在瞳兮的身后,不解她怎么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娘娘,有把我太后会出手么?”
  “独孤媛凤不是傻子,慕昭文肚子里的孩子全宫上下都在盯着呢,只是我猜她肯定忍不住的,实在不行,我还有法子。”
  齐云不解,瞳兮也无意解释。
  只是瞳兮和独孤媛凤万万想不到的是,宫里很快就会来个压住慕昭文风头的人了。消息传来的时候,熟悉内幕的人早就惊住了。
  “万眉儿要进宫?”瞳兮在嘴里咀嚼着这个消息,称不上坏,也称不上好。这万眉儿是当朝辅国将军万坤的小女儿。
  万坤以外姓封辅国将军便可见他在天政帝心中的地位,当初天政帝未继位时,曾在万坤的麾下服役,万坤与他亦师亦友,这万眉儿几乎可算是天政帝从小看着长大的。传闻他登基时曾想过立万眉儿为后,哪知万眉儿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定了亲事,换作别人,女儿能为后,那自然是求神拜佛也求之不得的事情,可是万坤却力排众议,没有应允。
  只是想不到这次,万眉儿终于要进宫了,据说是她那位准夫婿在新婚前夕暴毙了。
  “听说皇上打算以纯元夫人之位迎娶万氏。”万氏一入宫便是从一品的四夫人,这样子简直是比慕昭文还炙手可热了。
  瞳兮摸摸额头,觉得那个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远,身子也觉得惫懒。
  “娘娘,咱们可得想个办法啊,在万氏进宫之前,娘娘可要想办法挽回皇上的心,否则……”齐云急道。
  瞳兮心里暗自嗟叹,如今连齐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自己是不是真的到了这般凄惨的地步了?
  “姑姑,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如今昭夫人有孕不能伺候皇上,可是皇上已经连续半月只去昭阳宫了,冷落了诸宫妃嫔,娘娘是不是该去劝劝皇上?”
  瞳兮凝眉,齐云姑姑还是不了解天政帝,他决定的事情岂是他人能干预的,何况皇上要宠幸谁不宠幸谁根本不是一个妃嫔该过问的事情。所以,一定要走曲折路线,投其所好。
  “晋王妃最近可好?”瞳兮忽然问齐云。
  “从端午以来,晋王妃曾私下进宫几次。”
  很好,看来皇上对晋王妃还是有兴趣的,“那就以本宫的名义邀请晋王妃进宫,理由你瞧着想吧。”
  齐云领命下去,瞳兮左手支住下颚,感叹自己真的算是“侫妃”。不仅没有规劝皇上以身作则,反而还投其所好,为他招揽这些事情,难怪当年独孤媛凤要骂自己是“侫妃”。她这样的人,如果换在昏君身边只怕真有亡国妖孽的潜质。
  只是换了天政帝,这位英睿的君王,她便可以远离侫妃这个称号,他,总是知道该做什么而不该做什么,无人能左右。
  瞳兮有时候真是盼望天政帝是前朝中宗那样昏庸的人,自己便可以在后宫呼风唤雨了,也不用像如今这般如履薄冰。
  晋王妃入宫后,瞳兮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准备去见一见天政帝,否则自己的安排就白费了。
  她特地选了一件质地异常轻薄的银红低襟软烟罗裙,远远看去就仿佛是天边的一道粉色彩霞,闪着银朱的光芒,是时下流行的样式,胸口低低的,连里面的月白绣牡丹的肚兜也能看见一点儿。
  束帛给她挽了一个自己新创出来的蝴蝶髻,在蝴蝶髻四翅的边缘用薄薄的金片妆饰,点缀着指甲大的明珠,又在蝴蝶的首下簪了一朵鎏金牡丹,那便是一曲生动的蝶恋花,额前缀了一粒流光溢彩的明珠,将双眸衬得水波潋滟。
  “娘娘真会想,奴婢就想不出这么好看的发髻来。”束帛的手灵巧的翻动着。
  “这宫里哪个女子不是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漂亮,何况妇容本就是我们这些做宫妃该注意的。”瞳兮闲来无事时,也为自己想点儿新发型,又或者设计点儿首饰,让尚服局领了去寻能工巧匠做了。
  所以她才能光鲜亮丽的站在众妃之前,享受着她们的羡艳,她真的喜欢这种感觉。低等宫妃又或者那些朝廷命妇见了她,便学着她的样子装扮,在民间流行开去,瞳兮嘴上虽瞧不上她们这些动作,可是心里却也是十分高兴的,又开始想着方的变出更美的衣服首饰来,这样不停的循环,也为打发宫里寂寞无聊的日子,她乐此不疲,所以也就不觉深宫的岁月难熬了。
  玄纁将准备的参汤装进食盒,跟了瞳兮前去含元殿。
  此时晚霞漫天,景色十分瑰丽,瞳兮心里忐忑,但是也开心,能用晋王妃从昭夫人那里分一杯羹也不算坏事,只要皇上的心不再只顾着昭夫人,以后的事情再另做打算。
  这后宫,自己无法得宠,培养个人也是不错的想法,瞳兮从没有要独占圣宠的念头。她一直觉得自己无妒无忌,在天政帝身边为他妥善的处理各种宫妃,投其所好,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何皇上如今越发不待见自己。
  每次侍寝,都越发的疼痛,偷偷的瞧他脸色时,他的神情也越发的冷漠夹杂着暴戾。
  瞳兮轻叹一声对含元殿门前的太监道:“皇上在吗?”
  补不得
  小太监见是贵妃到,忙不跌的进去通报,江得启很快就出来请瞳兮进去,玄纁也 要跟着进去,却被江得启拦在了外面,“皇上只招贵妃娘娘一人入内。”
  瞳兮的身子僵了僵,“玄纁,你在此等候吧。”
  江得启没有没有跟在瞳兮的身后,只轻轻的关上了含元殿的门。
  瞳兮心头一紧,脸微微一红,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食盒走上前去。天政帝正埋头看着奏章,殿里伺候的奴才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
  天政帝抬头打量了瞳兮一番,“你怎么来了?”他神色冰冷,瞳兮不敢看他眼睛,听这话便以为天政帝并不想看到自己,瞳兮心想也许她请晋王妃来真正走对一招棋了。
  “皇上勤民听政,旰衣宵食可也要顾惜龙体,臣妾带了参汤同点心,请皇上略作休息再看奏折吧。”瞳兮屏住呼吸走上前去,也不管天政帝喜欢不喜欢,便站在了他的身边。
  “朕旰衣宵食也不是第一日了,贵妃怎么今日才想到要给朕送参汤?”天政帝并不看瞳兮,手里的奏章也不曾放下。
  瞳兮听了便觉芒刺在背,“平日有昭夫人照顾皇上,现在她怀有身孕,臣妾便代她……”瞳兮汗颜,她这不是明摆着争宠么。
  天政帝手里的奏章重重的放下,“昭夫人照顾朕那是昭夫人的心思,用得着你来代替么,贵妃的心思却不知放到了什么地方?”
  瞳兮心里有愧,想着天政帝莫不是怪自己太热衷权势了?她借着接见朝廷命妇的机会,与朝中大臣也有所往来,只为了有一日立后时,能有人为自己说话,难道皇上是发现了?
  瞳兮立马跪了下去,也不敢回嘴,皇上是天,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自己越说越错,只怕还激了他的脾气。何况女儿家必读之书《女诫》曰:“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瞳兮自幼受诗书熏陶,更不会忘记这些。
  等了良久,天政帝才缓缓的握住瞳兮的手,将她扶了起来。
  瞳兮心里本来慌张得紧,加上被天政帝训斥,记忆里他虽待自己不善,但从没如此训斥过,一时心里也委屈,来看他,他也未必想看见自己,不来看他,他又觉得自己不用心,无怪乎当初齐云姑姑还劝自己送香包给他,果然戴不戴是他的事,可是瞳兮自己做不做,上不上心皇帝心里也是有数的。再来女子柔弱总是好的,所以瞳兮起身时,精神一松,眼泪便止不住的漫了眼眶,盈了睫毛。
  脸色绯红,泪盈睫毛,典雅中蕴着楚楚可怜的风情,她本想收回手拭去眼泪,却不想天政帝怎么也不肯松手。
  她脸越发的红了,加之想到以前在含元殿被临幸的景象,红晕越发的晕开了,连微露的锁骨也染上了粉色,那粉色渐渐的绵延开去。
  “为何哭,朕难道怪错你了?”天政帝的声音听起来忽然多了一层沙哑,本是句责难的话,可是即便是瞳兮听起来,也觉得那责备的语气几乎没有,仿佛还有那么一点儿道不尽的意味,可是瞳兮琢磨不出来,只要皇上不再生气就好了。
  “不是,只是砂迷了眼,所以才……”瞳兮也好着面子,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他骂哭的吧,何况他根本不算在骂自己,自己怎么在皇上面前就这么不中用呢?
  “那朕帮你吹吹。”天政帝起身,右手揽住瞳兮的腰,脸越俯越近。
  瞳兮浑身颤抖着,这事她敏感得紧,想着只怕又要在劫难逃了,眼尖的扫过桌上盛着参汤的黄地粉彩缠枝牡丹碗,“不用不用,皇上请用参汤吧,凉了只怕对胃不好。”瞳兮不着痕迹的偏身,将那汤碗捧到了天政帝的面前。
  天政帝不置可否,只是凝视了瞳兮许久,她一直低着头,只觉得自己裸 露的脖颈都要被天政帝的眼神烧出个洞来,他终于接过了瞳兮手中的碗,她舒了口气,仿若羽毛落地般的轻柔。
  天政帝重新坐下,用勺子舀起汤就要送往嘴里,瞳兮情急,一时顾不得许多用手盖住了他的手,天政帝的身子僵了僵。
  瞳兮从天政帝的手里取过勺子,刚才心急避开那暧昧,都忘记了规矩。她将勺子送到自己嘴里为天政帝试了汤,又为他取了另一只汤匙。
  瞳兮不知道是不是天色突然变暗了,天政帝的眼神仿佛也瞬间转冷,可能也是自己多心了瞧花了眼。“皇上趁热喝吧,臣妾告退。”瞳兮是不想在这含元殿同天政帝多呆的。
  天政帝的手本已搭在了勺子的边缘,旋即又重重的放下,搁了边去,抽了一本奏折继续看着。
  瞳兮眼见不好,也不知怎么就惹了皇上不快,她本想着自己来含元殿请安,本是想提醒天政帝要雨露均沾,他已经很久没招幸妃嫔了,自己父亲虽然严肃,但是每夜也总有妾室陪着的,瞳兮对男人好色这一说是深信不疑的。但是同他相处,她怎么也找不到机会说这句话,只是直觉的发现恐怕说了未必妙,但是不说就更不妙了。
  要她亲自开口求天政帝去彤辉宫,那却是万般张不开嘴的。
  可是眼下瞧这样子,仿佛自己的目的是达不到了,所以她迟迟迈不开腿,她的字典里可没有白费功夫这一说,既然冒着险来了,总是要扭到那上头的,省得下回还要来受煎熬。
  “这汤不合皇上胃口么?”瞳兮小心翼翼的道。
  天政帝不语,眼睛都没抬一下。
  “那,臣妾再回宫重新熬过。”瞳兮准备收拾汤碗。
  “你熬的?”天政帝这才抬头看了瞳兮。
  只是她的眼神触了天政帝的眼神,便仿佛老鼠见了猫,瞬间都躲开了,低着头道:“是臣妾宫里人熬的。”她这话是十分有意思的,宫里人并非只有宫人,那晋王妃的一片心意,她还没有要占为己有的意思。
  天政帝又将头转到了奏章上,并不理会瞳兮。她在他身边站了半晌,越发觉得冰凉,如果不能扭转这势头,难道自己真要继续失宠下去?
  “怎么还不走?”
  瞳兮绞着手娟,咬着嘴唇,并不开口,良久他转过头,看见她这副模样,用手硬生生抬起她的脸,逼她同他对视。
  她不过凝视了他一瞬,便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樱红的双唇微微的颤着,仿佛被风吹的花瓣。他眼里的光太过摄人,瞳兮觉得吓人得紧。
  “瞳兮。”只听得天政帝低低的唤了一声,仿佛有千般的无奈同隐忍,旋即她便落入了他的怀抱,他的手收得紧紧的,她的胸被压得生疼,不得不呼吸他身上发出的那种冷冽的气息。她心里一紧,只怕那可怕的事又要重演。
  她奋力的挣开天政帝的怀抱,而他也仿佛不曾预料她会反抗一般,措手不及的让她跑了,瞳兮离开他一手的距离后,红着脸回头,“皇上,晚上……”千言万语都在不言中。
  瞳兮羞红着脸疾步走了出去,就怕他上前拉住自己,幸好,幸好没有,她也从不知自己这么有演戏的天赋,且居然敢挣脱天政帝的手,而他也没有愤怒。
  殿外的凉风总算降了降瞳兮脸上的温度,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几乎不敢相信刚才那样狐媚的女子会是自己,那样的不害臊,不知廉耻,居然开口请皇上临幸她。
  想到临幸二字,她降温的脸又迅速升温。
  “娘娘,你没事吧?”玄纁关怀的上前。
  瞳兮摇摇头,扶了玄纁的手登上步辇。回想着先前那一幕,越发觉得伴君如伴虎,他的喜怒翻手可覆,自己完全捉不住一点儿他的心思。
  她的手覆上胸口,才发现,指尖冰凉,同脸上的热度是完全不同的,刚才,真是害怕极了,怕他追究自己同外臣相交结,看来这事还得缓着进行。
  这一晚,彤辉宫的人都在矫首期盼天政帝的到来,只是等来的消息却是他去了昭阳宫。瞳兮心下一凉,真怕天政帝不来,那以后自己岂不真要做个无宠无子的贵妃,在这宫里凄凉一生?
  直到夜幕降临许久,月上中天,才听得太监来报,皇上驾临彤辉宫。
  瞳兮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嘱人好生伺候。
  天政帝踏入彤辉宫的时候,并不见瞳兮上前接驾。“贵妃呢?”他语气里带着不悦。
  齐云忙道:“娘娘已经歇下了。”齐云是宫里的老人,并不如瞳兮一般青涩,她语气里的暗示让天政帝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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