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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青春逆光的伤口-第34部分

小说: 青春逆光的伤口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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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买什么呢?”柳亚男问。
  “哦,没……没买什么,随便看看。”白慧慧没有提头上的那顶帽子,好像它压根就没有存在过似的。
  “呵呵,你们忙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再转转。”我找了个借口,拽着白慧慧,溜之大吉。
  白慧慧嘟哝着嘴,凶巴巴地甩开我的手。我知道她生气了,连忙搜肠剐肚地给她讲一些笑话。可我的笑话讲完了,她还是没笑。望着这丫头无精打采的样子,我忽然感觉心里特别愧疚,像欠了她很大的债务一样。当然,我也深刻体会到了做为一个穷人的辛酸。虽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我是不是也该尝试着去做做金钱的奴隶呢?
  又过了一个星期,经过许多次日日夜夜的心理斗争,我最终决定去劳务市场打工。劳动是光荣的。我在心底盘算着,等我挣到“第一桶金”的时候,我就可以趾高气扬地去买回那双“阿迪达斯”了,而且下个月就该到白慧慧的生日了,这或许也是一份特别的惊喜吧。
  周六一大早,我换上一套笔直的西装,系了条领带,还用定型发胶梳了个油光发亮的偏分头。楼下的瘦老头看见我后,小声地说了句,这小伙咋折腾的跟个汉奸似的?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吧,刘德华天王当年就是这样子的。
  劳务市场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我穿梭在其中,不知不觉就感受到了愈来愈重的就业压力。不过,使我稍感欣慰的是,自己毕竟是一所正规院校的大学生,相比于众多的民工同志来说,我想自己还是有一定竞争力的。所以,我首先选择了一家大公司的招聘摊位。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热情接待了我,并询问了一些问题。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但当她知道我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时,她的表情骤然冷却,接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把我哄走了,还冲我说了声,小鬼,别再来这儿捣蛋了。
  我又接连咨询了几个摊位,可结果都是不甚理想。当时,我的心情沮丧极了,只好把目光投向一些小公司摊位。令人大跌眼睛的是,这些小公司大都招收一些下苦力的民工,而对我这个西装革履的有为青年不屑一顾。想想自己身为一名大学生,本应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如今却还要和这些民工朋友来抢饭碗,我心里有点儿不是滋味了。
  正当我苦闷无助的时候,一个憨厚的男人叫住了我。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俺是‘七头崖’纯净水有限公司的经理,现招收一批送水的员工。月薪五百元,你有意思吗?”
  一听到“送水”这两个字,我心里一阵难受,鼓足勇气说:“本人是ZZ大学02届的正规大学生……”
  “哎呀,太好了,原来是校友啊!我是73届的。”男人亲切的和我握了握手,随后又指着远处一个擦皮鞋的老汉,说,“那个家伙也是咱学校出来的,67届的……”
  我努力的笑笑,心痛却翻涌而来。
  “考虑的怎么样了?小师弟。”男人问。
  “好吧,先干干再说吧。”我无奈的答应了。
  ……
  次日清晨,鸟儿还没醒,蟋蟀也累了,我开始去上班。新的生活就此开始了。
  其实送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儿,也不是什么体面的工作。每天,我几乎都是低着头,去各个地方送水,遇见尖酸刻薄点儿的用户只能忍气吞声,完成后还要等着收钱,干活累也不讨好。特别是碰见一些高层的写字楼,有时电梯坏了,还要一步一步爬上去。记得有好几次,站在高高的摩天大楼上,我都产生过放弃的念头,但一想起那双昂贵的“阿迪达斯”和白慧慧望穿秋水般的眼神,我一咬牙,硬是将临近熄灭的斗志又重新燃烧起来。
  就这样,一路下来,半个月已经过去了。白慧慧偶尔打电话来,我撒谎告诉她,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兼职。为此,我还一次又一次地推迟了我们的许多约会时间。
  一天,我依然像往常一样去送水。我穿着公司里发的蓝色工作服,脖子上缠着条破毛巾,肩上扛着一大桶水,然后敲开了一家别墅的门。
  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招呼我进来。
  我客客气气地帮他换了一桶新水,然后等待着收钱。中年人摸摸口袋,发现没有零钱,接着我就听他对里屋喊了一声:“男男,把书桌上的零钱拿来。”
  不大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女孩。
  我定睛一看,顿时傻呆了。
  “马可,怎么是你!”柳亚男愣了一下,诧异地说。
  “这……我……我是闲着无聊,来勤工俭学的,同时想锻……炼锻炼一下自己……”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抖出来。
  “我就住这儿,这是我爸爸。”柳亚男朝中年人笑了笑,说,“他是我同学。”
  “您好,柳叔……叔。”我颤抖着鞠了一个躬。
  柳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慢慢呈现出笑意,说:“不错,不错,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敢拼敢闯,不怕苦,哪怕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当年我就是这样的……”我只好随着他苦笑,点头说:“是是是。”
  “男男,咋忘记了给同学倒水?”柳父责怪了一声柳亚男,又对我说,“中午在这儿吃饭吧,让男男给你烧几个好菜。”柳亚男微微一笑,转身去给我倒水。
  “不不不,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呢,谢谢您的好意,谢谢……”我连忙告辞,尽管这父女俩百般挽留,我还是义无返顾地跑了,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冲出那个房间的。
  恰恰是这个春天,看似一片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空气里却依然弥漫着让人窒息的冬日寒凉。
  自从不幸撞进柳亚男的家门之后,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我一直在思考,柳亚男父女俩对我的态度究竟是一种理解和欣赏呢,还是一种虚情假意的侧面嘲讽?后来我又告诉自己,这或许更像是一种不疼不痒的感情施舍吧!忽然间,我对这份工作是彻底的厌倦了,心里敲起了退堂鼓,之后我就找到了那个校友经理,并向他表达了辞职的意向,校友听后故作慷慨的甩给我二百块钱,顺便说,公司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着。我点头称谢,拿起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辞罢这份工作,我又开始无所事事地在劳务市场溜达,期间除了碰见两个骗子之外,其他还是一无所获。
  我心里一天比一天焦急忧郁,眼下,我是多么迫切得到新的工作机会,去早日凑够那八百来块呀。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我又能选择什么,改变什么呢?
  这一天,我依然摆着一幅病怏怏的样子,在路边闲逛。当看见一家出售音像制品店时,我的眼前一亮,脑海中顿时闪过张小帅的影子。于是,我迫不急待地拨通了这小子的手机号码。
  “喂,小帅哥,我是马可,最近老弟我手头有点儿紧,想去你那蹭口饭吃,你那还有空闲的工作岗位吗?
  “嘿嘿,我不早说过吗?咱哥们之间,谁跟谁呀!你尽管来好了。”张小帅满口答应了。我激动的浑身哆嗦,连连道谢。
  第二天下午,我就草草加入了张小帅推销盗版色情光碟的大军中。尽管这种不正当行业,让我感觉有点儿愤懑和不快,但为了白慧慧,我还是努力使自己喜欢上这个行当。
  其实,张小帅的这个队伍并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么大,加上我一共六个人,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小型的游击队而已。张小帅即当老板,又做伙计,整天和我们一样到处乱窜,寻找买家。好在我们几个都比较团结敬业,销售业绩逐日攀升。当然,推销这些来路不明的光碟并不能像送水一样光明正大,送水可能会遇见不想见的熟人,而卖光碟最有可能的就是招来警察,搞不好的话就会满盘皆输,一败涂地。因此,张小帅从一开始就告诫我,安全第一。
  对一般人来说,卖这些光碟的地点都会选择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如火车站,汽车站附近等等,但张小帅却把主要目标放在校园里,比较而言,火车站附近环境相对复杂一些,况且又是各路兵家的必争之地,而校园里学生众多,其中不乏一些寂寞空虚的分子,他们特别需要这些色情光碟来抚慰。每当夜幕垂落,星斗满天的时候,我们就会频频出入到男生宿舍,将最精彩最刺激的毛片奉献给他们。对于我们的辛勤奔波,广大男生还是比较理解和支持的,他们从来不欠帐,不拖泥带水,有些热心的同学还会礼貌的说,谢谢你们,下次如果有新片的时候,记得给我留一张啊。这让我心里时常会涌起一股感动,并认识到了自己能够帮助别人的潜在价值。
  月底的时候,我摸摸渐渐鼓起的钱包,倒出来一数,发现已经积攒了不少,起码已经够买那双昂贵的“阿迪达斯”了。看到这些,我想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也完全可以向“金钱”这个奴隶主说“不”了。金钱会使人堕落的,我不想再堕落下去。这一天,我没有再去追随张小帅卖黄碟,而是找了个洗浴中心,舒舒服服地在里面泡了半天,企图将这一个月来所受的痛苦和疲惫冲淡一光,然后以崭新的面貌迎接白慧慧接踵而来的二十二岁生日。
  从洗浴中心回来,我收到了尹明明发来的短信,他告诉我说,张小帅今天在外面兜售色情光碟,已经被扫黄打非的民警给逮住了……
  看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后,我浑身立刻冒出了一片冷汗,两腿似乎也不听使唤的变软了。与此同时,我清醒地意识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小帅完蛋了,我显然还是他的犯罪的帮凶,我的下场该是什么呢?
  这一晚,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听着旁边“滴滴答答”响着的闹钟声,孤枕难眠。种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甚至还做了最坏的预测,张小帅落网后,我也被公安干警绳之以法。而后,我漫长的牢狱生涯便开始了。一年之后,白慧慧抱着一个光屁股的小毛孩来探望我,她指着我的脊梁盖对这孩子说,瞧瞧吧,这就是你那不争气的爹,长大以后千万别学他……
  次日清早,我准时赶到了教室。一进门,我就听见班里有一堆小女生在“唧唧喳喳”讨论不停。我估计话题应该是围绕张小帅事件展开的,于是我不动声色的坐在她们后面。
  一个不知名的女生说:“你们知道吗?张小帅卖黄碟已经初具规模了,听说他还注册了一个公司,有一百多万的资本。真有本事呢!”“这又怎么样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平时看张小帅一表人材的,没想到背地里却做出这样肮脏的事儿来,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多亏他当初没有追求我,否则我这辈子就算是毁了。”一个长相颇令人担忧的女生接上了话茬。
  “是呀,是呀,我还听一个朋友讲,张小帅身为学生会主席,却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他利用职权,把学校里的一些漂亮女生拉下水,再进行威逼利诱,让她们拍摄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哎呀,还不止这些呢……”
  我越听越害怕,不一会儿我就匆忙走开了。当时我还在心里想,这些长舌妇们已经把这个话题挖掘的如此深厚了,确是人言可畏呀!如果我也被抓进去了,她们又会编造什么样的故事来唾弃我呢?
  想着想着,我发现了前面的梁一,于是走了过去。这小子看见我后,连忙放下手中的英语书本,把嘴凑到我的耳边,小声地说:“张小帅进去以后,把什么事儿都揽在自己身上了,要是真牵扯的话,估计咱班的所有男生都跑不掉。”“原来你们都……”我惊出了一阵虚汗,呆若木鸡。
  几天后,风波渐渐平息。在我们慢慢遗忘这件事儿的时候,张小帅从派出所里出来了。遇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没了往日的风流倜傥。一头蓬乱的头发,一脸参差不齐的胡渣,再加上一汪流露着忧郁神情的眼神,将落魄时期的张小帅装扮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看着他沮丧至极的样子,我猜想他一定是经历了涅磐般的重生,抑或对以前曾做过的傻事儿产生了深深的悔意。
  “小帅哥,没事儿吧?”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没什么,进去就当是磨练磨练了。”张小帅苦涩的笑了。
  “吃一堑,长一智。我相信你会重新站起来的。”
  “唉,马可,你还是好好上学吧,别胡闹了。光靠耍一些小聪明,是不会走远的……”
  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许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看什么东西不要拘泥于表面!”
  “你想对我说什么呢?”我问。
  张小帅咂了咂嘴,又停住了。我们都静默下来,好像大家都在想各自的心事儿。
  “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照顾好自己!”张小帅最后说。
  “……”我听出他的意图分明是在和我告别,心情忽然变的沉重起来。
  这一天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张小帅,他永远的消失在我们视野中。再后来,学校里贴出了一张大字报,内容无非就是列举了张小帅在校期间的一些过错,宣告将其开除了。
  第十四章今天是白慧慧的生日。我掰着日历终于数到了这一天,而且我也如愿以偿地买回了那双久违的“阿迪达斯”。想想这一个月以来,我四处奔波,忙忙碌碌,还不是为了这双破鞋吗?人活着都穷追求什么呢?不晓得白慧慧看见这双鞋后会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她该不会因此而喜极而泣吧?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人傻乎乎的笑了。
  白天,我把屋子里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修葺一新。到了晚上,我在桌子上摆了个大蛋糕,又点燃了几盏红蜡烛,再学着西方人的习惯开了一瓶红酒,随后我给白慧慧打了个电话,约她来共度烛光晚餐。白慧慧同意了。
  忙活了一阵子之后,我放上理查德。克莱德曼钢琴曲,然后躺在床上想象着白慧慧细腻光滑的身体,想着想着,便唤起了与她温存一番的欲望,可惜这丫头迟迟未到,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睡着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洒满了如水般的月光,繁繁点点的星星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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