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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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三更天了，云雾里的月芽渐渐西坠，天地朦胧，酣然大醉一般。
　　一个呵欠打罢，深深的睡意向我袭来，我慵懒地展了展腰，困倦地闭上眼睛。
　　连日来的劳累和行军让我的精力和体力都经受了相当的考验，幸好有平日里的艰苦训练，我的身体素质早已经不是才来的情况了，否则，那才叫人受不了。
　　“素来台？”我闷闷地叫着这个自己的心腹，不知道为什么，一时没有见到他在跟前我就心里慌慌的。
　　“将军，小人在！”素来台精神抖擞地纵马到了我跟前。
　　这个蒙古人，哦，不，是乃蛮人，他的精力真够充沛的。
　　“派三名弟兄到北大营再问问毛统制官，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你再用我的口气叮嘱他，要他千万盯住元军，千万不能轻举妄动。”
　　“是！”素来台答应一声就指派了三个士兵，接着那几个士兵马上就消失在水一般阴凉的夜色里。
　　是不是亲自到北大营观察和指挥？我犹豫着，通过陈二举的情况，我对几个起义军出身的将领的指挥很不乐观。
　　“神勇将军！”几声带喘息的女孩子细细的喊声从后面传来。
　　一看，是两名女兵。
　　当然，别人是看不出来的，或许他们可以从声音猜测，但是女兵们的一身戎装掩盖了她们大部分的生理异常。
　　“哦，你们有什么事情啊？”我的精神一振。
　　女孩子就是这样，她们的出现能给人奇异的力量，再说，她们可不是一般的人，她们是逊菊的亲信，整天跟在身边瞎转悠，几乎就是她的影子，就是我也不敢轻易得罪的。因为逊菊和她们是姐妹相称的。
　　“郡主叫您！”
　　“这里正忙着！你们先去吧。”我微微不快，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打搅我。
　　逊菊在大军从汤瓶山开拔那天的夜里正式和我圆了房，那一夜，真是消魂的一夜，我们俩爱的死去活来，山盟海誓，再也不分。以后，这个才知道夫妻生活情趣的新娘子如胶似漆地纠缠着我，对我是百依百顺，恋爱有加。
　　“郡主对今天的战事有忠言相告！”一个女兵郑重其事地说。
　　“好吧。”我猛然地回味着逊菊的温柔和缠绵，心神俱醉。
　　带着二十几个骑兵迅速赶往中军营。
　　士兵在行辕外站住脚看守，我下马进了大帐篷。
　　这是缴获的元军的大帐篷，又厚实又干净，全部是用麻布做成，精致的一件艺术品。
　　蜡烛里，逊菊全身披挂，威风凛凛的，但是，一旦士兵们都自动限制在门外，她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放肆起来，一个健步跑上前来，狠狠地一纵，跳到我的怀里，双手抱住我的脖子不松开。嘴巴更是不依不饶地在我脸上胡乱地啄着。
　　我说：“我又不是毛毛虫，又不是有虫子的树，你老啄什么？”说完，狠狠地回报她，她前额纷乱的头发有一种别样的温柔。
　　逊菊终于安静了一些，她幽幽地说：“善良，你不应该抱怨大宋待你太薄。”
　　我哈哈大笑：“大宋的英俊郡主啊，您老人家要教训我到什么时候呢？难道将来还要我的儿子和我一起受训不成？”说完，在她脸上轻轻一捏，轻薄了一回。
　　“哼！说你是浅薄之徒一点儿也不假吧？”她没有生气。
　　“不假！”我从后面搂住她，感受着她的微微波澜的心跳。
　　“我是说你！你看，作为三军的主将，你不在大营里呆着，老是跑来跑去干什么？难道要将军们到处找不着你才算你是神勇将军？”
　　“可是我怎么能老呆在这里？指挥官怎么能不到一线去看看？”
　　“可是，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大将最主要的任务是什么？是镇定自若，是稳定军心，心神不定，输个干净！你紧张了，底下的将军和士兵谁不紧张害怕？”她慢条斯理地说。
　　我一下子就噎住。对呀，要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需要我来解决可是又找不到我那可就糟糕了。
　　半晌不语。
　　逊菊焦急道：“你快说呀，到底你是错也不错？”
　　我只好沮丧地捧起她的脸，在她张开的樱桃小口上狠狠地一个压制，把话吐到她的口里：“我错了！”
　　冷静下来地时候，我们俩仔细分析着形势。我越来越觉得逊菊很有头脑，很繁琐的事情经她一点就能明白。
　　“我觉得元军该在南边动手，要么会在北边动手，最起码现在会侵袭南边了。”
　　“为什么？”
　　“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李恒的狡猾，要不，他就太简单了。”
　　“是啊，所以我叫周密赶紧回防。”
　　“我还想，李恒会不会还有一手呢？比如说，第二阶段向南或者北，或者两边同时进行进攻，然后把东西任意一边作为最后的破坏点儿？”
　　有这么复杂？我说：“不会吧？他得动用多少兵力？”
　　“他要是把全部兵马都拿出来和我们拼命呢？”
　　我一惊：有这个可能吗？
　　还在我俩议论着的时候，就有素来台匆匆忙忙地带着一个士兵跑进了大帐：“将军，南大营遭到元军猛烈冲击，大约五千多元军围着我们猛打，战事非常不利！”
　　年轻的士兵非常不安，跪着的时候剧烈地颤抖着。
　　我对逊菊一笑：“李恒果然瞄准了我的南大营。”
　　打发了传令兵，我说：“怎么，我该不该到南营看看？这样可以鼓动战士们的士气啊。”
　　逊菊一摇头，“你不要动！我军深沟高墙，众志成城，该不会有问题的！”
　　看她说得这样确定，我就坐下来思考，对，得仔细思考，免得叫老婆子笑话，在她的面前都掉价了，在谁的面前还能主贵，哦，在她面前千万不能输了，因为，我们俩之间那可是一辈子的生活。
　　南营，南营，难道他李恒真的要孤注一掷？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畏惧了我们的攻城大炮不甘心于城下攻防？可是元军的抛掷式的大火药球实际上也很厉害的啊。如果我是他会怎么办？以攻为守？
　　南边方向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将军，周密将军的部队能不能顶得住？我看很危险！”素来台双拳一抱，恭恭敬敬地说道。
　　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又停了半个时辰，还能听见西营的稀疏呼喊，那里元军还在威胁着我军，东边也有嘈杂，但是都不大，只有南边才是最喧嚣的。
　　我走出营外，向南大营了望，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一团大火球象礼花一样骤然飞起，升到半空之中，然后又沉重地砸下来，砸到我军的大营里，发出了巨大持久的声音。
　　一团，一团，又一团，几乎是饱和的进攻！
　　元军怎么能有这么多的炮？真恐怖！
　　我的炮在哪里？就在我的身边，在我们的中军大营，着里有一万多名补充军和最精锐的炮营，但是，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惟恐自己乱了阵脚为敌所乘。再说夜里的炮火投放很困难，可是元军怎么就放得这样好？难道他们经过了精心策划和准备？
　　逊菊紧紧地靠在我的身边，她的呼吸渐渐急促，不安地拉着我的手。
　　一拨拨的求救士兵向我奔来，又被我打发了回去：“传我的令，现在还不到最后关头，要周将军坚决抵住，注意，我的援军马上就到。”
　　迷惘的夜空，有无数的声音，也有无数的不安，它们一起袭上我的心头。
　　那是战争啊，多少人就在呼喊声中永远地失去了生命！
　　元军要统一，我们要捍卫民族的尊严，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这些在战火中永生或者永死的士兵们，他们一定能清楚地理解战争的意义吗？
　　又一名士兵赶来了，他浑身上下裹着白布，所以在凄迷的月光下显得很清晰，象一个幽灵。
　　“将军，快救救我们吧，周密将军已经身负重伤，战士们大半伤亡！”他激动地吼叫着，带了浓浓的哭音。
　　我继续沉思默想。
　　我军最薄弱的地方在哪里？不是中军大营吗？炮营很难起作用，补充军毕竟是淘汰下来的体力和战术都差一些的，如果敌人最后攻下了我们的中军，特别是夺取了我们赖以优势的炮车，那情况是不是就颠倒了？李恒的目标应该在哪里？如果他要拼命的话，最佳目标该是中军！
　　那么，我们如何应对？何不……
　　我忽然一震，继而犹豫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起来吧，我要亲自出马援助南营！”
　　逊菊一把拉住我，“善……将军！你要考虑清楚！”
　　我淡淡地说：“重点还是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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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饮马江南　五章　　　　神灵保佑
　　（起7V点7V中7V文7V网更新时间：2006…11…23　13：12：00　　本章字数：4609）
　　我紧急布置，把中军大营的兵力一分为四，各自向所分配的方向支援，我的要求是：中营不能留下一个人。
　　火光中，战士们紧张地集合着，一队队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多人的情绪都不稳定，一些人因为参加过上一次大战而兴高采烈地盼着打仗，一些人因为敌情不明而莫名其妙地害怕。
　　火把一个一个地点燃，把我们的中军大营照得辉煌一片，我实在没有言语来形容一块块大方阵式的军队之威武，闪烁的火光映亮了绝大部分人的脸庞，个个年轻，有的甚至还很幼稚，但是，在最初的混乱以后，他们慢慢地恢复了镇静，前排的战士一律平举着长枪，在腰眼的部位贴着盾牌，铸成一带钢铁长城。
　　传令兵和十几个千夫长的马蹄声声声入耳，清脆地踏碎了满地的人影错乱形成的特有的梦境。他们的盔甲要比一般战士为优，精神也更加振，铁甲叶子哗啦啦地不停的响着，在黑暗和火光交错的空隙里寒光闪闪。
　　“陈华，付苏方，胡彪！”我喝道。
　　“末将在！”
　　三人就在马上对我一拱双拳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各带所部支援相应的我军营寨，注意，你们要约束好将士们，要听从四位统制官的指挥，你们的任务是，坚决守卫好营寨，要做到人在营在，人亡营也得在！”
　　“是！”三人大声地说，其中胡彪的声音最大，闷声闷气的震撼把边儿上的人都吓了一跳。
　　“诸位将士！你们大家好！我，大宋的神勇将军，左都统，赵善良郑重向大家提醒，今天的一战，是崖山大战以来我军可能面临的最大的一战，如果我们胜了的话，元军在我广南东路的全部主力就会瓦解，其余各处的元军将不战而败，我军就可以收复广大的城乡，建立足够的兵员和粮饷的供给基地，整个大宋的光复任务就等于完成了一半，我们的朝廷和军队就完全站住了脚，我们就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且，我们的大军将会乘胜前进，直捣江南江西，甚至在短期内就收复我们神圣的国都临安！元贼内部必然因为战争失利而发生激烈的内部矛盾，他们西部诸王的叛乱将进一步扩大，我们一旦有了时机，就会从江淮出发，杀进中原，杀向幽燕，杀向浩瀚的蒙古草原，实现大汉民族的又一次伟大复兴，恢复盛汉盛唐的卓越气象，真正恢复我们伟大的祖国河山！大家想一想，那将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啊！可是，如果我们败了的话，我们以前的所有努力将全部丧失！元军将以广州为据点不断补充兵力，我军就会陷入万分困难的境地，诸位将士，今天，今夜，此时此刻，正是决定我们宋元两家生死存亡命运的一战！所以我要求诸位，必须死战到底！我赵善良，将会和大家一道，生，一起持刀枪，死，一块儿掩黄沙！决不会后退一步！而且，诸位也知道，我的娘子，大宋的英俊郡主也在这里，我们两个将一起出生入死，战斗在阵地的最前沿！”
　　我滔滔不绝地演讲着，热泪滚滚而落，声音哽咽又复昂扬慷慨。
　　我讲完了，专注地盯着战士们，只见他们也专注地盯着我，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象是黑暗里的明灯。
　　我的心情异常激动，是啊，这真是一场至关重要的大会战，大决战，胜负的双方来说几乎都输不起！
　　一万多人的大寨子全部出动，只留下三百名战士照顾营中一处处点燃的火盆，那些火是照明用的，在夜里的军营，又有着一中诡异的意味。
　　我向南，陈华向西，胡彪向东，付苏方向北，四路大军灭了火把缓缓地运动，分开了队列，然后，前面的大队就开始迅速地奔跑，向着各自的方向。
　　灭了火把以后，大营里的空地上一片黑暗，象大海一样浩瀚无边。
　　没有任何口号，大军应该秘密些行进。
　　士兵的洪流滚滚向前，黑暗里显得越发空虚。
　　素来台跟在我的身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问他：“怎么了？不会生病了吧？”
　　“哪里！将军，我想起了父亲给我讲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在如此紧急的环境里会突然被想起的故事一定是一个不寻常的故事。
　　“是父亲告诉我的，也是爷爷告诉我父亲的，我们三代言传身教，直到我。”
　　“讲吧！我一定会在开拔前听你讲完。”我安慰着他，轻轻把旁边伸过来焦急地拉我的手的逊菊格开了。
　　素来台饱含着热泪，抽泣了半晌才说，“那是一个冬夜，我们乃蛮人的汗正在美丽的星空下做着祈祷，祈祷伟大的长生天给我们草原和部落带来永远的光明和强大，我的老爷爷是太阳汗的贴身侍卫，他就呆在大汗的不远处警惕地巡逻，突然，潮水一样，无数的骑兵从四面八方向他们包围过来，杀过来，太阳汗惊讶地发现，袭击的敌人居然是在前几天还送来和约表示要和解的蒙古人！”
　　哦，这是草原上的部落英雄时代的故事了，那时，铁木真正悄然崛起。
　　“可恨的蒙古人围着我们的乃蛮汗廷打了整整三天，最后，大汗身边的人几乎都战死了，大汗不得不下令退兵，英勇的乃蛮勇士杀出一条血路保护伟大的太阳汗向西撤退。但是，敌人还是追上了他们，最后的最后，他们全部牺牲在蒙古骑兵的刀下。”
　　我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素来台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的老爷爷死了，这还不是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