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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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测着说道:“你是汉兵吧?”
他闷闷地说:“哦,是了,哦,将军,您?您是蒙古军爷吧?”有点儿讨好,有些可怜,看来,第三等人的日子也不见得好到哪里了。
我轻松地用马鞭点着前面:“把栅栏再开大一点儿!”
战士们迅速进入关口,又往前扬长而去。
蒙古军的装束真有用,真轻松啊。
其实,我的心里一点儿都不轻松,真的,甚至于还有时该会埋怨自己逞能,非要开着骑兵单独作战的第一炮。想想没有了火炮和机枪,自己还真是第一次和敌人硬碰硬地干架。哪里能有什么把握?
第二天,下了雨,接着没有仨俩小时,竟然又放晴了,苍茫的关山,峰峦叠障,细雨洗浴一番,更见清新可爱,我不由得想起了毛伟人的壮怀激烈: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前导的战士才是最紧张的,他生怕有个小小的失误带错了道路,贻误全盘战机。他一边往前瞅着标记,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将军,就是这里,往左边的岔路才是到前面县城的正路。”
第五天的夜里,我们逼近了紫金。
我们的位置在紫金的北边五十里处,纵马飞驰的话,眨眼工夫就能到。
将士们开始最后一轮的休息。
干粮是米团,恰好剩下一顿了,战士们大把地往口里一塞,然后用瓢舀了河里的凉水一阵猛灌。
浑身上下都是汗了,夜气已经阴凉,可是谁也不在乎。
这里很安静,没有元军盘查,也不见有多少人烟,一道小山梁如大鱼的脊背,黑漆漆地滑进张开的暮色里。
前导战士得意洋洋地说:“将军,终于到了,我们仨也没有来过,只是打听老百姓的消息揣摩的啊,哦,以前在这附近走过,这里却没有来过。”他喘着粗气,拉起自己的战马去了。
最后的一丝光亮反映在狭窄的河面上,象一条细细的小蛇怯怯地钻探着浓密的草丛和树林。
没有现代社会灯火通明的世界,是一个异样的世界,一个清纯的世界,夜鸟的鸣叫凄凉深刻,此起彼伏的青蛙蟾蜍无忧无虑,一群群雪花样可爱的飞萤在树丛和草地里弥漫。天地之间惟有更加寂静,寂静得象要把人的灵魂都吞噬掉。
没有燃烧篝火,军令不允许,战士们也没有什么怨言,都展开自己的毡毯合了倒卧在较干的地方。战马突鲁鲁地不时叫着,一边刨着蹄子,一边寻找缰绳范围之内的草。
夜凉如水,繁多的虫鸣也流水般泛滥。
沈国雄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棍子,边走边划拉地来到我跟前:“将军,你睡之前一定要把身边的草打一遍儿。”
“哦?”
“小心蛇!这时候还会跑的蛇可全都是毒蛇了。”他有些吓唬的腔调叫我的脊梁上猛地一麻。
还好,战士们都是南方人,都很有经验,因为我听到正准备入睡的战士们努力地敲打着草丛的声音。
“为什么不直接进攻?杀鸟人们一个措手不及!”边上一个十人的队长悄悄问:“是等到后半夜吧?”
沈国雄胸有成竹地嚷道:“不,要等到天明再打。那样的话,我们看得更清楚,元军更松懈。”
“天灰灰明?什么?太阳出来?这,哦。”他咂咂嘴,很快就想通了:“将军,还是你高!我一时就想不到这点儿!”
侦察小队摸进了紫金关外,带了几位当地的百姓回来。他们战战兢兢地给我们讲述了关内的基本情况。
我们连夜召开军事会议,部署了详细的方案。
半夜里,许多士兵都醒来打听,他们以为进攻的时候到了。
天终于亮了。
疲劳过度的将士们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和精神,三三两两地整理着马鞍,又把马身刷了一遍儿又一遍儿,几个人在小声地嘀咕着什么。
肚子里有些空虚,夜里又睡不安稳,我激动和兴奋着,但是一看太阳沉重地从那边的谷地升上来,马上就精神焕发地跳上战马,“各队,各队,立即整顿!立即整顿!准备出击!”
八百壮士分为四十个小队,八个大队,各位队长在夜里开会时就已经知晓了战斗的计划。
排着整齐的队列,高举着鲜艳的旗帜,骑兵军从山地缓缓地升起,又缓缓地降下,完全不象一支张牙舞爪的猛兽,而象是一队悠闲的旅人。
“大宋的精英们!我们,我们是大宋第一支主动向蒙古人进攻的骑兵军!在这里,蒙古最精锐的骑兵四百人就驻扎在关左的那片营寨里!在关右,还有一千多契丹兵,在关里,还有一千人,另外,还有一百多骑兵管理着关西二十里外的大养马场。勇士们,今天,我们就来了,我们要消灭他们,彻底地消灭他们!战士们,如果我们能够成功,我们就创立了千秋彪炳的伟大功勋啊,即使不幸,我们在这次战争中牺牲了,那也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将士们,在我们的面前,有一个巨大的挑战,你们说,我们敢不敢横刀立马,象一个真正男子汉?!”
士兵们的脸都憋得通红。可是,没有呼喊。
“走啊,到关上吃饭去啊!”沈国雄笑眯眯地催促着士兵说。
士兵们一片轻轻的笑声。
紫金关左的蒙古骑兵军营地里,已经训练归来的官兵们正在喧嚣着撕扯端上来的整盘整盘的羊肉。他们的身边就摆放着酒坛,新的菜肴不断地端上来。
盔甲卸掉了扔在战马的身边,战马给少数几个服务的士兵驱赶了去喂养。只有锋利的蒙古弯刀还在手边放着,当撕扯不下的时候,他们就拔刀相向。
酒香飘逸,人声鼎沸,给养充足,肉食优越的蒙古军营正在早餐——最松懈的时刻。
一些军官反对了半天的方案还是被我和沈国雄强令执行着。
八百壮士全副武装到牙齿,排着整齐的队列似乎漫不经心地走到了蒙古军军营的辕门外。
不忘家乡开阔的草原吧,蒙古军的营盘就是一片开阔的草地,没有任何地遮挡依靠。这又是充分自信的表现。别说蒙古人这样想,就是除了我们督府军以外的任何一支部队,他们想过向蒙古军发动远程打击吗?
我有些佩服文天祥的机智和胆量,这是一步险棋,一旦输了就会输得一踏糊涂的,可是一旦赢了呢?将会非同小可!
战争更多时候靠的还是勇气。
哦,谁说文天祥不是一个好将才?敢下狠手的人绝对有天才的军事资质。
营寨门口的卫兵甚至都懒得问我们,当我们到了寨门口就要直接闯进去时,那群呆在门口大吃大嚼的守卫才喝问道:“你们是从赣州来的吗?”
我没有听懂,那该是标准的蒙古话,可是,和他们打交道多了的沈国雄就听得非常清楚。他上前一步:“是的。”
也该是蒙古话。
我们居然被放进来了!
终于有人传话,骑着马去寻找军营的最高指挥官。
我们哪里还能再等?我微微示意,眨了眨眼。
已经水流一样漫进营寨的督府骑兵军不动声色就把门岗干掉了,我只看见几把寒光闪闪的弯刀掠过,地上就滚动着七八颗硕大的脑袋了。
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可是,我们的动作还是不慌不忙,对!只有这样才能取得最大的袭击效果!
前面是一排整齐的蒙古毡房,当我们接近的时候,有五六匹战马闪出迎着我们来了。
两个威风凛凛的蒙古将官,身上穿了银色的铠甲,可能是出于礼节的隆重吧,他们去掉了头盔,手里空着向天举起……
在毡房的前面该是蒙古兵正聚集的地方吧?我们离他们只有三四丈的距离吧?反正,听他们的几几古古的说话好象就在身边。
突然,毡房那边的寨楼上响起了一个声嘶力竭的,又是惊慌失措的呼喊声。尽管没有听清楚,我们也可以猜测,是上面的稍兵报警了。
“杀!杀啊!”我大吼一声。
很不争气,我的嗓音都嘶哑了!
战士们唰地一声拔出弯弯的蒙古刀,呐喊一声,就山呼海啸般地向前杀去!
两个蒙古将官的微笑刹那间就永远地定格,僵硬在他们的脸上。
数枚箭支深深地咬进他们胸前。
剩下的几个还在发愣的时候,我们已经掩过他们,刀光闪烁,血花横飞。
横冲直撞 十八章 奇袭(二)
(起1M点1M中1M文1M网更新时间:2006…9…20 12:20:00 本章字数:3407)
我们闪电般地踏过那一排毡房的时候,蒙古兵还正在发浑,有的唱有的跳,打打闹闹,乱成一锅粥,寨楼上的哨兵报警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对他们产生影响。两个兵正站起来对着寨楼上气冲冲地吼着,那该是辱骂。哨兵的机警在强横的军人眼里,反而成为恶作剧和笑料。
“杀!”这还是我喊的,士兵们却没有喊,他们全神贯注地把着弯刀,盯紧了目标,驾驭着战马,一声不响地挥舞着,斩杀着,战马不停蹄地趟倒了桌子椅子,趟倒了措手不及的蒙古兵,又奋力向前跃去。
那气势真是令人发指!
一道山洪发作,黄河之水天上骤来,人或化为鱼鳖……
眨眼之间,我军的马队就把敌人的餐场变成了血腥的屠杀场,我看见,许多敌军的嘴巴惊愕得成了阔大的圆。哦。
在第一时间里,蒙古军就有一半被砍杀。砍杀他们的,正是他们用惯了的,沾染了无数大宋子民鲜血的蒙古弯刀。
但是,蒙古兵毕竟是一支久经锻炼的部队,剩下的士兵在条件反射般地躲避了从天而降的残酷打击之后,纷纷从桌子下钻出来,勇猛地拔刀反抗,他们大声地野兽一样地吼叫着,挥动粗犷的胳膊,眼睛里放射出骇人的光芒,因为没有戴头盔,他们的前额留着的两撮黑发衬着铜红色的脸庞,显得格外威风。
前面冲过去的战士马上就转过身来,这边的战士则向前紧逼,第二轮战斗之后,剩余的百十名蒙古兵团团缩在一起,负隅顽抗。
我军有了些伤亡。到底是新兵,骑术训练的时间还是少,实战经验更少,以骑对步和突然袭击的巨大优势仍然没有充分发挥。
我制止了战士们的莽撞,下令射击。
八百骑兵健儿包围成一个大圈儿,前面的战士张弓搭箭,一起攒射。
密集的箭雨,熟练的发射,把元军的战斗圈子渐渐消融。
蒙古兵不时惨叫着倒毙。
几个士兵试图冲出包围,立即被射成刺猬,他们挣扎着,摇晃着,咒骂着,缓缓栽倒。强壮的身体沉重地砸在地面上,地面似乎微微一震。
尸体堆积叠加着,那最后疯狂地冲锋的二十几名蒙古兵成旋涡状猝死在短暂的路途。
蒙古兵真顽强啊,在箭雨里,还是有五名士兵冲到我军跟前,一气就砍倒我军七八匹战马。
弓箭用不上了,后队的战士拔刀攻击,很快就清除了障碍。
闪电式的战斗,用时之短几乎无法准确使用单位:一刹那?
战士们兴奋地呼喊着,咆哮如雷,直干云霄。
一把把银光闪闪的战刀举起来,映着血红的正极力突破着朝霞包围的太阳之光,金灿灿的,令人目眩。
几个小队的战士继续搜索军营内的敌人,一个小队紧紧地包围了寨楼,高高的寨楼上,三个敌兵正手足无措。
威胁之,俘虏之……
二十几个喂养战马的后勤兵也被围剿逮捕。
四百余敌人无一漏网!
我军受伤四十人,牺牲十人。受伤者中有二十个是被疯狂的蒙古兵的巧妙组合攻击造成的,一个士兵以敢死之势迎上来砍杀战马,另几个士兵乘机围攻落马的我军战士。
五十对四百。
多么悬殊的比例!
我的眼前突然幻化出空坑之战的场景,那是文天祥和王东提都给我描述过的:督府军战士正在吃饭,元将,江西道宣慰使李恒就带着五千先锋军突然包围袭击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叛徒陈懿。箭弩齐发,我军伤亡惨重,继之以刀斧,我军战士雪崩般倒下。血流成河,遍地如染。伤者的呻吟,死者的抽搐,文天祥苍惶地越过敌军的包围线,跟随的战士拼命保护,逐渐死伤殆尽,王东提手拎大砍刀,勇往直前,嗖,一箭正中他的后背,一群随军家属被元军包围砍杀,悲惨地,撕心裂肺地哭泣。赵时尝扮演了文天祥,带着一批战士猛烈地冲向动边……元军抓住了他,恼怒地挥动着弯刀,鲜血淋漓,英雄在肢解的兵刃中长笑……
“好啊!好!今天,空坑之役死难的英雄们,我们也算是给你们报仇雪恨了!”
战士们勒紧惊慌的战马,渐渐整理出队形。
“出发!立即进攻关右的契丹兵!注意,只要他们愿意投降,就不要妄杀!听到了吗?”
“听到了!”
留下一个小队看守这里的物资,照料伤员,其余的战士分成两路马上进攻。
战士们的情绪高到了极点,巨大的,神奇的胜利让他们信心倍增。
我带领六百骑兵战士扑向关右的敌人,沈国雄只带一百人就指向了紫金城关。
我们的任务不同,我们是要消灭敌人,沈的任务是袭击和控制关门。
骑兵队迅速向前驰骋,践踏起的灰尘阵阵飞扬。
关左到关右,只有短短三四里的距离。当我们冲到契丹兵的军营前面的时候,敌军已经报警和作出了相应的措施。他们是步骑兵混成的部队,又是一个缁重运输保护为主的部队,战斗力不是多高,但是警惕性真不错!
军营虚弱的栅栏几乎没有给我军造成多大的障碍,人高马大的第一排骑兵在我军战士气势磅礴的攻势面前哄然而散。
这就是真正面对面式的战斗,空中嘶鸣着箭弩,眼前闪烁着刀光和血红,残缺的身体发出残缺的深远的声音,单调的沉重的撞击让两相前行的士兵同归于尽。
这里还需要思考人生吗?可笑复又可笑了!人完全成为机械的动物,本能成为主宰,头脑成为空壳,武器便是最高的生命智慧!
这一仗不再是袭击,而基本是遭遇战。为了区分敌我,我军已经都在左臂上缠绕了一带白布。
敌人的骑兵不多,很快就消耗了,我军冲到敌人的步兵队里,风驰电掣的骑兵挥舞着长长的马刀,一遍遍儿地犁着这片喧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