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挺机枪到南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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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问,也带着规劝他们加入我们大宋官军的热切希望,我们拉长队伍向前走。
到了栅栏处,里面忽然有人喝道:“站住,快站住,要不我就放箭了!”
一声梆子响,栅栏里就涌现出一群精壮的年轻人,他们穿着古怪,兵器精良,用凶悍的眼神望着我们:“什么人胆敢打探我们沈老爷的山寨?”
“沈老爷?莫不是沈国雄将军的寨子?”我用马鞭一指,态度端正地说道。
栅栏里的人如临大敌,因为他们发现我们人数不少,而且都很精干。
一阵凄凉的山笛声骤然吹响,接着一声声在小山谷间回荡,冰冷如铁,尖利如锥。真响不到,山笛居然也能用作联络的手段。
在我们的后面和左右两面,忽然出现了一排排的士兵,哦,是山贼吧。他们怒目咬牙,弓箭蓄满势力。
我们被包围了。
栅栏开处,一群人慢慢地走了出来,他们和一般的山贼不同,他们都穿着盔甲,盔是铁盔,甲是铁甲和棉甲的混合,也有锁子甲的。腰刀还很新鲜,好象是刚打造出来,那刀鞘黑亮。
为首的一个中年人穿着将军的盔甲,神气活现地摇晃着手里的一把短匕首,用一只独眼斜斜地看着我。
“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他身边的一个瘦条子师爷模样的人说道。
辛若是看了看我,往前一抢:“我们是大宋的官兵,前来拜山的。”
“官兵?哈哈哈!笑话!”独眼将军仰天大笑:“你们是官,我们是匪,从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一番就是死对头,我来问你们,你们是路过的还是来求援的?如果是路过的,对不起,这里山贫物乏,连一口水也珍贵得很,恕我等怜惜不能奉献,如果是有求于我们的话,嘿嘿,现在在这里就说吧,不过,我先得说清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站着求人的。”
他的脸膛黑红,胡须如钢针般坚硬,浑身散发出强暴之气。
我上前,高声说道:“我们是来求援的,但是,我们的求援是为自己求,也是为你们山寨求,所以,是我们的事,也是你们的事,是大家的事情,既然这样,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
老实说,这家伙太狂妄了,我还真想抄起我的机枪给他的花岗岩脑袋上来一梭子。
我不怕他,因为我们打听清楚了,他们不是一般的山贼,象寨主沈国雄,原来是宋军的一个校尉,统带过两千人马,在五年前的襄樊之战中立过功勋,后来吕文焕投降元军,他不肯投降随逆,就带着一干兄弟南下,再参加抗元战争,但在岳阳战役失败以后就不知所踪。这消息是王东提说的,王原来也在襄樊战斗过,和他是老相识。我本来是叫王东提来的,但是这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
“你凭什么?一个小小的官兵?”
我见他的独眼里满是嘲弄,心里当然不是滋味,就道:“本人是文天祥大人留下的统制官赵善良,前来寻找我大宋的忠诚战士沈国雄将军,不知道诸位可曾知道?”
那独眼的将军浑身一震,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辛若是抢着说:“赵大人!我们的统制官赵大人!”辛若是出身虽微,好歹也是一庄之主,平时说一不二,土皇帝一般,哪里见过沈国雄这样盛气凌人的?对沈非常不满。
“哪个赵善良?就是那个两战蒙古兵大获全胜的小道士吗?”嘴上说着小道士,沈国雄的的眼睛已经不再斜了。
“正是在下!”我彬彬有礼地说道:“小道闻听将军大名,非常羡慕,特别来拜见山寨,一睹金颜,以快慰平生。”
“那个。”沈国雄把握不定,目光游弋。“既然将军的神兵利器惊人,还需要我们干什么?我沈某人既不想锦上添花,更不想雪中送炭,于将军前途事上并无半点瓜葛,将军带着大队人马来我山寨就令人费解了。”
我看看陈述之,忽然没有了话说,还是陈述之机灵,马上说道:“我们都是大宋的子民,都痛恨蒙古残暴百姓,岂不是同道中人么?”
“同道?太远了吧?现在我们已经不是了,谁还是大宋的子民啊?大宋的皇帝都能投靠了蒙古人了,还狗屁什么大宋!自古以来就是兵匪不两立,我们一黑一白岂能是同道?”
沈国雄脑子好挺好使。
“对呀,赵将军,你们还是回去吧!”瘦条子军师说完,和沈国雄狡诈地对视一笑。
陈述之道:“回去就回去吧,但是,请将军把截留我们的马匹还我们吧。”
“什么?真是你们的马匹?”瘦子军师问。
“是啊,我们好不容易弄了三十匹就被你们留了二十匹,将军,这本帐要不要算一算呀?”
“哈哈哈,好!这才是好样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老是掖着藏着地难受,”沈国雄恍然大悟地说道。
看来,这个人是直爽人,用直白的话恐怕更能打动他。于是我道:“沈将军,我们来的意思呢,有两个,一是请您出山帮助我们恢复大宋的江山事业,毕竟我们不愿意投在蒙古人的马蹄下作亡国之奴隶,而且大宋的新皇帝和一般大臣将官都精神抖擞地要作一番事业,大宋的民望和元气还在,二来呢,如果沈国雄将军真是对国家大事失望的话,我们就向沈将军借点兵器和马匹,以壮军威。”
“还有没有了?”沈国雄捻着他的那几根虎须,慢悠悠地问。
“没有了!只有这两样!”
“我一样也答应不了啊。”沈国雄一脸诬赖地说。
“为什么?”
“这个嘛,大宋皇帝和将军大臣们没有几个好东西,我跟他们合作还不脏了我的手气和名头啊?再说,我的兵马本就不多,兵器更是少得可怜,自己还不足,哪里还能借给你们这些没有牙齿的老虎?”沈国放寸步不让,毫不迟疑。
我们开始发愣了,都想不到这家伙这样难缠。
辛若是的脸冷得象块冰。手老在腰里摸索着,那其实是向沈国雄示威,也是在向我请示:打还是不打?
到底年轻气盛啊。
我尴尬地僵在那儿,那瘦条子军师忽然道:“文天祥文大人现在何处你们知道吗?”
陈述之道:“我们就是他的部下。文元帅现在南下支援皇帝和张世杰将军。”
“那好,你们就进山休息片刻吧。”
还是文天祥的名气大,沈国雄终于让步了。
两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刀林枪丛之中,我们大摇大摆地进山了。
山寨纵深一里,建在一处山坡之上,两边悬崖绝壁,深不可测。再高之处偏有一悬泉流缓缓南来,一路叮咚清脆,注到寨子中间的水窖里。有山有水有粮食有精兵,这山贼王当得真是滋润。
入世南宋 二十四章 意外
(起1R点1R中1R文1R网更新时间:2006…6…2 13:17:00 本章字数:3080)
山寨子不小,石头房子高高的屋脊,一座座依山就势排成整齐有序的队列,很规范的样子,叫人不由得赞叹。
唔,四十来座房子,每房住十人的话,一共是……
“请!”瘦子军师模样的人在前面殷勤地打着手势,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说实在话,我顶顶讨厌的就是这号人,太油滑和世故。
“张军师!你儿子呢?叫他们撤回吧。”沈国雄说道。
一声山笛婉转地传来,再看看我们后面曾经围堵的人群,眨眼之间都不见了。
“沈将军的兵真是训练有素啊。”陈述之讨好地赞扬。
“呸!什么将军?老子在大宋官兵里干了那么些年,出生入死地卖命,还愣就是没有混上个将军,嘿嘿,我说你这位将军啊,你就别忙活了,我不是将军,只是一个土匪。”沈国雄的独眼里放射着怨恨的凶光。
“哈哈哈。”不愧是陈述之,他并不在乎沈的奚落,表情自然自在,他今天穿着盔甲战袍,佩带将军级别的装饰,显得精干高贵。“我说呢,原来是大宋愧对了沈大王了。”
沈国雄哼了一声。
一起进了一间屋子,里面倒也明亮宽敞,那个张军师客气地给我们安排座位,我自然和沈国雄在中堂的桌子两侧坐了。
“上茶!”
两名士兵进屋来奉献上茶水,我喝了,但是没有感觉,陈述之喝了一口,在嘴里品品,却一口吐掉了。
张军师生气地问:“怎么?我们山里的山茶很难喝吗?”
陈述之眼睛滴溜溜地乱转着,对着沈国雄道:“当然很难喝,难道你们山寨子上连一杯好茶都泡不上来吗?”
张军师道:“将军,你真麻烦,这是我们最好的茶叶了。”
陈述之道:“难喝!没有一点儿味道!比起天下名茶来这些只是草根树皮!”
张军师愤怒道:“将军,这是我们的好意,请不要过分!”他一说,在屋子里站着的几名山寨士兵都一脸警惕,手紧紧地抓住腰刀的把儿。
辛若是道:“这位先生,你误会了,我们陈将军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象英雄一样闯荡天下,品名茶,饮烈酒,骑快马,揽美人,而不是局限于山野之地,庸庸碌碌,浑浑噩噩,象草根树皮一样无聊赖地白活着!”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张军师倒吸了一口气,“这位是……好一口伶牙俐齿!”
我和陈述之都很欣赏辛若是的敏锐反应,我觉得,只要有机会,辛若是绝对是一个方面将帅的材料。对,以后得好好培养和使用他。
沈国雄一直不吭声,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说的也是,可惜,我沈某人等得头发都白了啊。”把头盔摘下,伸手拈取几缕杂白的头发,目光凝重,陷入回忆之中。
我连忙说道:“沈,嗯,沈将军!我还是这样叫你吧,因为我习惯了,再者,我觉得你的气质和战绩绝对能配得上将军这个称号,沈将军啊,古人有言:朝闻道,夕死可矣,现在单论功名取舍之机会,就在眼前,不知将军有意否?”
“你们成不了大事!”他闷闷地说。
“怎么成不了大事?”我急问道。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真是黄花菜都凉了!”张军师插话道。
“此言怎讲?”陈述之道。
“大势已然去了。”沈国雄沉痛地说道,声音有些哽噎。
“没有!”陈述之拍案而起,在屋子里急切地走着,一边侃侃而谈:“诸位,大宋的形势还是相当好的!皇帝和精兵良将都在,朝廷内部又和谐统一,我们又新添了机枪这种极为厉害的神兵器,可以说,大宋的中兴机会正在于此!”
哧!沈国雄一笑,脸色很冷。
张军师道:“这位将军啊,当年我们在襄樊城里有多少大军?五六万之众吧?襄阳城坚,樊城弩重,两城夹一江水,一浮桥连带左右,是多么好的战略之地?可惜,硬是叫那些猪狗不如的大臣们断绝了外援陷害了。丁家洲之战,我大宋拥有上千上万的舰队战船,十数万大军,被那个蟋蟀将相丢得干干净净,这且不说,就是蒙古人伯颜兵临城下之时,我大宋的临安还有兵力数万,各地的勤王之师也不在五六万,结果又怎样呢?能阻挡得了皇帝和太后投降吗?还有,泉州城高海广,本是富裕之乡,一大食人背叛而拱手蒙元,岳阳之战,我军绝对优势,可是又是带兵的将官无能,害得兄弟们血染黄沙,一败涂地。将军,我们还是醒醒吧,或许你是好意,或许你是歹意,但是,我和沈将军都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我们再也不想胡思乱想了,大宋的气数已定,诸位,天意不可避免。”
“张军师!”我盯着这个只眼睛雪亮身材细面条一样的瘦子不满地叫道,因为先听沈国雄叫过他。“你太过消极了吧?”
“我消极?嗯?什么是消极?”他反问我一句。
我吓了一跳,暗暗道:坏事,这个词语恐怕还没有诞生的吧?
陈述之也以为我说了什么糊涂话,赶紧补白:“ 张军师应该振作精神,和我们一起去恢复大宋的,我们汉族的神圣伟大的江山!”
“你这是在要了我们的老命!”张军师毫不留情。
又劝说了半天,沈国雄就是不语。我们看看天色已晚,只好告辞了。
临别时,沈国雄突然道:“你们怎么知道我老沈的名号?”
我说:“沈将军的仁义之名这一带的老百姓哪里不知道?!”
沈呵呵地笑了。
“文天祥是忠臣,但不是将才,更不是帅才!”
我们停下来,听他有些认真地说。
“哦?你怎么知道?”陈述之心里很不痛快,毕竟自己是文的铁板一块的幕僚。
“我们的兵也常在外边走动啊!老实说,外边的风吹草动并不能瞒过我老沈的耳目。”
真难得这样的快人快语。
“天高皇帝无,心忧天下乱!”我突然随便地有所感想,溜了一句。
“你们啊,唉,执迷不悟!执迷不悟!”沈国雄叹息着说。
到这里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呢?一个失去了希望的人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人最怕失去的不是什么东西,而是最可宝贵的精神。
我们慢慢地走下山寨,夕阳的余辉把大地照耀得黄金一样灿烂。山峰一座座沐浴在水乳交融的光彩里。
忽然,我听到辛若是惊呼了一声。这个人就是警觉啊。
我们已经走下山寨两里多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和愤愤不平。战马的踢踏之声寂寞而萧条。
“怎么了?”我们一起回头看去。
那片小山岗正掩映在一片腥红的火光里,上面飘舞着一柱柱黑色的烟尘。
“山寨失火了!山寨失火了!”
“走吧!我们大家去救火?!”我喝道。
三十几人没有人反对,我们急忙往山寨的回路赶着。没有想到在山口又被拦住了。
“干什么?”
“我们帮助你们救火!”
“不需要!那是我们放的火,不是失火!”
现在还放什么火啊?火耕刀种么?要自杀?
“……”
“我们沈将军不允许我们问,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进去见见沈将军?”
“不行!我们的上面没有将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入!”
“我们要是有紧急情况呢?”
“那你等候通报,否则,格杀无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