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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乐公子-第11部分

小说: 乐公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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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一路行来,再加上方才爱家班众人的惊艳眼神,再度让她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现在就连这位英姿俊朗的公子也赞她好看……
  若柳深深吸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回给他一朵嫣然笑容。
  浙漾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倒是衫儿被这朵美丽到刺目的笑容给弄得心下忐忑起来。
  真要命,何姑娘笑起来还真不是普通的绝艳动人,这对她来说真是个大大的威胁。
  急急忙忙间,她只想著做点什么事来转移浙漾的注意力,别让他被这种笑容给迷太久了。
  “公子,我饿了!”话一冲出口,她巴不得把舌头给拔掉!
  天哪,难道她就不能找点别的藉口吗?
  不过事出紧急,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藉口来。
  浙漾笑了起来,见怪不怪地拿过一个点心盒,“想吃什么?枣泥馅的酥饼好不好?”
  “好。”她好沮丧,不过没一会儿就被点心的香气给驱散了,开开心心地探头过去,“哇,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何姑娘,你要不要尝尝?这可是蜂哗鳕跃城有名的——”
  若柳诧异接口,“李家老饼铺的枣泥酥饼?”
  “咦?”
  若柳脸色一白,随即轻叹,“实不相瞒,若柳正是蜂哗鳕跃城的人。”
  “原来如此,这么巧,我们才刚从那儿出来呢!”衫儿惊讶地道,“真是太有缘了。”
  若柳点点头,“我乃是该城城南人氏。”
  浙漾微挑剑眉,何姑娘该不会是几个老婆婆口中讨论的,那个被董家阿珠婶赶出来的何姓媳妇吧?
  不过这抹心思只是在心头打了个转便罢,无论何姑娘是不是董家媳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一尽江湖道义,让他们夫妻早日团圆。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吃一点酥饼?”衫儿嘴里含著饼,咿唔不清地问著,殷勤地递过去一块。
  若柳轻轻地笑了,摇摇头道:“你吃,我一向吃得少,早上的半碗稀饭已经足够了。”
  衫儿嚼著酥饼的动作不禁一顿,大受打击。“你早上只吃半碗稀饭就饱了?”
  她点头,困惑地反问:“衫儿姑娘不也是如此吗?”
  车里尴尬了一刹那,衫儿哭笑不得,浙漾却是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半碗稀饭只怕还不够塞衫儿的牙缝呢!”他打趣道。
  若柳掩唇笑了,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衫儿又是想笑,又是自尊大大受伤。
  是啊,她就是食量大,就是每餐没有几桶饭不饱,那又怎么样?她就是没法子学纤纤弱弱的姑娘家,可以吃得比鸽子还少呀。
  衫儿悄悄地低下头,眼角隐隐凝聚了一颗晶盈的泪珠。
  只是……她也好讨厌好讨厌自己这么能吃,好讨厌好讨厌成为众人的笑柄……
  浙漾没有意识到她的异状,还以为她低著头是忙著吃酥饼赌气,忍不住笑著摸摸她的头发,对若柳道:“衫儿的胃口一向很好,所以车上备了这么多的点心就是怕她饿。”
  若柳巧笑倩兮,“我好羡慕她,我从小就没法子吃完半碗饭,为此我爹娘还百般威胁气恼,可是我也没法子强迫自己吃下那么多东西。”
  他微微一笑,“个人体质不同,半点勉强不得的。”
  这话让她觉得像遇到了知音一般。“那是公子才会这么想,我夫家也深深以我食量小为耻,婆婆总觉得吃得多才能干更多的活儿,唉。”
  “何姑娘别伤心,相信事情一定会好转的。”
  “但愿承公子金口。”若柳浅浅一笑,情不自禁望向抱著饼盒的衫儿,心底蓦地掠过一抹嫉妒。
  为什么?为什么食量如此之大,容貌也比不上她的衫儿能够遇到这么好的男儿?
  为什么她事事矜持守礼,谈吐饮食都严加节制,却偏偏会有这种遭遇?
  她望向衫儿的眸光,突然有一丝异样。
  只是衫儿此刻心里也不好受,耳朵听著他们相谈甚欢,她心底的一点点酸楚渐渐泛了开来。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小市集休憩进午饭。规模小小的市集颇为热闹,多半是临近小村落趁初一、十五,约定到共同的地方交换货物买卖,沿街自然也少不了许多吃的。
  爱家班的人到了一个卖牛肉面的摊子前,恰好有四五张桌椅足够容纳,只是众人一坐下来,若柳望了望摊子,突然开口问:“衫儿姑娘,这家摊子的东西看起来很少,你吃得够吗?你的胃口不是很大吗?”
  她的话像一记冷箭,咻地一声狠狠插中衫儿的心房。
  衫儿张口正要辩解,坐在她身旁的浙漾关切地问:“是啊,这面摊是小本生意,要张罗咱们一大伙人吃的暍的,怕会不够,你要不要再跟隔壁摊子点些别的?”
  连你也这样说!
  衫儿受伤地望了他一眼,闷闷地道:“不用了,我跟大家吃的一样,都是一碗牛肉面。”
  他皱眉,“吃得够吗?”
  “够。”她暗暗生起闷气。
  既然何姑娘能吃一点点,她们俩的身形差不多,她也可以吃那么一丁点就活得下去的。
  “衫儿,别开玩笑,我还是帮你多叫几碗面,要不多买几个夹肉馅饼好不好?”他温言问道。
  “不要。”她紧握著筷子,指节都泛白了。
  “衫儿?”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不要管我,我真的只要一碗牛肉面。”她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爱畅哥道:“老班王,我也要一碗牛肉面。”
  爱畅哥以为她在马车里吃太多点心,以至于正餐的胃口小了点,闻言笑嘻嘻地道:“好好好,一碗牛肉面,多给你两碟卤蛋与豆皮好不好?”
  她点点头,多两盘小菜应该不要紧吧。
  就在众人的面都来了后,只见若柳略略动了几筷子就推开碗,微笑道:“你们慢吃。”
  把汤喝得涓滴不剩,小菜也吃得差不多的衫儿闻声一震,她张口结舌地望著若柳,“你……饱了?”
  若柳嫣然一笑,别有心思地笑道:“嗯,你慢慢吃,你的胃口好,多吃点也是应该的,我就不同了,怎么样也吃不下那么多。”
  衫儿突然打心底升起一股悲哀。
  她吃掉的这碗牛肉面只稍稍止了点饥而已,跟何姑娘一比,她的食量实在大到夸张。
  随便问个人,人人都会选像何姑娘这种又温柔又美丽,食量又小的,谁喜欢一个个儿小小,长得普通,却食量大如牛的丫头呢?
  她的头又垂了下来。
  “衫儿,你不舒服吗?”浙漾焦急关切地瞅著她。
  是,她很不舒服,而且大大的不舒服。
  “没有。”她口是心非道。
  她怎么有脸告诉公子,她的担心和伤心?
  在心上人面前,她也想要保持一点美好的形象。
  若柳看著她,心里闪过一丝良心不安,但她怎么也忍不住那种快意的冲动,脱口又道:“是不是还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这面我只动了几口——”
  “不!”她的反应有些激烈,吓了若柳一跳。
  若柳眼团迅速地红了,无辜地望向众人,怯怜怜地道:“对……对不住,我不该这么冒失的。”
  小蛮伯与他们坐同桌,忍不住对衫儿道:“丫头,你也太凶了,人家何姑娘是一片好意,你就算不愿意,也好声好气的说呀。”
  “对不起,何姑娘,我不是故意凶你的。”衫儿咽下心头的凄楚,低著头道:“我真的不想吃,谢谢你。”
  浙漾望著显然很不对劲的衫儿,有些心慌意乱,“衫儿,有什么事烦心吗?”
  “没有。”她摇摇头,“真的没事,我是刚刚点心吃多了,所以一时吃不下,你们就别顾虑我了……我去前头瞧瞧热闹。”
  见她站起来,浙漾随即起身,“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想……去解手。”她逼不得已,只好胡乱搪塞个藉口。
  “那么……别走远了,这市集上人多,大家走散了不好。”
  她点点头,转身小碎步地跑开了。
  浙漾痴痴凝视著她淡红色的影于消失在人群中,心下一片乱槽糟。
  一定有事。
  若柳看著他们之间情丝缠绵牵系的模样,不禁心一酸,莫名地,心头的嫉妒更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假意头晕,“呀……”
  浙漾闻声掉转过视线,“怎么了?”
  小蛮伯和阿笨姐也关切的看著她,“你哪儿不舒服吗?”
  “我……”她偷偷瞥了浙漾一眼,觉得心跳得好慌、好厉害,一股做坏事的自责油然而生,却怎么也敌不过渴望有人关怀的冲动。“我头晕……蒋公子,可否麻烦你搀我至马车上休息呢?”
  她好想证明自己还是美丽的,有魅力的,有人关心怜惜的。
  浙漾一怔,“这……”
  阿笨姐和小蛮伯也一愣。
  “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请阿笨姐搀扶你较合宜些。”他歉然一笑,柔声地对阿笨姐央求道:“阿笨姐,可否麻烦你……”
  阿笨姐一拍胸膛,咧嘴微笑,“公子,包在我身上。”
  若柳眼底闪过一丝强烈的失落,不过她还是沉默了,点点头由著阿笨姐扶她到马车上。
  傻瓜,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她这么做……实在有点坏。
  若柳苍白著脸,良心隐隐刺疼起来。
  衫儿跑到离市集有些距离的小溪旁,望著青翠的山和隐隐的炊烟,明明是悠然静谧得像一幅画的美丽夏末景致,她的心里却像已近残秋了。
  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早晨,为何对她的心境摧残如此之大?
  说来说去,总归一句,这种种的忐忑不安、自惭、嫉妒、忧伤,统统肇因于她害怕失去浙漾。
  “我会失去他……”她小脸苍白,低低呢喃,“我终有一天会失去他的,不只是因为何姑娘,而是……我拿什么资格来留住他呢?”
  美丽的若柳的出现,不过是催化了她的恐惧,让她看清楚自己和公子天与地的遥远距离。
  以前她可以欺骗自己,只要可以陪著公子一天过一天就好了,就这样快快乐乐的,到影城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等唱完了戏也还可以逗留个几天吧?
  可是她倏然发现,她要的不只是这短短的相聚时日,她真的好想好想跟他长相厮守,过著朝夕相处,长伴到老的日子。
  她的梦,那个养著小鸡,种几畦菜的梦,她多想跟公子共筑……
  只是公子虽然待她很好,很温柔,呵护备至,但是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有著什么样的分量呢?
  是个可爱的丫鬟?还是个有趣的伴?甚至于只是个可亲的小妹妹?
  他的温柔呵护保证不了什么,除非……除非他亲口告诉她,他也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她失魂落魄地想著。
  她实在太贪心,公子已经待她很好了,她却还想要贪图更多。
  “怎么办?怎么办?”她抱著头蹲了下来。
  风儿没有回答她,潺潺溪水也没有回答她,只有林间隐隐约约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她缓缓地就地而坐,抱著双膝痴痴地望著远处青山烟岚。
  这里是中原,和关外的家乡多么的不一样。
  深深感慨之余,衫儿忍不住轻轻地唱起小时候家乡流传的,一首人人耳熟能详、感人心脾的歌——
  “有一个梦,朝思暮想的梦,梦想心上的人儿偕日月星辰与共。有一个愿,魂牵梦萦的愿,愿与心上的人儿伴岁岁年年莫别。可是花开花落多少年,看见草原枯了又荣生,梦里人儿容颜犹年少,梦醒白发苍苍渐稀少,我叹人生如梦几如愿,漫漫芦花七月已飞雪……”
  衫儿决定离开。
  离开爱家班,离开他。
  未能完成对他的承诺,在蒋老爷子六十大寿的寿宴上献唱,是她最深的遗憾与亏欠,可是她更害怕继续这样下去,还没到影城,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崩溃了。
  与其每天数著日子忐忑著未来的离别,还不如壮士断腕,毅然决然的离开好。
  现在离开是狠了点,痛了点,可是至少她可以带著仅存的自尊离去。
  不要等到去了影城,唱完了戏后,再面对曲终人散的那一刻……
  到得那时,她就算想留也不能留,不想走也不得不走,眼睁睁看著他目送自己离去的椎心刺骨,她决计承受不了。
  而且她也没有天真到相信自己可以留下来,和公子偕日月星辰与共,伴岁岁年年莫别。
  那就离开吧!
  她自我解嘲,少了她这一个大食量的花旦,用同样的米粮,还可以请来十几个娇嫩嫩的花旦呢!
  当天晚上,他们宿在一家野店。
  浙漾心头隐隐约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一路上紧张地盯紧衫儿,试图找寻出一丝异样,可是衫儿的笑容还是那么天真灿烂,与人说说笑笑,沿路吃得还是那么多,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他想要把那种感觉压在心底,当作是自己精神绷得太紧,可是那抹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晚上用饭时,衫儿一个人足足吃了二十个肉包子和三碗酸辣汤,这让浙漾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决定弄个明白。
  当晚要各自安歇时,衫儿抱著包袱正要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浙漾忍不住拉住她的小手。
  打从他发现碰触到衫儿头不疼时,他就变得很爱这边碰碰她、那边摸摸她了。
  “公子?”她挑眉,困惑地问:“怎么了吗?”
  “你可不可以陪我出去走走?”他温言雅语,好脾气地央求著。
  衫儿鼻头一酸,随即挤出笑容来,“嗯。”
  待她把包袱放妥了后,浙漾迫不及待地牵著她的手走出野店。
  星月灿烂,静夜寂寂,晚问的林问浮动著淡淡幽香,不知足哪种野花的香气,浅浅地钻入了人们的鼻端,幽幽地沁入了心房。
  衫儿偷偷地,痴痴地望著身畔高大的伊人,心头一紧。
  不不不,要好好控制自己啊!再这样下去会无可自拔的。
  “衫儿,你有心事。”浙漾开门见山的说。
  她微微一震,结结巴巴起来,“公、公子,你多……心了,我哪有什么心事?”
  “为什么要瞒著我?”
  衫儿的吞吞吐吐更严重了,低头看著自己的鞋尖,“其实……其实……”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吗?”
  “我只是……”不,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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