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上酷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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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年轻的眼眸中冒着怒火互瞪着对方,以及对方手中的纸张,并试图以眼神逼对方交出手中的另一半,但是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的坚持了几分钟后,彼此的嘴角慢慢的扬了起来。两只拿着纸条的手不发一言的凑在一起,将纸条的字展现出来。
上头写的各项条件都很令他们满意,惟一的缺点,是纸条上没有写明要男的还是女的,但这不成问题,他们打了通电话,将决定权交给素未谋面的房东。
房东要男的,她弃权。
房东要女的,他弃权。
在等待电话接通时,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好决定胜负的方式。
结果,房东……男女不拘。
而且要租房子,可以,但必须租下整层的小公寓,这是房东笑嘻嘻的在电话另一端补充说明的。
所以,他们只再对望了一眼,就合租了红纸条上的那间小公寓,然后又爱又恨又诅咒的住在一起,连都快毕业了也不曾想过要各自搬离。他跟她,再加上偶尔会跑来打游击插花借宿的丘小晚,三个人常常搞得整间屋子乒乒乓乓的热闹透了。
“他是像阿翰哥还是阿翌哥?”古贞贞的几个哥哥兵团的成员里,柯竞方最最最欣赏的就是他们两个了。
说起古千翰跟古千翌,他不禁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又能打、又能说,文武双全外,还有一张醉死人不偿命的国际牌大众情人的“Face,合该是生来让女人爱慕而的。
古贞贞千津跟古贞贞千森不是不好,只是一个像是恐怖分子,另一个又总是森冷着一张冰死人的脸,平时连一些国民外交的手段都不屑进行,真是让人一见就却步不前。
“你不相信我的话?”古贞贞的脸塌了下来。
“对。”柯竞方回答得坚决又果断。
一张嘟成小圆形的嘴翘得更高了,古贞贞很火大他竟然敢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可偏偏又无法开口叫那个藏进屋子里的绝版冰人出来做“见证”——哪有偷儿主动唤出主人来捉贼的。
“待会儿……如果你……他一定……真的是很冷感的男人……”结巴了半天,这几句牛头不怎么对得上马嘴的话,硬生生的被古贞贞给挤出齿缝。
“他冷感?”柯竞方掀动了唇片。
“对、对。”总算,阿方看来是有些相信了,古贞贞心头舒服了些。
“你试过?”他暧昧的眼神直抛向她。
“试过?”古贞贞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迎视着他的促狭,他是什么意思?“什么试过?”
“没试过人家的……嗯,功夫,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很冷感的男人。”
“功夫……你……”瞪着他愈显暖味与取笑的贼脸,古贞贞的脸在忽白了几秒后,逐渐被羞人的热气及怒火给烘上了嫣红。
柯竞方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奇怪,而且……还这么的一语双关了?
一接触到赫连铎微眯的眼神,赫连锋那张冷削的脸绷了起来,并习惯性的皱起了浓眉。
“怎么啦?”
“我们有客人。”将头微微的往院子的方向一撇,赫连铎粗犷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就好似有人翻墙偷闯进来是很稀松平常的事般。
“客人?”赫连锋几个大步就跨到桌边,低俯下身跟弟弟一起望着那萤幕,“是她!”
那个喜欢吊嗓子吵死人的聒噪女人。
自道场出来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她跟另一个家伙鬼鬼祟祟锁着他的踪影,但他懒得甩他们,也不想费事去追究他们的目的,但没料到他们会那么不死心的追到家里,而且还翻墙进来。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赫连锋都没什么兴趣知道,不过,他们不该进犯到他家。
“认识的人?”赫连铎的眼神有些变了,变得阴幽。
自出事后,他就很讨厌见到那些怀着打探心眼寻上门来的人,尤其是陌生人。
“不。”脚跟一转,赫连锋挺直身躯往前院走去。
他直截了当的走向他们,这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就算没瞧见监视萤幕上显现的位置,想在偌大的前院找到他们也不怎么难。
但两兄弟都替他们感到丢脸,若偷儿做成这样,干脆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古贞贞跟柯竞方两个人像少了根筋似的,完完全全忘了此刻的处境。他们是偷偷摸摸的爬墙溜进来的小贼,照理来说,既然是贼儿嘛,那一翻进到墙内的第一要件,就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迅速扑进屋内隐藏身影,然后好好、仔细的将环境观察个彻底才对的。
但是他们不但没有展开下一步行动的打算,反而还像是争上了瘾似,两个人盘起了脚坐在缘油油的韩国草皮上,连谈论的声音都忘了压抑一下,而且是愈嚷愈大声的嚣张,那模样,就彷若平日在自家房间里聊天、吵嘴似的忘我。
青绿翠亮的韩国草皮掩去了赫连锋轻悄悄接近的脚步声,高高的身杆立得笔直,脸上的表情犹如黑魔神般散发出来的黑幕,沉得吓人。
“出去。”没有散询、没有怀疑,也没有半丝的客套,赫连锋冷着张俊寒的脸向着他们。
“哇!”倏地止住了口,却又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两道受到惊吓的目光迅速移向声音出处,不约而同的,两个人又同时倒抽了口气。
“是他!”瞅着来人,古贞贞可乐了。
老天垂怜,活生生的“见证”主动送上前来以兹证明,这下可好了,看死鸭子嘴硬的阿方还有什么话好说。
没有丧失理智的柯竞方只愣了一秒,喉咙一窒,虽然同古贞贞一样目不转睛的瞪着赫连锋瞧,但他心底没有半丝如古贞贞还胆敢显露的欣赏神色,他发了慌的脑子里只有猛然闪烁不停的惊骇念头。
怎么办,被主人逮个正着,这下可精采了。
他待会儿要找谁去警察局保自己好呢?但是……哼,他一定不管蠢跩妹,就让她在看守所里发霉发臭好了。
“有没有瞧见?”七月半的丑小鸭浑然不知死神就在她身前,还兴致高昂加理直气壮的猛扯着柯竞方的袖子。
虚软的吭不出半个字来,古贞贞这七月半鸭子的反应让柯竞方哭笑不得,甚至于头皮都隐隐的开始发麻。
瞧见什么?老天,这跩妹真的蠢到该去配眼镜还是看医生了不成?她难道看不出来摆在他们眼前的有些什么?威胁加危机这两道“开胃菜”呀!
只那么一转眼的工夫,柯竞方的胃就开始紧缩成一团了。
可古贞贞真的完全没有感受到波涛暗涌的电流,还拚命的用肘撞着柯竞方的身体,暗示他别浪费眼前的奇珍异景。
“看,我没骗你吧!”她沾沾自喜的说着,鼻头差点没翘上了天。
第2章(2)
“什么?”
柯竞方的眼神不敢稍离脸色沉得瞧不出喜怒哀乐的主人,心里抗拒着想伸手将古贞贞的脖子扭断的冲动。
还有什么?!“绝版货呀!”阿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健忘了?他们费尽千辛万苦的跟监、追踪,然后爬墙进来不就是为了能让他能亲眼瞧瞧什么叫做酷哥吗?
她那天回去努力的将差一点惨遭狼吻的事讲给阿方跟小晚听,小晚脸上那气愤填膺的神情让她感到挺受用的,而阿方的脸上却挂着一副差点没让她吐血的表情——“哈、哈,笑死人了,我才不相信有人喜欢吃排骨鸭”的怀疑与不信,然后,可恶的他,还大言不惭的表示,一、他不相信她差一点惨遭狼吻;二、他也不相信世界上有“真正的酷哥”。
要不是实在是被他轻鄙又讥嘲的嘴脸给气疯了,她古贞贞才不会做出这种丢脸的勾当,不但千方百计的打采一个男人的消息,而且还像只跟屁虫似的,摸进了人家家里来。
别说她的历代祖先知道后会将她千刀万剁,光是她老爹跟哥哥兵团那两关,尤其是想到阿律哥那铁定气爆的脸,她全身的皮就开始觉得痒了。
若让家里那一大群嗡嗡嗡的虎头蜂知道了她对个男人产生兴趣,那还得了,在这个敏感的逼嫁时刻,这种消息一走漏,可怜的她铁定会被绑成个粽子似,然后就等着丢人现眼的廉价大抛售了。
老爹一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丢给第一个出价的人,管他是阿猫还是阿狗。
“什么绝版货?”柯竞方仅一句话而已,而人之间的代沟明显的露了出来。
什么跟什么?她都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阿方还听不出来。
“就是我先前说的啊!”焦急的猛朝着柯竞方眨眼,古贞贞急切的眼部动作让又密又长的眼睫毛都快眨秃了。
在这个危难的当口,柯竞方实在挪不太出心思去追索“绝版货”一词的用意。
“呃,对不起……”憋着大气,柯竞方呐呐的在脑子里不停的想着藉口。
看起来眼前这个男人不怎么好骗,而且似乎也不怎么好说话,瞧他杵在那儿,就像个拿着一把大弯刀的死神般,好半天连话儿也迸不出半句,该不会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把他们大卸八块吧?!
头皮一麻,柯竞方憋在胸口的气更不敢吐出来了,僵窒的脑子快速的想着,该怎么才能安安全全的全身而退;而蠢跩妹呢,他决定就将她推到刀口下算了,反正这种离不开麻烦的女人,世界上少一个是一个,相信爱爱妹妹若知道详情,也一定不会怪他的不仁不义。
“出去。”
“呃……”柯竞方浑沌的脑子里还没接收到赫连锋的网开一面,他还在试图挤出一句最完美的场面话。
“出去。”赫连锋有些怀疑自己怎么还能开口重复这两个字。
他从小就没培养出什么耐心,方才能杵着那么几分钟,瞧着他们你推我回的耍着把戏,已属奇迹。
若依他去年甚至于之前的性子,他会二话不说的拎着他们的须子,然后将他们往墙的另一头一扔就了事。
不好,他该不会是愈老愈善良了吧?!
危机意识迟钝了好几拍的古贞贞,终于也察觉到场面的不对劲了,瞟着冰块男人那张冷冰冰的脸孔,她的眼角慌张的向柯竞方扫瞄着,脑袋瓜也努力的寻找着能让而人安全脱身的说辞。
我的老天爷,这……该怎么说呢?
对不起,因为看见这里的花儿开得那么漂亮,一时控制不住……才翻过这面“高”墙过来赏花?!
喔,老天,这种蠢到极点的谎话有谁会接受,连她自己都不会上当。
这个庭院除了那两扇镂空镀银的铜制大门,及位于大门右方的三个宽敞成ㄇ形车库较占空间外,车库前种了两排植物,高大的木棉花及小种的侏儒椰子树,间或有几株不高但却开得很耀眼的龙吐珠,它们并排营造出一条小小的“康庄大道”,直通向里头那栋两层楼的未红砖屋,大门的左方则是零零落落的植了几丛黄脆色的细致小龙竹。
然后隔着大大小小洒满一地鹅卵石的步行道上是……
嗯!古贞贞不自觉地雏起了鼻头。哪来这么多的玫瑰花啊,红的、白的、嫩粉红彩、黄的、紫的……大朵的、小朵的,有香味的、没香味的,大概所有的玫瑰花种都被他们给栽到院子里来了。
所有盛开或含苞待放的玫瑰花正迎风摇摆着,五颜六彩的花海没有想像中的错乱景致,反而有股意外的调和。
但是,这些漂亮的鲜嫩玫瑰诱惑不了她,因为所有的花儿里,古贞贞最讨厌的就是玫瑰了。
不像小晚,丘小晚那女人可爱死了各种各类的玫瑰花,玫瑰花就像是她的命一样。
要古贞贞味着良心,说她闯进来是为了欣赏这一大片看了就教她头晕眼花的玫瑰花?喔,不,这种谎话她说不出口,也做不到。
沉默的气氛让人难忍,两张终于同样泛着尴尬的年轻脸庞忽白忽红的四目对视,满心祈盼着对方能及时想出一个聪明的谎话让彼此脱身。
“这真的是……”呐呐的,古贞贞鸡婆的先沉不住气,但是咕哝了几个字后,话又卡在齿缝里。
讨厌啦,总不能坦白的对他说,她是因为瞧见了他这个千年难得一见的怪胎异类,而她一向是本着奇景共欣赏的大方性子,所以才会硬拖着柯竞方来送死的。
“出去。”又是让古贞贞如雷贯耳觉得熟悉的两字箴言。
“对不起?”虽然才见到他那么珍贵的一面,比起跩妹的两吹少了那么一次,而蠢跩妹或许有些习惯了他的惜字如金,但柯竞方可不。
应该是他听错了,没有人会用这么冷酷无情却又暗痖略沉的嗓子,对闯入自己家的小贼说话。
照理来说,他应该不是气愤的拿扫帚或是竹棒将他们赶出去,就是已经拨电话,请尽忠职守的警察伯伯将他们给逮回警察局去训示一番,但是,他两项常理都没采用,只是像片天似的将身体竖立在他们前面,然后平板着声音,向他们重复着“出去”这两个字。
不但柯竞方觉得诧异,连赫连锋自己也是意外得紧。
他一定病了,而且病得不轻。心里头纳闷的思索着自己反常的行为,赫连锋的脸部表情仍是文风不动的僵着。
“出去。”见他们还愣在地上,赫连锋不假思索的又脱口说了一次。
话一说出口,他随即在心里直翻着白眼,而且一股陌生到极点的白沫也开始在胄里冒滚着。
老天,这两个字他重复了几次,看来自己明天一定得去看个医生了,而且是挂脑神经科。
出去?!
这次两个人都将赫连锋的话给听得一清二楚了,就这么简单,他只要他们出去,而且不追究他们私闯民宅?
盘踞在柯竞方胸腔的气缓缓的释放出来,僵绷的脸总算出现了些许的柔软度。太好了,老天爷总算是头一道拿他们当坏人呀祸害什么的,愿意让他们长命百岁的继续糟蹋着自己年轻的日子。
但古贞贞的心只松懈半秒,旋即又吊了起来。
不是她太多疑或怎样,实在是眼前的男人看来不像会是那种有副善良天性的人,而且,从头到尾,他老大摆给她跟阿方瞧的那张冷脸,压根就是一副懒得跟他们再耗下去的鬼样子。
她可没呆成那样,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但他不屑的声音、口气、表情、神色……总之,他身上每一寸大大小小的细胞都将他的不耐表露无遗。
这个冰块当他们是什么低等爬虫类不成?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