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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达令拒当正牌妻-第14部分

小说: 达令拒当正牌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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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记者试图用紧迫的时间逼他屈服。
  “好,那就明天见,”他拍拍记者的肩膀,“早点回去睡觉,等我看完你的报导,我再来评断你的采访做得好不好。”他轻蔑一哂,用眼神示意马克走人。
  “你们现在不承认也没有用,因为还有更多记者守在医院等着问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敢说,明天的新闻一定满版都是三位的大名。”
  那些话的确打进了宣秩耀的心,在抵达医脘前,他选择保持缄默。
  “你他妈的可不可以说句话?”马克不耐烦的说着粗话。
  “你不嫌我话多很吵?”
  马克没想到会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索性把气出在方向盘上。
  许久,宣稚耀问:“马克,你说我们会怎么样?”
  “什么都不会怎么样!”他断然说。
  他浅笑,“马克,你太独断了,而且也太乐观了,我想,这件事情必定又是一场狂风暴雨,足够让我们吃不消的惨烈。”
  “你想怎么做?否认还是……”
  他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并不那么在意别人知道我的性向,我只担心我父亲会无法面对,他是那么的传统又那么的对我寄予厚望,我不敢想象的是他的反应。”
  医院的停车场里,马克和缓着怒气,一把抱住他,“不管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包括面对你父亲。”
  宣秩耀佯装平静扯出一抹戏剧性的粲笑,“快进去吧,我敢说老公一定要把我给杀了,说不定以后他会禁止我们两个半夜出去喝酒。”
  他们都知道,这笑容底下隐忍了多少不安与未知。
  别说是一天,足足有两个多星期,所有的媒体都在关注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各大版面都是冗长的后续报导,让民众过足了窥探的八卦瘾头。
  缄默沉寂多日,宣召打了一通电话,“马上带他回来,我要见你们两个。”随即挂上电话,让嘟嘟声把宣秩耀淹没。
  就是这通电话,让宣秩耀在马克的陪同下,忐忑不安的回到家,准备面对保守又固执的父亲。
  站在门前,他反复练习着呼吸,看得一旁的马克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好了没?待会我要怎么办?说话、保持缄默,还是当自己不存在?”
  “嗯……”脑子一片空白的宣秩耀突然想起,尹崇生第一次到家里拜访时闹出的笑话,赶紧提醒,“总之,待会不管看到我父亲手里拿什么东西,都别问是不是迷你油漆刷,只要把腰杆打直、正襟危坐即可。”
  再一次的呼吸后,他闭上眼睛豁出去似的推开门,用着久违的语气开口,“爸,我们回来了。”然后宿命的等着父亲手中的扫把朝自己脑门上打来。
  等了半晌,屋子里空无一人,马克与宣秩耀对看一眼,“确定你父亲打电话叫我们回来?”
  宣秩耀心一沉,飞快的在整个屋子里来回的梭巡,却始终不见父亲的踪影。
  “不会发生意外吧?”他焦虑的嘀咕着。
  就在两人摸不着头绪的时候,窗外一个男人唱着昆曲儿,愉悦的票戏而来,推开门,“唔,你到了啊!”
  “爸,你去哪儿了?”宣秩耀赶紧起身恭敬问。
  “去书坊买新的文房四宝跟几刀宣纸,你瞧,我这会儿可找到好东西了。”宣召一反过去的严肃,开心的诉说他的惊喜。
  他走进屋,仰头看见僵站一旁的马克,“原来是你,看来,我误会云骢了。”
  “爸?”宣秩耀不解又心急。
  宣召持着新买的文房四宝回到客厅一旁的长桌,逐一的打开,耐心的磨起墨,约莫半小时后,他捻来一支毛笔占取些墨汁,在下笔前说:“秩耀,我肚子饿了,还不去忙去。”
  “喔,爸,我们马上去准备。”宣秩耀用眼神催促着马克。
  两人要跨入厨房之际,宣召喊,“喂,你叫啥?”
  此话一出,两人都戒慎的看向他。
  “马克。”
  “叫马克啊,”他沉吟半晌,“我说马克,你会写书法吗?”
  马克摇摇头,人高马大的他此刻就像个待宰羔羊,没法掌控些什么。
  “不会就过来练,一个人能掌控这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笔触,修为才是上等,会不会握笔?不会写好歹要会握……”宣召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他的文以载道大讲学。
  宣秩耀站在一旁看得眼眶发热,忽地,宣召抬起头一喝,“发啥愣,不去拿锅铲就来练你的丑字,那字真是丑到极致了,说出去我老脸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好像我打小没教你练字似的。”
  宣秩耀抓抓头,笑着进厨房。
  也不知道是姜蒜的呛味惹红他的眼还是怎么着,他一边炒着菜,感觉悬在眼中的泪都要夺眶而出。
  待会他一定要好好拥抱父亲一回,这是他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不曾做过的一件事。
  吃饭的时候,宣召还是那严肃的神态端坐两人面前,宣秩耀与马克则手足无措的不敢举着开动。
  “干吗,不会是要我喂你们两个吧?”宣召口气严峻的说。
  “没……”宣秩耀顶顶一旁的马克,赶紧捧起碗。
  “我说。”冷不防的,他又开口。
  “是,父亲。”宣秩耀僵住手中的动作。
  “这娄子要怎么收拾?”他问,“悬在那儿也不是办法,总要有点魄力去处理。”
  “爸,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只是老了,还没痴呆,别以为我眼瞎耳盲,上次我到台北去小住就知道了,你也甭摆哭脸,纸包不住火,我是心里有底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马克突然用严谨的中文说。
  宣召严肃的脸上突然有一抹微笑乍现,“他打小陪我票戏,总不扮小生就爱唱日下被着被子权充水袖,虽然我怎么用法西斯主义教育他,还是捻不去他骨子里的女态,或许这真是与生俱来的,没法改,我呢,也不奢望什么,只要你们过得开心就好。”
  宣家的餐桌上,三个男人说着男人的话。
  爱情与性别有时真是错综的,没有绝对的是非,惟独就那颗明心可鉴。
  暌违多年的沈、尹大联姻终于如期举行,一样是事出突然,直到婚礼当天,所有的宾客才被告知这样的信息,包括准新娘。
  遭到俘虏的尹崇生被囚困在新娘休息室里,任人宰割的更衣妆点,打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而且门里门外全是沈云骢自婚礼顾问公司聘请来,名为工作人员实则为眼线的家伙,正滴水不露的把刁钻顽固的新娘层层看守。
  她气急败坏的看着那一屋子的人,巴不得冲到沈云骢面前赏他几个巴掌,竟然胆敢在她做月子期间,擅自帮她离了婚,偷偷摸摸的安抚了两家的家长,等儿子一满月,他马上挟持她要举行婚礼。
  天啊!这怎么可以?她可是他的情妇耶,她说过,这辈子宁当情妇也不当正妻的,天壳的沈云骢,这一切说不定是他故意泄漏消息给媒体知道,然后好逼她乖乖就范。
  “我想出去走走。”她说。
  一群女人马上蜂拥而上,“不行,新娘子还不可以出现……”
  尹崇生面前十多张嘴巴正一开一阖的阻止她的想望,总之就是不让她离开她们视线半步。
  “天啊!”她不耐烦的翻着白眼。
  又熬了十分钟,她实在受不了了,霍地起身大嚷,“我要上厕所——”
  这群婚礼顾问公司的女人马上冲上前又是拉她的裙摆,又是搀扶她的手肘,活像她随时会跌个四脚朝天似的。
  “等等,你们人手那么多,厕所不过窄窄小小一隅,我不认为有哪间厕所可以容纳我们这么多人进出,况且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我根本上不出来。”她没好气的说。
  “抱歉,我们只是想达到尽善尽美的服务。你请,这房里就有厕所了。”
  她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竖起套着真丝手套的食指猛摇晃,“这间不好,我想到右侧的洗手间,这么多人等着我上厕所,我无法放松,所以,一个就好,请一位小姐来协助我,其他的小姐各自去忙吧,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我都要呼吸不到氧气了。”语罢,她神情睥睨的远离这不像新娘休息室的休息室,急为自己见得一处安宁的空间,想着想着,她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尹小姐、尹小姐,你慢点,当心裙摆、当心鞋跟。”顾问公司的小姐急着叮咛。
  有什么好当心的,她又不是第一次结婚,裙摆再长也绊不奢她,鞋跟再高也难不倒她!穿越了饭店里的长廊,目光所及都是为她这场世纪婚礼而准备的鲜花、缎带、气球。
  “我不要结婚当沈太太,我要继续当尹小姐,当我梦想中的情妇!”她恼火的捶着面前的白色栏杆。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在角落房间里的新郎看得一清二楚,他瞅着监视屏幕中脸色阴郁的新娘,嘴边浮起一抹微笑。
  “亲爱的老公,我真觉得你心机很重耶,竟然设下这天罗地网,滴水不露的监视着你的新娘,比起当年崇生的所作所为,你真的够阴险了。”宣秩耀状似亲昵的勒抱住他的脖子。
  沈云骢当下脸一垮,疾声嚷喊,“马克,限你一分钟之内把宣秩耀的猪手从我脖子上拉开,要不然,我会请饭店的主厨加一道菜,名称就叫佛手拱金!”
  “吱,凶得很呢,也不想想你把我害得多惨,让我差点以为会被我老爸逐出家门,抱一下会死喔!你信不信我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崇生,保证让你有挨不完的折磨。”他骄傲的警告着。
  若不是亲耳听见父亲说,宣秩耀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云骢这看似无害温文的男人所搞出的诡计,包括他自己与祟生幽会遭到偷拍,还有他和马克的约会被撞见,当然还包括祟生的大肚子。
  总之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背后密谋的结果,虽然沈云骢还挺义气的早一步与父亲恳切详谈,让严峻的父亲接受事实,但是一想到一切都是祸起沈云骢强烈的爱,宣秩耀就觉得浑身发毛。
  沈云骢把视线从屏幕上移转,瞥了宣秩耀一眼再扫过马克,浅浅一笑,“那我是不是也要效法你,请问你的声带有投保吗?奉劝你快去签份保单,因为我敢说你的声音马上要像人鱼公主一样,消失在这个世界。”他的目光野肆。
  他的回报这么微乎其微,也不想想当初宣秩耀梗在祟生和他之间,干下多少人神共忆的恶事,阻挠约会、逼人接受那荒谬的称呼,还有无止境的挑衅、霸占,他不过是回报了他一丁点,干吗说得好像他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宣秩耀赶紧掐住自己的脖子,慌恐的退了数步,“你、你、你,可怕的小人,马克,快帮我宰了他!”
  只见马克平稳的坐在沙发上,整整衣裳,“他是我老板。”明摆着拒绝了他的爱人。
  沈云骢继而回过身盯着画面上的新娘,虽然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但她的身段姣好如昔,眉眼间依稀有着生性反叛,然而渐渐的,这些年来温柔的母性也平添不少,他不想让他们之间还有一点距离,打从她嫁给宣秩耀那天开始,他就在意图谋反,一刻都不曾停歇。
  画面里的新娘似乎想逃跑,沈云骢抓起麦克风,“把人撤走,由她去逛吧!”
  倏然起身,拉整身上的白色西装,他朝宣秩耀还有马克潇洒一笑,“你们慢慢玩吧!我要亲自去俘虏我的新娘。”
  待他一走,宣秩耀惊愕的瞪着马克问:“我开始怀疑,你的出现也是沈云骢的安排。”
  只见马克不怒反笑,“你总算变聪明了,我的确是老板安排的,但是,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也不错。”
  “共犯!”他气得大骂,闪身欲离去。
  马克一把拉住他,“别走,人家夫妻在大斗法,我们干吗不闪远一点,快过来。”使劲一扯,马克瞬间将他完全制伏。
  离开了密室的沈云骢,宛如白马王子般的俊挺,耳朵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监视报告,踩着步伐往新娘的落脚处觅去。
  正当尹崇生想要脱下鞋子落跑,沈云骢已经找到她,一把将她抱住,“嗯?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新娘子都会乖乖的待在休息室。”
  “你还敢来,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她把积累的怒气向他发泄。
  “不行,你杀了我,两个小孩会没爸爸,今天婚礼也会没有新郎,别说你没了老公,连娇藏你的情夫都没有,还有,我们刚进行的共同投资案会失去合作对象,这样的耗损成本太大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冲动。”
  “讨厌鬼!”她赏了他一记粉拳。
  沈云骢带着得意的笑朝她靠近,不在意她怎么撒拨打人,只要袭上她的唇,他保证她乖乖听话。
  果然,唇一碰触,这立志要在男人堆中呼风唤雨的小情妇马上羞怯了起来,这样强作前卫实则害羞的女人还是乖乖跟他到沈家安分的当个妻子吧!
  吻得缠绵之际,沈云骢耳上的讯号传来吵杂声,惊扰了两人的甜蜜。
  “那是什么?”她问。
  他一手抵在耳上,一手抱住她,“什么事?”
  “沈总,婚礼马上要开始了。”露过耳机,婚礼顾问公司的企划人员戒慎的报告着。
  “我知道。对了,前面的顺序略做调整,我要亲自自带着我的新娘入场。”
  “是,沈总。”
  尹崇生还在纳闷之际,他忽地横腰抱起她。
  “云骢,快把我放下!”她惊慌的查看四周,脸红得像苹果。
  “走了,我的新娘,我们的婚礼就要开始。”
  “天啊——”她拼命的攀住他的肩膀,只希望他不会中途扔下她。
  沈云骢昂首阔步的来到红毯前,女儿沈筱岚已经持着花篮在等着,“爸爸,你们好慢喔!”
  “宝贝,走喽,我们要去帮妈咪戴戒指了。”他催促一声,沈筱岚马上像脱缰的野马,拼命的往红毯的另一端奔去,篮子里的玫瑰花瓣不是一把一把的洒,而是被疯狂的小女孩整个狂奔而倾倒在红毯上。
  “糟糕,我真担心,以后岚岚该不会是以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电嫁给个浑小子吧!”
  “恋女情结的父亲。”尹祟生趴在老公肩上,轻叱着。
  “女人,以后我可以不必再忍受宣秩耀叫我老公了吧?”他问。
  “嗯,我们的合作关系告罄,现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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