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戏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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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誉看了她一眼,拍一拍包子上的尘土,然后一口就咬了下去,“我饿得快昏了,先吃点东西再说。”
小霜皱起眉头,“这么脏你也吃?”
“不然等你打定主意吃什么,我大概就饿死了。”
她瞪了他一眼,雷誉则好整以暇的吃着包子,一脸无所谓。
进了饭馆后,小霜继续对那个包子表示意见,而雷誉还真的吃完整个包子,脸上一副很满足的样子。饭馆人潮多,饭菜迟迟没送来,小霜瞪着雷誉又说:“有那么好吃吗?也不留一口给人家。”
雷誉笑了笑,小心的瞄了一下四周,然后才从嘴里吐出一颗石头。
“包子里居然有石头!”小霜忍不住叫嚷。
他一边端详一边说:“猜猜看,刚刚拿肉包子打你的是谁?”
“你看到了?”
雷誉摇摇头,看着石头上刻着一个“英”字,努力思索其中的含意。
小霜从他手中拿走石头,“咦,是丑儿的名字。”
“丑儿?谁是丑儿?”
“我那个不幸夭折的弟弟呀,丑儿这名字是我起的,不过后来爹又帮他取了个正式的名字,单一个字叫英。”小霜忽然领悟,“啊,那用包子打我的不就是爹了吗?我知道了,这个字八成是要告诉我们什么讯息。”
可是两个人想了半天,想不通“英”这个字能代表什么。
“对了,丑是哪个丑?是子丑的丑,还是丑八怪的丑?”雷誉只好换个方向思考。
小霜不好意思的说:“是丑八怪的丑,因为我不知道刚生出来的婴儿都那个皱巴巴的样子,只觉得他好丑,就叫他丑儿。”
“也许师父们是要让我们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不过……”
“唔,丑与丑同音,也许他们要我们等到丑时跟他们会合。”
雷誉也是这么认为,“那我们天一黑就待在房里等他们。”
小霜又想起另一个可能性,“不,丑字旁边是个酉,说不定应该是酉时才对。如果等他们到丑时,当大家讨论好要怎么办事时,天都要亮了。”
雷誉点点头,“这么说也是有道理。”
她脑筋动来动去,又说:“可是,丑这个字拆开来是酉跟鬼,‘酉鬼’不就是‘有鬼’,听人家说鬼都是子时以后才会出来,寅时回去,所以会不会是子时?”
怎么说怎么对,于是他们决定回客栈,反正晚上不要出门,等他们找来就是了。
可是一整夜他们左等右等,却等不到半个人。
小霜踱步道:“不对劲,非常不对劲,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或许我们错了,‘英’代表的是别的意思。”
“啊!”小霜忽然大叫一声,“英就是雪花的意思,东大街那边有一间专卖糕饼的店叫雪花斋,会不会就是叫我们去那儿?”
雷誉点头说:“也有可能。”
“走吧!”小霜立刻急着往外跑。
雷誉拉住她,“先别急,这个时候出去乱晃,不是太引人侧目了吗?我们等天亮后再过去,像一般的老百姓一样。这样就算我们又会错意,人家也只把我们当成去买饼的人而已。”
“唉!”小霜无可奈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最讨厌等了。”
天亮后,他们去了雪花斋,发现爱吃雪花斋糕饼点心的人可多了,仔细听居然有许多是南腔北调的出外人,都来买了回去要给家中老小吃。
小霜和雷誉静待一旁观察,可是什么线索也没有,而在人家店里待久了,不买点东西也说不过去,不过倒也称了小霜的心,买了好几样松糖软糕。
雷誉从来弄不明白,她怎么总是那么快就能转换好几种心情。像现在,他正因重责大任没法完成而如坐针毡,她却吃点心吃得不亦乐乎。不过,从真正把她摆到心头上后,他已能用欣赏的目光看她。
突然外面一队锦衣卫“砰砰”的捶敲对面一户人家的大门,而过往的行人或卖杂货的纷纷走避,仿佛怕被殃及。
雷誉看了眉头直皱,小霜也把俏脸绷紧。
“别看!别看!”雪花斋的伙计们忙将门给关上,“再看,就要把祸害给看进门。”
叫人别看,结果那个伙计却把眼睛凑在门缝里偷瞧。
老板也忍不住好奇的问:“有抓人吗?”
“才进去呢。”伙计回答。
雷誉随口问:“对面住的是谁?”
老板答道:“哦,那是兵部侍郎于谦于大人的府邸。”
“出来了!”伙计嚷嚷着,“不过没抓人。”然后等锦衣卫的人马如潮退一般走得精光后,他才把门打开。
“看来只是过门拜访而已,没事、没事。”
老板笑着安抚众人,不过雷誉和小霜除了暗出口惊喜外,可没半点惊慌的样子。
他们互换眼神,让老板把点心包好、付了帐,便走了出去。他们在雪花斋门口向对面张望一眼,不过雷誉马上发现附近有眼线暗中窥伺,于是拉了小霜就走,不敢多留。
但是他们并不就此放弃,转个胡同从别的小巷子走回去,然而他们发现,不止前门,于府四周都有人监视,简直跟皇宫一样,滴水不漏。
“看这情势,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们的人来了。”雷誉猜测。
“又或者,他们只是预期我们快要来。”小霜说。
他们只好回客栈,想想看有什么能够不惊动那些人,就可以见到于大人的方法。
雷誉望着窗外呆呆的出神,小霜则一口接一口的吃点心。这点心实在好吃,让她不由得想起同是女儿家的卓雪雁,“不知道有没有人为卓姐姐买雪花斋的点心?”
然后她塞了块松子枣泥糕到他嘴里,问:“好不好吃?”
雷誉不是很喜欢这种甜腻腻又软糊糊还会黏牙的东西,忙倒了杯茶喝。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孩子怎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小霜又塞了块洒了白色糖霜的松糕到他嘴里,“你该多吃一点,好让你的嘴甜一些。”
“你那么爱吃,嘴还不是辣成这样。”雷誉也不客气的批评她。
“你居然说我的嘴辣,你的才是酸的呢!”
雷誉怪声怪气的笑着说:“是酸的吗?你确定?”
才说完,他便往她的脸上凑过去,用舌头舔着她的嘴唇,接着又把舌头探进她的嘴里,缓缓的尝遍她口里芳香甜蜜的滋味。
此刻,蒋威和蒋俊父子乔装成穿金戴银的生意人,住进同一间客栈,两人大摇大摆的经过雷誉和小霜的窗外。
一见拥吻的他们,不用表演,脸上的骇然表情已够逼真。
蒋俊很快的回过神,满心兴味,想起小的时候还为了讨好小霜,处处和雷誉过不去,而没多久之前,小霜还老是对雷誉吹胡子瞪眼睛呢!
他拼命忍住笑意的嘀咕,“不过才几天没见,他们的感情怎么就好成这样?!”
蒋威好不容易收回被吓掉的魂,看他们小俩口你侬我侬,一副天塌了也不管的亲热样,不知道是要生气还是替他们欢喜,只能装模作样的骂着,“咳咳!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雷誉和小霜闻声倏地分开,她恼羞成怒的正要开口骂人,却在认出抿嘴直笑的蒋俊后,又把到口边的恶言吞进去。然后她认出下巴只剩稀稀疏疏的几经灰胡子的蒋威,诧异的惊呼了一声。“你们小俩口的感情还真好啊。”蒋威挖苦的说。
雷誉和小霜害羞的彼此撇开脸。
但是因为怕隔墙有耳,蒋威也不敢太明口自张胆的表示亲近,于是板着脸慢慢往前走,并大声的对蒋俊说:“阿俊,明天是什么时候?”
“爹,明天是初一了。”
“哦,初一啊,听说皇太后每逢初一十五都要到白马寺去上香拜佛,我看明儿个白马寺附近恐怕会挤得让人寸步难行,我们就别往那儿去。”
“那就改天再去跟张老板取货吧。对了,爹,出门前娘有吩咐,叫咱们一定得去买点雪花斋的糕饼带回去。您看,是不是赶明儿个去雪花斋挑几样?”
“你去,我可不去。听说那附近这些日子常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东张西望。而且明天太后出宫,必定会安排大批侍卫护驾。万一我被坏人盯上了,去哪儿找官兵保护。”
“好吧,我自己去,爹您就待在客栈好好的休息。或者……”
接着小霜和雷誉听见隔壁传来蒋威和蒋俊故意笑得很暧昧的大笑声。
“嘿嘿!大好时光怎能错过?不过回去可别告诉你娘,我去了百花楼。”
蒋威叹着气说:“你当真以为我不说,娘就不知道你又去找那些莺莺燕燕了吗?”
“你知我知是一回事,把话说破了又是一回事,将来等你娶了媳妇就明白了。”
雷誉和小霜也都听得很明白,反正明天就再去一趟东大街,原来大伙儿都躲在百花楼里,只是怎么也把端庄贤淑的卓姑娘也带进去了呢?
小霜眼珠子转了转,故意发泼,一把抓住雷誉的前襟,大声叫着,“你说,你是不是也去过百花楼?”
雷誉并不知道这是演戏,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没有。每次来京城你不都跟得紧紧的,我有没有去你会不知道?”
小霜当然知道,她还知道他每日进京,都会回以前的老家凭吊忆往。她虽然都偷偷跟在他后面,但是从不跟他胡闹。
她笑着偎进他怀中,撒娇的说:“以后也不准你去,可别像隔壁那个老不修。”
雷誉听她故意说得那么大声,才知道她在开玩笑,轻轻的以手指叩她的额头。
他在她耳旁低语,“你怎么真的骂四师父老不修。”
“不这样,怎么会显得自然?”
这时隔壁又传来说话声。
“阿俊,放心,爹会帮你挑一个好媳妇,绝对不会让你娶到一个像隔壁那种泼妇。”
小霜听了以后,马上张口结舌,气得火冒三丈,让雷誉实在分不出是真还是假装。
“可恶!真是把我给活活气死!”
小霜怒气冲冲的推开房门,雷誉没防备她会有此举,眼睁睁看着她跑到隔壁门口叫嚣,才惊慌的追过去。
“你这老头说的是什么鬼话,”
蒋家父子也没想到她就这么冲过来,吓得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告诉你们,就凭你们这种脑满肠肥,既没学问,又没良心的商人,就算搬金山银山来下聘,我都不屑嫁过去呢!”
蒋俊是和小霜一起长大的,一看就明白她在演戏,于是也跟着大声起来。
“喂!你这泼妇,这位仁兄,快把你家这个恶婆娘带回去,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蒋俊后面那句话自然是对雷誉说的,可是雷誉一愣一愣的,搞不清楚状况。
蒋威也明白小霜和蒋俊的用心,于是也应和着,“小兄弟,你怎么娶到这样的婆娘,我真是替你可怜哪!”
雷誉总算也了解了,但是他只能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小霜一手技腰,一手指着他们,“你替他可怜?他才要替你们可怜呢!”说着,她抄起桌上蒋俊的扇子,高高举起,作势要打人。
蒋威立刻大喊大叫,“女强盗杀人呀!”
这时掌柜听到吵嚷声,跑了来,“什么事啊?”
“你看、你看!她要打人哩,快把她给赶走。”
“是我们先住进来的,你凭什么要赶我们走?”
他们各有各的道理,掌柜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拉拉雷誉,要他劝劝自己的老婆。
“隔壁住着这么一个母夜叉,我们怎么敢安睡?”
“什么?我才怕你们两个色狼呢!”
“算了、算了!阿俊,我们去找别的地方住。”蒋威假装要拉儿子出去。
掌柜忙道:“客倌别发火,我帮你们安排别的上房。”
蒋威瞪了小霜一眼,没好气的告诉掌柜,“最好离她远远的,就连影子也别给我瞧见。”
掌柜连忙唤来小二帮忙带路,并劝小霜回自己房间,急得他满头大汗。
回到房间后,小霜立即趴在床上,用棉被盖住头大笑。
雷誉也觉得很好笑,坐在她旁边,看着她颤个不停的肩头。
不久,她掀开棉被,然后又滚进他的怀中,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真顽皮,不过,四师父居然也跟你一起玩,倒是莫名其妙得很。”
小霜解释,“这么做可是有用处的。”
“什么用处?”
“万一有人在附近监视,我们这么一闹,表明了彼此没有关系。而且,明天到了那儿,万一监视还是很严密的话,我们今天已有嫌隙,到时可以有借口再大闹起来,待那些窥伺的人手忙脚乱,我们就能乘机潜入于府啦!”
雷誉不得不佩服她能借故设计。
“真亏你长那么多的心眼,已经想到明天去了。”
“不过……”小霜忽又露出满脸红晕,“我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不想让四叔和蒋俊整夜在隔壁,万一被他们听到了什么,不是让我羞死了嘛。”
雷誉不禁大笑出声,“还好你先想到了。”
隔天是蒋家父子先到雪花斋,雷誉和小霜在附近逛了一圈,发现四周守卫人数竟然不变,可见锦衣卫的忌惮有多深。
不过幸好小霜早一天已设计好了,但最好笑的是引燃战火的并不是他们,而是昨天也住同一家客栈的客人。起因是他们曾想占小霜便宜,却反被修理,因此经由他们怂恿,使得蒋家父子又和小霜当街起勃溪,而且愈闹愈凶,围观的人也愈多。没多久,也不知是新仇旧恨还是怎么的,相干或不相干的人全都打起混战。
大蒜萝卜满天乱飞,摔跤的人怕被踩死、压死在地上乱爬,雷誉则是最袖手旁观的,一发现有处角落没人看守,拉了小霜便往外钻,借由围墙边的树荫掩饰,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于宅内。就连蒋家父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他们进去后,先沿着围墙绕一圈,然后从后院进入。
亏得雷誉还记得幼年时住在雷府的印象,也亏得官家住屋的格局差异不多,他们很快就找到书房,里头于谦正奇怪的询问家丁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家丁解释只是街头的纷争而已,官差已经在排解了。
等家丁出去后,雷誉和小霜才悄然现身。
于谦虽然吓了一跳,但还算冷静而不动如山的看着他们。
他们拱手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