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野女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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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算是艳福吗?
还是飞来横祸?
“咦!你怎么还在我家,最近的飞机停驶了吗?还是你迷上莫札特的吊床?”
一口冰镇过的椰子水猛然喷出,乍见的艳光真让人有时空错置的感觉,仿佛台北街头的钢管辣妹走入丛林里,少了刻意的妖媚多了份野性美。
上身是托著胸围的迷你小短衬,美丽的结正打在乳沟下方小露香胸,腰以上部位几乎中空,短得只遮住臀肉的热裤用不了多少布料,猛一出现在逆光处真像寸缕未著的裸妖。
没喷鼻血是定性佳,即使见识过无数美女,战政仍忍不住冲动,目瞪口呆的差点掉了下巴。
千里寻花花不香,暂借低檐闻兰芷。此时的他心里就有此感慨,当他想尽办法仍束手无策时,她却莫名的出现眼前。
而且一派天真的盈满笑意,好像她的来去自如实属天经地义,而他的存在却是不正常,破坏了某条不成文的规矩惹人嫌弃。
如果说天要亡他,派她来惊吓他是最适合,没人会顽皮如她地双脚倒勾在树上,身子在他眼前荡来荡去。
她不怕脑充血吗?悠哉悠哉的将两手枕于脑后。
她是人不是猴子,用不著表演特技来考验他心脏强度,现在他只担心她会掉下来。
“麻烦你像个正常人一样脚踏实地,我不喜欢和一只猴子交谈。”他会喘不过气来,那棵树真的很高。
她轻笑的一个后空翻,体态轻盈如羽毛般一个足尖点地,明显的乳突又让战政冷抽了口气,肾上腺直速攀高到顶点。
她……她没穿内衣?!
“拜托,你少大惊小怪好不好,在库克拉族我算是穿得最保守了。大部份人根本不穿!”多自由呀!无拘无束与天地同化。
库克拉族的妇女大多裸露上半身,只在下半身围一块长布半遮,而男人的短布更细,有如丁字裤在前方加了小遮布而已,小孩则是赤身裸体的到处乱跑。
要不是爸妈严格约束她一定要穿上衣服,不然她宁可入境随俗的解放自己,不让这些磨人的布料扎得她难受。
咦!他说出心里的话不成?“但你不是大部份的人,你受过教育。”
“迂腐,你果然是来自大城市的男孩。”瞧不起没落的文化。
“我不想自欺地认为你这句话是赞美。”他被羞辱了,但他不以为意。
足尖一点,伊诺雅翻身跃上战政身侧大石。“人的身体是美丽的,何必遮遮掩掩,又不是见不得人。”
哪个人一生下来不光溜溜地接受礼赞,不带一物的来到人世坦荡光明,谁会用异样眼光加以鞭罚,纯然的洁净便是无邪。
是人加诸了道德标准多了赘物,因此才需要华衣美服来妆点,好显示地位上的不同。
她讨厌做作的虚伪又不能不同流合污,谁叫她是人而非飞禽走兽,活在人的标准下就得遵守人的游戏规则,尽量不去冒犯。
“但人是邪恶的,你无法指望我看著你几近半裸的美丽身躯而无动于衷,我是男人。”这说明了他的原罪。
是人看见美丽的东西都会冲动,何况她惹火得令人口乾舌燥。
“说得也是,我喜欢你的诚实。”不像有些人口蜜腹剑的吹捧她,表面道貌岸然,却用一双色眼意淫她。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的诚实。”而且非常痛恨。
他宁可不诚实。
“为什么呢?诚实是一种美德。”来自文明世界的人老说她听不懂的话。
托著腮,伊诺雅一脸疑惑的问著,殊不知阳光透过树缝洒落在地号上的金芒有多炫丽,衬托出她绝丽的柔野气质,让人有醉了的微醺感。
心动的战政一触她看似蝶羽的迷人双睫。“因为那会显出我愚蠢的高贵情操,阻止我撕裂你的羽衣扑上你。”
怔了一下,丰唇微掀的伊诺雅似笑非笑地盯著他懊恼的脸,黄金麦穗一般的肤色倏地发烫,为他的诚实感到一丝不自在。
果然,他还是适合虚伪的世界,她很久没接触到这么开门见山的说法,有些难以适应。
不过她调整得很快,努力不让笑声逸出喉间增加他的自恶感。
“我想我会尊重拥有高贵情操的男人,即使他看来有点愚蠢。”他生得挺好看的,不比傲慢的艾撒克差。
看惯了野生动物的她并无异样感觉,人也是动物的一种,差别只在于顺不顺眼。
是呀!愚蠢,他现在的表情。“想笑就笑吧!我觉得我的男性自尊已经受伤了。”
一见战政沮丧的垂下手不冒进,伊诺雅当真不客气的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女孩子的秀气,让他气馁的又是一叹。
“我说说而已干么当真,好歹让我留一张脸见人。”他的自信心只剩下一盎斯的存量。
她笑岔了气停下来喘息一会,“你比山羊比尔有趣多了,它老咬我的脚指头。”
“听起来真叫人羡慕……”他也想咬一口纯麦颜色的小脚。“等一下,你说这里是你家?”
像想到什么似,他随口一问。
“是呀!我家,虽然整修了十几次,但我还不致认不出自己的房子。”她住了十年有余了。
前两年她和家人住在医疗团临时搭建的茅屋内,以为不会待很久,随时有可能被政府召回国。
没想到一待十二年,医疗团的人互有替换,而他们一家却因此定居下来,成为最元老的成员没想到离开,甚至有了自个的窝。
即使简陋却也是部落族人的心意,百来人花一天的工夫搭建而成。
“那你认识雪医生一家人喽?”难怪他们支支吾吾不肯明说,原来来丛林之后落脚在此。
唔!不对,一共才两个卧房,雪兰公主住哪里?
“雪医生?”好熟的称呼……蓦然,她失笑的一拍额颈。“古古是我爸爸,我都忘了我们姓雪。”
太久没用了,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她听惯人家叫他古古。
“嗄!那你……那你……”战政几乎是张大嘴巴结了舌,震撼地抱持一丝希望。
但他很快的面临无情的打击,现实是残酷的。
“我想一下,我的中文名字好像叫雪什么兰,软趴趴的没什么朝气。”她都不好意思自我介缙。
“雪柔兰。”他语气虚弱的提醒她,没人会忘记自己的名字。
她例外。
“对耶!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爸妈告诉你的?”她兴奋的跳到他面前,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
想哭的战政直摇头说不出话来,他心目中圣洁又高雅的公主,为什么变成一个野人,举止粗野得没有一丝当年秀雅的气质。
到底是谁疯了,他还是她?
完美的公主形象彻底从心底幻灭,他只看见碎了一地的初恋……不,是暗恋的玻璃心,叫他如何能接受这么大的转变。
天呀!谁来给他一巴掌打醒他,他一定在作梦。
但,事实摆在眼前,白里透红的小苹果脸让削瘦的蜜色鹅蛋脸取代,原本只到他胸前的个子抽长,现在已经和他的下巴等高,少说有一百七十公分,足足拉长了二十公分。
唯一不变的是那双有神的大眼,虽然里头不再闪著怯弱的泪光,可是依然拥有明亮的阳光,亮得令人失去直视的勇气。
他苦笑的想到,公主长大了变成丛林之后,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
“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不会是染上了什么疾病吧?”她可不希望他将都市里的文明病带进野生动物保护区。
不是她绝情而是实际,预防胜于治疗,前几年由澳洲观光客带来的传染病差点害死一群野牛,她不得不小心处理。
闻言,他的表情阴了几分。“放心,我非常健康,只是不敢相信公主会变成野人。”
“公主变……野人……”他到底在说哪一国语言,嘀嘀咕咕地。
“没什么,是我心态上的问题。”惊喜参半,叫人啼笑皆非。
伊诺雅不打算追问的攀上树藤一荡。“你这人挺奇怪的,老喜欢自言自语。”
看她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战政心口一紧,很想叫她别吓他快下来,他真的不愿她死于非命。
“有没有猴子从上头掉下过?”他希望她不是第一个。
嘻嘻哈哈的笑声从他头顶飘过,他的脸更黑了。
“有,不过我把它断掉的前肢接好之后,它便赖著我不走。”害她好后悔自己的多事。
如今灵活如常的莫札特一点也看不出曾受过伤,常常耀武扬威地举起前肢挥赶闯入地盘的霸客。
他笑不出来地用深幽眼神睨她。“如果掉下来的是你呢?谁能及时抢救你这位不知死活的女泰山?”
第四章
“你真的要一同深入蛮荒地区不怕危险?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话犹在耳际,意志坚决的战政不以为苦的咬牙硬撑,一步一步往丛林深处走去,丝毫不见退缩地迈开步伐,朝未知的领域前进,兴致勃勃。
反倒是两道眉纠结在一起的伊诺雅频频叫苦,非常后悔一时的心软被他说服,带著个累赘拖累她正常的行进时间。
望著沾满草屑及泥上的双足,双重的后悔再度涌现,她无力的垂下双肩,想她有多久没用这双腿走这么远的路,她实在是悔不当初呀!把他扔在丛林中吧!把他扔在丛林中吧!她恶毒的心如此鼓惑她的意志。
可是他就算表现得差强人意,以丛林法则而言她还是不能扔下他,保护弱势族群是她的责任,她不能因为他拖累她而选择放弃。
以往的此时她早荡到山羊保护区,越过一座山到达草原地区,一群斑马和羚羊正在那里栖息,今年的雨量来得丰沛不怕争食,足够的水使得草生得旺盛。
不过还是得提防虎视眈眈的鬣狗,它们的杀伤力不可小觑。
“我可以解读你一直瞪著我背后的原因是出自爱慕吗?”
有吗?她做得这么明显?
视线调开的伊诺雅有说不出的悔意,暗自把一肚子苦水咽回胃里面,她怎能说自作自受的接受他的请求是错的,她已经在付代价了。
“是呀!我十分仰慕你,如果你可以再走得快一点。”别让她走三步慢两步的等他。
吱……吱……好慢,好慢哦!老土克都走得比你快,而它是一头很老很老的犀牛,老得嚼不动草根。
连猴子都在嘲笑他,真是自找苦吃,“别爱得太猛,我的自制力很差。”
差到会先把她肩上那只可恶的猴子掐死。
“哈!我怀疑你有力气追得上我,细细的藤蔓也捉不牢。”不然她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一提到藤蔓,战政的脸全绿了。“我不是猴子。”
“我也不是,可是我不会把藤蔓扯断。”她相信要承受他的重量绰绰有余。
“那是意外,它本来就快断了。”他怀疑是那只存心报复的猴子所使的阴谋,事先咬了一大口。
没错,她是好心的教他使用藤蔓当工具的技巧,而他也不耻下问的虚心学习,看她轻如柳絮的荡来荡去应该不难,学不到十分像起码有三分。
他特意挑了棵不高的树木练习,底下还铺著厚厚的树叶为护垫,准备一展身手让她见识属于男人的魅力。
谁知他手才一捉牢荡出半个身长,藤蔓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发出剥裂声,他一紧张的用力往上捉,希望能及时捉住即将断裂的另一端。
生手的他只捉过攀岩用的绳子,这种滑不溜丢的藤蔓根本不在他预估的范围,不够敏捷的手连碰都碰不到,连人带半截藤蔓往下掉。
猴子的屁股为什么裂成两半,他终于明白原因了。
再多摔几次他不只自尊受伤,恐怕猴子猴孙会跑来认祖先,又跪又拜的尊称他为始祖。
“不,是你的著力点不对硬把它扯断,原本它有机会长得和你手臂一般粗。”结果是耐看不中用,让她白费工夫教。
说得好像他是谋杀原生植物的凶手,断了的藤蔓不会因此枯死,这点常识他还有。“在此我向它致上深深的歉意总成了吧?”
先是一愕,随后伊诺雅笑开了。
“算了,算了,你本来就不是丛林里的居民,要你学会丛林生活是难了些。”何必勉强。
就当她出门散个步陪他逛逛,让他了解一下丛林的危险性,反正有他在一旁碍手碍脚她也成不了什么事。
“那你呢?我看你驾轻就熟地不畏高空。”他一点也不羡慕,只为她捏了好几把冷汗。
笑得耀眼的伊诺雅轻撩耳朵,阳光都为之失色。
“我不一样,我天生就属于这一片丛林,第一次握藤轻而易举的荡过山谷,怒吼的流泉就在我脚底……”
回想那段惊心动魄的日子,有时她都忍不住想笑。
记得那一年她被同班的风纪股长吓得连作三天恶梦,一到上课时间就怕有蟑螂在书包内侧出现,看不下去的爸妈才决定磨磨她的性子训练她胆大些。
刚好台湾医疗团体召募医疗人员前往非洲,对植物深具兴趣又是药剂师的母亲结束手边的研究抢第一个报名,因此他们才随团远赴陌生的国度。
一开始她如以往一样什么都怕,这也不要、那也不要的吵著要回台湾,怎么也不肯待在无水无电的落后地区。
铁了心的爸妈不仅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还将她一人丢在空旷的草原上,让她和一群羚羊共处,不管她是否哭得声嘶力竭。
后来一只土堆上的小狼吸引了她的注意,它眺望远方的神情十方有趣,让她忘了害怕只想跟它玩。
“有一回我捡了一只小猫回家养,结果愈养愈觉得奇怪,为什么才三个月已经长得比狗还大。”她都快抱不动。
翻书一查才知是幼豹,从此奠下她和动物的缘份。
“你不怕吗?豹会伤人。”不管大小都具有野性,那是它们的求生本能。
“它温驯得像只小猫通晓人意,野放它的时候不过九个月大,可是事隔一年再相遇时它已是大豹,毫无攻击意思地朝我摇首摆尾呢!”
所以她才立下宏愿要保护所有的动物,不让它们死于人类手中。
听得心惊的战政没她的好心情。“你怎么知道它不会攻击你,万一你猜错了呢?”
公主成了一具死尸,他也不用跑一趟非洲进行采访。
“喂!你是以记者身份问我还是纯粹好奇?我不想让你难下笔。”认为她夸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