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公主殿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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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对南宫游的说服不成功,教紫元有点泄气,如果不能让某个人赶快去营救阳平的话,阳平恐怕开始凶多吉少了。
“嗨,福伯,你有没有看见老色鬼?”紫元对着在修剪花木的老仆人询问。
“呃——”福怕惊跳了起来,她怎么知道他常常对厨房的花姨不规矩?莫非是花姨忍无可忍去告状了?
“福伯,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是不是中暑?”紫元随口问,她心想老人家就是这样,动不动一堆病,不过如果没有这样,谁会知道他是老人家。
“呢……我……我中暑了……我中暑了……”说着,福伯缓慢的踱着步子往厅里移去,样子古怪透顶,大有口吐白沫的态势。
“怎么搞的,问他一句话,紧张成那样。”
嘀咕两句,紫元便朝射击场绕去,如果她猜得没错,南宫游大概又在那里耍帅了。
果不其然,她老远就看见南宫游的身影了,他老爱穿一身白,活像个路标似的。
“喂——我来啦!”紫元朝他摇手大喊,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
南宫游连忙腾出一只手来接住她,再让她安全的落地,“你发春啊!用这种姿态,真是不雅观。”他的口,气像她爹。
“我若发春,难道你没有感觉很幸福?”紫元往他身上靠去,亲呢的倚在他怀里问,这种三八兮兮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很恶心。
适巧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完了!南宫游心中已有最坏的打算,难怪大家都说女人是祸水,真没错。
“告诉你一件你也会觉得很倒楣的事。”南宫游示意她附耳过来。
“什么?”紫元轻声细语,有种听秘密的快乐。
“大当家的刚才从这里经过了。”南宫游小声的道。
“什么?”这回紫元的音量提高了,而且还高了八度,她瞬间脸绿掉了。
“怎么样?很想自杀吧!”南宫游叹了口气,“昨天叫你检点一些你偏不听,不信邪,现在知道惨了吧!”
紫元本来以世界末日似的姿势用双手遮住脸,但一听到他的话,又迅速的放下了,“我警告你,不准再说这种灭我威风的话,听见了没?”她捶了他一拳。
“拜托,你是女孩子,力道应该放软一点,否则大当家是不会对你轻怜疼爱的,懂不懂?”南宫游抚住自己胸膛,脸上却笑意盈然。
“我知道,这还用你教。”紫元斜睨他一眼,“这种蛮力,我只用在你身上,至于他呢,你放心好了,是绝对享受不到的。”
“我可真吃亏啊!费心尽力的帮你们牵起红线,你就如此报答我?”南宫游苦笑道。
“谁教你不去想办法救阳平公主,如果真把她给救出来了,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这辈子都不用烦恼住的地方了。”紫元又忍不住谆谆引诱他了。
“你指的是牢饭吧!”南宫游瞧着她,正经八百的说。
“去你的!”紫元狠打了他一记。
“不逗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对不对?”南宫游笑盈盈的道。
“算你聪明,一眼就看出我别有目的。”紫元说得言不由衷,她深知当然要先说些好话啦,这样鱼儿总是比较容易上钩。
“小美人,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就不必再灌我迷汤了。”南宫游大方的应允,不然再跟她两两相望下去,他难以保证自己会不会冲动的吻她一下。
紫元泛起一丝笑意,“我希望多了解席不赦这个人,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她又开始命令人了!“打听他的事情也没用,感情是要靠两个人慢慢去培养的。”南宫游笑得邪气又一脸的暧昧。
“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香艳。”紫元翻了个白眼,她只不过想了解席不赦的为人,再从中研判他有没有可能会派人去救阳平而已。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算你对我兄弟有意思也是理所当然的,用不着害羞。”南宫游毫不掩饰眼中的笑意,乐此不疲的继续调侃她。
“你要我澄清几遍,我——没——有——害——羞!快说,否则你会后悔。”紫元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她有点动怒了,害羞?!见鬼了,那是连她自己都没见过的德行。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哇!别打我。”说完这句,南宫游很识相的收敛起逗弄之心,他自然的拉着紫元到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说到我那兄弟,他姓席,叫做席不赦。”南宫游摇头晃脑的道。
“废话,你怎么不说他是个男的?”紫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的想将一个人掐死。
“这你就错了,此姓并不是他的本姓,乃是他跟随其师而姓席,所以他到底姓什么呢?没有人知道。”南宫游马上反驳了紫元的说法,还一副很厉害、很知道内情的样子。
紫元抢过他羽扇摇着,故作不经意的问:“哦?既然姓什么没人知道,那就约略说说他的出身吧!他是什么人家的子弟,家世清白吗?”
“家世清白?!”南宫游撇唇道,“不知道你所谓的家世清白是什么?像我们这种专干打家劫舍勾当的粗人,你认为会清白到哪里去?”
紫元斜睨了他一眼,“喂!我这个人虽然乍看之下很庸俗,但是也看得出来你们做的全是劫富济贫和帮助孤苦的好事,别把我想得太肤浅,也别自贬身价。”
南宫游赞许的回望她,“很好,光凭这一点,你就有资格做大当家的妻子。”
“关于这一点,由他决定好不好,我们两个应该没办法自己决定吧!”紫元不怎么友善的回他一句。
南宫游笑了,“我结拜兄弟他身怀绝技,胸襟伟岸,揽承天下大事于己怀,只做不违反道义的事,他统领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顿了顿又说:“至于他的来历则相当神秘,连我这位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也不得而知,他从不透漏自己的一切,我也没问过他。”
“杨若蓁不就是他的表妹吗?”紫元问,挺明显的,这是唯一的线索。
“若蓁并不是他的亲表妹,只不过让她以此名义住进庄里来而已。”南宫游继续道。
“这么说来,他无亲无故?”听到这,紫元兀自下了个研判,怎么会有这么神秘的人?她更想知道了。
“我不能确定,或许他有亲人,但是不便与他相认;也或许他自己有苦衷而不愿去找寻亲人,反正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很难了解就对了。”
紫元沉思了起来,席不赦的心虽然只有一个孔窍,却让人摸不清,他深沉又内敛,优雅又冷酷,有时像苍鹰,但多半的时候更像只捷豹。
到底他是何身分?她真想知道。
当马僮郭三由马厩里牵出那一匹高大健壮的骏马时,紫元马上就幻想起自己潇洒驰骋原野的俊模样,毫不考虑的,她直直朝它飞奔了过去。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通体全黑又毛色均匀的种马,想也知道,这匹坐骑肯定价值不凡。
“郭三,这匹马叫什么名字?”紫元不由得轻触马身。
“喂——赵姑娘,你不能随便碰千冢,它会踏伤你,快离手!”郭三弹开她的手后,立刻顺了顺马背,像在抚慰马儿,又像当她是刺猬,怕她伤了马儿似的。
紫元被郭三一推,脚步踉跄地差点往前栽,好险她美丽的鼻尖还没碰到草地,一只手就不疾不徐的扶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臂膀,紫元先是倚着来人的胸膛站稳了脚步,头一抬,果不其然是席不赦精光湛然的眼神和没有情绪的英俊脸庞。
她愣愣的看着他,距离如此近,几乎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了,只是她不禁要纳闷,怎么每次她的糗态都会适巧教他瞧见?她感觉到此时他正紧紧搂住她的腰。
“小心点,我不希望庄里的土地有所损坏。”说完席不赦缓缓的放开了她。
什么话嘛!紫元泄气的自己站好,挑着眉看那主仆二人。
“大当家,您的马备好了。”
郭三恭敬的将缰绳交到席不赦手中,其神态之崇敬,教紫元又开始猜测了。
他有这般卓绝的气势,领导数以万计的人马而无分裂之虞,每个人都对他信服而听命,他冷傲威严的镇定功夫没有歇息的时候,他的寒笑可以冻人心脾。
怎么会有这种人?她轻喟一声,要看透他,实在很难。
郭三退下去了,而紫元仍一脸好奇的打量着他。
席不赦不理她研判的眼光迳自翻身上马了。
紫元还在发呆,忽而被扯上了马背,惊魂未定中她发现自己已在席不赦怀中,他的坐骑迅雷般飞奔出去,风在耳际呼啸而过,树林景物也似布景一般—一在眼前移动。
“你要带我去哪里?”紧紧搂住他胸膛,紫无恐惧的把身子依向了他。
席不赦笑了,眼中是两道狂野的光芒,“你刚才不是想碰千冢吗?成全你的愿望。”
哦!原来这匹骄傲的马叫“千冢”,“你慢点,我…
…我会怕。“她不说实话不行,再以这种速度奔驰下去,她恐怕心脏会跳出胸膛,虽然满向往江湖儿女的豪迈,但她毕竟是自小养在尊贵深宫的公主殿下,这种情况没那么快适应。
席不赦倏然勒住了马,马儿的嘶鸣又吓了紫元一跳。
“你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在我怀中就失去胆量了?”他微笑着问。
微笑?!天啊!他在“微笑”?他居然懂得什么叫笑,她还以为面无表情就是他永远的表情。
“你……”紫元着迷的凝视着他,此时的他,双眸没有平时的深沉,那身谜样的气息隐没了,蛰猛被昂扬所取代,如果她没看错,他向来吓坏人的气势转变成一点点柔情……
“你想说什么?”
他的唇近在寸许间,他问话的同时,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而眼光却是没有离开她的脸庞,“你…
…“紫元顿了顿道:”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
听了她的话,席不赦更是昂首狂放大笑。
紫元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她说错了什么?若是如此,他可以动怒,为什么不怒反笑?“不准笑了,你这是在笑我吗?”他的样子使她懊恼,她不该对他说这么轻佻露骨的话吗?可是有什么办法,她的确是迷上他了。
“我不是在笑你,只不过这句话向来都是由男子向心爱的女子说的,你对我这么说,不能再有第二次,明白吗?”席不赦轻道。
她的脸颊就在他的颈项间不动,而她适才目光缠绵的对着他,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缺乏魅力吗?他居然一点都不心动?如果他无意,为何要带她来此?紫元不禁在心中生出许多疑惑。
“我们回去吧!”席不赦掉转马身,就欲朝来时路而归。
“什么?这样就要回去了?”紫元不满的喊,她什么都还没有玩到啊!更何况,刚才浪漫的幻想都没实现,她还想知道他的心意呢!
“嗯!已经让你试过骑千冢的滋味了,记住,以后你不准擅自碰它,它极不易驯服,我怕你会将它的暴戾之气再引起,听明白了吧!”
噢!搞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害她以为他要对她展开缠绵的逗弄,谁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怕她染指他的爱马,所以才勉为其难带她出来绕一圈。
很好,他又弄得她没什么理智了,她会加倍讨回来的,等着瞧!紫元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第四章
天香阁
这是南方最负盛名的青楼,艳冠万里的名妓童亿深即委身于此,由于她色艺双全且饱读诗书,每日为她慕名而来砸银两的王孙公子川流不息,几乎都快踏破天香阁的门槛了。
童亿深在天香阁中有单独的雅净别院,但她的确配得到最好的待遇,像她这么姿色出众的花魁纵使身边有几十个小丫环轮流服侍也不奇怪,更别说她日日为老鸨进帐有多少了,只消她姑娘笑一笑,便有一堆疯狂男子争相捧着黄金而来,只求见她一面。
她是一票男人垂涎的对象,令他们趋之若骛,以竟价当她的入幕之宾为荣,自从她帜起艳旗,其余花柳坊便再也乏人问津了。
她,童亿深,让其余的金钗都一应失色。
“童姑娘!”余大娘失声唤着她。
童亿深扯了扯嘴角,面上有薄薄的讥笑之意,她红了,这里靠她吃饭的人多的是,就连亲如鸨母也不敢直呼她名讳,跟着大伙以“童姑娘”称呼她,真是好笑。
“哎哟!我的好姑娘啊!你怎么还没梳妆打扮呢!
张大人都等了你好半天了。“余大娘掀起门帘,看见童亿深气定神闲的在作画,可让她急了。
张大人不是好打发的,他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是在省里势力雄大,只消他一根小指头的命令,天香阁就会吃不完兜着走,更别说开着门做生意了。
余大娘对张大人极尽巴结之能事,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而张大人对童忆深的情有独钟,也是大伙心照不宣。
“急什么,叫他再坐会,等我画完这幅画,自然会去见他,如果他不耐烦等,就请他找别的姑娘伺候吧!”童亿深冷静的慢声说道,然后神色自若的继续作画,看也不看余大娘一眼。
“姑娘,你这不是存心拿我的老命开玩笑吗?”余大娘苦笑着说,她身上已经冷汗涔涔,再拖下去,恐怕张大人有再好的脾气也会翻脸。
童亿深冷笑一声斥道:“您的命不代表我的命,大娘您也知道,前些时候红艳楼才送了几万两黄金来,那儿的住处也比这华美许多,就只等我点个头。”
余大娘知道她说的不是大话,想挖她的妓坊何其多,开价一家比一家高得吓死人,条件好是其一,还给她充分的接客自由,她之所以还留在这,连余大娘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地里直喊庆幸呢!
斜睨了在一旁干着急的余大娘一眼,童亿深终于放下了画笔,“走吧!”
余大娘轻吁了口气,还好,今天的童亿深脾气还不算大,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些贵人大爷们交代了。
“我叫银杏来帮你梳头。”余大娘一副讨好的嘴脸。
“不必了,我就这样子去见客。”重忆深美丽的眼神冷冷的,自有一股不容反抗的气势。
余大娘可为难了,童亿深一身雪白绸缎,长发上没有任何饰品,更别说脸上有胭脂花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