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盲目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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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真的已经不再爱她,她也不要让他认定,她是个玩弄男人感情的蛇蝎女人!
她忍着心痛,快步跑向大步离去的石信一,伸出双手紧紧圈抱住他的右手臂,使劲拉住他离去的脚步,泪流不止的哭喊:
“我求求你相信我!信,我是说真的!我知道当年我欠你一个解释,可是我的离开是不得已的,等我──等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你身边时,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出唱片,这样你才……不会忘记我……”
石信一闭起酸涩的双眼,深深吐出胸口的闷痛,她温暖的体温从他的手臂传来,他却还是觉得冷。
他毫不眷恋的甩掉她的手,大步走向门口拉开门,再一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独自站在原地,心再一次因为他的离开而心碎,她像个孩子似的,双手不停擦着掉落的泪水,却一直擦不完。
“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我爱你呀!我真的爱你……”
那天之后,石信一似乎有意避开赵心蕾,天天早出晚归,也不再陪宝姨吃早餐,赵心蕾则是一天比一天哀愁。
赵心蕾虽然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餐桌上,却常常一口食物都没有送进嘴里,心事重重、阴阴郁郁的,看得陈宝春摇头叹气。
她真的看不懂这两个孩子到底在玩啥把戏!
明明是郎有情妹有意的,就不知为何会弄到像隔世仇人似的,一个每天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一个则是时常哭肿双眼的忧郁小花。
说来说去,都要怪她那个死脑筋的儿子!一旦他认定的事情,就算说破了嘴,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而蕾蕾又太稚嫩,一旦信一大声吼叫,她就吓得又变成闷葫芦,啥都说不清楚。
陈宝春不舍的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心蕾,终于受不了的出声:
“蕾蕾呀!你那碗茶碗蒸已经快被你搅成蛋花了。”
“啊?”赵心蕾呆愣一怔,抬起头看了眼宝姨担心的脸,又顺着宝姨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被她搅散得惨不忍睹的茶碗蒸。
她叹口气,放下汤匙,将碗盘往前一推,泄了气的往后一缩。
“对不起,我没有胃口。”
陈宝春把一切事情都看在眼里,她舍不得的叹口气,伸手拍拍心蕾的手背。
“你再这样下去怎么成?你看看你,才来宝姨这几天,你就瘦成这样!过两天,宝姨到美国见了你妈咪,要怎么跟你妈咪交代?”
“宝姨,你要去美国吗?”赵心蕾诧异的惊呼。
“嗯,你也知道宝姨这几年常常美国台湾两边跑,这次刚好可以去看看你爸妈,我们也快一年没见面了。”
“宝姨,那我──”
“不行!”陈宝春打断她想说出口的懦弱决定,她叹门气,狠下心的拒绝。“蕾蕾,你不能就这么逃跑。你这样就跟当年突然离开一样,信一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赵心蕾小脸一暗,抿着唇,眼里的悲伤表露无遗。
“蕾蕾,宝姨知道你当年离开是逼不得已,而且这都该怪我们这些做父母的自私,可是信一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这么多年了,你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来面对信一,宝姨希望你可以在这一次将事情解决,宝姨也会全力帮助你,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要更勇敢的面对,让事情有个完美的结果。”
“可是,他不肯跟我沟通……”赵心蕾脸上的哀愁让人心怜,她怯懦的低诉。
陈宝春温柔的微笑,拍拍她的手,鼓励的说着:
“你也知道信一那跟驴有得比的死硬脾气,他只是气你当年不声不响的离开,再说,他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走出当年你离开的伤痛,现在你又突然回来,搅乱了他的心思,难免他会对你不客气一些,你要多体谅他。”
当年蕾蕾开完刀之后,芝碧就不准她再踏进台湾一步,而他们又只有信一这个独生子,说什么她也不愿意让儿子永远离开身边,所以他们两家父母就约定不将实情跟信一说明。
但想到当年儿子像发了疯一样地找蕾蕾的那段日子,他们还真担心儿子会过不了情关而想不开。
就是因为她很清楚这两个孩子都经历过什么样痛苦的日子,所以她更希望他们俩能快一点打开心结,好好过日子。
赵心蕾也知道当年他们离开之后石信一的情况,可是,她何尝不是!
她那时差一点无法从鬼门关回来,所以无法在第一时间回来,再加上她一直得不到母亲的同意,日子一拖,就将信一的爱拖成了恨,而她也错失了解释的时机。
“我知道。可是……”赵心蕾深吸一口气,眼里出现了担心的犹疑。
她抬起眼,欲言又止的看着陈宝春眼里的疑问,咬咬红唇,这才怯懦的开口:
“宝姨,我担心……我是不是做错了?也许,我不应该回来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陈宝春皱着眉头,不解的问着。
“宝姨,我是在演唱会时,听见台湾来的歌迷拿着一本台湾杂志,讨论信一要跟模特儿女友结婚的消息,我才回来的。”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因为她就像信一说的一样坏,她是真的在利用她对他的影响力,私心想将他抢回来。可是她却没有考虑到信一的心情,也没有考虑到那位模特儿的心情,就这么回来搅乱一池春水。
也许信一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气她为何回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结婚?你是说田静书?”陈宝春吃惊叫喊。
她这做妈的怎么没听说她儿子要结婚?
“嗯。”原来那女生的名字叫田静书,好好听的名字。
“你就因为这样,而不顾美国的一切赶回来了?”陈宝春诧异的问着。
“嗯。”
她那时心揪痛得以为她要昏倒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完接下来的巡回演唱,只记得自己心底一直想着要回来。
“啊?那你有没有跟他们借那本杂志,拿来看看里头有没有信一对这事情的说法?”
“没有。”她皱眉摇头。她的中文程度其实没那么好。
“那不就对了!唉哟──傻孩子!”陈宝春突然爆出大笑,眼里满是对她痴傻的怜疼与不舍。
赵心蕾纠着眉头,不解的看着大笑的宝姨。
“傻孩子,改天你一定要提醒宝姨跟田静书说声谢谢!”
哈哈──没想到一场乌龙闹剧,竟然会刺激向来怯懦的赵心蕾,勇敢地回来捍卫所爱!
唉──早知有这一招,她就该跟儿子串通一下,把这傻孩子骗回来,省得让两个孩子两地相思多年!
“宝姨……”
陈宝春停止大笑,却停不了心里的笑意,心疼又好笑的拍拍心蕾消瘦的脸颊。
“你哦!不做则已,一爆发就冲动得也不把事情弄清楚再行动!”她笑叹一声说着,“蕾蕾,那消息是假的啦!信一那孩子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背着我这老妈偷偷结婚的。”
赵心蕾一头雾水的看着陈宝春,“假的?怎么会?”
“嗯?怎么不会?亏你还是影剧圈的人,而且还是在美国歌坛打滚的当红艺人,报章杂志写的,你都当真吗?”
赵心蕾眼里慢慢浮出一些希望。
陈宝春微笑摇头,叹气说着:
“宝姨知道信一跟田静书的事情,可是那事还没个谱,信一也从不在我面前承认什么,他不承认的事情,宝姨一概当没发生。我想那消息是田静书一厢情愿的说法,而信一那孩子只是懒得解释。
唉……宝姨是很希望信一那头牛可以快点定下来,好让我早点抱孙子。可是没的事,也急不来。再说,信一可从不曾带任何女孩子回来过哦!“
赵心蕾思绪一转,慢慢在混乱的脑子里理出一丝头绪。她眼里的哀伤减淡了一些些,也多了一分自信。
她当然不会天真的相信,七年来,信一会为她“守身如玉”,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但是,只要还有一丝丝希望,她就有勇气去争取她的爱情。
陈宝春知道她想清楚了一些事情,于是打铁趁热的鼓励她:
“你要相信宝姨说的,宝姨不会看错的!信一那孩子,一定对你还存有情意,不然他的情绪,不会因为你而起伏如此大!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勇敢的去面对,尽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幸福。”
“嗯!”赵心蕾甜美的微笑,点头承诺。她一定会很勇敢的!
“这才对!宝姨还是最喜欢甜甜微笑的小蕾蕾。”
第六章
“我嘱咐你们:若遇见我的良人,要告诉他,我因思爱成病。”(雅歌第五章第八节)
石信一这几天常常窝在录音室里拚命地工作,把录音室的伙伴们搞得神经紧绷,每天拿胃药当糖吃、喝胃乳像在喝优酪乳一样,怨声载道、哀声连连。
阿德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滑落在鼻头,不自觉地嘴巴张大,一脸痴呆的隔着隔音玻璃墙,盯着录音室里的大麦克风。
平日最重视外表的罐头则一脸胡渣,原本有些圆圆的脸变得暗沉凹陷,头昏脑胀的盯着计算机混音。
小马也是一副快昏倒的模样,在录音间里飘来飘去。
而石信一呢?他看起来根本糟透了!
衬衫露在裤子外头,两边袖子随意卷起,脸上是几天没整理的胡渣,长发胡乱扎起,眼睛充满血丝,一副刚出狱的犯人模样。
“好!注意!从『我不要』这一句开始!A轨准备!”
石信一低头,皱着眉盯着音轨,大声指示助理动作,可是等了许久,他一直没等到阿德的响应。他皱着眉头,微微偏过头,就看见阿德张大嘴那副痴呆样。
这小子!竟然在录音时,给他张着眼睛睡着了!
石信一怒火一燃,随手抓了一本企画夹,用力往阿德头上海K,发出一声巨响,惊醒了所有跟阿德一样一脸痴呆的人。
接着石信一爆破的大吼:
“阿德!”
“哦!”阿德突然被打醒,眼镜往鼻端又滑落了一些些,他脸上的痴呆,在对上石信一脸上的狂怒时,倏然消失。
“老、老大!”阿德紧张的伸手将眼镜推回鼻梁,结结巴巴的惊叫。
“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大!?你好大的狗胆!竟敢给我在录音时睡觉!?”石信一怒火炽烈,站起身,指着阿德劈里啪啦的怒吼。
“不、不是呀!老、老大!我们已经三天三夜无日无夜无眠了吶!”阿德一脸哀怨的国台语夹杂的哭诉。
“你没睡,我就有睡吗?”石信一火大的叫喊。
“老、老大……”阿德真的欲哭无泪了,自从几天前,石信一就一直这样反常,脾气暴躁的拿他们开刀。可是他们真的不知道,石信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呜……老板心情不好,员工就要认命。
石信一火大的环视了所有录音室里的伙伴一眼,看到每个人脸上痴呆无神的模样,他就更火。
“你们是怎样?人家恩恩一直唱歌都没喊累了,你们几个大男生拚不过一个小女生吗?整天只会鬼吼鬼叫的喊累,做什么大事情?”
“大哥……我是卒仔,我不想做大事情呀!我只想睡觉。”罐头有气无力的从计算机屏幕前抬起头,他已经眼花得以为屏幕在飘浮了,根本没法工作。
“大哥……”其它人也都垮着一张脸哀求。
“叫屁呀?你们这几个没用的家伙!”
石信一大吼完,深深吐气,看了眼大伙脸上的倦容,再加上恩恩也真的累到嗓子有些紧缩,再下去恐怕只会伤了嗓子。做一个歌手,嗓子就是命。
他气恼的拿掉耳机,摔在桌上,丢了一句──
“休息三十分钟!要睡要洗脸要去昏死的赶快去做!等我回来之后,你们再这一副死样子,我就放把火把你们烧了!”
石信一气恼的大步走出录音间,在踏上通往一楼的阶梯时,他听见录音室里传来有气无力的欢呼。
他走出位在地下室的录音室,呼吸外面的空气,他靠在门边的墙壁,拿出一根香烟点燃,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已经到了临界点,就快爆炸了!
这几天他一直如此,心中的烦躁一天比一天加深,搞得他只能躲在录音室,没日没夜地用工作折磨自己。他也知道他把大家搞得快丢掉半条命。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这样失控的情绪,只想将自己弄得更加疲累,这样也许他就能好好睡一觉,不再想起那晚赵心蕾眼中的悲伤。
我没有情人,一直都只有你。
她低泣诉说的这句话,像魔咒一般一直紧紧追着他的心绪,扰乱他早已封闭的心。
他抬头吐出烟,他已经好久没有抽烟了,以前心蕾不喜欢他抽烟,为了她,他戒了,现在却又为了她,开始抽烟。
呵──真讽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传来来电铃声,石信一一手夹着烟,一手掏出手机,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挑着眉,淡淡一笑,按下通话键。
“喂!”
“阿信!我终于找到你了!”目前人在大陆走秀的田静书,一听见石信一的声音,便娇软的撒娇。
这几天也不知怎么搞的,她一直无法联络上他,让她紧张的猜测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我在工作,录音室收讯不好。”他吐出烟雾,音调平平的说菩。
田静书是陈宝春旗下的模特儿,外型条件各方面都极好,还是个高学历的名模,冷艳的脸孔让她赢得了台湾第一名模的称号。
他们是在一场派对中认识的,田静书的亮眼外表自然也吸引了他,没多久他们就走在一起。
田静书是个成熟懂事的女人,跟她在一起很自由,应该说,他们一直都互取所需,互不牵制对方,也没有所谓的承诺。
不黏人,是她最大的优点,也是他最欣赏的地方。
他不适合成天黏在一起,让他时时担心忧虑的情人,就像……赵心蕾。
石信一双眼一冷,气恼自己为何老是想到她!
“哦!那你不要太累哦!不然我会心疼。”田静书撒娇的说着。
“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像个小女人似的。”石信一怀疑的笑说。他听见电话那端一直传来吵杂的说话声音。
“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想你嘛!我们已经快十天没见面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