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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乖乖就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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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拓注意到她的晚归了!
  他在等她回来!
  渴望看见他的冲动像滔滔浪潮淹没她的思绪,脚下的长毛地毯吸收了她奔跑的响声,她忐忑着一颗心朝走廊尽头那透着微微光亮的房间跑去。
  太好了!宫拓还没睡,他房里的灯还亮着!
  在距离房门几步路的地方停下,她紧张地揪紧了领口,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等一会儿看见他,她该跟他说些什么?
  说我突然好想见你?不行!她说不出口。
  那……该讲些什么呢?她该以哪句话当开场白呢?自己这么突然的冲到宫拓房里,他会不会吓一跳……或者她该现在打消念头?
  不!不要,今晚她真的好想见他!
  她暗自鼓起勇气,平日的她就是太懦弱、太畏缩,所以始终不敢和他表明些什么。
  可也许今天是受到朝谅勇于表达自己情感的感染,让她一反常态地鼓足了勇气,砥砺自己,别再怯弱了!
  她起码该为这些年来自己为他默默付出的感情有所行动。
  她站在宫拓的房前,咽了咽口水,紧张的举起小手准备敲门。
  “宫拓?”
  西双当场震惊地将欲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中。这个声音……楚茜在他的房间里!
  “宫拓,抱我。”
  这简短的四个字传进门外西双的耳里,仿佛震耳欲聋!
  房里,楚茜幽幽的嗓音再度软哝般地响起——
  “宫拓,今晚……求你抱我。”
  第五章
  西双的世界仿佛在瞬间爆炸毁灭!
  她颤抖的身子踉跄倒退,抵靠在墙壁上,从门缝中投射出来的灯光映照在她身上,宛如喂了剧毒的利刃深深刺进她的知觉,叫她止不住心痛难耐。
  “宫拓,抱我……求求你,今晚……我需要你抱我!”
  楚茜祈求般的软哝嗓音,一句句传进房外西双的耳里,泪花登时迷蒙她的眼眸。
  不要……宫拓!不要!
  “宫拓,我知道你今晚的心情也不好,抱我好吗?”
  不可以!宫拓你不可以!
  “……过来。”
  他低沉浓重的磁性嗓音像急射而出的箭矢,狠狠刺穿西双的心!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泛滥于她整个脸庞,宫拓那一声低沉的应允使她的世界毫无防备地全然瓦解。
  房内不再有声响传出,没多久,里头的灯光全数熄灭。
  身处在一片漆黑中,西双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心好痛……
  小手紧紧揪住心口,她咬破了唇瓣硬是忍住抽泣的哽咽声。
  她的心好痛啊!谁来救她?
  拜托!谁来救救她?
  抬头看着墙上挂钟的指针,十一点整。
  掸了掸烟蒂,宫拓手持香烟就唇深深地吸了一口,让浓呛的烟草味充斥他的肺叶,借以纾解他此刻的躁郁。
  西双为什么没来上班?
  她没有跟他请假。
  身体不舒服?不,如果是因为要去看病,她会事先跟他说的。
  她也没有在家里。早上发现她无故旷职后,他曾十万火急的开车回家去找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明她已经出门了。
  去哪儿呢?
  没有到公司上班,没有给他一通电话,打她的手机又始终得不到回应。
  她到底去哪里了?
  烦躁地捻熄手中的香烟,他下意识地再次扬首瞥向墙上的挂钟,忍不住心烦意乱的又点上一根浓烟猛抽。
  这样反反复覆,直到整个烟灰缸堆满了抽没几口就被捻熄的香烟,而他鲜少吸烟的肺叶再也忍受不了浓熏的烟味发出抗议,引发阵阵轻咳,他这才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试着多少将汪意力转到桌上的公文上。
  突然间,屏风的另一端传来键盘的敲击声,他像是触电般的猛然站起!
  西双回来了!
  蓦地冲到西双的办公室,宫拓原本喜出望外的神情还来不及收起,瞬间又换上另个森冷霜凛的面孔。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
  他冷怒的语气让坐在椅子上打电脑的楚茜垮下脸,“你认得出来?”
  “别以为穿着套装,梳着和西双类似的发型就能够唬弄人!”
  发现来人竟不是西双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失望,让他的口吻比往常更加森冷。
  “可是就只有你识破我的佯装啊!刚刚有好几个人看到我,都还以为我就是西双呢!他们还很好心的偷偷告诉我,说总裁你很生气、我的迟到哩。”
  “你不是西双!”
  “我知道,你昨晚就已经很明显的分辨出来了,不是吗?”
  宫拓睇了楚茜一眼,冰冷着俊脸转身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留在原处的楚茜不安地咬着唇望了眼时钟,再侧头凝脸屏风后头宫拓的所在处,环顾因不在西双而显得空荡荡的办公室,一股浓浓的愧疚感逐渐在她的心上泛滥。
  漫不经心地在T大经济系学会前的草坪驻足,西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才好?
  跷班……她生平第一次尝试。
  对于自己这辈子首次如此不负责的行径,她有何感想……眼睛好酸痛!这是她现在惟一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今天早晨醒来,她才发觉眼睛几乎肿得睁不开。
  昨晚跪倒在宫拓的房门前,身处在那一片几乎叫她绝望窒息的漆黑静默中,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宫拓和楚茜他们已经有亲密关系了吗?
  感觉到自己的双眼又开始刺痛,鼻头也开始泛酸,她蓦地仰头望向顶上湛蓝的天空。啊,别再想了!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她以为自己的泪在昨夜已经流干,谁知道一思及这件事,眼前又开始泛起泪雾。
  好烦呵!这样的自己叫人感到好厌烦!
  连这样她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要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和宫拓仅隔着一座屏风工作?
  所以她跷班了,没有拨一通电话、没有任何事先的告知,更遑论请假。
  相信宫拓不会注意到她的缺席的,她只是他手下的一名秘书,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地位。
  她跷了班,却不晓得自己该晃去哪儿,只好幽幽荡荡的来到F大找田教授。
  低头看了看手表,教授应该快出研究室了吧?方才他在电话中说十分钟后就要出来的。
  坐在石椅上仰望头上清澈蔚蓝的天空,西双的眼眸专注望着上头缓缓飘动的云唉,她真是没救了!连看着天上不定的云,都会觉得它的某一角度看起来像宫拓刚毅的侧脸。
  傻呵!西双。
  “西双,等很久了?”
  不远处一声亲切的呼唤,让她欣悦地转过清丽的脸庞,但她小脸上原本挂着的淡淡笑意在看见田教授身旁的那一抹身影后,倏地消退,“朝谅?”
  “好巧,又在这里碰面了,西双。”耿朝谅迫不及待的抛下田教授,小跑步地奔到她面前。
  “你怎么……”
  田教授慈蔼的笑着解释,“朝谅来找我谈受聘客座讲师的事情,我跟他提到你刚好也来找我,他就和我一起过来了。”
  “是啊,我说我们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昨天相处了一整个晚上,我们都没提到要来看田教授,谁知今天就在这儿碰上了。我和你真有默契,你不觉得吗?”
  在耿朝谅的热切往视下,她只得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嗯。”
  乍见西双的惊喜让耿朝谅既欣喜又雀跃,心中更是笃定自己和她确实是有缘分的。“教授,难得我们三人又聚在一起,走吧,我开车,咱们上淡水吃海鲜!”
  田教授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他心细的发觉耿朝谅对西双的心意。
  事实上三年多前他和妻子就已经察觉耿朝谅独独钟情于西双,而如今他更是带着优异学者的光环返回台湾,对于他想继续追求西双这事,他白自然是乐见其成。
  “我临时想起教务主任那儿还有些事要讨论,你和西双一起去吧!我还要忙呢。”
  “可是教授,我……”
  “西双,你陪朝谅去晃晃。对了,你们两个晚上到我家吃饭吧,我请师母准备一些饭菜,算是给朝谅接风。”
  看着田教授离开,耿朝谅转头凝视西双,写满情意的深邃眼眸透过书卷气浓厚的金边眼镜传递到她的眼里。
  她不自然地撇开脸,回避他热情的视线。
  “西双你怎么了?心情不好?瞧,你的眼睛都肿了,是哭过了吗?”耿朝谅心疼地伸手想抚触她微肿的眼眸。
  西双一惊,急忙地往后退开。“我没事的。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反正田教授……”
  “陪陪我吧,西双!”蓦地扣住她的小手,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往停车场走去,“请你陪我去淡水看看海、吹吹海风好吗?”
  “可是我不想去。”
  “拜托!西双,以一个‘老朋友’的身份就好,陪在我身边。”
  老朋友?西双仰起螓首凝娣耿朝谅深邃的眼眸,“老朋友的身份吗?”就这么单纯?
  “嗯!”
  “……好吧。”
  看海、吹海风,或许她自己也正需要这个。
  如果海风能把她心中对宫拓的依恋吹走,那该多好呵!
  楚茜站在窗口边直往外瞧,一会儿抬头远望,一会儿低头叹气,握在身前扭绞的小手暗暗说明她此刻的着急与忧心。
  “宫拓!”她眉心紧蹙的奔到客厅那正落坐在沙发里,任由烟雾缭绕于身的宫拓身旁,“怎么样都连络不到西双吗?现在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一整天没有她的消息……你说该怎么办?我好担心呀!”
  “别等了,你去休息吧!”
  宫拓举手就唇吸着指间的香烟,沉缓的吸吐间没有泄漏他心底的忧虑,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峰,看得出来其实他不安着。
  “不行啦,我怎么能去休息?西双会无故失踪也许是因为我的关系。宫拓,你说我们今天早上在你房间外头发现的那一件晨褛的腰带,是不是西双的?”
  宫拓的眼眸一黯。没开口,只是又大口的吸了一次香烟。
  “这么说是喽,惨了……”楚茜几乎自责的落下泪。哎呀,好烦喔!最近的她怎么老是这样动不动就想哭,烦死人了!
  “你明天要离开,行李收拾好了吗?”
  将手中吸尽的烟屁股扔进烟灰缸里,宫拓神色漠然的又点了另一支香烟。
  “还没,反正我没什么行李,只有几件衣服随便塞一塞就成了!宫拓,你说我们……我们要不要跟西双解释一下,其实我和你昨天晚上根本没有、没有……发生关系……”
  瞅看着他俊美无俦的侧脸,楚苍认为他冷峻的脸庞像是希腊神话中完美的阿波罗,如此的俊、如此的出色。
  但是他不爱她,而她自己的心也不在他身上。
  一想起造成西双和宫拓两人之间的误解与鸿沟有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她就不由得羞愧地垂下头。
  昨晚,她受不了电话中未婚夫的怒气与冷漠,长久以来心底翻涌的痛苦爆发而出,让她变得好脆弱、好无助,于是,不知羞耻的她就下贱的希望宫拓能带给她一点慰藉。
  是呵,她楚茜就是这种下贱的女人!一旦受不了心底的苦,就懦弱的想要找人给予安慰。
  昨晚,一开始时宫拓并没有拒绝她。她知道,那一刻,他是将她当成了西双,她没有资格怪他,因为她也是想将他当成未婚夫的替代品。
  当轻浅的啜吻转为狂猛的唇舌交缠,她竟然开始浑身颤抖,不是因为体内的情欲被挑起,而是一种因为对他的陌生而感到恐惧排斥。
  她不敢开口喊停,反倒是宫拓自己倏地翻离她身上,止住了一切的亲昵。
  枕躺在床榻上,共处于一室的静默幽暗中,他俩默然无语。
  “对不起。”
  她记得宫拓后来跟她这么说道。这是她第二次听见他的道歉。
  “我把你当成了西双。”
  黑暗中,宫拓幽幽的磁性嗓音沉沉地说着。
  “我以为我能欺骗得了自己,告诉自己你和西双对我而言并没有分别,只要是这一张脸孔,我就能够毫无忌惮的去爱。我以为你们不论谁都可以,结果我错了。”
  “不是西双就不行。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吗?宫拓。”
  黑暗中,他没有回答。
  “宫拓,鼓起勇气跟西双表白吧!你分明爱得深刻,为什么要这样辛苦的掩藏起来?我想西双也在等你的答案。”楚茜的劝说只换来他冷漠的翻身背对,当她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耳畔突然听见他幽沉的喃语。
  “我这辈子最大的冀求,就是希望西双幸福。”
  “什么意思?难道你自认没办法给西双幸福吗?”
  “宫家的财势只会让她一生沉沦在攻讦算计的丑恶和不幸之中。”
  那一刹那,她仿佛有些明白了,明白他为何宁愿遏止自己渴望拥有西双的心,明了以他如此强势霸气的个性,却愿意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遵从自己的心意。
  如果不是真心的情爱,相信以他的卓绝与傲人的财势,还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收回飘远的思绪,楚茜凝望着眼前的宫拓,突然升起一股心疼之情。
  因为爱西双,所以必须要远离她;因为爱她,所以不忍心让她漫长的一生都身处在险恶的蜚短流长、恶意的攻讦中。
  越是爱一个人,就越不敢接近她。
  难道这就是宫拓身为希爵集团总裁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你明天还要搭机,先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笼罩在一片熏人的烟雾中,宫拓淡淡开口。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楚茜叹了口气,“好吧,我不吵你了。宫拓,香烟别抽太多,当心伤身。”
  可走没几步路,她忍不住转头凝望他——
  当她看见他伟岸孤傲的身形独自窝在沙发中,华丽大厅内仅有寂寥与空荡,缭绕在四周的烟雾仿佛是惟一能稍稍温暖他的东西,她没来由的感到鼻头一酸,眼眸湿润了起来。
  他的寂寞、他的倔强与孤傲都叫人不由得心疼。
  悄悄伸手拭泪,楚茜转身走回房间,她明白,再多的殷勤抚慰也没有用,宫拓要的不是她的安慰。
  大厅里,置身在一片寂静中,宫拓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蓦地往身后的沙发上倒去。
  西双的误解和疏离……或许是上天给他的暗示,老天爷借着这个机会在告诉他,他自私地将西双留在身边、窃取她的温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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