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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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着眼的娣着他,发觉他真有什么地方在改变,好像不再对她咄咄逼人了。
“你方才起来做什么?”哲勒沐小心的将她安置回床上。
“我以为自己还在达利汗手中,所以……”她尴尬的说。
刚醒来时脑袋还不清楚,否则早该发现自己处在一片纯白色的地方,这是哲勒沐专属的王色,除了他的王帐,这里还能是哪?
她真的脱离达利汗了……一股安心的感觉渐渐让她的身子放轻松下来。
“达利不可能再出现在你面前,朕已将他碎尸万段!”只要想起达利对她的所作所为,哲勒沐难掩愤怒的咬牙切齿。她轻叹,果然不是恶梦,他真砍下达利的脑袋了。达利也算是一代枭雄,待她还有些盲目的深恋,就这么死了,一时难免有点感叹教吁,当初他若能安分的待在蒙古别挑衅哲勒沐,又或者没有绑走她,他的江山和性命也还能保住,可惜……
“唉,如果可以,你能否厚葬他,毕竟他……”
“你竟要朕厚葬他?刘莫非你对他!”哲勒沐火气原本瞬间讽起,但随即又消下,明白她心性善良傻气,这本来就是她会说的话。“璧玺……朕其实想问你一件事……”向来有话便说的他忽然温吞了起来。
“你想问我什么呢?”见他快翻脸了,却又压下怒火,说话甚至变得犹豫,她也好奇他怎么了。
“那达利可有对你……对你……”
光听到这段话,她面色便倏地翻白了。
他神色也变了。“朕不是那个意思,朕那晚就知道你的清白,朕只是听见了你对达利说的话,你真是为朕才宁死守住贞洁的吗?”他思绪慌乱的解释后问。
可她模样不仅没有稍缓,表情更显局促。“你果然听见了,那个其实……其实……”
见她这副表现,他心下失望憾然,就跟他想的一样,这只是她想激怒达利才说的话,她并没有爱上他……
望着他极度怅然若失的样子,她的心也无端的刺痛起来,眉头深深锁住。
见她拢眉,他紧张的立即俯身,关切的问:“是不是朕方才抱着你时又将你的伤口扯开了?很痛吗,真的很痛吗?”
冉璧玺怔怔的注视着一脸焦急的他,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这男人是真心待她的,以前充斥在他眼底的蛮横强夺的气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悔深情……他的真心在他冒险前来达利汗的宫殿时,她就彻底看见了,他爱她,很爱她,这点无庸置疑。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是,她能接受他吗?能抛开心中对他莫名的惧怕而接受他吗?
“哲勒沐,虽然你早明白我未受辱,可我还是想亲口对你说,达利汗他……没有碰过我。”她犹豫后,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哲勒沐正焦虑的张望门口,想要人再去急催医官前来,然而她的话让他身子蓦地冻住了,缓缓的垂首望向她,他发亮的双眸像烈火一般,好似要烧尽一片旷野丛林。她粉嫩的脸蛋,因他专注的目光,再度烫红了起来。
他眸光照亮,脸上扬起果笑,此时医官们抱着医箱匆匆赶来,见着两个相视凝望的人,真不知该进来打搅,还是赶紧退出的好?
一个月后,哲勒沐暧昧诡谲的啾着心爱的女人。“身子都恢复了?”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颊,让她心情起了一阵难控的骚动。“嗯……”
独处时,他总是喜欢亲昵的触碰她,一开始冉璧玺还能镇定以对,可是到后来就像这样,就算自己想极力压抑住胡乱飞舞的情绪,但是心跳还是失序狂飘,脸上更是无可避免的显露出羞涩紧张的嫣红排色。
哲勒沐眼神闪耀着异样的光芒,“咱们这阵子都夜夜同帐而眠,你可习惯朕的存在了?”他继续抚摸着她细致的肌肤。
为了治疗她的伤势,他们的大军尚停留在蒙古未归,而她也都一直待在他的王帐里,两人这般朝夕相处,问她习不习惯,她摇着头,还真不知如何作答。
“朕一直在等你……”她的脸刷地由红转白。先前她有伤在身,他只是温柔的拥着她睡在身侧,可随着她伤势日渐康复,他拥抱的力量也越来越大,有几次在她入睡后,仍能感受到他紧绷的身躯,紧抱着她像是有着无止境却又必须强忍下的渴迫。
几次惊得她僵了身躯,不过待他一发现她醒了,立即就松开了她,改为用手臂轻搂住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不再有动作。
可是今天的他不一样,好像……好像不想再压抑了……这让她不由得心房狂跳起来,一种即将会发生什么事的感觉很强烈。
他令人炫目的脸庞逐渐靠近了她,她紧张得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把眼睛闭上,就在她全身紧绷到极致的时候,唇瓣让人轻轻的含住了……
她一惊,慌张的睁了眸,“你……你别这样好不好?”
冉璧玺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拉开腰上铁臂,下一瞬,大掌又归位,唇上的热度也依旧没减轻分毫,今晚他是打定主意要得到她了。
“哲勒沐!”她被弄得一脸涨红,可是挣扎了一会,不但没能推离他的胸膛,头上的发簪反倒脱落了,青丝散了一身。哲勒沐见她抗拒,怔仲片刻,眉心紧拢。难道到现在,她还没对他敞开心来?还不肯依他?他心沉了沉。
“我……我有话问你,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他黑瞳倏眯,见她小脸透红,领悟过来抿唇一笑。“你到现在还怀疑?”
“我……”她还怀疑吗?他为了自己一怒之下亲上战场灭了达利,这样的心意,她还能怀疑吗?
而自己呢?在达利怀中时想着的是他,一心想要依偎的也是他的怀抱,这些意味着什么,她不是懵懂无知,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依赖上这男人了,心也难以控制的沦陷,她的挣扎只因在、心底深处不断冒出一份不明所以的害怕……
“我并不特别……甚至只是个亡国的女奴……”她实在不解,自己何以能够得到他的青睐?
“你有本事让朕时刻惦记着,日夜紧盯舍不得放手,这还能不特别吗?”他将双掌搁在她肩上,表情无比正色。“你听着,你不是一般的女奴,你是朕心中的一块璧玺,最独一无二的冉璧玺!”
他的话在她心海里扬起巨大波涛。“哲……”
他的脸庞再度魅惑的落下,迷人的嘴唇游移在她唇际。那股害怕的感觉神奇的退去了……她任他眷恋的吻着,在她樱唇上温柔来回地摩拿,这温润触感彻底教她失神的坠落,她曾被他吻过无数次,可每一次几乎都是遭受到他强吻,这一次,他有心诱惑她,带着强烈感情的引诱她,一个待她至诚的男人的诱惑,怎能不教她心折!
她自然而然地将柔若无骨的身子贴上他,脸上绽放出迷离的笑靥,哲勒沐惊喜不已,缠绵的唇舌吻得更深入……
在他的碰触下,她对即将发生的事,内心已有了准备,身上的衣物任他尽褪而去,白玉无瑕的身躯恍若染了一层红晕似的,红润若蜜,使她的美更加勾魂摄魄,更让人屏息销魂……
他激动而颤抖的以唇和大掌膜拜她全身,火热的双唇深深眷恋,流连不去。
就连占有她时,她在他怀中娇吟婉转的昏厥过去,那份心悸都教他颤栗得异常激奋。这女人终于……终于属于他了……
“璧玺妹妹,你都随汗帝由蒙古回来一个月了,可汗帝吩咐众人不许来打扰你清静,我原也不敢来扰你的,不过这会儿封你为妃的圣旨正式下了,我说什么也要来恭喜你一声,待会汗帝若知道了动气,你可得帮姐姐说说情喔!”燕里安坐在延春阁里笑容满面的说。
今日,冉璧玺才刚接到那男人立她为玉妃的圣旨,燕里安就来恭贺她了。
她笑容尴尬,哲勒沐深知她不爱与后宫众人接触,更不喜争斗,遂要人别来烦她,然而这么做反而让她显得孤僻高傲了。
她无奈的暗叹一声,“别这么说,汗帝不可能会责怪任何人的。”
“那就好。”燕里安还真露出放心下来的表情。
这时喜东珠将刚湖好的茶端了上来,这名宫女就是在蒙古时照顾她的丫头,哲勒沐见她做事颇为细心,也与她投缘,便让这丫头随着回宫专责伺候她。
燕里安喝了一口茶后,眉毛高高挑起,像是大为赞赏。“这茶真好,是云南进贡的吧?听说珍贵无比,产量极少,送进宫里的数量也稀少,在这后宫里只有妹妹你喝得到了。”她像是极为羡慕的说。这茶是哲勒沐要人送来的,冉璧玺倒不知道这么珍贵。
“娘娘若喜欢,回头我让喜东珠给你送去。”她马上道。
“不必了,不必了。”燕里安慌张的摇手。“这茶是御赐之物,你怎能随便转送,就算你敢送,姐姐我也不敢喝。”
要不是燕里安往常对她算是友善,她的这番话定会让人觉得带刺。“娘娘不用推辞,这茶好喝大家一起品尝吧,汗帝不会有意见的。”她微微一笑的说。
“可是……罢了,我都唤你妹妹了,难道还跟你客气吗?”燕里安笑开了。
冉璧玺抿嘴又笑了。她在这宫里除了喜东珠外,没有说得上话的人,燕里安过去曾帮她不少,虽然发生过她夜宿庆福宫时,她将她送给哲勒沐的事,但她也深知燕里安是不得已的,也就没有怪过她了,燕里安的为人算是厚道,与她亲近自己并不排斥。
“这茶好喝……唉,咱们都喝得到,算是幸福,可是察妮她!啊,别提了,别提了!”突然提到察妮,看了她一眼,随即敛下笑容后又说不提了。
冉璧玺蹙起眉,“察妮……怎么了吗?”提到这个名字,她心刺了一下。
“她……不就在牢里待着吗……”明显的欲言又止。
她见了,心里有些琢磨,燕里安今日来见她,不是为了恭喜她封妃而来,是为了察妮,察妮出了什么事了吗?“你可有去探望过她?”
“有……”燕里安什么都还没说就先落泪了。
冉璧玺心头立即压上了颗大石头。“你有话就直说吧,她不是要临盆了吗?可是缺了什么?”算算时间,察妮该要生产了,其实她一直刻意想忘记这件事,不是她自私心狠,而是她也不知要如何帮助察妮,况且就算自己有心帮忙,以察妮对她的敌视,怕是也不会接受。
燕里安赶紧吸了吸鼻子。“我原是不想拿这事来烦你的,可是前几日我去探察妮时,瞧见她所待的地方,忍不住就抱着她凄惨哭了。”
冉璧玺闻言刷白了脸,“她待的地方环境很糟吗?”
“那是关死囚的天牢,哪能好得了,再加上她肚子都九个月了,眼看再一个月就要临盆,汗帝还是没有意思让她出来,难道要她在牢里产子吗?她产的可是龙子,若有个闪失,母子都会有危险。”
“你……希望我去向汗帝提,放察妮出来?”她已然明白燕里安的意思了。
“只是让她出来生孩子,生完孩子,汗帝若还是要她回去,就让她……再回去就好,起码在临盆的这段时间,让她好好待产,别出了教人惋惜的差池才好啊!璧玺妹妹,你帮帮她吧,现今除了你,没人能在汗帝面前说上话,完真算是完了,可是察妮肚子有龙子,你不能坐视不管,好歹……好歹咱们都是汗帝的女人,姐妹一场,你何苦忍心不帮?”
一句“都是汗帝的女人”,燕里安不知道,这其实让她很难受,她没有想象中的善良,对感情也大方不起来,可燕里安却能无私的接纳那男人的每一个女人,这份胸襟,她很佩服,自己与燕里安一比,实在很羞愧。
“我……会向汗帝提提看的,成不成,我不晓得。”
燕里安听了已是大喜。“你肯提就好,若察妮被放出来,她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冉璧玺苦笑。是她求那男人放人的,察妮如此骄傲的个性,哪可能会因此感激她,别更恼恨她就不错了。
察妮被暂时放出来了,回到庆喜宫去安胎待产。这一日,冉璧玺拉着哲勒沐到庆喜宫去探望,到了外殿,她没再往内走,只推着被强迫而来一脸臭的哲勒沐进去。
她自己则躲到窗外偷看,她不随同进去是怕察妮见了她会不高兴,万一动了胎气就不好。
偷瞧着察妮挺了个大肚子,笨重的下床向哲勒沐行礼,可那男人竟像木头似的,任她捧着肚子吃力跪下。
她瞧了直皱眉头。
但是察妮见他出现还是极为高兴,起身后忍不住激动的落泪,可他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连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
察妮似乎也很满足了,直到见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忘情的拉住他的胳膊,悲悲切切的,像是在问他何时会再来探她?
他只随意点了点头,就要转身走人,察妮追着要送他,一个不小心,脚尖绊了一下跌地,发出了呼痛声,他听见回头扶人,她立即把握机会死命的抱住他不放,他在被抱住的刹那,倏然心急的扭头向窗外望去,见到冉璧玺小脸苍白如雪,身子一僵,立刻将察妮拉开,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他出了内殿后,直接来到冉璧玺面前,面色不豫,拉过她的手,带她离开庆喜宫。
“朕去看过她了,你可满意了吧?!”他口气甚是不悦,拉着她走得很快,也没回头看她一眼。
她几乎是小跑步才能跟上他。“你别生气,察妮即将临盆,你是孩子的父亲,怎能不去探望?”
“那见到那女人对朕哭诉,抱着不肯让朕走,你见了就高兴,见了就无所谓?”他骤然回身,握着她的双肩问声问。
“我……不知道……”她垂下头去,遮掩掉了黯淡的眸光。
“告诉朕实话,你都不吃味的吗?不在乎她怀的是朕的孩子,你不怕朕会因为孩子而重新接纳她吗?”
“你……会吗?”她蓦然心惊,哑然的问。
哲勒沐定定的望着她,眼里有火花在跳动,让她一句话几乎吐不出来。“你信朕吗?”
“我……”她觉得咽喉那里像有东西梗着。“我信你……”
“是信,还是不在乎?你对朕有几分的占有欲呢?朕对你的占有欲是十足十,而你呢?也是同朕一般吗?”
“我当然是……只是……”她叹了一口气。
他抬高她的下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