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绅的戏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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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空。”楼耘绅也答的简洁俐落。
“等你忙完就是。”不等他回答,来电者就迳自结束通话。
这种情形,只在“禁忌场”五位股东们之间才会发生,仗著彼此的交情匪浅,总是几近强迫的邀约,不容人拒绝。
五个人虽然偶有埋怨,却从没有谁真的想打破这不成文的相处之道。
“我先送你回家。”楼耘绅觑了身旁沉默不语的沈书嫚一眼,淡淡的说。
她双眼直视前方,突然开口表达意见。“我不想回家。”今晚,她不想独处,她此时尤其渴望他的陪伴。
他扬了扬眉,觉得挺新鲜,这还是她第一次明快的做出决定。
“那你想去哪,我送你。”他也爽快的应允。
没想到,沈书熳丢给他的答案,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你去哪,我就去哪。”语调没有高低起伏,听起来格外空洞。
楼耘绅蹙起眉心,狐疑的睨住她,发现她眸中的茫然和忧伤,瞬间,淡薄的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虽然不寻常,但他倒不排斥。
其实,她不“番”的时候,还挺顺眼的。
尤其发现她有一双透著神秘光采,如猫儿般的眼瞳后,更觉得她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沉吟半晌,他最后顺从她。
车子朝位居台北市高级地段的“极品东方”俱乐部方向,疾驶而去。
途中,两人没有再交谈,沉默,似乎已成了彼此不言而喻的共识。
但双方却都各怀心思——
沈书嫚对身旁的男人心怀感激,也相信他追求的诚意。
楼耘绅则对她脸上沉静、坚决的神情,印象深刻,而且发觉她其实也和所有女人都一样—翻脸不认人。
他不禁感到好奇,等到“真相大白”后,她会以何种表情、态度面对他?他猜想著,不过无论哪一种结果,应该都会让他得到报复的快感。
思及此,他修长的指轻敲著方向盘,似弹钢琴般轻快飞舞。
十分钟后,车子抵达“极品东方”俱乐部,那是“禁忌场”五位各有擅长、年轻有为的股东把酒言欢、互换心事的秘密基地。
这专属于男人的聚会,从来未曾有女人涉足,虽没有硬性规定,只是五个人都没想过要让女人介入。
不过,这样的默契,即将在今晚被打破。
楼耘绅将车钥匙交给门侍,领著沈书嫚入内,向柜台出示会员证件后,也替她办了一张临时会员证,才得以进入酒吧。
当他们俪影双双出现在好友面前时,四位恶少差点没把甫人口的酒喷出来,一张张英俊的脸孔,表情透著古怪,不动声色的盯著他们两人瞧。
“坐。”楼耘绅对好友们打量的眼光视若无睹,体贴的替她拉开椅子,等她入座后,轻声询问:“喝点什么?”
沈书嫚绷著嗓子不假思索的回答:“最烈的那种。”
话既出,除了楼耘绅以外的四个大男人皆皱起眉,心有灵犀的对看一眼。
等到楼耘绅到吧台点酒,由今晚的聚会召集人、亦是负责打电话联络他的音乐教父—傅豫首先发难。
“我们是绅的死党,我是傅豫,你好。”他俊美的脸上挂著微笑,丝毫没有超级王牌制作人的架子,但亲切的傅豫,只有在家人、好友面前,才会显露。
当然,好友的“朋友”也在范围之内。
即使不太听流行音乐,但沈书嫚还是听过他的大名,却没料到他居然和楼耘绅有关系?虽然情绪低落,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她微微颔首,拘谨道:“你好,我叫沈书嫚。”
“我是牟汉东。”另一个一脸冷峻的男子报出自己的名字。
“沈小姐你好,我是聂雅爵。”他不愠不火的语调,谈吐间,便能感受到他的非凡气质。
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让她的眼睛越瞠越大。
他们的职业属性大不相同,她实在很难把他们联想在一块,也想不透,他们如何成为“死党”的?
“孤狼”辜允朕冷冷的、毫不避讳的端详著“来路不明”的女人,然后以一种近乎质问的口吻道:“你是绅的什么人?”
“我……”她哑口无言,无从介绍起。
“允朕,你会吓坏她的。”聂雅爵拍拍好友的肩,好脾气道。
“别告诉我,你是绅的女人。”辜允朕撇了撇唇,语气低沉又冰冷,仿佛来自地狱。
沈书嫚不是笨蛋,她当然明白他话中轻藐的意味。
言下之意,是说她不配当楼耘绅的女人,她受够了!
就算是圣人,也无法忍受这一连串莫名的羞辱,更何况,她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谁来告诉她,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以伤人的字眼,对她大加挞伐?
她的忍耐,已濒临极限。
“我跟他没有关系。”她压抑满腔怒气,赌气的否认。
“你跟他没关系?”辜允朕嗤哼一声,口气不善的下逐客令。“那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怔愣了下,沈书嫚酝酿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她倏地起身,二话不说便调头离开。
甫从吧台回座的楼耘绅,恰好和她闪身而过。
由于端著两杯酒,无法立刻拉住她,只能眼睁睁的看著她消失在视线中。
“发生什么事了?”他踱回座位,装作若无其事的随口问道。
“允朕把人赶走了。”傅豫一言以蔽之。
楼耘绅仅是点点头,并没有继续追问。
“哪里来的修女?看了就倒胃。”辜允肤的语气充满嘲弄。
“她是我的”雇主“。”楼耘绅轻描淡写的回答。
他们就是因为楼耘绅接下“任务”,才聚集在一起,打算问个清楚。
“为什么是她?”这是其他四人一致的疑惑。
有了两次前车之监,楼耘绅自然懂得小心应对,免得他们又私下搞花样。
“大学学妹,纯粹帮忙。”他语带保留,不想透露太多。
“别闹了,你不会那么见义勇为的。”牟汉东嗤之以鼻,摆明了不信。
他身为政客,表面上是为民服务,事实上,每件事都经过精密算计后,有利可图的才会去做。
这就是四位恶少的共同想法。
楼耘绅咧嘴一笑,并下介意奸友们的贬损。“啧,原来,我在你们眼中,那么势利?”面对他们,他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绅,你在怕什么?”聂雅爵眯起迷人深邃的湛蓝双眸,优雅至极。
“怕?”他勾起薄唇。“我向来无所惧。”言语间净是掩不住的自信。
“话先别说的太早太满。”傅豫频频摇头,十分不以为然。“有时候,越铁齿的人,越容易踢到铁板。”
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瞟了身旁的牟汉东一眼。
“看我干什么?”他没好气的瞪回去,不甘示弱的反击。“你在说你自己。”
“若是想整我,劝你们还是打消念头,别白费心机了。”楼耘绅把话挑明,然后品著酒,舒服的吁了一口气。
现下,是他今天精神最放松的一刻。唯有在好友面前,他才能彻底解放,不必再顾及所谓的良好形象,显露出真本性。
“哼!玩政治的果然老奸巨猾。”牟汉东毫不客气的批评。
他们全都认为,以楼耘绅的聪明才智,当个小议员著实太大材小用了,从政之于他,不过只是个游戏,其实他压根不眷恋权势、名利。
以他多年来当律师时屡战屡胜的显赫战绩,早就赚饱了银子,政商界大佬们也对他打官司的功力又爱又恨,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能够帮他们脱身,就有办法再将他们撂倒。
因此,若有需要,只消他一句话,政商两方都绝对相挺到底,虽没有实质握有权力,但却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永远都那么悠游自在、游刀有余,“禁忌场”也是在他的规画、督促下才得以迅速成立,而且利润逐年成长,他厥功甚伟,他不但是个顶尖律师,也是个经商人才。
真要赚钱,当议员实在很没搞头。
“好说。”楼耘绅耸耸肩,一口将酒饮尽。“别谈我了,聊聊你们。”他转移话题,存心模糊焦点。
五个大男人难得相聚,百无禁忌的闲聊著,享受忙碌工作之余的逍遥时光。
不过,此时楼耘绅和其余四位恶少们心里想的,却截然不同——前者,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张镶著美眸的女性脸庞,扰乱他的思绪,当然,这一点他绝不会向好友坦承。
后者,则是有志一同的想著:该如何整他?
第六章
忿然赌气的离开酒吧,沈书嫚疾步冲出俱乐部,沁凉的晚风迎面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双手环胸,企图驱走寒意,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浓稠的哀愁。
短短一个晚上,她的心境产生了明显变化—想要全新改变自己的强烈欲望。这念头来的莫名其妙,或许是一时受到过多打击与刺激,气昏了头所导致的想法,但就是有种非做不可的坚决意志正催促著她。
于是,心念一转,她凭藉著滚烫的愤慨,就近到一家名牌服饰店,请店员帮她搭配一套当季最流行的行头。
在试穿的过程中,外形亮丽、打扮时髦的女售货员频频称赞她身材好、是完美的衣架子云云。
穿衣镜前,照映出最后定装的模样——一头长发自然披泻、浪漫剪裁的红色露肩上衣、锯齿状不规则黑纱裙,性感网袜、足蹬两寸细高跟鞋,夸张华丽风的单边耳环及手链,令她展现出浑然不同的柔情摇滚风格。
这是她的新尝试,也是前所未有的突破。
“这……好像不太适合……”她反覆端详著,觉得不妥,一下子改变太大,她没有心理准备,感到有些无措。
“怎么会!这简直是为您量身订造的。”售货小姐加重语气强调道。“你一定会成为目光焦点。”
沈书嫚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上去,喃喃地问:“真的吗?”
售货小姐用力、肯定的点头。“这样看起来年轻好几岁呢。”看出客人的犹豫不定,她继续鼓吹。“我不会骗您的。”
看著客人穿的漂漂亮亮,充满自信的踏出店门,亦是该品牌的宗旨。
“您的腿部线条真的很美,男人绝对会拜倒在您的石榴裙下。”女人都爱听赞美的话,沈书嫚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在听了那么多秽言秽语后,售货小姐的话更显动听,她需要一些肯定,纵使是谎言也无妨。
“嗯……那就这套吧!”她点点头,终于妥协。
高价的金额让她的心抽了一下,但沈书嫚仍旧狠下心刷卡。
这是她投入职场后,除了家居服外头一次购买如此“不实用”的衣服。突然做了这么一大笔业绩,售货小姐开心之余,自告奋勇的要为她上妆,算是“赠品”。
踌躇了下,沈书嫚禁不起小姐的坚持,遂答应让她大展身手。
在售货小姐巧手下,短时间内便呈现时下最流行的彩妆。
沈书熳也从黯淡无神的颓然,摇身一变,成了成熟娇媚的性感女神。
离开之前,她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踏出大门。
不同以往的衣著和妆容,让沈书嫚一踏进“极品东方”俱乐部时,果真如售货小姐所言,立即吸引众人惊艳的目光。
只是,她却怀疑自己的魅力,认为他们看她的目光,足觉得她和美丽的服饰不搭调……
她非常不习惯,肌肉不自觉的纠结僵硬、走起路来竟有些同手同脚。
蓦地,她忆起楼耘绅曾经贴在她耳边提醒:“紧张时就深呼吸——”照做了几次后,她明显感觉到紧绷的情绪,真的舒缓许多。
她加快脚步,硬是ㄍ一ㄥ著走到酒吧,站在人口处环视整个空间,她的视线最后落在离去前的座位,四个气宇非凡的大男人依旧围著圆桌叙旧,却独不见楼耘绅的身影。
失望之情油然而生,沈书嫚垂下肩头,在吧台挑了个空位坐下。
年轻帅气的酒保,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面带微笑的问:“小姐,喝点什么?”边说眼睛还频频放电。
“给我最烈的酒。”她还是同样坚持。
在等待的空档,她下意识的撩撩乌黑如瀑的发丝,经过一番刻意打扮后的她,亮眼迷人,浑身散发著成熟女人的妩媚,引起附近几个阔少的注意。
她专注的盯著酒保熟练的调酒技巧,对周遭的觊觎目光,浑然不觉。
酒保将调好的酒置于她面前,祭出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试探问道:“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沈书嫚下太习惯有异性主动和她攀谈,愣愣的应了声:“嗯。”
“你一个人吗?”藉著工作之便,帅气酒保乘机搭讪。
她还是点点头,喝了一口色泽美丽的酒,并没有预期中呛鼻的酒精味。“这是鸡尾酒?”她拧起眉,严肃的问。
因为缺乏自信,所以态度总是疏离冷漠,却让酒保对她更兴致勃勃,认为她有个性极了。
“像你这么美丽的单身女客人,不宜喝烈酒。”酒保报以一记微笑,不慌不忙的解释。
他直率的赞美让沈书嫚的脸颊一阵烧烫,怔了下,她迟疑道:“美丽?”这个形容词,从来就与她绝缘。
名牌服饰店售货小姐的称许,可以解读为销售所需,那眼前年纪看起来比她轻的男子呢?又是基于何种理由赞美她?她陷入迷惘,对自己改变后的魅力完全没有知觉。
酒保还来不及答腔,一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男人,端著酒杯来到她身旁。
“小姐,有这个荣串请你喝杯酒吗?”很八股的开场白,却是沈书嫚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男人对她这么说。
她露出惊惶的神情,好似听见不可思议的天方夜谭。
对方盯著她妆点过的容貌,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她居然像个小女孩般,羞红了脸蛋,轻咬著唇,垂下颈子,躲避令她不自在的眼神。
“你好美……”她这般羞涩的模样,让男人心痒难耐,开始对她毛手毛脚。
虽然外表、穿著改变,变得前卫,但她根深柢固的守旧观念,还是无法在一夕之间更改。
“请、请你放尊重点!”她惊讶过度,导致有些结巴。
“嗤。”男人不屑的啐道。“穿成这样,不就是来钓凯子的?装什么圣洁。”
沈书嫚怒瞪著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