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的甜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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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翻箱倒筐的找到一件满是樟脑丸味儿的雪白旗袍。
这是姥姥遗留给她的“骨董”,据姥姥说是当年她从上海嫁到瑞典来的嫁妆,没想到今天派得上用场。
她一向不喜欢无谓的社交也一直深居简出,所以从来没有为宴会置装过。
今天就穿这件吧,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她也管不着那么多了。
当安琪再次踏进华尔沙高贵的宅邸。她发现和一个月前不同的是庭院中灯火通明,乐声悠扬,她素雅的装束令她像一颗不起眼的沙粒,被淹没在衣香鬓影之中。
她相信华尔沙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当她发现他带着邪气的英挺身影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她没有像只小老鼠躲躲藏藏,而是大胆地朝他走去。
此刻的他正在树下和一名艳光四射的金发美女说话,一点也没留心到有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她只好假装跌倒吸引他的注意,没想到他竟连回眸也没有。
这时正巧有一名服务生端着饮料经过,她忽然灵机一动,使劲儿地朝那服务生撞过去,她有把握这次一定能成功。
“小姐,请小心!”哪知道那服务生机灵地避开了,害她差点撞到树干。
她在心底暗咒一声,真不晓得那个华尔沙是不是弱视,居然一点也没有看见她的“卖命演出”。
看来她这样跌来撞去的也不是办法,不如捡颗石头丢他。
她千寻万找,却没有在草皮上找到一颗石头,这华家的园丁未免也太尽责了。
正当她完全不得其门而入之时,她又灵光乍现!
她探眼四下,少白大哥早不见人影,这华尔沙又对她“招蜂引蝶”的举动无动于衷,她想不如什么解释都免了,乘机潜进屋里去找夜明珠才是上策。
她探头探脑地钻出人群,小心翼翼地朝主屋里走去。
华尔沙老早嗅到空气中有一股奇异的樟脑丸味道,不经意地发现那味道来自身侧一个行径古怪的女孩,她长发及腰,旗袍下的曲线玲珑有致。
转眼间他瞧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屋里,他眯起眼瞥着她的背影,眼中间过一丝疑惑。
“在这里等我。”他对情妇艾蜜莉说。
“你要去哪里?”艾蜜莉问。
华尔沙投有回答,很快地跟了过去。
安琪觉得奇怪,她循那天的路线往楼上走去,却没有发现那道双拼大门,她沿途梭巡,但这座宅邸大得不像话,她就像在迷宫里迷了路的爱丽丝。
黑暗伯爵的赌术来自魔法……
难道——她已走进邪门的魔法之中?
正当安琪这么想的时候,她看见了那道双拼大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必传说只是传说。
她不以为然地推开那道厚重的门,悄悄地走进去。
华尔沙走进大屋夹层的一间斗室,从保全系统的监视器中看见那女子进了他的卧房,她任意打开了他房里所有的收纳柜,似乎在找寻什么。
他黑黝黝的双眸泛起冷光,步伐如豹般安静地离开斗室,朝她走去。
“……夜明珠,你到底在哪里?快快现形吧,好跟我回家……”安琪念念有词的四处翻找,仍是一无所获,蓦然之间,一道诡谲的影子罩在她头顶。
她狐疑地回首,发现华尔沙竟像鬼魅似的站在她身后,害她吓了好大一跳,所有有关魔法的传说像阴影覆盖在她心头!
她一点也不懂他何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你……好。”安琪假装镇定地装傻道。
“你……”华尔沙质问的语气,在接触到她那双灿烂的大眼睛时顿时停止,他相信自己见过这样一双美眸。“我认识你吗?”
“不,不,不认识!”安琪心虚地回避他森然的目光。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在找……洗手间,这房子很奇怪,害我迷路了。”安琪的眼珠子精灵地转着,脸部莫名其妙地红了。
华尔沙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说词,但他很有兴致研究她的底细。
“洗手间在楼下。”他嘲弄地说。
“哦,真是多谢了,但我不需要了。”安琪以为自己可以轻易脱身返身想走,没想到华尔沙居然伸手阻挡了她的去路。
“怎么称呼你?”他悠闲地问。
“臣小姐。”安琪一颗心突然揪紧。
“耳东陈吗?”华尔沙猜测。
“嗯。”安琪犹豫地点头,但这是个天大的谎言啊!
华尔沙盯着那双闪烁不定的美丽眼睛,轻易看出她撤了谎。对一个意图不轨且说谎的美丽偷儿,说什么他也不可能放过。
他完美的唇型勾勒出一抹邪气的冷笑,深黑的眸一如可怕的黑夜,他矫健的臂膀扣住她纤柔的腰肢,低下头去闪电般掳掠她说谎的唇。
安琪震惊到了极点,这个阴森的男人上回大刺剌地触摸她的……这次竟又莫名其妙的夺走她的初吻!
她想反抗却使不出一点力量,他有些冰凉的唇瞬间将她的思想冻结,将她吸吮进一个迷雾般的幻境中。
他带着醇酒的舌缠住她的,她的魂魄仿佛着了魔似的驯服!
不知何时他放开她的唇,而她居然像个傀儡娃娃倚偎在他身上,此刻她的聪明智慧全消失无踪。
“你在这里找什么?”他的声音由五里雾中传来。
“夜明珠。”她不自觉地说出答案。
“我以为你在找这只鞋。”华尔沙推开她,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只布鞋。
安琪一脸苍白,满眼惊愕,他邪气的眼眸令她想立刻逃走,但她浑身发颤,举步艰难。“你是个邪恶的坏蛋!”
“哦?!”华尔沙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更为害怕。
安琪情绪失控地奔到门边,正要打开门离去,背后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呃……”
她回首,见到华尔沙跌坐在床沿,手挡在额上。“你头疼?”
“你怎么知道?”华尔沙眯起眼瞥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安琪慌张地捂住唇,逃出他的卧房。
大树下安琪惊魂甫定地喘息。
“安琪你跑哪儿去了,我一直都找不到你。”臣少白发现安琪走过来问她。
“少白大哥,我想回家。”安琪抓着大哥的手臂,像见了救星似的。
“这怎么成!”
华尔沙服了药后从容地出现在现场,目光被树下一双正彼此拉扯的男女吸引住——
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的人居然是臣少白!
莫非她是臣少白的妹妹……
难道这一切是臣少白施了什么诡计?不,不可能,臣少白的赌场还得靠他这个大客户营生呢!
虽然还无法明白真相为何,但华尔沙肯定那女孩一定和那糟老头以及女扮男装的小厮绝对有关联。
他信步走向大树,对这个“游戏”愈来愈感兴趣。
“华尔沙伯爵,生日快乐!”臣少白恭敬地祝贺,顺道抓着一脸惊慌的安琪介绍。“这就是舍妹安琪。”
“安琪……”华尔沙犀利的眸中闪过沉思的光影,记忆中他似乎听谁提过这个名字。
安琪无法去直视他的眸,她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你不是说有两个妹妹吗?”华尔沙问。
“小舞她生病无法参加这个盛会。”臣少白坦白说道。
哦?华尔沙意味深长地看着安琪。“有幸和你跳支舞吗?”
“不,我没空。”安琪情绪失控地摇头。
“你怎么会没空呢!”臣少白受不了妹妹的古怪而打了个喷嚏。
“是啊,既来之则安之,不是吗?”华尔沙话中有话。
安琪瞪着这个可怕的人物,他邪灵般的双眸令人不安,俊美的外表却又如同魔法幻化的王子。
她唯恐自己稍一不慎就会被他迷惑!
“请吧!淑女。”华尔沙绅士般的邀请。
安琪真的害怕他邪恶的英俊,却只能身不由己地伸出手,毕竟她绝不能让少白大哥知道她和华尔沙之间的瓜葛。
她矛盾古怪的模样令少白当场又打了个喷嚏。
当浪漫的乐声响起,众人好奇的眼光纷纷投注在灯光曼妙的舞池中。令人惊讶的是今晚和男主人一起开舞的居然不是法国名模艾蜜莉,而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女孩。
艾蜜莉本人不仅诧异,简直是气得花容失色,但她是知名人物,就是生气也得装笑脸!
安琪敏感地发觉人们的注目,舞步连连出错,华尔沙的一双黑鞋都快被她踏黑了。
“你不常参与社交吗?”华尔沙问。
安琪知道他十分客气地在嘲讽她。“我觉得好像有好几百双眼睛在瞪我。”
“那是艳羡的眼神。”华尔沙自信地道。
“有什么好羡慕的?”安琪不这么觉得。
“你不会不晓得自己正和谁跳舞吧!”华尔沙讽刺她的迷糊。
“你没什么了不起的。”安琪睨了他一眼。
“你胆子满大的。”华尔沙深黑的眸子漾起笑意。
“哪里,还好啦!”安琪草率地说着,不想让他知道其实她早被他吓得半死!
华尔沙紧盯着她那双飘忽不定的美丽眼眸,说话的语气……直觉她就是那天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厮,不过真的很奇怪的是她长得和那个小厮并不相同!
“你妹妹为什么忽然病了?”华尔沙直接问。
“天有不测风云,人当然也会突然生病。”安琪滑头地说着。
华尔沙眉心微蹙,没有预警的,他骤然改变舞步将安琪甩开又急促扯回怀中。
“是吗?”他问却不给她回答的机会,猛然地又将她甩出怀抱,开始带她快速转圈,转得她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突然,他出其不意地环住她,且放低了手臂让她跌进他的臂弯中。
安琪十分恼怒却晕头转向得连想瞪人焦距都调不准,只感觉一股黑暗漩涡正向自己逼近!
第三章
华尔沙深深瞥着她闪烁的美丽眼瞳,不怀好意地倾下身再度侵略她诱人的小嘴。
他竟大胆地在大庭广众下吻她!
安琪不知所措地扯住他的西装领带,她想大叫“色狼”,但他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一点也不给她求救的机会。
呃!真是要命!华尔沙低咒。
他不过薄施惩罚,她却想谋杀他,他放开她的唇,深邃的眸子瞪视着她。
安琪惊喘,放开他的领带,昏乱的双眼终于清楚瞥见他微愠的尊容。
音乐静止了,舞池的灯光被风吹得忽明忽暗,但在场人士的目光却像几千烛光的电灯泡般投注在两人身上。
“放开我!”安琪低声警告。
“你在找什么夜明珠?”华尔沙并未放开她,不客气地质问。
安琪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然让她维持这样不上不下的姿势来审判她。
“每个人都在看我们!”安琪感觉到自己随时有可能被他抛在地上。
“我在问你话!”华尔沙无情的声音像暗夜的阴风,扫得人发颤。
“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开我?”她很担心他会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他不给她答案,只严厉地命令:“说!”
“我养了一只猪叫夜明,它走失了。”安琪情急之下编了一个别脚谎言。
华尔沙不发一语地死盯着她可恶至极,同时却也美丽得令人心动的小脸。
安琪发现他似乎十分不满意这个答案。“我说了,你不该黄牛。”
华尔沙残酷的冷笑,逼视她,安琪以为他又要当众吻她,没想到他狂妄粗暴地将她扯进怀中。“你的谎言恐怕连三岁小孩都骗不过。”
“我……”安琪惊惶地迎视他可怕的眼色。
就在她胆颤心惊之际,天空忽然落下一颗硕大的雨滴,打在她的鼻尖上。
滂沱大雨来势汹汹地遍撤在空旷的庭院,所有的宾客全都作鸟兽散。
安琪庆幸自己将因此得救,却没想到这竟是劫难的开始。
“走!”他竟拉着她往风雨中奔去,灰蒙的大雨中她完全看不清眼前路。
“不要!救命啊……”安琪惊诧地反抗。
“你最好安分点,我有话问你。”他扯住她的衣襟,冷酷地警告。
“不……”她惊慌过度的挣扎,拉扯中老旧的旗袍衣襟撕裂了。
他完全不予理会的将她扯进一座茂密的树林中。“上来!”
“这是哪里?”安琪一点也不依。
华尔沙懒得和她多说,当她是一捆布似的将她挟在腋下,带上一座摇晃的阶梯。
“救命,少白大哥——”安琪拼命大叫,但声音却迅速被淹戳在骤雨中。
她奋力挣扎,不过她不但没法子脱逃,脚上的一双鞋也飞走了,胆颤心惊中她被甩进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火柴在黑暗中划出火花,蜡烛被点燃了,微光中她看出这是一间很小的原木屋,木屋里有一张网状吊床及质朴的原木桌椅,桌±有一座精致的银制手工烛台,火光中华尔沙的剪影就像一个高大的巨人,而她就像一只受惊的昆虫,只消巨人的大脚一彩,她便会“喀滋”一声死翘翘!
华尔沙缓缓走向安琪,在她身前蹲下来审问。“你在玩什么把戏?”
火光折折中她的眸子显得闪烁不安,屋外的雨声像要将世界摧毁般的巨大!在他冷静的目光中,她只能抱着湿漉漉的身子隐隐颤抖。
“说话,你不是挺会油嘴滑舌的吗?”华尔沙不容她再有半点造次。
安琪双肩瑟缩根本说不出半句话来。
华尔沙不耐地将她从地上提起来甩到椅子上,他倾下身双手分别抵在椅背上——
自然他的视线落在她破裂衣襟上,看见她裸露肌肤上的一颗小红点。
他难以置信地抓过烛台欲看清楚,安琪心底一慌以为他将对她不利,情急中双手狂乱一挥,将烛台上的蜡烛挥落到吊床上,吊床立刻起火燃烧。
华尔沙扔了烛台,迅速脱下湿透了的西装外套扑火,很快地火灭了,但昂责的西装外套也报废了。
小斗室顿时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屋外急遽的风雨更逼人进入疯狂的惊惶之中。
安琪终于再也忍不住惊吓,放声大哭。
“闭嘴!”华尔沙阴沉地命令。
“我要回家!”安琪哭喊。
“闭嘴!老天……”华尔沙严厉的制止声霎时停止。
“你又头疼了吗?”安琪停止哭泣,颤抖地在黑暗中询问。
“桌子的抽屉里有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