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鸳缘(女尊)-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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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咄咄,半点不客气。
天帝座前女官厉声呵斥,紫遨昂然不惧,只是冷笑。
“我龙族自在下界为妖,与天界原本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我妖神王应邀前来,却失了神智,天庭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天帝动作显出疲倦之色,只拂袖凝字——“莫邪真君已入轮回”。
紫遨微一思忖,弯身挽起玉言,发怔的玉言原本安静无比,被她抓住便拼命挣扎起来。紫遨只道:“走罢,留在此间没甚好处。”半抱半拖,把玉言带了出去。
此刻她对天庭已再无要求,也不存在当日的监视之心,态度之不恭不敬,直令天庭诸人看得目瞪口呆。
御前女官见两人去远,对天帝道:“陛下,玉龙身上七恨莲力量已成,她神智不清,极易受人利用。这般离去,可是纵虎归山。”
天帝久久不答,女官正欲再谏,忽见玉瓶内的剩水全部倾出,洒在地上,凝成两个大字——天命!
莫邪真君欲渡劫,反坠入情天恨海,难以自拔,此为天命。
坦言陈罪,焚身以报,催动玉言体内七恨莲迅速成长,却令她的情绪崩溃,失了神智,此也是天命。
无论她可前窥百年的右目是否失去,她都明白,这一回的扑朔迷离,虽是她,也不能窥视。也罢,即使能窥到,不能改变,也是枉然。而今能为之事,只有是静静等候命运的降临。
紫遨半拖半抱,把玉言拖出宫门,唤出一朵祥云,按玉言坐上,乘云而下,转眼回到妖界龙宫。
迎柳得了消息,早早来迎,只见玉殿下蓬头垢面,目光发直,身上白袍尽是黑灰,形容潦倒,登时便要哭出声来。
紫遨道:“我有事与你家主子说,想她变好,莫要打搅。”说毕便推玉言进房,紧紧反锁住房门。
迎柳素知紫玉两位殿下不和,虽然后来玉殿下当上了妖神王,紫殿下没有公然反对,可是两人不对盘的事情那是经常有,把两家花园当作练武场,三天两日拆建一回也是家常便饭。现在玉殿下神智不清,要是紫殿下趁机欺负于她,那岂不是……
他担忧不已,只想去找黄缇长老来擀旋。结果前门让紫遨的人把守,出不去,转去走后面,才进后院,便见着院墙上窝着的那袭青影。见有人来,两道如电眼神射来,待认出是他,那雪亮眼神又瞬间黯淡了去。
正是锦青在此守着。自玉言去了天庭见天帝,他便日日守在此处,晒着太阳,猫儿般慵懒,猎豹般警醒。风吹草动,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龙宫中闲杂人等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起来运动运动。
迎柳知道他等的是谁,也约莫猜到他现在的心情。
大概是知道殿下刚回来的,才特别期待的吧……可是,殿下却变成了那样……
迎柳忽然觉得一阵伤心,才刚垂头,面前微风飒然,锦青已窜下院墙,站到他面前。
“她……”怎样了?他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没,没什么。”迎柳心虽乱了,却也知道要是教他知道玉殿下现在的样子,铁定会出事。
“……”锦青也不说话,冷冷的盯着他,忽然抬手,在他眼角处沾了沾,然后举到唇边吹了吹,把指尖沾上的那点湿意吹去。
他斜睨着他,眼神在说:“你别骗我了,你的眼泪早就泄露了秘密。”
迎柳心中一慌,只叫道:“你别担心,殿下她……她只是……累了,在房中歇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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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面前青影一闪,锦青已不见了。
迎柳呆了一阵,恨不得打自己老大耳刮子。二殿下跟紫殿下在一起已经足够危险,再加上一个爱恨难测的锦青,这不是要上演一出风云际会么?
房间里头,紫遨瞪了坐无坐相一滩泥一般歪在床头的玉言半晌,开口说:“别装了!”
玉言依旧一滩泥一般手足伸开,摊在床上,两眼直直瞪着帐子顶,一丝反应也没。
紫遨道:“你想出气,装出个白痴样子出来吓人,你以为天庭那群家伙真关心你疯不疯么!还是你想弄个缓兵之计,岂知那须弥山又不是人,怎会受你糊弄。你真想骗过那须弥山,不用装疯,我教你一个法子,你自己喀嚓了,再入轮回一趟,那须弥山定必晕头。”
玉言仍旧瞪着两眼望天,不去理她。
紫遨一声冷笑,过来一把抓向她手臂,想把她拖下床。手就要抓到之际,玉言忽地挥手,重重在她手背拍了一计。
这一下既狠且疾,只闻清脆响亮一声脆响,紫遨的手背已肿了起来,虽然立刻恢复常态,但方才那一下还真是货真价实,霎时间紫遨的眉毛已挑了起来,冷笑道:“倒拿我来撒气了,真有出息!”
玉言有气无力的说:“别管我,让我静一下。”
“不就是小道士扔了你再入轮回么,犯得着这副死人相,你以为人家见到你这副样子会说你是大情圣?呸,我告诉你,你现在这副样子,死蛇烂鳝一般,谁见了都瞧你不起,只会恶心想吐!”
此刻的紫遨,褪去了平日玲珑八面的风采,尖牙利齿,哪里疼往哪里死戳,半分情面不讲。
玉言果然被刺激得弹跳起来,叫道:“什么叫他扔了我,是我扔了他!我金口玉言已成,他想逃?没那般轻易!”
紫遨道:“既然如此,你装出这副样子作甚?想骗过天帝,还是想推卸须弥之劫?”
玉言却又仰天躺倒道:“我思量什么,用不着跟你说。”
紫遨瞪了她半晌,忽地笑道:“你想让我生气,我才没那么好气。想来你这么一装疯,上界的人也不好逼你,你乐得逍遥。这须弥之劫你爱管不管,我也懒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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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袖笼里摸出一叠东西,只往她脸上一摔,“你的桃花烂账,不管疯不疯,你自己理。”
转身便往外走,走到门前停了停,“我也实在是好奇,你上辈子被鬼迷了心窍,才迷恋上那小道士,这辈子又是撞了什么邪?明知他不怀好意,你还是一头撞上南墙去。”
玉言正展开那叠信函在看,闻言抬头正色道:“他虽然骗了我,但他的感情是真的,我喜欢他,就不该计较别的东西,只要他心里有我就行。”
紫遨闻言,忍不住回头仔细瞧了她几眼。真是没有想到,被天雷劈得神识四散的玉蜒,好不容易千年后聚识,竟然像换了一个人。
金的性暴,她偶尔也会冲动发脾气,但最后总是理性的控制住;赤的温吞,在她身上变作偶尔的迟钝;她的眼神也许会闪过玄眼里的冷锐,但只是稍纵即逝;银的深沉,她更是半点没沾上。四个伙伴的影子在这世的玉言身上,只留下灰一般的痕迹,现世的玉蜒,骨子里头竟然是一种坚韧与仁厚。
这是龙族从来不具备的品德,宛如传说中佛祖俯视众生的慈悲。
她已经观察了她这么久,还是看不透她的底细,五龙聚体重生的她,现今体内寓居的到底是谁的灵魂!
她盯视着她,一字字问道:“你究竟是谁?”
玉言有点不耐,所有人都在问这个问题,好像这个问题比她现实的存在更重要,她正准备说话,“砰”的一声,栓住的门突然四分五裂,青影一闪,青衣银发的少年已站在床前。
“……”锦青直直凝视着她,不发一语,眼神却波涛暗涌,复杂异常。
玉言瞧着他,一瞬间,只想揽他入怀,但这念头只在心中一晃而过,她额上深紫近乎黑色的莲印闪了一闪,便一切恢复如常。
“你也是来问我是谁的吧?”
玉言瞧了眼锦青,微微一笑,额上黑紫色的莲花漾漾一闪,竟是说不出的诡秘。锦青忽觉面前这人又似熟悉又似陌生,这些日子以来的萦念,对她生死未卜的挂心,对自己未有追随过去的自责,一瞬间全然被这抹微笑击碎,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玉言伸手拆下头上半歪的发冠,一头乌发便泻了下来,她把鞋子踢掉,裸了双足,一面又要解衣。
“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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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遨与锦青同时以语言和表情表达着疑问。
“你们不是想知道我究竟是谁么?”玉言“哧”的一声撕开冰绡外袍,里面贴身小衣下的身体玲珑有致。
她指点着自己的肩,胸,手,腰,腿……一路往下,紫遨与锦青瞪圆了眼,只觉她的行为带着某种癫狂之意,偏偏却又带着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人只想知道她的目的何在。
只见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指指戳戳,绕场一周,最后停留在心脏处。
她按着自己的心,慢慢说:“这身体皮肉发肤筋血,每一分每一寸都是玉蜒的。只不过……这里,住的是我。我不是玉蜒,我只是一个幸运也不幸的灵魂,我在前生连名字都没有,这一世我名唤玉言。”
她坦然面对两人,口齿清晰,一字字道:“我不是你前世的姐妹,我也不是你前世的恋人,我不是玉蜒,但现在占据这具躯体的人是我,玉蜒已逝,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你们问我究竟是谁……”
她微微一笑,“我倒是想请你们来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继续努力收尾。。。。
《最鸳缘(女尊)》锦秋词 ˇ逆天改神命,遗身白云间2ˇ
小黑来到龙宫后院的时候,玉言正在种树。
她在院子正中挖了一个大洞,不停的跳进跳出,测试洞口的大小和舒适度,要不是一棵翠绿的小树苗就躺在旁边,还真以为她在挖坑埋自己。
小黑瞧了一会儿就发了急。
外头都说妖神王上了天界一趟就被天人逼疯了,被紫殿下救回来一条命,至今神智未复,不能再担任妖神王,把位置让了给紫遨。但小黑是不相信的,他感觉到玉言身上力量比以前更强大了,还有一种神秘的心灵之力,即使是他这身具异秉擅长吸食梦魇灵魄的灵兽,也感觉到那种力量的强大牵引。
他就是感觉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才坚决不相信玉言出事了。可是眼前所见,却在提示他,力量精进跟神智清醒并没有必然联系。
他急急的奔过来,伸手往玉言肩上抓去,想要摇醒她。结果玉言把身一让,避过他一双爪子,手疾眼快捡起树苗往他手里一塞:“嗳,小黑来了正好,帮忙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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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一楞,玉言已按着他的手,教他把树苗的根插进洞里,固定住,同时开始填土。
这个合作愉快的植树现场最是和谐不过,但小黑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妥。
这等粗重功夫,妖神王怎么用的着自己来做。还有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去种树?再说,就算要种,也该挑棵品种珍奇,世间稀少,能衬托妖神王身份的来种。现在自己手里扶着的这根算什么?!病恹恹的一条柳树!
小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叫道:“你种这个做什么?”
玉言道:“你问那么多干嘛,喂喂,扶好些,泥都撒到叶子上了。”
这回答倒还算是有条理的。
好容易沉住气等玉言把柳树苗种好,小黑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像是你为什么要把妖神王的位子让给紫遨啦?别人都说你疯了是怎么一回事啦?还有在天庭上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啦?可是玉言一转眼就不见了。他正要去找,玉言提着桶水又出现了。
玉言把水桶“哐”的一下搁他面前,“你来浇!”
小黑竖起毛来:“为什么?!”我堂堂黑圣主,陪你躲在后院种树已经很丢脸了,为毛还要我来浇水!这明明是下人该做的事情,为什么都要我来做!
玉言斜了他一眼,“凭这个!”手一牵,把个红灿灿的合欢结从他衣领里扯将出来。一面打量,一面啧啧摇头:“这个东西明明是佩在腰间的,怎么挂脖子上了!还弄得脏兮兮臊烘烘的,你几天没洗澡了哇?”
小黑的脸整张红了,一把扯回,嘟囔道:“你管我!”
“不管可以,浇水浇水!”
明明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但小黑偏偏心就虚了。他红着脸,捞起水瓢,刚握紧那木柄,让一枚尖利木刺戳指头了,他赶紧一松手,指头已冒出一串血珠。他想把受伤的手指往嘴里送,玉言从旁一把抓住,小黑一楞,耳朵更红得近乎透明了。
玉言把他的手放进水桶里洗,桶里的水冰凉,很快就止住了血。玉言埋头说:“真是抱歉啊。”
小黑的手被她拿着,泡在冷水里,一点不觉疼痛,反倒觉得凉沁沁酥痒痒的,他红着脸说:“你也不知道这水瓢有刺,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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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言笑了笑,“既然你受了伤,这水让我来浇。”
小黑反倒不好意思,伸手来拿,玉言早舀了一瓢水浇在树根处。他只觉眼睛一花,那病恹恹的小树苗忽然抖擞起来,方才还是嫩黄的叶子,一下子变得油绿发亮,好像涂了一层釉,柔细的枝条眼看也变得精神起来。这棵幼苗,眨眼间就有了人家成树的风范了。
小黑正觉奇怪,忽听玉言道:“这树喝了你的血,也算跟你血脉相连了,你要记得常来关照关照它,它也关系着你的气运,长得茁壮些总是好的。”
小黑讪讪道:“你这是让我常来吗?”
玉言道:“我早就关照下去,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不是早就在这里白吃白住了多时了么,我何曾说过些什么,倒是你现在才来见外!”
小黑大乐,嘿嘿傻笑起来,笑了半晌,忽地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