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佞王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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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乖。”他起身整理衣物,离去前又道:“近来可有学着吃些荤食?瞧
你瘦的,再这么下去,胸脯变小,爱抚起来可就不好玩了。”
“呃——”她为他露骨的话顿时无言以对。
“待会儿我会命喜儿送燕窝来,你非得喝了不可。”他暗沉的眸潋过一道幽
光,虽柔和却也强硬。
不待沙绮开口,他已潇洒离去;她只能愣在当下,小手紧紧握着那只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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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蓦地是狂跳不已…
***夜深人静,沙绮瞪着那碗已凉的燕窝,迟迟不知如何下咽!
喜儿和圆圆催促了好几回也重新端来好几回,但每每一沾唇,她便顿觉胸口
闷疼,那久久不曾发作的毛病,似又在体内隐隐泛滥。
“唉——”叹了口气,她拿起瓷碗正要就口,门外突然旋起一阵风,吹得门
棂嘎嘎作响!
不一会儿,屋内的油灯突地熄灭,这奇怪的情形让沙绮心头直发毛,仿若有
什么事将发生似的。
果真,一阵强风吹开门扉,一道黑影赫然闪入,当她发现,那人已将锐利的
匕首抵在她喉头,一手箝住她飞舞的双手,沉声喝令。“不许叫!”
“你是谁?”她手中的瓷碗顿时落了地,发出一阵破裂声。
黑衣人警觉地挟住她往屏风后一闪,半晌过后并无人来探询,这才放心地走
出来。
“少废话,跟着我走。”他持刃之手略使劲,沙绮颈间立刻有一丝刺痛。
“你究竟是谁?”她忍痛低吼。这人竟敢夜闯王府,是刺客吗?为何找上她,
又要带她去哪儿?
“你这张小嘴还真是不得闲,待会儿我会让你动得够!”
此人邪佞一笑,露在黑脸罩外的一双大眼闪耀着诡火,这眼神让沙绮感到好
熟悉,但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见过你。”她瞪着他的眼珠说道。
黑衣人瞳仁一闪,撇高唇笑道:“你的确不错,敏锐度十足。”
“你是谁?为何要挟持我?”她不停的扭动身子,企图扯开他加在她身上的
力道。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他冷冷一笑。
“你要带我去哪儿?”这声音也好耳熟。
“你的问题还真多啊!”
黑衣人担心引来闲人,不愿再继续逗留,“快走,否则我会要了你的命,画
花你的脸。”
“我不走——”她就是死也不愿让他得逞,隐隐约约中,她猜得出此人必是
为和邢络作对才会绑走她。
“这由不得你。”他瞬间在她颈后点上麻|穴。
沙绮一愣却已无法动作,只能任由那人扛起她跃窗而出,几个跳遁便隐入了
漆黑夜色中。
紧接着他翻墙而出,经过了暗巷、狭道、最后出了北京城,来到一处位于偏
远山郊的木屋内。
一进屋里,黑衣人卸下脸罩,露出那张轻佻的脸庞;沙绮怔忡地看着他,却
开不了口。
他走近她,对她诡异一笑,解开她的麻|穴,沙绮才得以松口立刻怒骂道:
“是你!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只是想麻烦你帮我做件事。”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今天下午,他随宓瀛格格回宫大玩床上游戏时,她无意间发着牢骚,指责他
为何拿坠链送给沙绮?还说沙绮目前是邢络的新欢,他现在把心全都放在她
身上了,哪还轮得到他?
若果真如此,亚夫心想,那请她帮他偷个东西应该不是件难事,况且他还真
想见见她呢!
想他在喀荁国可是多少女子梦寐的对象,他的周遭云英无数,偏偏那些粗线
条的北国胭脂他全放不进眼里,而初入北京,却被眼前这位纤柔的江南金粉夺
去了心神,他怎会轻易放过她!
他已决定事成后,将她绑回去当他的床伴。
“我为什么要帮你?”她后退一步,提防地看着他。
“你当然也可以不帮,但如果我玩了你呢?到时候邢络可不会要一个残花
败柳,你不跟我还能跟谁呢?”他嘴角那抹狰狞的味道更浓更深了。
“你…你怎么能?”天!她究竟是遇上什么样的贼人了?
“为何不可,我只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偷样东西。”
他方才已趁夜进府勘察过了,邢络的书房戒备森严,凭他一人绝难闯进的,
可如今军防吃紧,他得加快脚步才行,唯今之计,只有藉用此名女子的力量,
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许她就是邢络的致命伤。
“我不会帮你偷东西。”沙绮一口回绝。
“乐姑娘,你何必那么激动呢?偷样东西又不会要你的命,只不过是张军事
计划书,害不了他的;再说我也不比邢络差,他在床上带给你多少满足,我
自然也不比他差。”
他猥亵的话语句句贯穿她的耳膜,她心中一冷,狠狠瞪着他,“你这个无耻
之徒,快放我回去,别再说这些疯言疯语。”
她吓坏了,如果她当真被这贼人玷污,她宁可一死!
“看来我不给你点甜头尝尝,你是无法感觉得出我的好!”他又欺近一步。
“你是谁?为何要我偷军事计划书?”目前她只能拖延时间了。
“我?哈哈哈…我乃喀荁国国师,真正的姓名叫亚夫,只要你帮我偷完东西
后跟着我,我保证你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舔了舔大拇指,露出百分之百的奸佞表情。
“你别过来!”一股焦躁狂窜在她的胸中,睁着模糊的双眼,她感觉自己真
的好怕啊!
这个人从一出现,就莫名其妙地让人心生骇意;此刻他又露出那淫秽的嘴脸,
她怎能逃过?沙绮作梦也想不到她居然会惹上喀荁国的人!
“你别怕我,我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你干嘛那副看到鬼怪的模样?”亚夫往
前又跨了一步,直将她逼到门板上。
“别碰我,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突然拔下发上银簪,针尖
指向自己颈窝,毅然决然地怒瞪他。
她虽是一介女流,但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要她对付邢络,她抵死不从!
“你——你不知死活!”
“你退开!”她虽惊怕不已,但那双盈盈若水的双眼仍流露出不妥协的神采。
亚夫啐了口气,后退两步,眼光仍灼视着她,提防她做出自戕的傻事。
沙绮瞪着他,待有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她倏地转身夺门而逃。
她拚命狂奔,跌了又摔,一身是伤;亚夫则好整以暇地跟在其后,故意与她
保持一段距离,有意吓她,好让她自愿降服。
突地,前方没了路,即目所见全是无垠无涯的深谷!她回身一望,亚夫正笑
脸盈盈地等着她自投罗网。
沙绮淌下无助的泪,心知自己怎么也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即使死她也不要帮
他加害邢络。
前是断崖,后有追兵,此刻她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死了…
她捏紧拳、闭上眼、含着泪、抖着身,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跳——再见了络
…她今生唯一的爱…
***邢络身在寝居内,却心绪不宁的直觉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只有在他初入王府时,曾经发生过相同的情形,等他学会保护自己后,已有
十余年未曾如此了。莫非…这是噩兆!
他的脑子里此时净盘旋着沙绮那楚楚动人的姿容与善解人意的柔美…
别的女人接近他,无非是贪图自身的利益,否则,她们早被他的恶名吓得退
避三舍,尽可能地敬鬼神而远之了。
而她,不但无意他的地位、财富,还贪心大胆地向他索求他根本给不起的爱
;他自己知道,自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他就与爱绝缘了。
长久以来,他内心总是畸零的,直到他发现她是那么的珍惜他赏赐给她的那
块瑕疵斑斑的红玉。
回忆如丝般缓缓缠住他心头,那红玉是他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也是他仅可
凭藉的东西,可他却毫不犹豫地就送她了。
此刻,他莫名地感受到一点儿不对劲儿的情潮在体内翻涌,然而,面对这份
陌生的情愫,他却又不知如何理清?只是当他得知另有男人追求她时,他表现
出异于以往的急躁与愤怒,似乎像个青涩的小伙子般莽撞且茫然。
或者,他是迷恋她的身体?对!她能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欲望之火,在他脑海
里有的,也是与她共覆云雨的欢爱情潮。
没错,准是如此!
赫然,寝门外顿生嘈杂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我要见少王爷,求求你们替我禀报一声。”是圆圆急切地在屋外喊着。
门僮立即进屋禀报。
“有事?”乍见侍女的着急模样,邢络心头陡升一丝忐忑,问话时的情绪
已不见往昔的镇定。
“是…是乐姑娘出事了。”圆圆忧焚不已。
“出事?究竟是怎么回事?”邢络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一掌拍在案头,大
声喝斥道。
“奴婢今天一早进‘郁林阁’,却不见乐姑娘的人,四处又遍寻不着,再次
进屋才发现窗闩似已遭外力击断,而我为她准备的燕窝也翻落在地,我担心她
是被人强行绑走的。”圆圆将所有经过一丝不漏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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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被人绑走?”邢络霍然站起,脸上的血色一寸寸尽退。
“是…”圆圆被他那嗜杀的模样,吓得两腿直打哆嗦。
他立刻快步赶至“郁林阁”,一进寝居,他便开始搜索着屋内所有的线索,
检查了窗棂,发现上头果真有遭到破坏的痕迹,应该是有人强自窗外推进所造
成。
沙绮向来生活单纯,会是谁将她带走?
邢王府中向来戒备重重,谁会得知巡府侍卫队的出现时辰与路线,又是怎么
找到被安置在偏远“郁林阁”的沙绮呢?
“虞琛——”他沉声一吼。
“小的在,王爷有何吩咐?”虞琛立即上前请命。
“加派人手立即去寻找乐姑娘的下落,并查探最近北京是否有可疑人等进出。”
邢络不疾不徐地下令,散发着他做人出众的领导者气势。
他突然忆及上回盈盈曾提过之事,该不会是…喀荁国人干的好事吧?
“是。”虞琛衔令而去。
待他离去后,邢络凝视着那扇残破的窗棂良久,眼中闪过一丝沉定的狭光,
“速备快马,我要进宫一趟。”看来,他得找宓瀛格格“询问”一番了。
***沙绮已昏睡了整整一天两夜,终于能略微挪动身子,徐徐转醒了。
邀天之幸,由于她刚巧跌落在谷口下约数丈处的一块凸出的软泥地上,并未
跌落谷底,因此,除了全身震得发疼外,并无大碍。
不过…她太阳|穴频频抽紧,当真痛得厉害!她想站起身,却是提不起劲儿,
只能瘫在那儿隐隐喘息、呻吟着。
一时间,她竟意会不出自己在哪儿,直到眼睑微启,瞳内反映出崖边烈日亮
灿的光芒,脑子这才开始发挥运作。
对!她想起来了,她是被逼迫跳崖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地府还是天庭?
硬撑开眼皮,沙绮这才蓦然发现自己正位于断崖边,只需再往外移个数寸就
必死无疑了。
她硬撑起上身,以手抚触疼痛之后,才知那儿肿了一块。
突然,思绪像全串连起来,她想起了邢络、想起了她在王府的所有情事,
更意外的是…她竟也忆及了进府前的所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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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父有母,她本有个温馨和乐的家庭,是因为——天!那胸口所受到撞击
的痛楚,竟比她身上的创伤还要剧烈!
是他——是他的手下杀掉父亲的!
想起那时候,那两位官差口口声声说着“邢王爷”,那必定是他了!
为何上天要开她这种玩笑?
上回跳崖是为了父母临死前的恳托、为了自救,想不到她依然落入他手上,
还无怨无悔地送上自己的身心,赔了感情。
这次跳崖却是为他,只因她不愿做出伤害他之事、不愿背叛他,情愿牺牲自
己的性命来维护清白,也不容许除他以外的男人碰她一根寒毛!
但她哪能料到付出的所有,竟全是为了一个杀父弑母的大仇人!
老天!你何其残忍啊!
让她丧失记忆,又唤回记忆,只是在失而复得的中间,发生过多少难以磨灭
的事实啊!
他——邢络竟是这么可怕的男人!他隐瞒所有事实,不仅不忏悔,还拿她
当侍妾般使唤;而她竟也像个荡妇般任他予取予求,甚至还沉迷在他带给她的
欢快中。这教她怎么有脸去地府面对父母?
她居然爱上了一个杀父仇人!
她的心好乱、头好疼,一股无法言喻的剜心刺痛深深痛刮着她的五脏六腑;
层层漆黑的晕眩感又向她袭来。
就在沙绮头晕目眩又苦恼自忏的当儿,头上不远处竟传来脚步声与谈话声,
她想喊,却因体内受重创而发不出声,她只能依稀听见他们不断的说话声。
“咦?这里怎么掉了只鞋儿,该不会是乐姑娘的吧?”
“有可能,否则咱们找了那么久,不可能不见踪影的。”
“咱们攀下去瞧瞧吧!否则,少王爷发起脾气,可不是咱们担待得起的…”
在沙绮昏沉闭眼之际,顿然明白是他在找她。可为何他要找她呢?难道他伤
她伤得还不够?
多少珠泪,无限怨恨…
第八章邢络愤怒不已地睚视着眼前一批侍卫队小队长,沉声暗吼:“你们
全是一群废物吗?北京城虽大,但你们的人手也不少啊!难道她一个女孩子会
插翅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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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了,他忧心忡忡地寻遍大街小巷,甚至前往“玉伶苑”向盈盈打探亚夫
的行迹。据盈盈所言,亚夫已于数日前进京,近日与宓瀛格格走得很近,并藉
宓瀛格格的关系,现正居住在紫禁城外一所皇室别馆内。
可想而知,沙绮的被劫必是与他有关。
谁料,亚夫行踪诡异,非常不易跟监,近两日已弄丢了他的下落,而他也久
未回别馆,“玉伶苑”可说是完全抓不住他的影子。
“少王爷请息怒,我们几乎找遍了每一个角落,若非乐姑娘已离开北京城,
那就是她已…”那侍卫小队长说来唯唯诺诺,望向邢络那双精烁严峻的眼,
已不敢续言。
“是什么?”他几近暴怒的问道。
这些年来他以冷硬残酷为名,没有人敢挑衅他的威严,或许这也是他巩固自
己身份地位的方式,从未对人假以辞色、付诸关心过。
可这个小女人却让他的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