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吉塔-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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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ess眼睁睁地看着巴达克落在斯蒂文面前，眼角瞄到比拉赫然发怒的表情。
　　完了，事情无法挽回了！先前还抱着一线和解的愿望，但现在……
　　“你在这里啊，开会吗？”巴达克说完一转身想对长老们行礼，却看到贝吉塔站在左侧的被告席上。
　　“咦？”立刻扭头去看右侧的原告席——
　　巴达克顿时脸色煞白，好像遭到雷打电劈，打了个趔趄，斯蒂文赶紧从背后扶住了他。
　　“天啊！比拉……你……你……”
　　“我怎样？”比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缓慢地又说：“我怎么了？”
　　“你……你……”话语卡在了这个直性子的喉咙里，那铁青的愤怒脸色让长老们不寒而栗，连库腾卡都不安起来——侍卫长性烈如火，没人敢惹，他那强大的能量除了国王谁也招架不住。
　　巴达克终于吼出来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哈哈哈哈哈哈哈……”比拉突然纵声大笑，那种吓人的狂笑声在大厅里回荡着。
　　笑得几乎连眼泪都淌下来的比拉，指着贝吉塔说：“我告了他又怎样！你能责怪我吗？嗬！嗬！啊？你有什么权利问我？你和你的新欢玩乐，把我们母子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即使你爱上别人，选择了你那个伟大的王，把我忘记，我还能原谅你。可是，你不该忘记你还有个儿子！即使他是我这个多余女人生下的，他仍旧是你的儿子！！你竟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巴达克的怒火有所收殓，但毫不退缩：“即使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也不可以把仇恨发泄到贝吉塔身上！如果你恨我就直接告我，为什么你要……”
　　比拉又狂笑起来：“三个月！这三个月来你竟然没来看过我们母子一次！所以你也不知道儿子没有复活！！”
　　“什么……”巴达克失魂落魄地惊悉这个消息，他的目光望向Jess长老然后又转回头看着斯蒂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是真的……”
　　Jess长老站起来，低头回答道：“是真的，复国三天后比拉来找我，说起拉蒂兹没有复活，我查了一下，全星球只有他一个没复活。”
　　他顿了一下，抬眼看着巴达克，一脸的无奈。他继续道：“当时贝吉塔情况特殊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我不能询问他。比拉要求召开大审判，也被我拒绝了。因为刚刚复国，民众舆论绝对只会倾向贝吉塔，比拉会被整个民族彻底遗弃。而单单告诉你和国王也没有丝毫用处。是我拖延了三个月。”
　　然后Jess把目光转向了比拉：“你不能那样责怪巴达克，他的职位薪贴每次都由我转交你的，他没有置你于不顾，他……”
　　比拉说：“我不需要生活费！我要的是丈夫和儿子！在我被弗利萨人杀死的那一刻，我没有任何一个亲人在身边！！”
　　“咚！！！”Jess拿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桌面，震得桌面上的杯子也跳了一下，差点翻倒。其他长老都讶异地看着这个一向和蔼的同济。
　　“别太自私，比拉！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战斗到最后！！别人的丈夫也一样！！”
　　就如同贝吉塔行星被毁灭的那一天，Jess再次泪眼迷离。“他们一个个的倒下，鲜血染红了王宫广场……哪一个不是我们的血肉……哪一个不是我们的骄傲！我学了那么多有什么用，我连一个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
　　连库腾卡在内的所有人，都垂下了头。他们的儿孙也死过，没死在异星上的也死在最后一战里了，他们也和Jess一样恸哭流泪过，也曾肝胆俱裂过。
　　“到战士死光后，斯蒂文明知是死也邀战弗利萨，他无愧于赛亚人王的英名！巴达克是最后一个战士，几百个弗利萨人的拖拽也阻止不了他！！当他直冲向弗利萨时猩红色的布带在脑后高高扬起——他呐喊着、不顾一切向弗利萨发起挑战——！！！”
　　Jess的声音哽咽了，胡乱用手背擦拭着眼泪。长老们的眼睛也湿润了，敬佩地望着矗立在旁观席上的国王和侍卫长——这两个战斗到最后的两个赛亚人，正是赛亚人不屈不挠战斗精神的象征！
　　“比拉，请你别怪他们，如果你要怪的话请责怪我。是我没告诉他们这件事，特别是巴达克。他临死前的样子和呐喊一直都深刻在我的心里。
　　他们已经牺牲过一次了。我不能、我不忍心看他们再痛苦，我希望他们能幸福……”
　　比拉眼里的泪花也在打转，她凄楚地问：“那我呢？我……我的幸福呢？没人在意吗？”她又一次望向巴达克，那个国王搂在怀里的、原本是自己丈夫的人。
　　巴达克低头道：“比拉，对不起。”
　　比拉一呆：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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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虽然知道他和国王有了逾矩的关系，可是他从来没解释或道歉过。而且隔些天他偶尔会回来探望她一次，即使从不留下过夜，比拉仍旧在心里留了一丝希望，期盼他回心转意。
　　可现在他说“对不起”！
　　世界上最简单的一句话，同时也是最可怕的一句话！
　　比拉头昏目眩，颠三倒四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选择他而抛弃我？为什么？”
　　斯蒂文紧紧地拥住垂头不语的巴达克，凛然的目光直视比拉：“因为他本来就是我的！当他十岁父母因病亡故时，是我去荒岛把他接回来的，除了父母和孪生妹妹，我是他第一个看到的人！”
　　比拉的心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赛亚人的第一印象几乎决定一生的相处模式！
　　“老王坚决反对我和男性结婚，因为我是国王，必须遵从赛亚人重视女性的传统，别人结婚可以随心所欲而我不能！我和老王争吵时巴达克听到了，知道我会为他放弃王位……而当时老王已经病入膏肓，弗利萨人势力已经扩展到我们星系的边缘，赛亚人若无坚强领导必致覆灭！”
　　比拉想起当年自己追求巴达克一直陷于僵局，可突然有一天他直接问……她颤声问：“他是为了你才……才向我求婚的？是为了让你继续做王？为了整个星球？”
　　所有长老们也等待着斯蒂文的回答。
　　“是的。我知道他的意思所以没有阻止，因为他受不了民族灭亡的结果。他虽然是硬汉，但只有这个他受不了。他比我更爱这个国家，在我放弃的时候，他却不肯。他绝望，但仍旧不放弃！这就是为什么他是最后一个战士的缘故！”
　　“比拉你没有错，错也不在巴达克身上。我本来已结婚生子——”斯蒂文看向被告席上的贝吉塔，只有这时贝吉塔才微微移动了一下目光，直视自己的父王，目光里没有悲伤只有敬仰。斯蒂文知道儿子早已原谅自己，就在卡卡罗特出生的时候。
　　“王后去世的早，我把所有心思集中到国事上，想法拖延弗利萨进攻的日子，希望贝吉塔能变成超级赛亚人打败弗利萨。可后来……”
　　他轻轻抚摸巴达克左颊上的乂字伤疤，那种温柔的神情是其他人从没在这个一向不露心境的国王脸上见过的。
　　“他违背我的命令随军出征，因为他不忍坐视其他战士的牺牲。在中了异星预言家的虚幻拳后，他预见到星球的毁灭。他受不了这种绝望打击而来找我，我得到了他，因此也生下卡卡罗特——绝望之后的希望。”
　　斯蒂文傲视比拉，不是作为国王而是一个平等的赛亚人，深邃目光里透出他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不会再让他离开，即使他自己想离开我也不会答应。现在没有弗利萨人压在你们头上，我可以不做国王，但绝不会再第二次牺牲他！比拉你如果要恨我随便你，但别把巴达克和贝吉塔扯进来！！”
　　第九十一章　审判（中）
　　卡卡罗特的手猛地一颤，几乎把监视屏给掉到地上，从头到尾除了贝吉塔的名字外，他就听懂了这一个词。
　　拉蒂兹！！！
　　那个女人是拉蒂兹的母亲，她告贝吉塔因为——
　　拉蒂兹没复活！！！
　　这个念头冲进了卡卡罗特的脑子，拉蒂兹是短笛杀的，贝吉塔许愿时漏掉了他！所以他母亲生气了，认为是贝吉塔杀了拉蒂兹！
　　为什么贝吉塔不告诉我？是因为、因为……
　　“糟透了！”一旁的悟饭叹气说道。只要听到拉蒂兹的名字就猜得到是怎么回事了。
　　“会牵扯到我们三个，所以贝吉塔大概一直都没说实话。不知道赛亚人的法律怎么定的？AA，杀人罪怎么判的？”
　　AA的声音变了一本正经的电子合成音：“按赛亚人的律法，故意杀人者死，无意者轻则流放荒岛，重则逐出星球。”
　　悟饭皱眉：“异星人杀死赛亚人呢？被逼无奈的情况下？”
　　“不管有意无意都是死刑。赛亚人人口少，这是一种策略。因为以前极少有赛亚人去异星，都是异星人到这里来避难，作为东道国有权做这样的规定。”
　　“嗯……那如果异星人很强大，逃跑了呢？”
　　“那就向杀人者的星球宣战，逼迫他们把凶手交出来。”
　　悟饭讶异道：“老天啊，你开玩笑吧，赛亚人真的这么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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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A回答：“历史上有那么三四次宣战吧，不过没真打起来，都是直接就把人交出来了。”
　　悟饭看看短笛：“看来不能说真话了，他们会找到那美克星去要你的。找到地球也够头痛的了。”
　　乐平问：“那贝吉塔会被判刑吗？如果是流放啊，逐出星球什么的，那都没关系，要是……”
　　悟饭说：“应该不会判那么重吧，贝吉塔救活了所有赛亚人哪！”
　　AA半天不吭声，最后换回了小孩声音：“我也不知道，要看各种情况啊。”
　　悟饭道：“那你可以把同步翻译打开了吧，别糊弄我们了，万一情况不好可以有所准备嘛。”
　　AA没说话，卡卡罗特手里的屏幕上赛亚人王在说话，还是赛亚人语言。
　　悟饭劝说道：“我不会杀自己族人，而且没必要，变成超级赛亚人就没人能拦得住我们嘛。想跑是很容易的事。”
　　“那悟天和特兰克斯怎么办啊？”AA都不大相信自己竟问出这种话来，自己可是为了赛亚人的整体利益造出来的，可是……贝吉塔要是死了，赛亚人的整体利益……
　　布尔玛发话了：“大不了悟空悟饭你们先挡住他们一会儿，我和乐平去多采摘一些幸福果，够三四个月的量。其实我抓紧的话，一个月也研究出来类似的药了。”
　　AA觉得这办法似乎可行，比起两败俱伤，不如撤回地球。
　　可是自己该怎么办？跟着走还是留下？
　　“AA，你以后想家了可以造艘船再飞回来，他们不会把你剁了吃掉的。”悟饭故意说得逗笑一些，可是谁也没笑。
　　琪琪心里有些凄凉：天知道怎么一下子，自己这帮人商量起逃跑了？本来好好的，自己都开始打算在这里终老了……
　　又转头去看了一眼特兰克斯湖，琪琪把那美丽的风景刻在心里。不管怎么说，比起自己的未来，还是贝吉塔、卡卡罗特、悟饭和短笛他们更重要。
　　AA看了看卡卡罗特，那种沉默中酝酿着的狂风骤雨。
　　好像还是让他知道的好，贝吉塔只要活着，他就不会当真发作的。
　　AA打开了同步翻译，悟饭他们继续关注着，情况很复杂，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插手。
　　卡卡罗特强压着怒火，他知道自己要是闯进去会让贝吉塔更为难，说实话又会把短笛牵连进去。
　　贝吉塔就是为了这个才不肯告诉自己的，他是好意，可自己、自己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没有犯过的罪接受族人的审判吗？
　　贝吉塔救了他们啊！这些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他们敢伤害贝吉塔，就别怪我不客气！！
　　要是他们敢背叛贝吉塔，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赛亚人，你们最好别让我失望！！！
　　……
　　比拉沉默了一会儿，就在Jess以为她会放弃控诉的时候，她猛地仰起头来，脑后的马尾也跟着跳了一下，两只眼睛闪着怒火：“既然你说他本来就是你的，那就还给你吧！可我的儿子呢？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恶意，但仍旧像一个追寻幼仔的母兽，永不放弃找回它的希望。
　　“你和巴达克是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之间的欠情可以互相抵消。但是——”这两个字让长老们都打了个寒噤，“别人的儿子都活过来了，只有我的儿子没有复活！为什么？凭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一个真正的理由，否则的话——”
　　比拉的眼睛从这一刻起再也不去看旁观席上的那两人，而是死死地盯着贝吉塔了。
　　“否则你也就只好死了。这不是因为你是斯蒂文的儿子，而是因为你是领军者。你给我说清楚，拉蒂兹到底怎么死的？！你到底有没有在照管他？！”


　　比拉转头扫视着那些呆住的长老：“你们也必须为我讨回公道！”
　　库腾卡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好让大家和自己的注意力都从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情感冲突转回到眼前这个案件上。
　　“那么……”
　　才说了两个字“吱”的一声，审判大厅的门被拉开了，Jenia端着一盘饮料进来了。
　　库腾卡皱眉，他必须等，因为今天这案子绝对有保密的必要性。
　　Jenia面带微笑，沿着审判大厅中间的过道走过来，可并没有像库腾卡想象中那样到长老所坐的审判席这边来，而是到了第一排的国王和侍卫长那里去了！
　　Jenia微笑地望着斯蒂文，她清亮的嗓音在大厅中响起：“伟大的赛亚人王，请允许我向您献上饮料。”
　　斯蒂文也微笑了：“谢谢你，美丽的女士。”他从托盘上取过一个杯子。
　　听到国王的称赞，Jenia心花怒放，转向巴达克的时候，裙角都飘起来了。
　　“英勇的侍卫长，请允许我也为您献上饮料。”
　　巴达克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也取了一个杯子。
　　Jenia转身，深吸一口气，走向她心目中的英雄——站在被告席上的贝吉塔王子。
　　他火焰状的黑发静默地燃烧着，宝石般的黑色眼眸正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