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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6部分

小说: 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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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洪本能地一跃而起,越窗飞身出屋,脚尖点地,已跃登房脊!其快不过刹那之间,那知他身法虽然快极,四处唯见冷月清辉,并无可异之处。抬头望明月,却见月边飘浮着几片浮云。
  方洪心道:“是了,这是片云翳月,夜静更深,怎有来人。”
  但忽又心忖:“便是浮云遮月,那,风声却何由而来?”
  皆因方洪跃登屋脊,自己在高处,但也仅觉微风拂面。
  要知方洪的剑术武功,已达上乘,耳目之聪敏,也倍于常人,更不信他是听错了。
  忽觉脚下寒生,低头一看,原来是赤着一双脚,常言道酒醉心里明白,方洪清清楚楚地记得,昨晚酒醉之后,是和衣而卧,脚下的鞋袜并未脱去。而店里的伙计,岂会替客人脱鞋脱袜?再看身上,衣衫倒仍在身。
  心念一动,立即飘身下屋,跃入房中。此时窗门大开,那西斜的月光,投了满屋,早瞥见床柱上,有碧光刺眼,寒森森,蓦可里乍见,真个砭人肌肤!
  方洪心中一惊,错步一闪身,早到床柱旁边,待他看清,饶是他干云豪气,剑术已通神,亦不禁心头一惊!
  原来那床柱之上,钉着一把匕首,碧玉闪闪,不但锋锐无比,而且显然涂有剧毒!
  这一来,方洪不但惊,而且大奇,皆因今番不过才初入江湖,自忖并无仇家,与江湖中人更是无冤怨。
  待他略一审视,心中更升起了一片浮云!这匕首实在有剧毒,而且钉入床柱有两三寸深,可见用这匕首的人,功力甚深,若然是暗算自己,怎又会差了准头。方洪一时发起楞来,正不得其解,身侧忽见白影一幌,原来一阵风从窗口拂来,桌上有物飘落。方洪伸手一抄,入手是一张上有字迹的白纸,忙凑近窗口,就月光下一看。
  只见上面有两行娟秀的字迹:“有敌蹑踪,今晚更施暗袭,小心小心,今后不可贪杯。”
  那语气之中,有责备,更有关切。
  原来那字迹一入眼,早看出是寒梅姑娘的笔迹。穷风谷三年,两人早晚习剑,日间同随镜湖老人读书习字,寒梅姑娘的笔迹,他岂有认不得。是以心中大喜,反倒不去追究他何来强敌。
  方洪登时全明白了,昨夜酒醉之后,不但自己的鞋袜是她所脱,而且也是她逐走了这暗算自己的人,但因来敌甚强,变生仓促,故而她也仅能令敌人发出的暗器失了准头,并未将敌人留下,更因虽然她退敌之后,还生怕敌人不止一个,故而并不追赶,一直守护在旁。
  方洪心道:“是了,是了,必是我酒醒之后,她听得我那一浩叹,这才离去的。”
  方洪心中喜极而悔,悔不该昨晚烂醉如泥,心忖:“这么看来,她非但不当我是她仇家,亦未作路人,仍然有情有义。只道从此再也见不到她了,不料她竟近在咫尺。”
  方洪那还怠慢,忙不迭着上了鞋袜,正当他要出房追寻,忽地心中又一动,返身到了床柱边,拔下了那柄匕首,这才飞身出房。
  先前在窗上黑影一掠之顷,他跃登屋脊时,已不见人影,何况现下又耽搁了这一阵,此时追去,那还能见到她。
  方洪略一沉吟,心道:“这么说来,昨日在罗浮村中买香烛纸钱的,一定也是她了。”这有何不可解的,必是她发现了方洪,避过一边去了。当下更不迟疑,立即出城,天不过刚亮,已到了罗浮村口。
  方洪径奔大坟之前,看得明白,果然多了一堆纸灰,不由跺足,懊悔之极。分明昨日已怀疑是她到来,若然不大意,还怕寻不到她么,这一来,再向何处寻去?皆因昨日那老丈已说得明白,秦家在此已然无人,虽然是他走后,寒梅姑娘才现身扫墓,他入雷波城,她也跟踪去了。
  方洪悔恨交集,在墓前怔了好久,心知她若有心避他,绝找她不着的了。便又想道:“除此而外她别无去处,只看她昨日跟踪自己入雷波城,可见她并未存心与我决绝,现下此间我已被人暗袭,敌人绝不死心,她也必不会放心,定会跟随我的身后,只要我留上心,还怕寻她不着么?”方洪越想越觉不错。他已打听得明白,由此往莽苍山,凭他的轻身功夫,不过两日路程。
  要知方洪虽恨不得即时找着寒梅,但更望早日救出他娘来,故尔便立刻起身,往南奔莽苍。
  中午时侯,到了个小镇,这一路行来,人烟已渐渐稀少,便买了些干粮带在身边。午后所经之地,更是处处皆穷山恶岭,往往数十里地,皆见不到人家。
  方洪心中也渐渐焦急起来,皆因他仅知赤炼人魔的巢穴是在莽苍山中,但小时候曾听他娘说过,莽苍山方圆有好几百里,现下沿途不见人烟,休道赤炼人魔的巢穴难寻,只怕入了莽苍也不知道。但此时管不了这许多,只好估量远近,认准方向往前赶。看着天色已晚,脚下深谷之中,已有恶瘴升起,方洪在邛崃山中住了三年,他如何不知荒山恶岭,人迹罕到之处,也必有恶瘴,故尔他皆在高处奔驰,太阳一落山,见深谷中恶瘴氤氲,风过处,微闻腥气扑鼻,可就更不敢往低处落了。幸得此刻他行经之地,那山岭越来越高,方洪顺着峻岭奔驰,心想今晚只有露宿一夜了。那知方行间,忽见峻岭已到了地头,就在岭头的斜坡林间,露出一个屋角。
  方洪大喜,有屋自然有人,有人也就可打听道路了。
  此时天色已黑了下来,玉免已东升,但月光昏暗,看不真切,待方洪脚下加劲,五七个起落,赶到那房屋之处,才看出是个小小的野庙,但不见灯火。
  方洪先已凉了半截,入内一看,果然里面无人,当下自宽自解,有这所在,总比露宿岭头要强得多,待方洪在那小小的殿上,转了一转,却不由心中又生出希望来,皆因那边小庙不但不破败,而且拾掇得干干净净,并不像无人的荒庙。
  当下便在殿中坐地,盼望有人返来,一面取出干粮来吃了。
  不料坐了一个更次,并不见有人前来,就又失望,又疑惑,先前以为有人居住,故尔不好去至后面探看,此时疑心一起,才起身转到殿后。
  方洪用手贴着那门,微微用劲,哪知那门却纹丝不动,凝眸一看,那门乃是楠木做成,他用劲虽小,但若非厚有两寸以上,绝不会纹丝不动的。
  当下心道:“是了,似这等深山恶岭,岂无野兽出没,若有人居,门户必然要异常紧牢。”
  这一来,更认定里面有人,而有人在此间居住,岂是常人?
  方洪好奇心起,霍地飘身,越墙而入,只见里面是个小小庭园,园后只有一间小屋,黑漆漆,并无灯火。
  方洪不便经过屋前,提高声音,道:“过路人前来借宿,主人在家么?”他高声连叫了两遍,房中却寂然,就知便是有人,亦已外出了。
  略一沉吟,因是好奇心大炽,顾不得守体,飘身到了门下,试着一推,那门亦关得牢牢。
  方洪一怔,心道:“莫非屋中有人?”转到窗下,轻轻一推,那窗却应手而开。
  看时,屋内虽然无人,但方洪却被那屋中景象怔住了,皆因里面设有绣幔锦榻,而且那窗推开之顷,即有脂粉香气扑鼻,分明是女人所居之室。若说是和尚隐士之居,自不奇诧,怎么此间会有女人在居住?又见室内拾掇得一尘不染,心道:“显然这屋中的女子离屋不久,我何不隐身看个究竟。”
  于是他将窗户关好,回身一打量,只见墙外有颗大树,枝叶茂盛,倒有大半伸入屋内,隐身其上,是再好没有了。
  方洪忙腾身上树,巧啦,他身形才隐在树上,忽见两条黑影如飞而至。
  这两条黑影快迅之极,眨眼已越墙而入,果然是两个女子。
  月初升,又是从上下望,看不清两个女子面貌,但却皆背宝剑。
  两人飘过墙来,仅微风飒然,方洪不由又是一怔,好俊的轻身功夫!
  两个女子直向那间房中走去,后面那个忽然说道:“师姊,你说怪不,凭我们两人,竟将他追丢了。”
  方洪闻言,心中一动,前面那女子忽然闪身一掠,已穿窗而入,后面这女子却不跟着进,站在门边,忽然回身,望着树上微微一笑,正是方洪隐身之处。
  她这仰面,月光恰好照在她面上,才看出她是个中年女子,但很美。
  忽地火光一闪,进屋那女子已点燃了灯,跟着在咿呀一声,门也随着开了,屋中女子并未露面,在内说:“师妹进来歇歇,别耽心,他绝逃不了,这是奔莽苍山必经之路,还怕他不自来投网么?”
  门外这女子应声道:“师姊说得是,他准逃不了。”
  进屋之顷,这女子又朝着树上一笑,闪身进了屋,跟着两个女子在窗前坐下。
  灯光下,更看得明白,先进屋那女子,看来要大好几岁,但风韵仍存,眉目间,多了妖媚之气,只是却一脸寒霜,两人坐定,这女子忽然一挑眉,说:“师妹,那小子今天虽被他逃脱了,但由此而来,非从这岭上走不可,你没见岭下皆是恶瘴么?除了这岭外,数十里地内,皆无路可走,是以我不耽心他跑掉,真正耽心的,却是昨晚那女子,那么年青一个姑娘,武功竟大得出奇。”
  方洪听得明明白白,这不是指自己还有谁,所说昨晚那女子,自是秦寒梅了,不由心中冷笑,凭你两人,岂是她的对手,若她将奔雷剑施展开来,只怕你们早没命了。但听这两个女子说她了得,他心中却高兴。
  那年纪较轻的女子,忽然面容一正,说道:“师姊,你谈到这里来了,我才说,据我看来,那姑娘虽然了得,恐怕还不及那小子,师傅这次命我们所辨之事,多半不能如愿,要是碰到了那小子,我们真要小心。”
  却听那女子冷哼一声,道:“师妹,你也未免太胆小了,当今天下,谁能挡得住赤炼掌,这三年来,我们姊妹也已练到了火候,昨晚不过怕惊世骇俗,也怕一击不中,打草惊蛇,你以为我真怕她了,那小子年纪又有多大,凭镜湖老儿那点功夫,能调理他好到那里去?”
  方洪恍然大悟,曾听他娘说过:赤炼人魔门下有四个女弟子,他娘之上,还有二个师姊,这两人必是其中之二。而且他爹即丧命在赤炼人魔第一个女弟子手中!
  方洪明白了这两人之后,登时血胍贲张,正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方洪恨不得即刻下树,抡剑取这两个女子性命,却忽然自我警觉,心道:“不可,正愁找不到赤炼人魔的巢穴,既遇到了他的两个女弟子,岂不是天赐的大好机会,谅她才真个逃不出手去!”心念一动,这才强忍怒火。便又听那年较轻的女子说道:“师姊,我可不是这么看法,你该明白,若像你说得这么容易,师傅也不会在这多年中,轮流派我们前往邛崃山守候了,那小子若来送死,岂不正好。”只见对面那女子哦了一声,但继而一声冷笑,嘴角一撇,道:“这几年来,师傅最宠爱你,自将心里话告诉了你,知道的也比我们多了。”说得那年轻女子脸上一红,道:“师姊,我可是好意,怕你轻故吃亏,其实我在师傅一次酒后,无意中听他说的,当时并没留心,昨晚突遇强敌,我才想起来。”
  顿了一顿,对面那女子那里信她,反而有妒忌之色。
  这面这个年轻女子似已瞧得明白,叹了口气,道:“那晚师傅说:他当年追踪师妹,到了穷风谷崖上,那小子被师傅一掌击下谷去,正要将师妹掳回……”
  方洪听得大气也不敢出,此来报仇其次,首要是救他的娘,此刻听这女子提到,自是紧张得透不过气来,心中也猛跳起来。只听那女子继续说道:“就在这一瞬间,忽听谷底传来风雷之声。”对面那女子哼地一声冷笑,道:“邛崃山之高,何止千仞,人在高处,风雷起自脚底,乃常有之事,我们在莽苍山中,亦是常见,这有何奇怪的。”
  那女子见她不信,只是笑笑,道:“你还未曾听我说完,师傅那晚说道:他听那风雷之声有异,登时记起一事来,便是数十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剑起处,便风雷并发,剑光若滚滚寒涛,被攻的人,立被罩住,便是那时武林高手,多一招不到,即败下阵来,轻则受伤,重则立时丧命。”
  那女子最初有惊容,但最后却露出不信的神气,但这女子又在说道:“师傅当时亦是不信,便找那人一斗,据师傅说,寻了半年之久,才将那人寻到,那知亦不到三招,即败在他手中,而且还受了伤,师傅从没有将此事告人,也即是这缘故,皆因这是他一生中丢脸之事。”
  方洪希望能听到他娘的消息,但这女子仅略略提起,便未往下说,他虽然有些失望,但听说当年赤炼人魔败在奔雷剑下,登时信心更坚。
  这边这个女子又在继续说道:“师傅自这次挫败之后,回到莽苍山,才加紧勤练赤炼掌,半年有成,这才再又出山。”
  那年长女子,细细的眉儿一扬,道:“这就难怪了,师傅的赤炼掌那时尚未练成。赤炼掌可是天下无故,这次去找上他,那人岂有命在?”
  镜湖老人自寒梅姑娘的娘手中,虽巧得奔雷剑芨,但剑芨渊源何自,却始终不知,亦是方洪所急于想知道的,故尔忙凝神倾听。
  却见那女子摇了摇头,道:“若真个如此,师傅这三年来,也不会坐立不安,命我们轮流守候在邛崃山中了。师傅去找他较量,结果如何,他虽没曾说出,但听他口气,赤炼掌虽然亦是无功,但那人好像中了师傅的暗算,从那时候起,即销声灭迹。”
  方洪记起爷爷说过那奔雷剑在江湖出现,虽然震惊天下,但前后不过一两年的工夫,即未再听人说起,现得突兀,灭得亦是倏然。心道:“这就是了,必是我们这一派的始祖,后来受了赤炼人魔的暗算,便在穷风谷中,归了道山。”
  正想间,那女子又在说道:“听师傅口气,虽然如此,但他时时不安,可见那人并未命丧师傅手中,怕他寻来,这才更加倍勤练武功,赤炼掌也更练得不用着体,已能伤人,那日师傅追赶师妹,到了穷风谷上空,忽然听得风雷之声传自谷底,想到奔雷剑上去了,你想,师妹那小孩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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