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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复制灵魂-第2部分

小说: 复制灵魂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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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苻天沼对他的话只是扬眉一笑,仁慈地将注意力移回伸展台上苦等许久才有机会上台搔首弄姿一番的模特儿身上。
  冲着屠军在时装界呼风唤雨的能力和名望,这场撰拔会吸引了将近两千名南北佳丽参与,若不是他规定报名的模特儿必须是中国人,说不定连国外的名模都会放下身段来参选。
  每个参选的佳丽都希望藉着屠军点石成金的魔力能一举跃上国际舞台,甚至进军好莱坞,毕竟,以往屠军捧红的模特儿不乏有这类例子。但同样地,屠军决定让其永远在伸展台上消失的模特儿也无一能逃过被时装界遗忘的命运,就算她侥幸能转战演艺界,顶多是接演一些不入流的三级片。因此,就算有人说屠单是流行时装界的神,相信也没有人会反对。
  “总裁,您觉得这个女孩子怎么样?”王兴安低声问屠军,请他做决定。
  “天沼,你觉得呢?”屠军微一偏头,询问苻天沼的意见,但他知道问也是白问,在苻天沼状似专注的凝视中,台上女孩的形象是不存在的。天沼的视力没有丝毫问题,但就是分辨不出她们有什么不同,因为在他眼中女人只有一个面孔,那就是“负心”。
  一如屠军所预料的,苻天沼没有回答,于是他扬手一挥,“她在台上站太久了。”
  说完,那女孩立刻被请下伸腰台。
  “总算看到一个比较像人的。”屠军的目光越过伸展台,落在入口处一名全身包得密密实实的长发女孩身上。言下之意,仿佛是认为会怕冷的才像是人,可是,今年他设计的女冬装清一色是那种质料轻薄柔软,装饰价值远胜过御寒功用的衣服。
  “你终于找到适合‘天使羽翼’的模特儿了?”苻天沼回过神来问道。
  屠军明年年初将要举行的婚纱秀定名为“天使羽翼”,但压轴的那套礼服却迟迟没有找到适合的人选,这次的模特儿选拔会就是特地为了那套礼服而举办的。
  屠军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心痛,一瞬间却又被冷漠所取代,他收回目光,冷哼一声,“页正适合‘天使羽翼’的人只有一个,其余的不过是复制品。”
  “就算只是复制品,你也得做个决定。”
  “一定得做决定吗?”疑问的口气传达出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意思。对屠军来说,没有任何事是一定得做决定的。
  在蔺芙蓉病死的那一年,当时二十一岁的屠军还只是一个刚出道的服装设计师,但在举办第一次婚纱秀时,他便以一袭黑色的婚纱“天使之死”来哀悼她,并且坚持不让任何模特儿穿上。他的大胆妄为引来许多争议,却也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设计确实有独到之处。此后,每年屠军都会亲自设计,缝制一款以“天使”为名的婚纱,但始终没有任何模特儿有幸能穿上,时装界甚至传出谣言,说能穿上“天使”婚纱的人就是屠军的新娘。
  “随你吧!反正婚纱秀是你在办,要让主题礼服开天窗也是你的自由。”苻天沼早已习惯他的任性而为。
  他将视线调向伸展台边的预备位置,看到一个身穿厚重大衣,里面高领毛衣直拉到鼻子上的女孩子,他猜测,屠军所说“比较像人”的女孩大概就是她了。“那个女孩子要上台了。”
  屠军恍若未闻,连头也不抬。
  又想起芙蓉了!苻天沼无奈地摇摇头,无意打断他的冥想。
  “羽容,你没事吧?”古莎莎担忧的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羽容,她好像在发烧。“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回去好了。”
  好晕!羽容一时间有点恍憾,但仍努力振作起精神。她用力甩了下头,将大衣拿给古莎莎,“我没事,大概是刚才在外面等太久了,被冷风吹得头有点痛,不碍事的。要我在外面受寒受冻了三、四个小时之后,什么事都没做就回家去,未免太残忍了,起码也要让我看一下帅哥再走。”
  说完后她又甩了下头,朝古莎莎扮了个鬼脸,走上伸展台。
  她走到哪了?羽容勉强睁开迷蒙的双眼,想看清仲展台的尽头在哪里,最后终于看到前方有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晃动。
  哪一个是那个海报俊男呢?啊!看到了。她的眼睛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仿佛可以从那双深遂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原来他的凝眸深处想的是“她”。羽容满足地绽开一抹笑容,闭上双眼……
  羽容一觉醒来就对上海报俊男的脸部大特写,她肯定是在作梦!她小心翼翼地轻咬手指一口,一点都不会痛,她就知道天底下没有那么好的事,这是梦。
  “换只手用力咬咬看。”有人建议道,还好心附上一只白玉般的柔夷。
  好主意。羽容接过柔夷,张大嘴用力一咬。
  “哇!痛死了!”她惨叫一声,惊骇地对上面前晶亮的黑色眸子,心一惊,身体往后一倒,“砰”一声地摔到地上。
  “Sorry,I  am  too  late。”这声轻快的语气可一点都听不出来有抱歉的意味。
  “啊!我的脚!我的脚扭到了,好痛。”羽容痛呼,语音中还带点硬咽的哭腔。
  “你没事吧?”屠军连忙探头,大手一捞,将她抱回皮制躺椅上。
  “好痛!”羽容一回到躺椅上,立刻趁他重心还没稳定时,使劲往他那边靠。
  “砰”的一声,她又掉到地上了,不过这次还不错,有个垫背的。
  “Oh,I  am  so  sorry。I  am  not  in  purpose。”羽容假惺惺的道。一听就知道是故意的。
  “发生了什么事?”苻天沼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两次重物落地的声音,连忙开门问道。
  “没事,是我跟‘小蓉’在玩。”屠军仍和羽容一下一上地躺在地上,他转头看向苻天沼,脸上满是孩子气的笑容。
  “小蓉?”苻天沼傻了,目光移到躺在他身上的女孩的面孔上,她和芙蓉颇为相似,但还不至于像到分不出谁是谁的地步;而深爱芙蓉的屠军,就更不可能会分不出来。
  羽容察觉到这怪异的情形,她看看站在门口的苻天沼,又侧过脸斜瞄在她身下的屠军,上分不解的问:“是有人叫我‘小容’没错。可是你们是谁?”
  “他是天沼,我是屠军。”屠军非常简单的介绍道,好像认为光是这么介绍,她就能了解一切。
  “喔。”羽容相当配合的应了一声,“我为什么会在这襄?”
  “羽容,你没事吧?”古莎莎好不容易才说服外面的人放她进来看羽容,但她急急忙忙冲进房内,却看到羽容躺在屠军身上,而屠军的手还围在她腰上。这是什么情形?
  羽容原以为古莎莎来了以后,起码有个比较正常的人可以替她解释这个令人难解的情况。但是看看古莎莎那一脸愕然,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门口那位酷哥身上,机会还比较大一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扬声又问了一遍。
  “你昏倒了。”这会儿三个人倒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昏倒了?就这样?”她受够了!反正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回家睡觉。
  羽容试着站起身,却发现屠军的手还圈着她的腰不放,原来他们两个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这种暧昧的姿势,难怪门口那两个人会呆住。
  她拉拉屠军的手,回过头,故意用小女孩的娇柔嗓音嗔道:“哥哥,放开手好不好?人家要回家了。”这丫头竟然这么暗示屠军老牛吃嫩草!苻天沼真服了她了。
  屠军无言地松开双手,让她站起来。
  “谢谢哥哥。”羽容对他甜甜一笑,旋过身,拉着仍陷于痴呆状态的古莎莎离开。
  在房门掩上的同时,屠军盘腿而坐,脸上的稚气笑容早已消失无踩,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深思表情。
  “天沼,替我向新闻界发布消息,说‘天使羽翼’已经找到模特儿了。”
  “谁?”
  屠军望着门板,目光仿佛能透视过那一层遮蔽,望见方才离去的女孩。他露出一抹没有温度的浅笑,低喃道:“一个复制品,一个貌似、神似,连举止动作也相似的‘复制品。’”
  小莎,我再说一次。我不认识屠军,他也不认识我,而且我也不打算认识他。你要是再继续谈他,小心我跟你翻脸。“羽容捂住古莎莎一路上说个没完没了的小嘴,再次严正声明。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反正我就是讨厌服装设计师,不管他长得有多帅,也不管我以前有多喜欢他那张皮面。就这样,明天学校见。晚安!”
  “好吧,明天见。”古莎莎无奈的叹了口气。
  看着好友走远后,羽容才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一进门脚下就踢到一件黑色紧身洋装,她捡起来看了一眼,不是她妈妈的衣服,上头还透出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又走了两步,她瞥见到丝袜一双,按着是男性衬衫一件,男西装裤一条,还有黑色性感内衣一件,尺寸是D罩杯。这些掉落的衣裤一路延伸到厨房门口。
  羽容推开厨房门,连看都懒得看在餐桌上“奋战不懈”的一对男女,迳自走列冰箱前拿出牛奶。
  “小容……”一头银发的中年男子尴尬地抬起头。
  “不用理会我,继续啊!今天宾馆公休吗?”羽容慢条斯理地把牛奶倒进马克杯里,盖上保鲜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誉擎,她是谁?”性感女郎娇嗲地嗔道。她故作羞涩地将赤裸的身躯往他身后藏。
  “阿姨,我爸爸没跟你提到我吗?”羽容故意装出童稚的声音,硬是把年纪大不了她几岁的性感女郎叫成了阿姨。
  一下子老了一个辈分的性感女郎又气又恼,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羽容拉长袖子,拿出微波炉里温热的牛奶,小心翼翼地捧着杯子走出厨房。临走前,她突然回过头对段誉擎眨眨眼,“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跟妈妈说你又带”另一个“阿姨回家。”即使不说,她也知道。
  “另一个?段誉擎!你不是说你要跟你老婆离婚了?”性感女郎尖锐的嗓音穿透薄薄的门板直达羽容耳里。
  “又一个白痴女人。”羽容轻啜一口热牛奶,轻轻松松地窝进客厅的懒骨头里,拿着电视遥控器转过一个又一个的频道。
  她父母要是打算离婚,早八百年前就离了,也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还没离。说好听一点是为了她着想,不想让她当单亲家庭的小孩,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要钱不要孩子,一个不给钱也不妥核子;谁也不肯吃亏的结果,造成人人称羡的一对“美满婚姻”的夫妻。
  “喔!艾瑞克。”凌乱杂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浓重的呼吸声,由玄关处慢慢移向客厅。
  不用回头,羽容也猜得出是谁回来了。她一口仰尽杯中的热牛奶,“怎么?今天宾馆都没开吗?厨房有人了,阳台还有空位。”
  “艾瑞克,等一下。”林晓凡闻言连忙将男伴暂时推开,极力想挽回做母亲的形象,她爬了爬凌乱的波浪长发,笑容可鞠地轻声问着女儿:“小容,吃饱了吗?要不要吃碗面?”
  就算要,她也不会煮。羽容关掉电视机,随手拿起外套和大门钥匙,“我去外面吃。”
  “这孩子……”林晓凡状似心痛的长叹一声,转身投入男伴的怀抱中,寻求他温暖的慰藉。
  孩子?她已经快满二十岁了,早已不是孩子了,可是他们之中有哪一个知道她几岁?没有!问他们三次可以得到三种不同的答案。羽容讽刺地想。
  这就是服装设计师和模特儿的婚姻,令人恶心得想吐!
  她套上外套,走出大厦一楼的大厅,直到冻人的夜风直扑脸上,她才想起一件事。
  “Shit!”她碎了一声。她竟然忘了寒流来了,这次八成要冻死在外面了,真是乱没价值的。
  羽容背抵着墙壁缓缓蹲下,将脸埋进宽大的外套里。今天她已经吹了一下午的冷风,再吹一个晚上,她明天就算没死,也差不多要进医院了。
  刺耳的煞车声在她前方不远处响起,接着是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来到她所在的位置。羽容好奇地抬起头,没料到却望进一双熟悉的深遂眼眸。
  “怕冷就别乱跑。”他轻斥道,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向银色跑车。
  不管了!羽容仿佛被他的凝眸所催眠,随他要把她载去哪儿都无所谓了。
  第二章
  她到底在干什么?逃出一个“服装设计师的家”又跳进另一个的,而且这一个还认识不到一个小时。她已经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为什么做事还是这么不经大脑?羽容坐在屠军别墅的沙发上,双手揉搓着冻僵的双颊,目光紧紧跟随着屠军的背影移动。
  屠军脱掉大衣和外套,走到吧台前倒了杯甜酒,自己轻啜一口后,拿给羽容。
  “喏,喝下去比较不会头痛。”
  “不用了,我不喝酒。”她婉拒了他的好意,小心地跟他保持一段距离。
  屠军似笑非笑的斜瞄她戒备的动作,“现在才怕我,不觉得有点太迟了?”
  “我不是怕你。”羽容淡然的回答。口气中确实听不出有半点畏惧他的成分。
  好像有点热了。她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目光不曾稍稍离开过他身上一秒钟。
  “小孩子最好别逞强。”屠军摇晃着杯中的甜酒,仰头一口喝尽。他邪邪地朝羽容咧嘴一笑,“很多事是你不能掌握的。”
  “包括一个喝醉酒的服装设计师?”
  “包括一个没喝醉的服装设计师,任何时候的男人对小女生都是一种危险。”屠军解开其丝衬衫的钮扣,懒洋洋地靠向沙发椅背。
  在纯白衣料的衬托下,屠军黝黑的肤色更显得引人注目,羽容热切的盯着他结实、没有半丝赘肉的胸膛,喃喃自语道:“我想得果然没错,你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
  “什么?”屠军不太确定自己所听到的。她真的是说他不穿比穿好看?
  “你不用怀疑,我是那么说没错。”这正是羽容努力跟他保持距离的原因。她对于人体线条有一种几近变态的热爱,一看到欣赏的躯体,总是难以控制地想把他或她剥光,模拟成一座座雕像。当然,至今她还不曾成功说服过任何人成为她的素材,不过,她相倍有一天她一定会成功的。
  如果她能说服屠军当她的素材,肯定可以做出一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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