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时尚守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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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车是比不上宾士舒服,关宇皓有钱有势,堪称时尚界的帝王,连Carlo Romano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何况他又长得不差,是女人都会选他,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连于觅都这样……
单行尔从床上跳起来,气愤地扯开领带,却是恨不得一把勒死自己。妈的,我在想什么?!
他喘了一口气,坐在床沿,整张脸埋入掌心,不敢置信他竟如此卑鄙,只为了让自己好过,在内心如此编派她。她不是这样的女人,他应该比谁都要清楚,何况昨天,他不是已经决定好要相信她?
单行尔这般告诉自己,压抑体内所有黑暗的念头,就这么木头般地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只看得见窗外天色已沈,他没开灯,室内一片阒黑。
于觅回来,打开灯,吃了好大一惊。“行……行尔?”
他撇过脸来,淡淡睐她,脸上不见喜怒哀乐,她吓得心悸,不禁掩着胸口走进来。“你在的话怎么不开灯?”
他忘了。
单行尔瞅着她,她神情平静如常,倘若不是亲眼看见,他肯定猜不到她今日去哪,他不喜欢这种无端猜疑的感觉,只想问个明白。“我今天看见你上了关宇皓的车。”
于觅愣住了。
她没料到居然会被他看见,不过算了,本来就打算要讲的,不是吗?
只是,她还没整理好该如何说起……
“我跟他的关系……有点复杂。”
单行尔以为自己冷静得够了。
在于觅回来以前,他一直告诉自己,不管她讲了什么,他都要好好地、仔细地听完,而不是愚蠢地任由情绪控制,只会喊“我不听我不听”,徒然加深误会。
可现在他发现,理智想得容易,实际上却很难办到,他脑子里一片嗡嗡嗡的,像蜜蜂筑巢,吵杂得他难以忍受。他想相信她,实际上也信了,所以当她坦白的这一刻,他才发现究竟打击多大。
“你昨天告诉我,你们没关系。”
她是怎样说的?“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讲得如此断然,一点犹豫都没,可不到二十四小时,她便在他目睹之后换了一个说法,那么当时决心相信她的自己,究竟算什么?傻子?
“我明明没打算问下去,不是吗?你可以不用说,结果你却说谎,我在内心告诉自己不管你说了什么我都相信,但假如我今天没看见你们,你……是不是又要骗我?”
不,他其实不想说这些,可单行尔发觉自己的理智早已飘到一个好远的地方,关了起来,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本能地反应。他掌管不住自己,看见于觅因此露出受伤的表情,他的心脏彷佛遭人捏紧。他发觉当初于觅说对了,他既小心眼又幼稚,根本就没有那么好的肚量。
光是看见她上了别的男人的车,他就恨不得把那台宾士炸飞。
“我觉得……我比较喜欢那时坦白告诉我过去的你。”
这一句话化作利剑,彻底刺伤了于觅。她脸色煞白,浑身发颤的模样让单行尔看着心情复杂,一方面不忍,另一方面又觉得只有他这么痛实在不公平,他在内心彻底唾弃这个藉由伤害她来好过的自己,站起身。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听你说。”
他棕眸阴暗,失去光泽,这时候和她同处一室太痛苦,单行尔决定出去走走,但要去哪?他完全没个底。
越过她的时候,他察觉手臂被她捉住,他回头,两人四目相接,她灰色的眸里散发着不安,像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很乱,她也是。
现在完全不是一个说明的好时机,那些事,她不知道单行尔究竟会以何种眼光看待,她希望能好好沈淀以后再告诉他。谎言只会带来谎言,最后只剩伤害,她已经错了一次,不想再错,最后只能放开手,任他离去。
直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于觅颓然蹲坐在地,只觉喉咙梗着什么难以吞咽的东西,封住了呼吸。原来被自己心爱的人否定的感觉这么痛苦,过去听“他”提起时,她一点都无法体会,可现在彻底体悟,她才知道,为什么直到死了,他都要把那份心情彻底瞒着,不让人知晓。
所以,这一定是报应。
那个约定,她本以为可以遵守一辈子,可终究还是自私,不想幸福被人夺走。她想起关宇皓听闻“真相”之后不可置信的表情,深深叹了口气。
“你会原谅我吧?Alexander……”
单行尔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他杵在街口,想着自己昏头昏脑地冲出来,身上只带着皮夹,里头的钱连去找个小旅馆住都不够,来米兰这趟全靠公司出钱,来去都搭计程车,很久没坐过地铁,不如就去搭一次,至于要去哪,随便,他懒得管了。
就这么搭着地铁摇晃了半天,陈旧的电车内满是人群的气息,他有些耳鸣,闷闷的车厢让他的嗅觉也失去功用,搞不懂干么非要这般折腾自己,索性又坐回来。
结果他的米兰小冒险,就这么狼狈地结束了。
单行尔在街上徘徊半天,终究还是回到饭店,只是他没回房,而是来到附设的酒吧。
他不喝酒,但这时候任何人只想一醉了事。他坐下来,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酒单,还没喝就头痛,只好随便叫了一杯,可那小麦色的酒液实在一点都勾引不了他啜饮的欲望。
他想起了她第一次给他调的酒,是粉红色的,那时他一饮而尽,入喉的滋味与想像完全不同,甜蜜得惊人。他苦笑,将眼前那杯不知是什么的酒喝下,啧,果然是苦的。
酒液刚入喉的时候只觉得热热的,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他眼神开始涣散,这时有个女人凑过来以英文问道:“嘿,一个人?”
单行尔睁了睁眼,那是个极为艳丽的东方女子,很懂打扮,身材惹火性感,她问都没问迳自在他身旁落坐。“来洽公的?哪里人?”
“台湾。”他回答,但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真巧,我也是。”那女子娇丽一笑,一般会在饭店酒吧消磨时间的通常都以洽公人士居多,刚刚只是被这男人挺拔的身影吸引,想不到竟然来自同乡。“你还挺会喝的嘛,要不要再一杯?”
单行尔没拒绝,他就是来买醉的,可第二杯才刚送上,他连喝都来不及喝就晕眩,女子被吓到了。“你、你怎么了?”
“我……我想吐……”
“嗄?!”
女子吓死了,连忙叫来侍者,不过单行尔自己还能走,只是脚步有点虚浮,她好心跟在身后,听见男厕里传出阵阵呕吐声,不禁蹙了眉。“喂,你没事吧?”
“没事——恶!”老天,他刚才喝的到底是什么毒水?
他意识没模糊,就只是吐,女子在厕所外大叹了口气。“你没事我就走了,还以为你多会喝呢,真难看。”
喂喂喂,不会喝犯法啊?
他内心直嘀咕,好不容易吐够了,单行尔蹲在一旁,只觉自己血管里淌的全是酒,晕沉沉地动不了。被一个陌生女人如此看不起,他没任何感觉,反倒想起于觅,她也见过他因喝醉而狼狈不堪的一面,可当时她只是笑笑,用一种很柔软的口气说:“都这样了,逞强什么?”
她清楚他每一个不为人知的弱点,一起看电影的时候,他终于不用放空,任情节带领他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会替他擦眼泪。他可以在她面前尽情吃自己最喜爱的甜食,甚至穿最邋遢的衣服,她都不在意,她让他享受坦然做自己的乐趣,可是她呢?
她刚才欲言又止,神色哀伤,她想说什么?他应该留下来听的,就算她告诉他对关宇皓旧情难忘又如何?他不是打一开始就决定好了让她快乐?
因为,他是那么地喜欢她……
单行尔感觉所有的混乱在这一刻如雾散去,豁然开朗。他找到答案,试图起身,挪动脚步,尽管步伐漂浮,可脑子里却益发清楚。他不打算放弃这份感情,如果那男人曾经使她忧郁,那么他就要让她开心。于觅心软,他不介意必要时耍点赖,只要确定她爱他,还有什么好计较?
“好!”心意已定,单行尔一步一步走向电梯。他超佩服自己,喝完那杯不知名的毒水之后居然还没倒。电梯到达楼层,他摇晃走出,离房门还差一点,加油,他是男子汉、他是男子汉、他是……
咚。
只可惜,好不容易撑到门口,他便从门上倒下,再没有力气了。
第10章(1)
咚一声,在房门内的于觅被这声闷响吓到。
她转头睐向门板,隐约感受到它的震动,她试图起身查探状况,却因跪坐过久,两条腿都麻了,她不禁发愣,自己维持这样多久了?
她不知道,走到门口时门板已经停止震动,她倾听外头动静,隐约好像听见了单行尔的呼唤。“觅觅……”
于觅一惊,顾不得太多便打开门,只见单行尔从门口往内倒进来,她吓一跳。“你怎么了?!”
“我喝酒……刚吐……”
他半个身躯压在她身上。这个就是他拚死都要爬回来的理由,单行尔深深吐出一口气,记得自己刚坐在米兰的地铁上,茫然不知该往哪儿去,现在……他找到答案了,她在的地方,才是他心之所向,真正的依归。
“水……我想喝水……”
于觅抱着他,感受他身上烫热的温度,心一紧,晓得他会把自己搞得这么落魄都是因为她。她掩上门,替他倒水,然后打湿了毛巾细细擦去他脸上脏污,单行尔舒服得逸出叹息。尽管于觅没说什么,可她柔软的动作依旧泄漏了她的真心。是啊,她喜欢他,他到底还在不安些什么?
终于,单行尔抱紧她,用尽他最大的力道。
还好他喝醉,力气不大,要不恐怕她就这么被他抱碎了。于觅任他抱入怀中,感动了。她很清楚自己是如何伤害他,但他仍然选择回来,抱住她,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难能可贵?
“我爱你……”
几乎是从体内深处涌现的告白,于觅感觉自己并不是用嘴巴讲出这三个字,而是用心来说。单行尔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你……你说什么?”
于觅脸热了,连她自己都有些讶异,这三个字竟能如此简单就说出口。
可要她再说第二次,便发觉怎样都不行,支吾了半天,只生硬地挤出一句:“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
单行尔瞠大眼,随即一抹喜色跃上他的脸。“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他像个傻子似地直笑不停,忽然觉得自己全身的细胞都醒了,老天,这感觉超爽的!“我死而无憾了……”他滚倒在地,呆笑着。
“少说傻话。”于觅拿他没辙,上前扶起他。“别躺在这儿,到床上去。”
“呵呵呵。”单行尔还是笑,把自己半个身子交给她,走往床铺的过程还低头偷了一个香,于觅嗔他一眼,把他放到床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了过去,随即便是一吻。
不是刚才那种蜻蜓点水般的亲吻,而是货真价实的、湿热的吻。
他嘴里有着威士忌的气味,使她有些晕茫茫的,像是沉入了水底,被温柔地包围,回到了出生之前那个安全而没有伤害的世界。很久很久以前,她似乎也曾被这么对待过,于觅不记得了,只觉体内涌上一阵想哭的情绪,她再一次落泪,为自己不该有的欺骗。“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
单行尔捧着她的脸,吐了口气。“没关系,算了。”旧情人不稀奇,于觅刚刚那三个字,已经满足了他所有需要。
原来不只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男人也会。或许情人间需要的,其实是可以确信自己在对方心中独一无二的誓言,仅此而已。
“总之,只要你没打算跟那家伙旧情复燃就好。”
于觅愣了。“旧情复燃?”跟谁?
单行尔没搭理她的疑问,他撇撇嘴,迳自道:“你从那天说遇到旧识之后就怪怪的,成天心不在焉,好死不死那家伙还跑来我面前挑衅,一副跟你奸情匪浅的样子。你说你们没关系,结果隔天居然上了他的车,还捧着他送的花,你明明对花粉过敏!我当然很不爽……”
他巴拉巴拉讲了一大串,随即抱住她耍赖。“你已经说了你爱我,做人要负责任,不能抛弃我,我小心眼又幼稚,一定会报复……”
于觅哭笑不得。“怎么报复?”
“呃……”他顿了一下。“每天送你花……”
“好有创意的报复方式。”于觅爆笑。“我好怕,我超怕的。”
Shit!“我怎么一点都感受不出来?”
他口吻别扭,于觅一哂,轻轻吻他的额。“有,我刚才真的很怕,怕你就这样不回来了。”
她可以忍受被关宇皓误解那么多年,因为他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可单行尔不一样,她爱他,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就能让她心痛到死,他不理她便有如世界末日,他压根儿不用多花力气报复,只要他不再爱她,她的花就永远不会盛放。
不过这些话,她没打算告诉他。
“我不清楚你是从哪开始误会的,不过我跟Vincent——不,关宇皓,不是那种关系。”
“嗄?”单行尔一愣,随即正色,目光认真。“觅觅,你不用顾虑我,谁都会有一、两个旧情人,我可以理解。”
于觅翻了个白眼。“不是就不是!你到底是怎样认定我跟他有一腿的?他讲的?”
“耶……这倒没有。”他努力回想那天关宇皓来找他说了什么。“他说你在米兰的名字叫Rosa,对!是来自你大腿内侧的刺青!那种位置,如果不是情人怎会知道?!”
“海哥、崑哥、撷羽都知道,他们都不是我的情人啊!”
“这……”单行尔傻了,回不出话,按这个意思,从头到尾就是他一个人在那里自编故事就对了?“那你干么跟他见面?还上他的车、还收他的花……”
于觅叹了口气。“关宇皓是Alexander的哥哥。”
“什么?”
“Alexander Gwan。知道我大腿内侧刺青,为我取名叫Rosa的人,都是他。”
二十二岁那一年,于觅第一次来到米兰。
对于米兰,她的认知跟众人一样,就是个时尚之都。她在大学期间兼了不少差,存下的钱全当成这次旅费,她没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