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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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定转告。”洪君器说完之后转身要走。
“等等,”庄继华喊住,几人回头望着他,庄继华沉思片刻才慢慢的说:“记住,祸从口出。慎言慎行。”
洪君器显然有些失望。他很随意地答道:“没事,这天下他们还没坐上。”
杜聿明却很慎重地点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
1927年的元旦刚过,报上就传来汉口、九江相继收回英租界的消息。这可是两个惊天动地的消息,自鸦片战争以来,中国重来都是割地求和,只看见租界扩张,洋人横行,历届中国政府都有收回租界的言论。却从未见实行。消息传开,全国上下为之轰动,民心士气一振。武汉地工人运动、两湖的农民运动更是如火如荼。
张治中到南昌时,南昌正是英才满城。迁都问题没有解决,尽管加仑一再建议向南京发起进攻。但蒋介石就是停在南昌不动。此刻他的身边聚集了更多的人。一直在上海的张群到了南昌就任副官长,隐居天津的黄郛也到了南昌。蒋介石请他担任自己的私人外交顾问。
“文白,你总算来了,武汉地情况怎么样?”对张治中地到来,蒋介石很是高兴。
“有喜有忧;一言难尽。”张治中答道。
“文白,你是君子,君子是可以欺之以方的,”蒋介石丝毫不感到意外,汉口九江的行为他与黄郛张群等人早已经商谈过了:“这是他们有意为之的,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向我施压;另一个是挑起国际争端。”
张治中有些奇怪,他不明白蒋介石的这个判断是因何而来:“总司令的话我不明白,这样作对革命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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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处?当然有了。”蒋介石冷笑一声:“可以逼我同意迁都武汉,还可以逼我承认联席会议,然后再用联席会议推翻二中全会的决议,以后就全由苏俄顾问说了算。”
张治中这才清楚当前局面激烈转变地原因,事实上他离核心***较远,比起庄继华来还不如,蒋介石对他还不完全信任,因此才派他去武汉组建学兵团,同时又把冯诡派到武汉分校。
“总司令,我还是认为应该请汪精卫回来,让他与**和苏俄打交道,”张治中的神色很诚恳,这个意见他以前也给蒋介石提过,后者没有明确反对也没有接受:“汪先生是我党元勋,在党内和民间有很高的威望,他能回来,也显示我党的团结,对革命大有助益。”
蒋介石看着张治中的脸,心中却微微摇头,文白还是天真了,政治上太天真,汪精卫回来首先要做地就是推翻中山舰,然后再以此对我下手。
张群和黄郛互相交换个眼色,黄郛慢慢开口:“文白,你说地只是事情的表象,就说收回租界吧,收回租界是好事,可采取地方式却耐人寻味。收回租界完全可以由政府出面,通过谈判解决,为什么非要让群众冲击呢?长江上就停着好几艘英美军舰,当时要是英美军舰开火,我们是还击还是不还击?不还击有人就要指责我们卖国,还击,我们无疑就被绑上苏俄的战车,国民革命尚未完成,现在就与欧美列强全面冲突,这合适吗?”
“汪精卫在广州时,事事都听苏俄的,先是鲍罗廷后是季嘉山,要不是总司令当机立断,能有今天的局面?让他回来,由他主政总司令主军,这正是他们希望的。国民政府还没迁到广州。他们就搞出个联席会议。而且居然有最高决定权,试问他们把国民政府,把我党中央置于何处?把总司令置于何处?”有点胖的张群补充道。
张治中有些糊涂了,这收回来总比不收回来强吧,这大涨国人士气的行为。怎么在他们俩嘴里竟变得跟犯罪似地。
“武汉地诸位同志上了人家的当,一味以为左就好,邓演达还是我们的总政治部主任,可他居然公开反对我,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蒋介石愤恨不平的说。
张治中知道蒋介石说的是邓演达在武汉民国日报上发表地一篇文章,邓演达在文章中指责蒋介石有独裁思想。
“我只知道我是革命的,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前线流血牺牲的士兵。对得起总理的在天之灵。所以,谁阻挡我革命,妨碍我革命,我就要打倒他。”提起这件事,蒋介石就生气,他感到自己对邓演达够好了,黄埔军校教育长,总政治部主任,够重用了。他就不明白,为何他还要反对自己。
“总司令原谅他这次,我也不赞成他的言论,不过据我所知,他不是**。总司令若原谅他。我回去后就同他讲,让他向总司令承认错误。促使他觉悟,他总会觉悟的。”张治中地态度很诚恳,这让蒋介石心里很是舒服。
“好,好,我是没什么,只要他转变过来,我是可以原谅他地,你跟他说,他若能来南昌,我会和他好好谈谈。”蒋介石说道。
“好,我一定跟他好好说说。”张治中点头答应,随后从掏出庄继华的信:“临走前,文革托我带封信给总司令。”
“文革,”蒋介石很是高兴,伸手接过信,边拆边问:“他现在怎么样?”
“恢复比较慢,每天可以坐两个小时的轮椅。”张治中叹息道,随即想起庄继华的样子又感到有些好笑。
“文白,有什么好笑的?”张群奇怪的问。
“我在想文革,坐在轮椅上还不老实。”
“哦。”张群和黄郛对这个名字不陌生,这些天他们在报上在黄埔系军官的口中能总听到这个名字。
蒋介石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全神贯注的看信,他此刻心里又喜又忧。庄继华在信中分析了目前地局势,并向蒋介石提出建议:
“联席会议的目的毫无疑义的是针对校长的,他们地目地是分权,欲把党权和政权从校长手中分出来,为达此目的,鲍罗廷一方面设联席会议制约校长;另一方面又欲借助唐生智地力量。唐生智心有异志,早就窥探最高权力,二者必然一拍即和。现在校长成为各方势力瞩目的焦点,欲要解此局面,学生建议校长暂行退让,如其所愿,专注于军事,驻足南昌,静待局势发展。
学生担心的是,两湖的过激现象必然有人劝校长以手中的军权行武力镇压,学生以为千万不可。现在针对校长的不仅仅是**和苏俄,而且还有我党内部同志,武力一动,则我党必然分裂,即便消除了**这一因素,可党内的依然存在,要求校长分权的力量依然存在,而校长却要背上破坏国共合作的名声。因此此举断然不可行。
学生以为,最佳策略是暂时退让,以退为进。当前局势风云激荡,隐忧重重,两湖农运,各城工运都有失控苗头,湖南打土壕分田地,必然侵害八军军官集团的利益,因此他们必然起来反对,唐生智是肯定压不住的,若其强行打压,其部下将会连他一齐反,八军一反,校长再举手平叛,然后纠正农运工运中的过激现象,一举两得,此举虽然收效缓慢,但却可以保住两党合作,维系总理开创的合作局面,在政治上保持主动。“
蒋介石看后沉默不语,庄继华重伤之下还在为他谋划,这让他很是高兴,但却不赞成他提出的对策。
蒋介石把信递给张群和黄郛,两人都感到蒋介石的神情有异,连忙接过来细看。
“此策不妥,”黄郛首先提出异议:“权力一旦交出去,要想收回来就难了。况且他们的目的并非只在党权和政权,况且现在是战争时期,没有党政的配合,军事上谈何胜利。”
第四十七节 分路(一)
“再说,他也太一厢情愿了,唐生智要是不反呢?幼稚!名不符实呀。”大慨黄郛是第一个评价庄继华的,正在看信的张治中都有些惊讶的抬头看着他。
在张治中看来庄继华的对策真是煞费苦心,蒋介石退让之后可以缓解党内压力,也可以缓解来自苏俄和共产党方面的压力,如此蒋介石就可以抽身局外,坐观其他各方势力的拼斗。
“我倒认为这是个很不错的对策,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局。”张治中反驳说:“至少暂行退让是可行的。”
张群站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回座位,手捧温暖的茶杯,一股热意从手掌上传过来,他脸上露出舒坦满足的神情:“如果换个环境这个策略是可行的,不过不适合今天,今天的实质是共产党和苏俄向国民党夺权,所以不能退,权力更不能交。他们搞出的那个什么联席会议不能接受,如果要成立也必须是在南昌,在总司令指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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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还是趁谭延恺他们还在南昌,召开中央特别会议讨论一下联席会议的驻地问题。”黄郛显然不赞成张群提出的不接受联席会议的方针,毕竟蒋介石曾经宣称赞成联席会议。
张群意识到这点,他也改口说:“我看这样好,我们在南昌的同志要先统一意见,然后再说服武汉的同志。”
张群所说的南昌的同志是指从广州迁武汉的部分中央委员,谭延恺、张静江、陈果夫、丁惟汾、何香凝等人,他们正停留在南昌,加上本来就在南昌地朱培德、李烈均等人。人数够召开一个临时会议。
“文白,你先回武汉吧,与择生谈谈,只要他转变过来,我是不会责备他的,让他来南昌,我们好好谈谈。”蒋介石慢吞吞的说。
张治中意识到该告辞了,便起身答应,却听蒋介石又说:“转告文革。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不要管。一师将士正盼着他回去呢。”
“是,总司令。”答毕,张治中转身就走。
等张治中走后,蒋介石才重新谈起刚才的话题:“现在南昌开个会,这很好。我们先拿出个办法,然后再与武汉同志商议。”
蒋介石的话就是决定,当天就在南昌召开了中央政治会议临时会议。张治中还没到武汉,临时会议的决议就已经到达武汉。在决议中,临时会议决定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暂时停留在南昌,在武汉另行成立中央政治分会。由宋庆龄、陈友仁等人十三人为委员,政治分会不能行使最高权力,不能指导国民党各党部。
这个决定自然遭到武汉方面的坚决反对,宋庆龄、陈友仁、孙科联名给蒋介石、张静江、谭延恺发电,反对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驻留南昌。认为目前的局面下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应该尽快迁往武汉。否则会被帝国主义和北方军阀视为软弱,政治上、民意都要求尽快迁往武汉。
赣鄂电报在空中飞来飞去,张治中刚回到南湖学兵团驻地就接到邓演达电话,告诉他马上来见他,张治中虽然有些意外,他不清楚邓演达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他回来了。不过转念又想。反正要与他谈,这正好。用不着再专门找他了。
谁曾想邓演达见面地第一句话就是:“总司令是不是让你来监视我的,那好我辞去一切职务,由你负责接收。”
“择生,这是什么话?总司令何曾让我监视你了?”张治中非常意外,也非常担心,他没想到邓演达与蒋介石的关系已达如此地步。
为了让邓演达安心,张治中把蒋介石与他的谈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最后说:“总司令的意思是你们之间存在误会,应该好好谈谈,择生,我也认为你应该去南昌,与总司令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们可以谈拢地。”
“哈,”邓演达嘲讽的笑了:“文白,你真是太老实了,蒋介石完全把你蒙蔽了,去年中山舰之后,我也以为他只是误会,我还劝他,可现在我完全看清了,这个人就是在搞独裁,远的不说,就说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迁武汉,这是他提出来的,为什么他又反对呢?就一样,他不在武汉,无法控制,所以他反对。再看他在南昌和九江指使他的部队分化工人,挑动矛盾,破坏工运农运。这人就是假革命,要想推进革命必须把他打倒。否则又是一个袁世凯。你还说去南昌,那不是送给他扣留吗?”
“择生,我完全没想到你们之间的误会已这样深,这样我和你一起去南昌,总司令绝不会扣留你地。”张治中不相信,蒋介石的态度很诚恳,这是邓演达的偏见。
“没用的,文白,”邓演达显得有些焦躁,同样的话他给党内其他人也说过,可没人相信,这让他有很深地挫折感:“观其言,查其行;你看你还没到武汉,他就在南昌召开了什么政治会议,把武汉地中央委员撇在一边。为什么会这样,你难道就没想过?”
张治中见此情形,知道误会已深,短时间很难说通,便说:“以后去也行,到时候我们再商量。”
邓演达长叹一声知道张治中已经站在蒋介石一边了,他站起来说:“文白,我看你中了蒋介石的迷魂汤,你会看到蒋介石背叛革命的那一天的,我希望你到时能清醒。”说完转身就走,过了会张治中才想起已经准备了他的饭,连忙追出去,却发现邓演达的车已经走远了。
南昌地反应让鲍罗廷很受打击,在一个月前路过南昌时,蒋介石还曾与他谈过,赞成迁都武汉。可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蒋介石就变卦了。
不过鲍罗廷现在没有退路了,他在各种场合都公开表示国民政府和中央党部要迁往武汉,路过此时改口,那对他声望地是个严重的打击,而且这等于把权力重新交到蒋介石手中,抑蒋才露出地一点希望之光就会熄灭。
为此他一方面电告莫斯科认为此刻不能让步,应该坚持把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迁到武汉,否则他将无法继续在中国工作。只有辞职;同时他还建议应该在适当时候提出土地解决方案。另一方面请蒋介石尽快来武汉商议迁都问题。
与此同时蒋介石在中央政治会议临时会议之后,也需要说服武汉方面的国民党中央委员,因此他接受了鲍罗廷的邀请,在一月中旬来到武汉。
对于蒋介石的到来,武汉方面举行了更盛大的欢迎仪式,二十多万人在武汉火车站外迎候蒋介石。车站内外人头汹涌,彩旗飘扬,鼓乐喧天。
“今日中国,舍总司令何人拥有这样的声望?”大慨是首次这样的盛况,张群深受震动,感慨的说。
蒋介石冷冰冰的看着车窗外欢呼地人群:“岳军。你不要上了人家的当,这也是他们做给你看的,等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