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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望月娘子-第12部分

小说: 望月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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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茶看了看这个,再看了看那个,一头雾水。
  她们不是应该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怎么好象……很有默契的样子?
  明月转向小茶,急促吩咐,“你到外头去守着,我和陶……沉……呃,陶姑娘有要紧事谈,千万别让人进来。”
  小茶乖乖点头,还是退了下去,顺手带上了花厅的门。
  花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抹着满额汗道:“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明月也跌坐在她身畔,双眸痴痴地望着她,“你是真的人?不是梦里的影子?你的容貌,你的声音……天哪,你是不是会什么妖法,对我下了什么蛊,竟然让我误会我就是你?”
  花容瞪着她,“搞了半天,你还不知道?”
  明月傻傻地瞪着她,“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我们换过身体了?”花容很快地道,双眸亮晶晶,“陶姑娘……我叫你花容好了,这样比较顺口些,如何?”
  明月惊疑未定,“可是……可是我不是陶花容。”
  “天哪,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花容大惊失色,“你真的以为自己是我?”
  “什么你呀我呀的,”明月头好痛,“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吗?”
  花容凝望着她,歉然地道:“对不起,你一定很惶恐很害怕,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还得被迫面对这些……”
  明月吁了口气,强按下焦急,“你真的弄得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你不记得?”花容惊呼,“怎么会呢?你当初可是悬梁自尽,脖子都红肿淤紫了一个多月,怎么会忘了呢?”
  “我悬梁?”她呆了呆,“我为什么要悬梁?”
  花容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诚恳地道:“我还是把我知道的从头说起吧,我记得我淋了雨、发了烧,昏迷在床上,心里念着就是想要跟随……某个人去漠北,后来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醒过来时,人已经在马车上,在前往漠北途中,一对自称是我爹娘,我却全然不识的老夫妻抱着我又哭又笑,说我怎么会想不开,那么傻……”
  明月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双眸茫然,“啊?”
  “花容,你真的受到太大的刺激了,我还记得你爹娘说,你在悬梁前留了一封信,说爱一个人太痛苦,你要把这一切彻彻底底忘掉。”她握紧了明月的手,“难道是真的?你真的忘得干干净净了?”
  明月低头,捕捉着脑海里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我……忘了,真的忘了。”
  是真的忘了吗?如果都把一切忘了,过去的点点滴滴怎么还会在梦里出现呢?
  她迷惑了。
  “我可以了解你的话,一时之间还是很难接受……唉,算了。”明月叹息,真挚地看着她,“你还好吗?找到了你要找的那人吗?”
  一提到这个,花容又泪汪汪了,“他是个大笨蛋,怎么都不肯相信我,他一直以为我是你,千里迢迢把我撵了回来要嫁给你的心上人……可恶至极。”
  明月帮她拭去眼泪,“别难过,这样离奇的事,也难怪他不相信,我是当事人,我都不敢相信了,更何况是他?”
  如果眼前的花容说的是事实,这样混乱的局面,又该怎么收拾呢?
  “见鬼了,那怎么办?”花容懊恼极了,“现在杜少卿把我认作是你,拚命要留下我,韦笨蛋又不让我回漠北去,真是气人。”
  明明是这般困扰两难的情势,明月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韦笨蛋就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花容尴尬地坐了下来,摸摸头道:“可不是吗?”
  “现在别说是我,就连你的父母,我的父母,我们各自的心上人,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明月笑了一会儿,想起了横亘在眼前的困难,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忧忧郁郁地道:“现在该怎么办?”
  花容也忧郁了,“我也不知道。”
  一直到现在,韦端还是抗拒她,不要她……除了误会她就是杜少卿的情人外,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天知道她这样痴痴缠缠、千辛万苦,所为何来?会不会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她慢慢地垂下了头,无限惆怅。
  明月心头掠过一丝不舍,“你别这样,千万不要放弃希望啊。”
  “花容,难道你不曾觉得累过吗?”花容抬头望着她,“打从骨子里觉得好倦好倦,彷佛再怎么做,他们还是不会相信、不会接受我们的,老天爷虽给了我们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却也像是断了我们的路。”
  明月胸口像被重拳捶了一记,花容的话直接说进了她的心坎底——
  “是啊,好累好累……”她眸光黯淡了,“爱一个人,为什么会爱得这么累,这么万般艰难?”
  这一切对她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发现自己不仅仅在梦里是陶花容,事实上也是陶花容,还有,心爱的少卿却对她的身分误会重重。
  她的头好痛好痛。
  “除非我们再换过来,”花容眼眶红了,“可那是千年难遇一次的机缘,不是想怎么换就怎么换的。”
  明月点点头,“我们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先说服杜少卿了,”花容充满期望,“他看起来比较没那么固执,应该比较好说话吧?我死活都不承认我是陶花容,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少卿……”明月欲言又止,长长叹息,“他虽然看起来和气谦冲,很好脾气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执拗起来的样子,只要他坚持认定了的事,谁也别想改变。”
  花容苦恼了起来,“惨了。”
  漠北的那头牛也一样,固执到她几乎都想拿铁锤狠狠敲醒他。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小茶紧张惊吓的声音:
  “将、将军?!”
  “她把花容弄到哪里去了?”一声怒吼响起。
  花容和明月不约而同畏缩了缩。
  她们还来不及发话,门已经砰地一声被劈开,玉树临风却怒气滔天的杜少卿冲了进来,抓住明月的手就是一阵怒叱。
  挟带着怒气歉疚和深深的渴望、挣扎与痛苦,他好想要将她狠狠拥进怀里吻个够,却又想要抓住她的肩头重重摇晃一顿。
  都是她,让他背叛了自己,背叛了花容,现在甚至还背叛了自己的理智与冷静!
  “你想对她胡说什么?”他纠着心怒吼着,既怕她说出了两人发生过的情愫,又痛恨自己不敢对花容坦白认罪!
  明月被他抓得小手好疼,面色苍白地望着他,“我没有……”
  花容在一旁看到心惊肉跳,吶吶地想要排解,“杜将军,你听我说……”
  没想到这声称唤更让他心痛,坐实了明月就是说了什么话,才让花容又坚定地掩饰自己的身分,他忍不住抬起手来狠狠刮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所有的人瞬间呆住了!
  明月被打得小脸迅速红肿起来,唇也破了,触目惊心的血渍缓缓渗出……
  她的脑际嗡嗡然一阵晕眩空白。
  他……竟然打她?
  万斛柔情,痴痴爱意……竟然就是换来他这一记打?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眼神凄迷绝望……
  “你疯了?竟然这样打她?”花容惊叫一声跳上前去,猛力地咬住了他的手臂,“你放开她!放开呀,猪头!”
  盛怒之下挥出这一巴掌,杜少卿自己也呆住了,他怔怔地被花容咬松了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手。
  他……他竟然动手打了她……一个柔弱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花容急急抱住明月晕软的身子,大叫道:“花容,你怎么了?花容?你可不能死啊!”
  他悚然而惊,“等等,你叫她什么?”
  花容气急败坏,“你个笨蛋,难道朝夕相处之下,你还看不出她究竟是谁吗?她的身体虽然是另一个女人,灵魂却还是那个你深爱的女子啊!”
  他大大一震,脸庞惨白了,“不,你才是花容,她是明月……”
  “你用用脑袋瓜子好不好?不要跟那头牛一样,死活都不肯听人话,”花容气得要命,荤的素的全来了,“我们离了魂,交换了身体……就是借尸还魂你懂不懂?虽然我看起来是陶花容,但实际上我才是真正的沉明月,而她看起来是沉明月,其实就是你的陶花容,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出来吗?”
  他们义兄弟都一样,统统是混蛋!
  他踉跄跌退了好几步,颤抖地扶住椅背支撑着身子,“不,不……这是你们套好的说词……世上不可能会有这种事……”
  小茶在一旁看傻眼了。
  花容继续跳脚,“你想想看,从我一进门到现在,可有像你熟悉的那个陶花容吗?你喜欢的那个有没有我这么粗鲁的?”
  他瞪着她,“可是你明明就是花容,你的容貌、声音……”
  她翻了翻白眼,懊恼地道:“就跟你说了,我的容貌是,可是我的人不是,那头韦笨牛也是这样,怎么说都听不进去……好吧,你问问我关于沉家的事,如果有一句答不出来,我就随便你砍。”
  他一怔,茫然地望着她——
  眼前的女子说话谈吐和皱眉跺脚的样子跟花容的确相差好远好远……印象中,的确是明月才激起了他印象深处那熟悉的点点滴滴。
  他心底蓦地闪过一丝熟悉感,双眸不禁望向柔弱地倚在花容怀里的女子。
  那一双痴痴然心碎的眼眸……何其熟悉?
  他大大一惊,像是醉了一般频频摇头,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会的……不可能……”
  “罢了,”花容怀里的明月幽幽开口,神情绝望,“他永远不会相信我的,我是陶花容也好,沉明月也好,统统都只是影子,他从头到尾爱的都不是我。”
  他爱的只是过去虚无缥缈的一个记忆。
  “可是……”
  明月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卧房。
  杜少卿花了极其强烈的力量才抑下想要去搀扶她的冲动。
  她明明就是沉明月,明明就是……
  就在这时,明月像一缕幽魂般抱着一只小匣子,飘飘荡荡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他听见自己开口问。
  明月凄凉地回头望了他一眼,“去结束这一切。”
  他悚然惊震,“你……是什么意思?”
  “放心,我不会给你将军府制造什么丑闻的,”她悲哀一笑,望向小茶道:“小茶,烧叶子的火炉子在哪里?劳烦你帮我起火好吗?”
  花容紧紧张张地拉住她,“花容,你别想不开啊,你要做什么?”
  她温柔地对着她笑了,“答应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他对你没有太大的成见,一定会接受你的……”
  最起码,她从头到脚都知道自己是谁,比起自己,一个惶惑不安的灵魂,是强太多太多了。
  “花容……”
  所有的人着魔似地看着这一幕,小茶泪汪汪地拿来了火炉子,里头炭火缓缓烧炽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要做什么。
  明月捧起小匣子,轻轻打开,取出了那卷词和一绺发丝。
  杜少卿的眸子蓦然睁大了。那绺发……
  “一把火,烧尽千万烦恼情丝……”她小手一松,那卷词和发丝落进了焰火中。
  突如其来起了一陈秋风,将炉中那卷烧成了半毁的纸卷飘飞了起来,燃着青焰的纸卷被火舌吞吐着,上头隐约还见得到墨迹——
  七张机,鸳鸯织就又迟疑。
  只恐被人轻裁剪,分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随。
  八张机,回纹知是阿谁诗。
  织成一片凄凉意,行行读遍,厌厌无语,不忍更寻思。
  九张机,双花双蝶又双枝。
  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他的胸口大大一震。九张机……是她曾读给他听过的九张机,还有……这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在小茶和花容的惊呼声中,明月的身子陡然昏厥坠地。
  “花容!”他猛然大惊,想也未想地扑身向前,接住了她软瘫的身子。
  他的声音一冲出,所有的人都傻住了……
  第十章
  她的意识飘浮在幽幽杳杳中,上不着天下不落地,虚虚实实空空幻幻……
  “你配不上我儿子。”死亡率老无情的声音倨傲响起。
  不,不,求求您不要这样……
  她心痛如绞,努力睁大眼想要看清那一幕——
  临花巷里,陶家老宅庭院中,紫衣华饰银发的老夫人在梅香的搀扶下,居高临下不屑地望着她。
  “伯母……”
  “叫我老夫人。”她的声音严肃傲然,不容侵犯。
  花容垂下眼帘,心头酸楚难忍,“老夫人……求您明鉴,我和少卿两情相悦,我们俩是真心真意的……”
  “住口!”她怒叱,“你是什么身分?你可知道强要高攀我们家,就是大大侮辱了我们将军府吗?”
  “可是我……”
  “梅香,给我掌嘴!”老夫人一声令下,梅香趾高气昂地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劈了她一巴掌。
  她被打得跌跪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抬头,“老夫人……”
  “我是当朝皇上亲封的一品夫人,你不过是个小小平民之女,我打你不得吗?”老夫人哼了哼,“我问你,我家卿儿是国家栋梁,皇上的爱将,他娶你这贫贱之女,从今而后在朝中该如何自处?满朝文武又会怎样看待他?”
  她胸口剧烈一疼,“老夫人……”
  话虽伤人,可是……可是却句句属实,她毫无反驳余地啊!
  老夫人见此话发挥了效用,继续趁胜追击,装出了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陶姑娘,老实说,我对你个人并没有成见,可你也知道,天下父母心,卿儿这么优秀,婚事早已不是他自己所能左右的,我听说皇上也有意要将公主指婚给他……你说,如果这事真的成了定局,你又算什么呢?”
  花容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皇……皇上要将公主许配……给少卿?”
  “到时候就算你甘愿委屈为妾,你想公主容得了你吗?而且就算嫁进了将军府,也要每天看心爱的夫婿和正室在一起,你完全没有任何机会和理由可以分享,更别说独占他了。”
  老夫人人生阅历丰富,话锋句句都切中要点,花容哑口无言,全然没有抗拒的余力。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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