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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相思扣尊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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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佗再世的顾神医,依然无法根治柏逸的病吗?”
  南宫忍微微一笑道:“爹放心,孩儿已暗访到顾神医的下落。”
  “这怎么可能?”南宫贤难以责信。“顾神医已经消失二十几年,就算他还在世,依他传说中的臭脾气,不可能再为人医病。”
  “这位顾神医虽然绝迹于江湖之中,但是有个人或许请得动他老人家。”南宫忍说得十分有把握。
  “谁?”南宫贤与骏王妃异口同声,事关儿子的终身大事,焉可等闲视之?
  南宫忍从容地道:“纱纱。”
  纱纱错愕的眨了眨眼。“我?”她哪来那么大魅力啊?
  “没错。”南宫忍微笑说:“你还不知道吧,顾神医即是你的好友顾衣儿的爹。”
  “什么?”衣儿的爹是顾神医?
  纱纱感到无法置信。
  亏她们几个平时还没大没小,经常把衣儿那位脾气坏得不得了的爹唤做蒙古大夫,没想到人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华佗顾,这么有来头。
  “这太好了。”南宫贤终于绽露笑容。
  他欠了二十几年的人情,心中一直耿耿于怀,这下可以全然放下了,怎不叫他欢喜莫名呢。
  “王爷、王妃!”李总管匆匆来报,显得惊惶失措。
  “李总管,何事如此慌张?”南宫贤有些不悦,下人就该有下人的样子,不可没规没矩。
  李总管连忙禀道:“回王爷的话,童姑娘回来了,而且——昏倒了。”
  “她回来做什么?”骏王妃也和李总管一样,一脸惊慌,还不由自主看向她优秀的儿子。
  纱纱完全不在情况之中,她不知李总管口中昏倒的是谁,可是她看到南宫忍的眉宇蹙了起来,事情似乎严重了。
  第十章
  如画的眉目叫人惊叹,细致晶莹、毫无瑕疵的肌肤近乎透明,弯长的睫毛在眼下的雪肤投下一层阴影,昏迷中的黛眉仍紧蹙着,模样楚楚动人,恍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太美了!
  纱纱看了身边的南宫忍一眼,他正紧蹙着眉心,不知在想什么。
  这位貌美的姑娘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王府里的人一听见她回来了,均如临大敌?
  “纱纱,你饿了吗?不如我们出去用点点心吧。”骏王妃观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纱纱的视线由床上仙子转到身边的南宫忍脸上。
  再笨的人也知道骏王妃想支开她,这间幽静的客房确实不适合有第三个人在,依忍如此深凝的表情,骏王妃八成想让他和仙子独处。
  好吧,君子有成人之美,王妃都开口了,难不成她还赖着不走吗?
  况且忍也不见得希望看到她留在这里,从知晓床上仙子回来后,他几乎没有看过她半眼,心思全给了躺在床上的仙子佳人。
  “尧……”床上的童映绯眉尖轻颦了下,突然呻吟了声,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美,恍如空谷幽兰。
  “她醒了!”骏王妃一脸紧张。
  缓缓地,童映绯睁开眼睛,双眼如同星月般美丽,深邃又忧郁,整个五官组合起来便是夺魂慑魄之美,憔悴的脸容仍然可以颠倒众生。
  “好美!”纱纱不由自主惊叹。
  她们兰花会里,她认为兮冽已经够美的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间还有这么美丽的女子,真是大开眼界,她的美和她们兰花会的成员都不同,美得如梦似幻、飘逸出尘,好像一片被风一吹就会散开的纸。
  “这是——”童映绯迷迷糊糊,还弄不清楚自己身处之地。
  “骏王府。”站在床边,南宫忍掷地有声,铿锵回答。
  “忍!”
  童映绯绝美的面容掩上一层惊慌,她睁大了眼睛,慌乱之情不亚于全府上下看到她时的模样。
  纱纱迷惑了,真搞不懂究竟是谁怕谁啊?
  “你怎么会在王府前昏倒,大哥呢?”南宫忍蹙着眉心看她,眉宇之间是危险的怒火。
  “他……”童映绯未语先泪流,含悲的大眼里满是盈盈泪水,眉心间是沉郁的痛苦。
  “他怎么了?”骏王妃急问。
  童映绯难掩伤心地低泣,“他遁入空门了。”
  “什么?!”骏王妃险些昏倒,幸而婢女手脚快扶住她。
  “他太淡泊世间的一切了,当初也是这点深深吸引了我,让我不顾一切跟他到天涯海角。”她喑哑地控诉,苦恼的、悲切的喊,“可是,他居然淡泊到不要我,我不能接受,我真的不能接受,我一直是那么期盼和他共组家庭、为他生儿育女啊……咳咳咳……”
  “不要太激动,大夫说你不能再受刺激了。”
  她剧烈的咳嗽声终于让南宫忍伸手握住了她骨瘦如柴的手,微怒道:“他带走了你,居然没有好好照顾你?”
  “忍……”
  她看着他,成串泪珠涌出来,大眼水灵含悲,叫人不怜也难。
  两人对望许久,久到四周的空间、时间都像停止了,天地只有他们俩,他们眼中也只有彼此。
  纱纱看着他们,奇怪,她眼睛怎么湿湿的好像有泪雾?心里酸酸的,好像酸菜干。
  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骏王妃早已识趣的离开,婢仆们也都退下了,而她——
  这里没有她的余地。
  她慌忙擦掉眼中的泪,悄然离开了童映绯所居的客房“水仙阁”,一路神不思属的绕去南楼拿自己上次未带走的外衣。
  “柳姑娘!”一见到她,绿烟立刻神经兮兮的拉住她。“听说映绯小姐回来了,真有这回事吗?”
  为了将来她小妾的名份着想,她可是对纱纱这位未来的准小王妃死心塌地的忠心。
  现在她则认为她们两人是同一阵线的,要一同抵挡那些外来的癞虾蟆想吃他们小王爷这块高贵的天鹅肉。
  纱纱失魂落魄的点点头。“我刚刚才见过她。”
  “她居然真的还敢回来!”绿烟不平的抱怨高了八度,表达对这件事的极度不满。
  “绿烟,她究竟是谁?”纱纱困惑的问。
  为什么大家见到童映绯的反应都那么同仇敌忾?说她是骏王府的敌人嘛,可是下人们却又对她异常恭敬,不敢怠慢,这是什么道理?
  “天啊,你不知道?”绿烟挑起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纱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绿烟再试探一次。
  纱纱吞了口口水,再度摇头。“不知道。”
  她觉得头皮开始发麻,绿烟愈是这样,她心中的不详预感就愈是扩大难抑。
  “那我就告诉你好了!”绿烟没啥原则,一古脑地说:“童小姐原本是我们小王爷的未婚妻,可是却爱上小王爷的兄长,也就是我们骏王府的长世子尧少爷,后来和尧少爷私奔了。”
  纱纱脑中轰然一响。
  忍的未婚妻——
  他竟然有这么亲密的人……
  和他的亲哥哥私奔……
  他竟然有这么沉痛的经历……
  这些她都不知道。
  “真的?”她呆呆的反问。
  那样柔柔弱弱的一位病美人,居然敢和男人私奔?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当然是真的。”绿烟心疼地说:“就因为这样,我们王爷、王妃才会对少主和您的婚事那么欢天喜地,原本大伙都担心经此一次,少主将不会再爱人了,您想想看,少主的亲哥哥带着他的未婚妻私奔,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堪的痛啊!”
  纱纱被动的点点头。“确实。”
  她摇摇欲坠,拿了外衣离开南楼,双脚却不由自主踅回水仙阁。
  她想看什么呢?说真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单纯的想再看南宫忍一面罢了,毕竟他们分别了两个月,今天才见面而已,许多别后衷曲都还没倾诉呢。
  水仙阁外,纱纱站在窗边,屋里好安静好安静,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童映绯的手已经从南宫忍的手中抽出来了,可是更糟糕的是,现在换成她伸手在抚摸他的面颊。
  “你瘦了,也憔悴了。”她凄然而笑。“我很傻,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是不是?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懂好好珍惜你对我的爱,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我不能怨任何人。”
  他摇摇头,柔声道:“别说这些,好好休息。”
  “忍!”童映腓轻轻唤他,眼里燃起一丝热情和希望,她润了润唇。“你——你还生我的气吗?”
  南宫忍回凝着她,没有回答,眼里同样凝聚着复杂的情绪,两人四目交投,似乎都有无限情感。
  看到这里,纱纱心一痛,连忙转过身去退到墙角边,她按住自己跳个不停的胸口,那股酸楚的感觉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脏深处。
  在这之前,她都相信他的憔悴是因为奔波寻找那四味药材的原故,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推翻自己的认为了,他根本就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会怎么回答?
  她竟没有勇气听,沉默的离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骏王府。
  ???
  “再来一杯,初雅,”纱纱笑嘻嘻地举杯,啜着酒,傻傻的笑着,“看来我还是不行,没有魅力留住男人,我早就知道我没有男人缘。”
  “你干么要留住男人?”皇甫初雅不以为然。“我不是告诉过你,男人都是笨蛋吗?谁让你要相信男人。”
  亏她还认为南宫忍是个好男人,没想到会咬人的狗不会叫,那可恶的滥情家伙把纱纱伤得这么重,让纱纱在浑香楼里连连买醉两晚,还海派地包下一堆小歌妓取悦她。
  银子是花了啦,但她可不认为纱纱有比较快乐一点。
  纱纱打了个酒嗝,醉眼的笑了起来。
  “哈,我以为——”她没有说下去,小歌妓娇笑殷勤地为她续酒,她又喝掉了。
  她想说的是,她以为南宫忍是与众不同的啊,谁知道……
  忍他他居然有这么深爱的人,就是童映绯,而她……
  唉,太渺小了。
  “你醉啦。”杜雪色摇摇头,取走纱纱手中的酒杯。
  这小丫头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酒入愁肠愁更愁吗?这两天都待在浑香楼里买醉,到底是什么天大的打击弄得她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也觉得我醉了。”纱纱按住自己额角,整张脸蛋都烫烫、热热的。
  “我送你回去吧。”皇甫初雅准备起身。
  “不必,你继续陪雪色喝。”纱纱按住她,笑道:“路不远,我自己回家就行了。”
  皇甫初雅怀疑的看着她。“你自己可以吗?”
  她洒脱地扬一扬眉。“当然!”
  婉拒皇甫初雅要送她的好意,纱纱摇摇晃晃地回到柳家武馆,原以为半夜三更大家都睡了,没想到殷拓飞还在为她等门。
  “天啊!纱纱,你怎么醉成这样?”
  殷拓飞心疼地将她扶进门,浑身酒气摆明了她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浇愁。
  纱纱笑得咭咭咯咯。“我没醉,拓飞,而且我很开心,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我成全了一对有情人,我这样做是不是很高明?”
  她仰头等着他赞美。
  “高明个头!”殷拓飞低咒一声,索性把醉得东倒西歪的她扛起来,大步将她送进房里。
  “塞外多男儿啊……”纱纱高歌着。
  初雅说她明日要赴塞外游玩,问她有没有兴致同行?
  她想想,也好。
  到了塞外,结识了塞外的好男儿,将京城这些恼人的问题全抛到脑后,那她就没有烦恼了,省得留在这里自寻烦恼、作茧自缚。
  几天没见到南宫忍了,整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他与童映绯的亲密模样,这样不行,再这样想下去她会精神错乱。
  “今天南宫忍来找过你。”殷拓飞心不甘情不愿的告诉她。
  “什么?”纱纱茫然地问,咚地一声倒在床上,她真的醉了。
  先睡再说吧,明天她就要去塞外展开一连串认识塞外男儿的精采节目了,养足精神最重要,否则哪有玩的力气呢?
  殷拓飞瞪视着她,真不可思议,居然马上就睡得鼾声均匀。
  也好,这两天她都醉醺醺的,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告诉她好了。
  ???
  冬日将尽,春芽微吐,右丞相府的侧门开启,一马一车打点妥当,准备长途跋涉。
  “坐稳了吗?我们要走了。”皇甫初雅一副懒洋洋的,昨天纱纱走后,她也在浑香楼喝到半夜才回相府,现在哪有自己驾马的力气?
  不过没关系,幸好她家有得是钱,有专门的马夫替她驾马,还有一位专门的厨娘随行为她们准备餐点,另有家丁一名及婢女一名供她们差遣,美其名是冒险之旅,其实是优渥之行才对。
  “我坐稳了,可以走了。”纱纱愁眉苦脸,愁绪满怀。
  她依依不舍的看了四周一眼。
  别了,开陵城,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或许回来之时已经物换星移,忍也儿女成群了。
  哈哈,那到时候她就不会有这些困扰人的儿女私情,因为那时人都老了嘛,还谈什么感情呢?会笑掉人家大牙的。
  所以,她觉得初雅找她去塞外玩真是好主意啊,初雅不愧为她的好姐妹,在她最痛苦无助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她真是太感激了。
  “皇甫冒险车队,启程!”皇甫初雅大喊。
  一骑一轿,后头跟着小队人马启程了,穿过热闹的市集,很快来到城门,一出这里就真正要开始冒险了。
  纱纱掀开轿廉。
  怎么?扬龙、扬虎、扬豹那三个臭小子没来送她吗?他们明知她要去塞外玩好一一阵子,难道对她这个平时温柔婉约又待他们情深义重的大姐没半点留恋吗?
  嗟,更是白疼他们了。
  皇甫车队顺利出了城门,只要亮出皇甫家的令牌,几乎是无往不利,就因为一路上都太顺利了,没什么冒险和风浪可言,微微春风又吹得人十分舒爽,因此纱纱开始打起盹来。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必想了,谁说捧在手里的幸福就不会溜掉?她就是活生生的好例子哪,所以,人真的不能太铁齿。
  “等等,轿下留人!”
  声音从遥远的后方传来,兼夹着急促的马蹄声,发话者中气十足、内功深厚,是个武学造诣颇高之人。
  “停、停!”纱纱急着喊,那是南宫忍的声音,她不会听错的,那是南宫忍的声音!
  她连忙再度掀开轿帘。
  车夫停下来了,马背上的皇甫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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