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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囚心银双-第3部分

小说: 囚心银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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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
  阙长风唇角笑意未褪,推开木门而入,恰巧见着阙厉行由内室走出。
  “大哥,我来这途中,刚好与若红擦身而过,她那模样好似刚哭过。”
  “对一个图谋不轨的女人,你似乎太过关心,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谈这个?”
  狭长的黑瞳散发出一抹冷光,似笑非笑地瞧着他瞬间变色的脸孔。
  “咳……当然不是。”阙长风识时务地赶忙转移话题。
  “地牢里的窃贼已问出他的身分,没想到他竟是江湖上人称快手神偷的骆玄。不知大哥打算如何处置他?”
  “既然有胆子上门来偷避邪珠,我们也不好太失礼。”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淡道。
  “一刀杀了他,太过简单,显得我们不够礼数;不如就拿出断肠草来招呼他吧,分量一点就够了,别把人一下子给弄死,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
  含笑地淡然吐出,话里却有着十足的冷酷,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可断肠草就算只有一点的份量,虽说不至于死,却也够他腹痛如绞,生不如死了。大哥可有打算给他解药?”
  只能算快手神偷倒楣,谁教他何处不去偷,自动来这赴死!看来大哥是打算拿他当一时的乐趣,只希望他的命能撑得久点,说不定哪天大哥玩兴一失,或许他会有机会活着离开。
  “若是他能撑得过三天不死的话,到时我或许会给他解药。”
  有胆上天阙门偷窃,就得有命接受他“热情”的款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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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湘居”。
  位于天阙门的南方,是门内男性弟子严禁止步的地方。
  一道烦闷的低叹声,出自于一位斜倚在窗棂旁的美丽女子,一双美眸出神地望着穹苍,眸底有着渴望的光芒。
  “小姐,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叹气?”
  甫踏入房门的雀儿,刚好听到这声叹息,一张清秀的脸上有着不解。
  “我好想出去走走,为什么大哥和二哥都可以常常出去,我就不可以呢?”
  阙依人脸上满是哀怨的神情,想到二哥所开出的条件——只要她打得过他,就可以让她任意闯荡江湖,可这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务。难道她注定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天阙门了吗?
  “可是小姐,你不是前几天才偷溜出去的吗?”
  她可记得很清楚,小姐趁着门主出门,也跟着偷溜出去。书她当时因失职被二门主给训得好惨,不过小姐也没在外逍遥很久,不过两天,即被二门主派出的人给逮回,想当然耳,下惨绝对比她还惨。
  “你给我闭嘴!”
  阙依人警告地瞪了她一眼,想到二哥为了惩罚她偷溜出门,严禁三天不准她踏出房门,差点把她给闷死。原本不甚好的心情,这下更是晦暗了。
  雀儿被她利眼一瞪,讨好地赶忙转移话题,免得待会被她怒气给波及。
  “小姐,你若是觉得闷,不如去地牢走走,看看那个胆敢来天阙门偷窃的人,生得是什么模样。”
  “去地牢?这……不太好吧,听说大哥命人喂他吃了断肠草,现在已是第二天了,不知他是否能撑得过明天。要我去看他那疼痛得生不如死的摸样,只怕我的心情会更糟,还是算了吧。”
  门下弟子若有犯错,常以喂食断肠草来做为处分,依轻重来决定药量。她曾亲眼目睹,有人被逼服下一整株断肠草,当场口吐白沫,全身卷曲成虾状,连半刻都不到,就活活给痛死。那狰狞垂死挣扎的模样,可把她吓得连作了好几晚的恶梦呢。
  “过了明天,门主真的会给他解药吗?”雀儿好奇地问。
  “这我也不知道,大哥的性情向来喜怒难测,谁也料不准。”
  像这回她偷溜出门,本想等大哥回来她可能会死得更惨,害她惴惴不安等待着;没想到大哥非但没罚她,还连一声骂也没有,并且叫二哥放她出房门,更可怕的是他竟笑笑地对她说:
  “不错,依人长大了,想出去见识也是正常,不过下回最好有本事,不要两天就被逮回来了。”
  当时大哥脸上那抹难测的笑,可令她吓得脸色发白。对大哥她向来敬畏有加,有时还会有些害怕。
  “小姐,依你看,那个窃贼是否会被门主给处死呢?”
  雀儿反常的问话,令阙依人扬眉,背靠着窗棂旁,美眸狐疑地直视着她清秀的脸。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怪他不长眼竟敢动天阙门的主意。雀儿,你为何会对他那么关心呢?”
  “没什么,只不过是听说那窃贼似乎在江湖上挺有名的,所以雀儿才会对他好奇。”她吐吐舌头,清秀的脸上那可爱的神情,看得阙依人松了口气,反倒笑开来。
  “再怎样有名,也不过是个难登大雅的贼。我可警告你,不准好奇地跑去地牢,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保不了你。”
  “我知道了,小姐。”
  雀儿乖巧地应答。
  主仆两人又继续闲聊,浑然不觉窗外有抹不该存在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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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洁的月光,流泄大地,迤逦出一片银光。
  一抹黑色身影,俐落小心地躲过层层守卫,身形几个起落,来到一处漆有黑底金字的牌匾上,写着“凌宵居”的院落。
  脚步敏捷无声地轻推开木门,身形一闪进入后反手关上,一双利眸藉着月光打量着房里的摆设,视线停留在位于床榻旁有座木柜,上头摆放着不少瓶瓶罐罐。不敢梢有迟疑,随着瓶罐拿起再放下,找寻着适合的药。
  陡然,门外传来声响,接着房门被推开来,黑色身影在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机灵地闪身躲在木柜的暗处,一双眼直盯视着那抹进入的高大身影。
  阙厉行一踏入房里,即敏锐地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不动声色地走向床榻,精锐的黑瞳微眯,高大身形瞬间移位,出掌击向木柜。
  “啊!”黑色身影来不及防备,右肩硬生生地被击中一掌,在另一道掌风袭来前,急忙推倒阻碍他逃生的木柜,但仍是慢了一步,蒙在脸上的黑色布巾被揭开来。
  整座木柜往阙厉行的方向倒去,随着瓷瓶破碎的声音响起,黑色身影趁乱破窗逃逸。
  捏紧手上的黑色布巾,唇角勾勒着一弧残笑。
  “逃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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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人,快开门!”
  低沉浑厚的嗓音在深夜里突兀地响起,打破夜的宁静,隐隐流动着不安的氛围。
  床榻上熟睡的阙依人,被这低沉有力的声音吵醒,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穿戴好,这才飞奔过去开门。
  房门一拉开,入目所及的是阙厉行一张冷硬的脸孔,身后跟随着左右护法。
  “大哥,这么晚了,有事吗?”
  原本她仍有些困意,在见着她一向敬畏的人后,该有的困意在一瞬间自动消失,敏感地察觉定是出了事,否则大哥也不会深夜亲自来她这潇湘居。
  “雀儿呢?”他淡漠地问。
  “这么晚了,应该是在她房里睡觉,大哥找她有事?”
  阙依人微愣,不懂大哥为何会在半夜三更找寻一名丫鬟,而且大哥脸色似乎有异,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阙厉行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人,眨眼间两人即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大哥到底是……”
  “别问,待会你就知道了。”
  冷淡地打断她的疑问,静待两人回来。不到半刻,两人再次返回,手上多了名被捆绑住的丫鬟。
  “雀儿!这是怎么回事?”
  阙依人惊愕地看着全身被捆绑住的丫鬟,嘴上还被蒙上布巾,连忙上前将她嘴上的布巾拿下,并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小姐……”雀儿委屈地泪眼汪汪看着她,一面还回头瞪着身后的左右护法,这两人将她当成布袋似的,扛着就跑,害她现在还头昏脑胀。
  “还不快说!”
  一道威严冷厉的嗓音从她头上响起,雀儿瑟缩了下,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主的存在。畏惧地偷瞄了他冷厉的脸孔,吞咽了口口水,嗫嚅地轻吐出:
  “今儿个上午早,我才从小姐这儿走出房门,就被人从身后给劈昏了。等我清醒时,就发觉自己人在柴房内,不仅被点了穴道,全身还被捆绑住,嘴上也被蒙上布巾,更吓人的是竟有位姑娘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瞧了眼一脸吃惊的小姐,和看不出表情的门主后,才又道:
  “后来我听那位姑娘说,她无意伤我,只是急着救人,只好委屈我暂时待在柴房,话一说完人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由于她被藏匿于堆放如小山的木柴后,加上被点穴全身受缚,以致始终无人发现;若不是心细的左护法,连一块角落也没放过,只怕她到现在还未被人发现。
  “哼!看来这次闯入天阙门的人,擅长易容术。哪怕她的易容术有多高明,我也要她来得了去不得!”
  薄唇勾起一抹冷笑,旋身疾步走出潇湘居,身后紧跟着左右护法。
  “走,我们快跟上去。”
  阙依人拉着雀儿的手,心急地想跟上去凑热闹。
  “小姐是要去哪?”
  雀儿一头雾水地被拉着走,苦着一张脸,她现在全身酸痛又饿得前胸贴后背,根本是被小姐拖着走嘛。
  “笨!当然是跟去地牢看热闹啊。”
  不顾她的哀号声,硬是拉着她走。天阙门好久没那么热闹了,错过这场戏岂不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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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里,传来细碎的痛吟,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不时伴着粗喘声。
  负责看守地牢里的两名守卫,正嗑着瓜子、泡着茶聊天,毫不理会牢里呻吟的人。
  “喂,阿牛,你猜这人熬不熬得过明天啊?”
  那名喊话的人,睨了眼牢里蜷曲的身形,眼里有着同情。
  “啐!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啊,是小姐。”
  阿牛斜睨了他一眼,眼角余光瞥见正走下阶梯的身影,惊异地瞪直了眼,连忙起身相迎。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会来这?”
  “我睡不着,就好奇想来这看看。”
  阙依人来到两人身旁,遥望牢房里的情形,美眸扫了眼挂在墙上的钥匙。
  “他的情形如何?”
  “这……小姐你该明白,服下断肠草的人,情况自是不可能好的呀。”
  两人疑惑地互望对方一眼,觉得小姐的问题有些怪异。
  “很好。”
  话尾方落,在两人还反应不及时,飞快地点住两人的昏穴,拿起墙上的钥匙,走向铁牢。
  看了眼牢房里狼狈的身形,额上频频冒出冷汗,嘴里不时发出痛吟,她讥讽地道:
  “看来你在这过得很好嘛!”
  听闻这冷讽的娇柔嗓音,牢里的人缓缓从蜷曲的身形里抬头,非但无一丝怒意,反倒强扯出一抹笑。
  “是不错,这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机会。”
  她冷哼,美眸像是忍无可忍地翻白眼,拿起钥匙开锁的同时,仍忍不住啐念。
  “真服了你!死到临头,还有这闲情和我耍嘴皮。我将冰儿留在精武武馆那,你可以放心,我的行迹已败露,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若是出了事,别忘了老规矩。”
  勉力地扶起他,让他一半的身子靠在她肩上,吃力地走出牢里。
  “知道了,我的好妹子银儿。”骆玄强忍着痛,仍不改爱和她斗嘴的本性。
  “想走?走得了吗?”
  森冷的嗓音响起的同时,阶梯上出现一抹身着黑衫高大的身形,黝黑深邃的眸子闪动着猎杀的光芒,视线紧紧锁住两人。黑瞳在看见女子的容貌后,扬起一抹兴味的冷笑。
  “若不是我方从依人那离开,还真会让你给骗去。不管你是谁,今晚你绝走不出这!”
  杜银双美眸毫不畏惧地对上那双盈满噬杀的黑瞳,明知今晚是凶多吉少,心头仍是十分不甘心,只差那么一点,就可以走出地牢了。
  “师妹,是师兄拖累了你,你还是快走吧。”
  骆玄愧疚地在她耳边低道,他走不出这天阙门也罢,但绝不能连累她。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杜银双不悦地横了他一眼,现在就算她想一人离开,只怕也插翅难飞了。
  阙厉行冷眼看着两人状似亲昵的耳语,莫名地胸口竟有股不快,直觉这女子的眼神有丝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杜银双将肩上的骆玄小心地扶至一旁,这才旋身与站在一丈之远的他相视,慧黠的美眸直视他锐利的黑瞳。
  “阙厉行,你好歹也是一门之主,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和一个被你整得快死的人?”
  “弱女子?”他扯唇冷哼。“对一个擅于易容狡诈之徒,似乎没有这个资格说这种话。”
  含讽的利眸迎视她冒火的美眸,心底那股疑团不减反增。
  “但是,你既然有脸自称是弱女子,那我不妨就为你开个特例。只要你能接下我三招,我就放你离开,连同那个窃贼一并让你带走。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方才已中我一掌,未必还有能力能接下我三招,若是待会被我给活活打死,可别怨我,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唇角噙着一抹冷残的笑,他可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有胆闯入天阙门的人,他更是不可能心软。
  “少啰嗦!话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话尾方落,身形一转,瞬间移至他眼前,挥掌朝他胸口击去。
  “想死也别那么心急。”
  大掌轻易化去她的掌招,紧接着夹带着凌厉的掌风,迅如闪电地朝她发出。
  杜银双只能勉力接下他一招,右肩不时传来的剧痛和他狂猛的攻击,令她疲于应付,美眸瞧见他唇角勾起的狠意,心下一凉。
  在她还来不及出掌抵抗时,胸口连遭他两掌重创,整个身子因强劲的力道飞出,在撞上石墙后,吐出一大口鲜血,颓然倒地,生死未卜。
  “银儿——”
  骆玄惊骇地大喊,在瞧见她动也不动时,恐慌地忍住身体上的疼痛,往她的方向爬去。就在他快接近她时,眼角余光发觉,那即将靠近的高大身形,急忙护在杜银双身前。
  “别杀她,要杀就杀我!”
  阙厉行直视着他保护的动作,冷硬的脸孔上有抹轻蔑的神情,脚尖一使力,轻易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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