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只疯鸟 (长篇小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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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约会有啊，城里戴着面具的舞会，郊外的烧烤，溜冰场都很不错的，但不是今晚。朱雅丽说。林作家在前面树林里散步呢。
于建东在楼下。不经意地，杨小玲把烟灰弹到了窗外，于建东委托我找你谈一次。我不认为他想对你怎样，但是，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不要在警察面前说于建东坏话了。
于建东这人不错。因为他说过，他前天想和马林国方玉珍一同来生态园。好好聊聊。杨小玲说。
朱雅丽说，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提这种事了。你和你的朋友都放心吧。
于建东很担心你，餐厅出事，他认为你一定给吓坏了。你年龄还小呵。其实，于建东只是曾经要泡你，你就想加害于建东，说他杀死来滨江度假游行的富婆。太不好了。
朱雅丽一边坐下来喝煲的南瓜汤，一边似笑非笑地说，以前挺害怕，我现在觉得还好。
不止他一人担心你。消息已经传开了，关于你以前在山坡上看见的事，大家已经知道了。闹得满城风雨。我们酒店出的事也是如此。
朱雅丽，是说你看见了，还是说认为自己看见了？一点不错，凶手像于建东？
那么倒底是什么呢？我也弄不明白。我确实看见了凶手像于建东。对，那个富婆的模样长得也像你，我以为是你和于建东吵架呢。朱雅丽说，我的确没有骗你。
那好吧。方玉珍让我转告你，如果你一个人觉得害怕的话，她可以上来宿舍陪你过夜。或者你可以去她那里睡。马林国没意见。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林一帆写小说。我有事要与林作家商量。
朱雅丽一愣，勺子举着到嘴边喝汤。方玉珍这样说？
没有，这些都是我编的，这样你就可以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只是我要让你离开这儿，我和林一帆是有交情的，我俩…杨小玲说。
太谢谢方玉珍的关心了。她很听你的话，你们是老乡么，但是我没事了，我不想离开木屋。除非林先生赶我离开。我知道你几次上木屋来，你献身林作家，但是，一切与我无关联。
我会跟她说，你看起来好些了。背靠着窗户的侧柱，杨小玲又往外面弹了更多的烟灰，鉴于我既是你的老板，又是你的房东，我今天的任务就是上来看看你怎么样了，并且向你保证不会让人们瞎猜测，会让他们考虑点儿好的事情。马林国，马林国，医生，罗文琴，金晓涛，等等，他们都想过来看看你，或者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关于你的消息。他们真的都很关心你，我认为你应该知道的。你千万不能出任何事。杨小玲说。
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们能往好的方面想，谢谢你们的关心。杨小玲，刘警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呢。我不想纠缠于这件事，我也不怕恐吓。朱雅丽说。
有些东西比其他的东西发现得要慢一些。刘警官会继续调查的。
是的，我想他会的。但是他不相信我看见了我跟他所说的亲眼目睹的事情。他怎么能这么想呢？为什么别人也会这么想呢？或者即便 他们现在相信我，一旦消息传开了，人们知道了，他们就不会相信我了。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小了起来，眯起了眼睛说，我想消息已经传开了。刹不住了。朱雅丽说。
有些人跟其他人嘀嘀咕咕，然后那些人又跟别的人瞎咕哝。所以，有些人在谈论你和餐厅发生的事情有关联，有多少人受到了多大的伤害。你知道吗？吴市长很关心这件事，他已经让柳秘书来酒店找过王老板二次了。
肯定会这样的。朱雅丽试着表示出漠不关心。还会有更多的闲言碎语，更多的谈论的。人们会这样说，哦，那个可怜的家伙。
她经历了悲惨的事，心里的伤口难以愈合，所以她才要摆脱看见的发生的杀人那样的事。
杨小玲说，真该死，我忘记了拿小提琴。她习惯性地快速戳来了烟头，我保证下次一定记得带小提琴来给你开一个怜悯同情的晚会。她知道朱雅丽几次去听红碧坊音乐会。对小提琴很感兴趣，听柳秘书说，吴副市长要买一把送给她呢。杨小玲心胸狭窄很会吃醋。
朱雅丽舀了一勺汤说：你真残忍。为什么无论在哪个地方，最同情怜悯我的两个人，却是给我麻烦最大的人呢？
我想你在男人堆里已经受够了同情怜悯了，不想再要一次同情怜悯了。杨小玲说。
朱雅丽说，正合我意。在你上来之前，我正安慰自己离开这里呢。现在我却坐在这里喝着汤——放些新鲜的香草进去，味道会更好一些——和你聊着天，我知道我不会想去别的地方了。能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好多了。等着在你离开之后，我还是会关上窗户，锁上门，检查一下电话，确定电话可以打得出去就行。我可以出钱让林一帆住五星级扬子大酒店。
你还会用椅子挡在门把手的底下吗？杨小玲说，你不知好歹，太狂妄了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
也不是很多事。杨小玲拿起临时烟灰缸，把它放在了水槽边，我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了，所以——经历多些，你不要对抗那些人，我们都是外来妹，太任性了不好，对大家尤其是对自己没好处的，听我杨小玲的吧。
朱雅丽明显不相信的样子，让杨小玲不禁一笑，然后耸了一下肩膀说：到明年一月，我就二十三岁了，我就不会受太大的刺激。现在我已经丧失思考问题的思路。请你尊重我。
杨小玲冷冷地注视了她一阵儿，但是她的嘴角又撇出一个精明的微笑。还没到加工资的时候呢，你就钻营着谋求加工资了？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们结拜成小姐妹，如何？大家才会有好日子。杨小玲说，你到刘警官那里说，你怀疑凶犯于建东杀害富婆是假的，是梦中的荒唐事就行了。你是块好材料，是个好女人，你能以受住考验。以前情况那么糟，你都挨过去了。杨小玲拿过茶果几盘一只红苹果和水果刀削起皮来。
我不想做好女人。但决不做坏女人。我就是我，八十年代出身的人柔中有钢，朱雅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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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说没有，杨小玲反驳说，我正站在这里看着你，不是吗？你记住，伊甸园之城里肯定会有说闲言碎语的人，但是在这个小城里也有好人。另外，在好多年以后，我就已经不在乎这些了。每个地方都会有一好的事情发生，你应该明白这些。这里的人们只在乎自己，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关心别人。所以，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就直说。我其实是关心你，避免一些麻烦事发生。
我会的。谢了。朱雅丽说。
那么今晚上，咱俩个，谁先离开这里呢？杨小玲说。
当然是你，你还不是林一帆包养的二奶。朱雅丽说。
那么，你是林作家的二奶？狗屁。说着，她手中正吃着的半个苹果朝朱雅丽扔过去，同时用手扯住朱雅丽的丝绵裙。杨小玲凶狠地用长柄水果刀割断了朱雅丽纱裙的下摆。
朱雅丽愤怒了，用身体罩住了杨小玲的头，几拳擂在她肩背上。
杨小玲嘴里骂着贱人，骚货，烂女人之类的恶语。忽然，杨小玲抱着朱雅丽的大腿重重咬了一口，痛得朱雅丽大叫起来。杨小玲趁机跑出门去。
朱雅丽穿着睡衣短裙不怕屋外的风凉，追出门外在花坛边揪住了杨小玲，两人扭打着，然后抱着团。两个女人的夏曰衣裙原本就是宽松的休闲服饰，不久便掉了扣子松了衣，白白的胳膊腰胯大臀便在月色中晃忽着。林一帆散步回来，看见两个女人疯了地撕打对方，他不知道如何拉架，他无从下手的原因是，他和两个女人都睡过觉。他在两个女人中拉架，真是左右为难，怕伤了那一个女人。他终于拉开了两个女人，他没有袒护那一边。然而，两个女人都认为林一帆褊袒了对方，接着又干了起来，把林一帆隔在中间你一下我一下打着，你一句我一句骂着：骚货，妓女，暗娼，表子。林一帆不顾她们了，挣脱开她跑到木屋里打电话给马林国刘瑞君两人。他不会打电话给于建东，让事情闹大。于建东来了的话，肯定会袒护杨小玲，那样的话，朱雅丽就会吃亏。
只十分钟的时间，马林国刘瑞君开着车来了。刚把两个女人扯开，由马林国和刘瑞君抱住杨小玲朱雅丽。于建东骂着开着皮卡车也到了。他气鼓鼓地从车上跳下来，不管谁对谁错，朝朱雅丽已经半露的大腿一脚扫去，刘瑞君用脚挡住，然后，他又一把掌朝朱雅丽的头抡去，又被刘瑞君的肩挡遮了。刘瑞君大声吼叫道：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警察，你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两个女人吵架，跟你有啥关系，你真要伤害别人，别怪我不给面子？
来啊，你动手啊！把我捉去坐牢。我杀人啦，你没证据。于建东又跑到林一帆面前张牙舞爪地吓唬说：两个女人打坏了，有你好果子吃。
两个女人在为什么事情打架，你于建东最清楚！朱雅丽和杨小玲两个女人，谁出了问题，都有你的份，你脱不了干系，你要负责任的。
女人吵架的事情，都是你引得骚，在她们背后扇风点火惹的祸。于建东说，你是个狗屁名人，我和你势不两立，你会后悔的。于建东愤恨地骂了声：狗东西！便从马林国手里拉过杨小玲就走，他把娇小的杨小玲抱上车子，皮卡车疾驶在夜幕里。
林一帆问道：于建东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没给他打电话啊。
马林国说：我给他打了，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大事。我也不知道于建东和林一帆先生有深仇大恨，纯就是阶级敌人么。我以后会注意。
我们几个人都要注意于建东的动向，他很狡滑阴险毒辣，预防他伤害你们。尤其是朱雅丽，你是他眼中钉肉中刺，林先生要防止他狗急跳墙，蓄意报复。当刘瑞君和马林国开车离开时，林一帆说：两位朋友，进木屋喝一杯吧。
好了，把朱雅丽照顾好，目前，她在你这里最安全。木屋这片别墅区全部安排保安上岗，进行二十四小时巡逻，在要道口按上了电子眼。你们是安全的。
好吧，谢谢两位大哥啦。朱雅丽双手抱着胸，冷得浑身发抖。
林一帆双手搂住朱雅丽进了屋，他倒了水又递给她两片止痛药，让她吃下，然后，在朱雅丽的腿上点上紫药水消毒。他说，朱雅丽，我开车送你去城区医院吧，人牙和狗牙一样的有毒。
行，明天去吧！我现在很疲倦，就想睡觉。我遇上了两条疯狗。朱雅丽刚说完话，便在林一帆怀里睡着了。他在朱雅丽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见到朱雅丽的眼角有两颗泪珠滚落在枕巾上。林一帆想道，美丽的女孩心里一定有委屈和隐痛。
笫十七章
我得下楼去了，方玉珍说，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朝屋子里看了一圈说，你想在这放台电视机吗？我有一台多余的，可以从家里搬过来。放在你这儿给你用。
朱雅丽本想拒绝，不用麻烦她。但是她心想，还是调试那小提琴的琴弦吧。我真的很想有一台电视机。如果你有多余的，那就借给我吧。朱雅丽对方玉珍说。
中午过后，两人会有时间到宿舍休息一二个小时。宿舍里很干净整齐，是因为杨小玲和朱雅丽吵架以后很少在宿舍里睡觉了，女人的细软物品也拿走了，显得空荡荡的。
明天我就可以叫马林国把它搬上楼来。到门口时，方玉珍回头说。方玉珍怀孕五个月了，说话也开始唠叼起来。她止住了脚步，吸了一下鼻子说，又要下雨了。另外，希望明天早七点能在餐厅看到你，七点整呵。她嫁给了马林国很快乐，常伴着丈夫一起参加音乐会，文艺沙龙，广场文艺节目排练，还与网络公司员工一起郊游。夫妻俩参与到本地人的社交圈子里了，不再感到空虚和无聊。马林国是个好丈夫，每到周末，他会到超市买一大包吃物，并到鲜花店买上一束红玫瑰，使方玉珍心升喜悦，并且长得越来越丰润，特别有夫妻相，使伊甸园之星的同事们很羡慕，每当杨小玲遇见马林国夫妇时，她便会很尴尬，迎面招呼时，杨小玲会低下她原本仰起的脸庞。她十分羡慕这两位老乡。并且，在心底里妒嫉他们。她虽然可以给吴副市长他们做情人，也可以同酒店员工有一夜情。回到自己的住处依然孤独和寂莫。她依然觉得自已是一只无处栖身的流浪鸟，可怜凄凉。因为她感到自己没有文化，自卑心理严重，为人处世又很精明，总想着从别人身上获取点什么，心胸狭窄，吃不了丁点亏。她无法融入朋友的圈子里，她因为与于建东的交往倍觉困惑无奈，她想挣脱于建东的束缚。
于建东就像一帖毒药粘住了她。于建东把与她不同作爱的方式地点做成了情感连续剧并花二百快钱去影像店制作成DVD片子，很性感激｜情的黑白片，于建东把与自己相好的几个女人的放荡出轨行为编成了故事片，不停地在深夜里播放。当然，他不是独自欣赏和享受，他打电话约女人们到他的住处或跑马场宿舍观看，让那些女人无地自容，胆怯并恐惧，自愿地掏出钱来补充他因为游山玩水玩女人的消费亏欠。于建东边像鱼一样钓着年轻或者有权势的两位局长夫人，又养着她们在水里看她们鲜活的跳跃模样。事实上，他被女人们供养着。他买些水晶珍珠项链，不值钱的玉饰品这样一些玩艺派送她们，搏得她们欢心。他便从女人身上获利。富裕家庭的女人们大都在包里藏有几处地方的银行卡，在迷情的夏日春夜，她们和于建东共同享受金钱的辉煌肉体的美妙快乐。于建东知道杨小玲跟随吴副市长去的几个地方，并且，用数玛相机摄下了他俩在一起的情爱画面。他扼住了她的死｜穴，更是捏住了她的命脉。他已经想过多次，杨小玲这个外地妹才是一条多年吃不到的长江里的高贵鲥鱼，重要的是她背后吴副市长那条大鱼。他为此倍觉荣光，和堂堂吴副市长共同拥有一个美女情人，使他浑身有劲，阳刚和自信支撑他进行寂莫的木板画艺术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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