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女戏蔷薇-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似乎永远长不大的矮小个子,她看起来……实在是很好欺负的样子。
但若真敢这么想的人可就是上当啦!
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外表百份之百是骗人的;因为在必要时——譬如有人欺负她时,她也可以是个整人高手;因为她虽然生性乐天开朗,也不太坏心,甚至看见人家有困难也会想去发挥一下同情心。但是从小被欺负到大的她,为了能在这残酷无情的社会中独自生存下去,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先为自己多设想一些,别人是死是活只好先撇一边去。
呿!说的跟真的一样,什么不得不,根本就是她早已练成一颗铁石心肠、一身势利工夫和满脑子的现实主义了。
然而至少,同样是小老婆的孩子,她并不像其它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那般阴险狡诈,也不稀罕为了父亲的财产而去挨那种日日勾心斗角、夜夜相互攻讦的日子,甚至她总是极力避开他们。
所以一旦母亲去世后,她就毫不犹豫地挥别只有色情欲念而没啥亲情概念的老爸,来到烘炉地和外公同住在这栋破旧的农舍小木屋里,以一小亩花圃维持两人简单朴实的生活。
而当她要离开翟家时,并没有人阻止她,也没有人挽留她,相反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少了一个人分财产;甚至于直到她要离家时,她老爸才搞清楚原来那个他以为是佣人的芝麻包子也是他制造出来的不良品之一。
“走了也好,”她老爸满不在乎地说。“家里人实在太多了。”
讲那什么话嘛,也不想想家里人口爆炸是谁搞出来的灾难!
五个大小老婆外加十多个子女(都还不是最后定数),说出去羡慕死人,一窝蜂吵起来吓死人。然而最恶心的是,人家是小老婆养在外头金屋里,他却偏偏喜欢把大小老婆带回家来堆成一堆,然后凉凉地在旁边等着看热闹。当老婆们争风吃醋、儿女们争宠夺权闹得天翻地覆时,他就忍不住咧开大嘴高唱得意的一天。
真是变态!
不过,相对的,她也是可以大大松了口气了,因为不再需要日夜提防有人陷害她或扯她后腿了。
即使大前年她考上大学的同时,外公也去世了,她也没有想到要回父亲那儿去客串一下孝女来要求回归铁幕,卖掉花圃安葬了外公后,她就开始了半工半读自立更生的生活。
当然,这样是辛苦了点,所以她买东西时斤斤计较了点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作人小器了点儿也是应该的,自我防备心强了点儿也没有话讲,偶尔喜欢贪小便宜更没什么好奇怪的。
总而言之,她的生活理念是:我不求人、人家最好也别来求我!
言而总之,她的人生哲学是:我不犯人、人家最好也别来犯我!
而她的最高终极目标则是……呃,还没想到那么多,她今年才刚满二十一,那么伟大的事以后再慢慢伤脑筋好了。
目前需要优先考虑的状况是,她的“速克达爷爷”即将要寿终正寝了;还有她借出去的钱在放暑假前如果还要不回来,下一个学期的学费恐怕就要动到老本了;
而且男朋友脚踏两条船,最后一个知道的人居然是她(真老套),这太没面子了,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漂漂亮亮地一脚踢开他;很不幸考上同一所大学的同父异母哥哥和姐姐老是拽得二五八万地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没事就扔苦头给她吃,她又该想什么点子来整他们一下;还有……唉、唉、唉,生活真辛苦呀!
紫衣男人不敢置信地瞪着光秃秃的小木屋还有周围四处的坑坑洞洞,半晌作声不得。而后他抬手一招,数点寒星立刻飞来左右旋绕,光芒闪烁不定。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长臂一挥忿忿地怒吼,继而凝神静听片刻。
“什么?!她叫人来剪去、挖去、卖去了?!”
他吼得更大声,和他那张俊美漂亮的脸孔实在不怎么协调的狰狞神情吓得两旁原就摇晃不定的点点寒星倏然一闪而逝!躲起来了!待紫衣男人绷紧着脸色粗重地喘息片刻后。
“回来!”他压抑着怒气沉声命令。
但是等了半晌后,寂静的暗夜里除了几声不知死活的蛙鸣和知了的嘲笑外,就没其他动静了,紫衣男人的怒火不由得再次高涨起来。
“我说回来听到没有?!”他高声咆哮。
剎那间,有若萤火虫般的点点光辉立刻又回到原位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咬牙切齿地问。
寒星退后些许,紫衣男人又聆听片刻,神情倏呈诧异之色。
“咦?需要钱?她需要钱?”
现在凡间的爱花人会这么俗气吗?以前不都是餐风饮露闻香气就够了?
他楞了好半晌,浓烈的失望感油然而生,原先对那女孩的美好印象顿时大打折扣。看来凡人终究逃不脱无情光阴和丑陋世态的影响。
“原来是需要钱,”他喃喃自语着朝木屋望去。“怎么不早说……”
话都是他在说,他又没问,人家连他的存在都莫宰羊呢!
“我还以为她最急切的是需要装饰一下这么丑的住屋呢!”一看到这栋丑陋的木屋,爱美的他头一个产生的就是这个既无聊又可笑的阿Q想法!
“嗯?”他回过眼来望着寒星。“你们说什么?”
又聆听片刻后他微蹙眉。
“唔……说的也是,直接问她就没这么多麻烦了!不过……”他又看回木屋,眉宇挤得更深。
“还是先把这儿恢复原状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么丑陋可怕的东西了。”
午夜时分,依依疲惫地回到寂寞的小屋,发现不但缠绕在小屋四周的花朵更浓密灿烂,甚至连小路两旁都立满了各色花丛,而且频频向她点头,似乎在欢迎她回来,这令她莫名其妙的有点感动,当然相对的也更奇怪了。
怪了,许爷爷不是说今天会来把所有的花全都挖走吗?怎么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吗?
而且昨天先是满屋上下的花,今天居然连小路上也长遍了。明天呢?是不是就要给她溜进屋子里去也给它香喷喷地灿烂一下?或是也要点缀一下她那辆破破烂烂的速克达?真的是愈来愈诡异了!
但是她太累了,实在没有精力,也没有像金田一那么旺盛的好奇心和智能去探讨这项“神秘事件”。所以当她迷迷糊糊地洗过澡来到卧室床上躺下时,她也不过再稍微想了一下:奇怪,为什么屋内反而比屋外香呢?
她想着,可合上眼不过五秒又张开,而且立刻弹起上身往卧室角落望去——“妈呀!那是什么玩意儿?”她瞠目惊叫。
也没什么,不过是另一丛蔷薇花嘛!
可是它不但是从卧室地板角落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而且每一朵花都比篮球还要大,而那与室外浓郁芬氤截然不同的高雅脱俗的幽香正是从那巨大的花朵中飘散出来的。
依依傻了片刻,随即跳下床光着脚跑到花前俯身仔细端详,甚至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那有如绸缎般的花瓣。
唔,不是假的,可是……老天,这花还真是超级大号啊!不过……她困惑地直起身,又开始抓起脑袋来了。
奇怪了,这花大得实在很惊人、很特别,她敢肯定自己不但没见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过蔷薇科有类似这种品种,为什么她竟然会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呢?
盯着香喷喷的巨大蔷薇研究半天,依依还凑上去深深吸了口气……哇塞!还真是受不了的香耶!跟着她又退开两步歪着脑袋抓了半天头发,最后还是耸耸肩放弃了,随即又回到床上去了。
好嘛,就算真的让它溜进屋子里来了又如何?也不过就是几朵花嘛!
她躺下。“干脆,明天叫许爷爷顺便把它挖走吧,大得这么稀奇的花,价钱肯定不便宜,这下子又可以多捞一票了。”她喃喃自语道。
再想想,就算明天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的肚脐眼上开了朵花,她大概也不会惊讶到哪里去了!唔……还好她刚刚有把肚脐眼特别洗干净了,否则明天冒出来的花难保不会黑黑臭臭的,这样许爷爷可能不会想买吧……她就这样胡乱想着再一次闭上眼,可是不过几秒钟,独居女人身上必备的自然警钟蓦地强烈地震动起来,她猛然张开眼并再一次弹坐起来往床边那个诡魅般倏然出现的人影望去,同时右手也反射性地朝枕头底下的电击棒摸去。
背光的身影教她使力瞪了老半天才看清,却又在看清的那一刻立刻化为梦幻般的迷醉眼神,地球防卫系统在剎那间彻底崩渎,她的脑袋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白,紧抓着电击棒的五指也松脱了。
也难怪她大张的嘴巴忘了合上,眼前的紫衣男人实在是漂亮得没天理,光是他那潇洒脱俗的气质和孤高华丽的丰采就够让人意乱情迷了,更别提他那修长迷人的高跳身材,还有高雅纤细的性感度。甚至那头微显凌乱的长发都乌亮柔细得连女人都要自叹不如,可偏偏那双若海般深不可测的黑眸却又傲慢得让人想立刻抓来海扁一顿。
依依兀自发呆流着口水,那双仿佛想活生生吞了对方的眼神更是贪婪得令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即连紫衣男人都不由自主地蹙眉悄然退后两步,依依这才蓦然惊醒,不觉连连暗骂自己花疑,并赶紧施展收魂大法召回自己的三魂七魄,同时又抓紧了电击棒。
“喂,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要干什么?告诉你,我很穷的喔,我还想到你家去偷你的、抢你的呢!还有啊,就算你打算绑了我也找不到勒索的对象,若是你想强奸我最好先仔细看清楚,我又矮又胖还性冷感,玩起来可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喔——”
她突然顿住,始终盯在对方脸上的两只眼睛忍不住又开始流口水。老实说,这么漂亮的男人实在很难把他和什么大坏蛋划上等号,所以一向胆大包天的她,惊惶程度不但愈来愈缩水,甚至嘴里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吃起对方的豆腐来了。
“但要是你真那么哈,陪你乐一乐也是无所谓啦,只要你不嫌我没经验就好了。”大话多说几句应该不会死人吧?“不过你若是想宰人玩玩,那我可就没空奉陪啦!”
这个大嘴巴女人叨叨絮絮的在说些什么呀?
紫衣男人不由得大皱其眉,最厌恶女人多嘴的他,对她的的正面好印象又喀一下剪掉一大半。算算,好象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住嘴!”他忍不住低喝,可刚一喝完他就后悔了。
他是神耶,华丽尊贵的花神,怎么可以跟一个凡人计较生气呢?真是太失体面了!
而依依在瑟缩了下后,依然死不认输地抓出电击棒指着对方更大声地抗议:“什么呀,这是我家耶,你叫我住嘴就住嘴,那我多没面子!我警告你喔,我可是有跆拳道七段、空手道六段、合气道五段、胡说八道四段、忠孝东路三段、切菜斩西瓜两段和唏哩哗啦一大段喔!你最好赶快给我滚出去,否则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喔!”
不耐烦地瞥她一下,紫衣男人随手一招,电击棒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到了他手上。依依惊呼一声,而后楞楞地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手,再疑惑地看向对方手上的武器,然后撵眉苦思片刻,接着猛拍一下大腿兴奋地啊了一声。
“超能力!老天,你有超能力耶!”
紫衣男人猛然翻个白眼,随即转眼望着手中的电击棒,然后轻轻一晃,居然就把硬梆梆的电击棒晃成了一束鲜花。
“哇塞!”依依更佩服了。“你还会变魔术啊?”
紫衣男人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继而有点生气的两手一挥,整个卧房便在剎那间被花海给淹没。
片刻的静默后,依依才小心翼翼地避开荆刺、拂开身前的花丛露出一张惊奇困惑的圆脸蛋。
“这个……不太像魔术耶!”
紫衣男人凝视着她半晌,终于开口了。
“你相信神鬼之说吗?”声音虽然傲慢得足以气死脾气最好的人,却又低沉悦耳得可以迷死最铁石心肠的人。
依依有点诧异地眨了眨眼。“这个嘛……”继而蹙眉认真地思考。“我不信,因为没见过,不过,”她耸耸肩。“我也不敢说一定没有就是了。”
紫衣男人哼了哼。“现在你就见到了,所以你可以相信了。”说着又挥挥手,满屋子的花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我就是蔷薇花神!”他傲然道。
“呃?”
依依楞楞地左右环视一眼,还伸出手往四周扫一圈,确定刚刚刺得她全身长红点的花丛真的不见影儿了,这才又疑惑地看回那位自称“神”的家伙,感觉有点像在作梦或眼花的样子。
“花神?蔷薇花神?有这种神吗?”她喃喃自语道,同时开始冷静地分析研判眼前这个“神”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可能性有几分。
“我是来报恩的……”
耶?报恩?
啊,这个她有兴趣!嗯,难怪她怎么看都不太觉得他像是脑袋有毛病的样子。
“六百年前你曾经助我度过一劫……”
六百年前?
唔……看来他的确是有点问题。
“所谓知恩图报,所以我现在是特地来偿还恩情的。”
真会嚼文!依依懒懒地瞟他一眼。
“那这位神先生,我想请问一下,若真的想报恩,为什么要拖了六百年你才来呢?天庭现在才肯放你假吗?”
“这个……”紫衣男人皱了皱眉。“因为过去六百年来你都不是真正的需要帮助,我就算出现在你面前也是无意义的。”
一般来说,无论是男女皱起眉来都好看不到哪里去,想来西施大概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但是偏偏这个漂亮的没程没度的“神”擅起眉来却是挺有味道、乱迷人的,依依又一次看呆了。
紫衣男人一见她那花疑样更是大皱其眉,还用力哼了哼,依依这才又回过神来,掩饰性地轻咳两声后,她努力板起面孔。
“啊,喔,那……那就是说我这辈子需要帮助了?”依依想了想。“其实也没错啦,我正在担心下个学期的学费会缴不出来呢!”
“其实我不只是来报恩的,最主要是来保护你的。”紫衣男人正经八百地说。
看他那严肃的模样实在有点可笑,可是——“保护?”这个词儿可就有点耸动了。“为什么我要受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