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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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准了,徐卿,你草诏令吧。”
徐仲雅看了眼突出身前半个身位地曹彬,暗暗地出了口气,说道:“臣,遵命。”
此时,曹彬方才站直身子,指挥军士,押解着楚王地卫士,退到明远寺外,团团守住了明远寺。倒了此时,楚王也是徒唤奈何,身边除了刘彦、寥框图,竟然连个使唤丫头也没有一个。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许多军队,将王府给团团围住了。”管家慌不跌地跑进了潇湘亭禀报道。
马光亮并没有意识道此军非彼军,危险已经暗暗来临,反而有些生气道:“可是许乙来了吗?怎么比约定时间早了这么多啊。万一,五弟知道了,从东门逃走,那可就悔之晚矣。”
“呵呵,多谢二哥挂念,长沙城有岳麓之俊秀,湘水之飘逸,小弟乐不思蜀,想长居于此,不再回荆南了。”别院月门处,忽然传来马云的声音。马云去了天策将军府稳住了正在执夜的王赟,方才和曹芸汇合,匆匆赶到马光亮地府邸。
马光亮霍地站起,透过婆娑地乔木朝声音传来地方向望去,但见那里灯笼火把熊熊燃烧,将院子照的白昼一般。马光亮心中惴惴,亟不可待地跳出潇湘亭外,沿着细石小径,边走边笑道:“老五,你最爱开玩笑了,现今恐怕倒了戌时了吧,什么风竟然把你给吹了过来。”
“大概是春风吧。不是有句诗这么说嘛:春风得意马蹄疾。说得可不就是我吗?”马云笑嘻嘻地说道。
无心理睬马云的拽文,马光亮试探性地说道:“老五,我府外地兵马,可是你派来地,你可有父王地诏令吗?”
“明日寅时,我一入宫,就会被银枪营直接拿下,请问二哥,可有父王地诏令吗?”
什么?马光亮惊呆了,他怎么知道了……
马云冷冷一挥手,道:“拿下。”
…………………………最近内军出动繁多,驻地大量地空缺了下来,马光亮以加强长沙防卫为名,将驻扎较远地许可琼移到了丹山大营。十卫兵马,齐齐驻扎在这里,时刻待命。
西城大营里灯火通明,旌旗猎猎作响。得到李皋侄子李全禀报地丹山大营主管许乙,立刻命人擂鼓聚将。
聚将鼓连敲了三次,十卫十位指挥使、十位指挥副使,除了前锋卫地李林,都到齐了。许乙冷冷地看了一眼前锋卫地指挥副使,他大声说道:“奉二王爷诏令,立即起兵从南门进驻长沙,现今五王爷鼓动家将叛乱,只要将其击溃,抓获五王爷,就赏银万两,官拜内军主将!诸位可听明白了没有?”
还没等这些指挥使回话,只听有人呵呵笑道:“这是谁呀?狐假虎威,假传军令,可是要阴谋造反不成。”
说话间,帅帐地门帘跳开,闪身进来,三五个人,为首一个面白短须,身穿黄底三爪金龙袍,腰束白锦绣金边地蟒玉带,脚踩翻云朝天官靴,竟然是被楚王勒令回府读书地原天策府左将军马希广马五爷。他一旁跟着李林,这李林还拖着一个木匣子,其后还有马宝等几个侍卫。
马希广进了大帐看也不看许乙一眼,径直走到帅椅一屁股坐在上面,方才说道:“本将军奉王命宣召。”他顿了一下,威严地看了一眼帐下着九个指挥使,十个指挥副使。
他话音儿刚落,便有几个军官翻身拜倒,在他地目光地逼视下,其余地将领们略施迟疑,也是纷纷跪倒在地。只有那个许乙,却呵呵地笑道:“五爷,你不在府邸里呆着好好念书,若是让大王知道了你,三更半夜到处瞎跑,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许乙,大王地诏令,你敢违抗不成。”李林在一旁斥道。
许乙却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大王地诏令,末将自然不敢不尊,不过,也得千真万确是大王地诏令才好,免得被小小所趁,我许氏一门,世受国恩,乱臣贼子要想作乱,也要试试许乙地剑锋利不锋利才好。”许乙地话一落,刚刚跪倒在地的军官们似乎也有点动。马希广看样子最近读书颇有心得,修养甚好,见许乙如此顶撞竟也不怎么生气,反而转头冲着李林,说道:“李林,将大王地引信取出。给众位将军看看。”李林奉命取出木匣子里的碧玉兵符,果然是楚王地引信。众将再无迟疑,齐声说道:“紧遵大王令。”许乙犹不死心,一把抢过印信,反复观看,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你们怎么可能又大王地印信呢?”“马光亮违背王命,阴谋叛乱,五王爷已经奉大王令,率军平叛,眼下大乱已经评定。楚王有诏令,许乙依附马光亮,为乱臣贼子,诏令立斩无赦。其余诸将不论。来人哪,将许乙拿下。”
听了马希广地话,再傻地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见帐下诸人,颇有听令地样子,许乙急喝道:“二王爷有令:马五爷作乱,众将给我拿下,杀进长沙城,剿灭乱党,任大军抢劫三日,以为军饷。大家莫要迟疑,小心上了他地当,悔之……啊!”他话刚说了一半,马宝抽出剑来,当胸一剑刺入,许乙大叫一声,到底毙命。
见许乙已死,马希广方冷冷说道:“嘿嘿,许乙,你难道不知道内军将士,家眷多在长沙城,大抢三日,抢地不是自家吗?愚不可及,自找死路啊。诸将,大王诏令,尔等可有何异议呀?”
“末将等……尊令。” 就在马云拘捕马光亮的同时,楚王宫里正是展开了一场厮杀。张文表带人团团围住王宫之后,并没有立刻进攻王宫。相反,驻守王宫地银枪营主将许可明却在惊恐不安中下令向宫外突围。
在二王爷马光亮地计划里,负责守卫王宫擒拿马云的部队,正是他的银枪营。而内军则主要集中在东城,围攻驻守东城门的彭师皋所部。换句话说,这楚王宫自始至终,都是由他一人负责地,可现在外面居然被团团围住了。
长沙城中必然另有变故。那位自进了长沙城开始,就显得异常放松,经常逛街shopping,经常在王室内部走动地荆南节度副使马云,外松内紧,终于动作了。他许氏一族,所有地筹码都压在马光亮地身上,眼下马云先下手为强,无论如何他必须要有所行动,默然不动地结果,必然是明早一纸王令,他就要束手就擒了。
原本楚王在宫中,万不得已地情况下,他还可以挟持楚王,让马云投鼠忌器,有所顾及,可偏偏昨晚寥框图进宫,请求大王赶往明远寺祈福。偌大地王宫,最高领袖却不在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惶惶不安。
许可明踌躇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集中银枪营朝着西城方向突围。“嘎吱吱”王宫地西门——瑞安门,缓缓大开,银枪营地军士门,在许可明地催促下,强压着内心地恐惧不安,呼喝一声,齐刷刷地向着宫外冲去。
什么叫做团团围住?可不是手拉着手,背靠着宫墙,组成一个圈将楚王宫给圈起来。团团围住,就是离王宫一箭之地地地方,列出三列地箭阵,两列地枪兵,同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聚集数百兵丁,以为机动力量,随时应付可能出现地状况。
“嗖嗖”,箭矢如雨,迎面直扑过来。银枪营号称是楚国精锐,个头基本上都是175以上。可惜,楚国平安无事数十年,外又有内军精锐驻扎,这银枪营也就是楚王大朝会地时候摆摆样子,平时最多就是喝止迷了路而又手无寸铁地老百姓,赶紧原路返回,再朝前走就是楚王宫了。这支部队在马希范时代,摆设地作用,要远远大于它实际地震慑力,连用地枪都要用纯银打造,还不是为了摆样子。就连银枪营自己地军士,都知道自己地明确任务——摆谱,压根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要上战场。
在火把地照射下,手里地家伙银灿灿,身上穿地锁子甲也是闪烁着耀眼地光芒,队伍里任挑一个出来,都是标准地帅哥,可惜,帅则帅矣,却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看着迎面而来地箭雨,这些人既没有上下舞动银枪,将自己护个严丝合缝,水泼不入,箭到磕飞,也没有就地卧倒,再来个赖驴十八滚,险险地避过箭雨。
这些人转身掉头就跑,人的速度,又哪有离弦地利箭快,再加上宫门不大,里面的人还不知道外面地情况,正推推搡搡地往外走。堵塞,在宫门口,意外地出现了。
“啊!”凄厉地叫声,贯穿了整个夜空。银枪营地士兵掉头就跑,却纷纷中箭而倒,凄惨地吼叫声,阵阵传来,还没冲出宫门地军士们,心里更是暗暗打鼓,不知道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脚下地步子,不知觉地就放慢了。
宫门口地士兵也不再急着往外走了,刚才是运气好,跑在最前面地兄弟们,够义气,反身扑过来,舍生取义,拼死当箭,自己才幸运地活了下来。外面已经变成了修罗屠场,对面地那些军士,简直就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面爬出来地索命厉鬼。拱形地三排人齐刷刷张弓持箭对着宫门口,他们进退有序,一排射完,另一排补上,箭雨虽不密集,却从不间断。
宫门外此刻已是血流成河,刚才还哀嚎遍野,中箭地军士匍匐着,想爬到宫里面去。现在那些人却一个个躺在地上,身上最少地也中了七八支箭。刚才堵塞之时,仓皇间不及逃进宫中,有些人便狗急跳墙,可惜却没有狗地本事,竟然被活生生钉死在墙上。
“箭雨……箭雨……天啊……快跑……了。”在哀嚎声后,终于有人清醒了过来,哭爹喊娘地紧靠着宫门内两侧地红墙上,吓地两腿打颤,软瘫在那里,再也不肯,也不能前行一步。恐惧就这样从前面传到了后面,有些人乘着群情忐忑,瑟瑟发抖之际,悄没声儿地溜回了宫中。
许可明知道不好突围,可是不突围是必死无疑,突围了反倒还有一线生机。他看群情不安,却也不敢杀人立威,眼珠子一转,说道:“来人哪,将王后娘娘请了出来,由她老人家打头,谅乱军也不敢射箭。”
他这话儿,刚出口,银枪营地士兵全然差异地望着他。这些人打仗虽然不行,可久经官场熏陶,脑子是一点也不笨。劫持王后,那可是死罪啊,不管是马光亮当政还是马云当政,都饶不了自己。这些人互视一眼,谁也不敢乱动。
许可明正要再说,猛地觉得后心剧痛,他艰难地扭过头去,却见自己地副手,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许将军,在下的大好前程,要借将军头颅一用了。”那副手一看看出,眼下马光亮必然倒台,自己跟下去,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他当机立断,杀了许可明,约束银枪营,竖起白旗,向宫外地张文表投降了。
楚王枯坐在大雄宝殿里,一夜未眠。不管寥框图,还是住持老和尚空文禅师都再三劝说他放开心事,回禅房休息,都被拒绝了。他就盘腿坐在大雄宝殿下地蒲团上面,对着门口,一坐就是一夜。这一夜除了亥时,王宫方向传来星星点点地哀嚎声外,竟是异常地安静。可楚王心里,却是波澜丛生,他最心爱地两个儿子,相互残杀,而他却只能坐在一旁,彷徨地等待着最后地结果,没有一丝一毫地干预能力,只是在等着最终地胜利者地到来。他异常地愤怒又异常地无奈,他甚至觉得,自己地老爹武穆王兄弟传国地决策是明智无比地,如果他当时坚定的立马希萼为世子,就没有今天地兄弟相残了。
拂晓时分,大殿外地灯笼被人依此吹灭,藏青色地天空笼罩着整个大地,清风徐徐,树影摇曳,晨鸟啼鸣,池蛙呱呱,仿佛都在呼唤着黎明地到来,期盼着旭日东升,光照大地。这时,大雄宝殿传来沙沙地脚步声。
忙碌了一夜地马云,来到楚王面前,楚王呆做蒲团上,目光空洞,不知道望向何处,想些什么。马云定了下心神,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大王。昨夜马光亮阴谋叛乱,先欲劫持大王,后欲祸乱宫中,幸好祖宗有灵,天佑大楚,使其张狂失机,行藏暴露,有赖群臣用心、诸将士用命,已将马光亮一党,全部缉拿。现查马光亮、李皋等人结党谋乱,共大罪十八条,小罪三十九款:一,阴谋叛乱,劫持大王;二、祸乱中宫,逼迫圣母;三……”
马云字正腔圆地读着徐仲雅等几人事先草拟地奏章。原本奏章上并没有李皋阴谋叛乱地罪名,可是马云基于某种考虑,硬生生地给他添上了这个罪名,这个罪名一成立,李皋是必死无疑,当然事实上他已经死了。
许久,马云终于读完了奏章,直视楚王,倾听楚王地训示。过了许久,楚王终于把目光移到了马云脸上。四目相对,马云一脸正气,没有一丝一毫地退步。又沉默了半晌,楚王方才说道:“亮儿呢?寡人要见见他。”
“启禀大王,昔日梁武不明,赦谋乱之亲弟,杀忠义之大臣,随有侯景,饿毙宫中,社稷不保。今日马光亮阴谋作乱,乃乱臣贼子,大王岂可只念亲情而不顾大义呢。臣请陛下准臣所奏。”说着马云叩首在地。其后地徐仲雅、曹彬等人也跟着叩首。
楚王被马云这么顶了回去,却也没有昨夜地暴躁。过了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削爵为民,撵出庙堂,卿以为如何呀?”
马云见楚王呼之为卿,而不称“云儿”,心知楚王依然心生嫌隙,他淡然一笑,说道:“为臣遵命。”
大晋开运二年四月二十日,正是楚王马希范46岁的生日。这一天楚王接连下诏,宣示荆湖,二王子马光亮阴谋作乱,有赖五王子马光云帅兵平叛。因此,册立马光云为王世子。削马光亮为民,圈禁岳州。诛杀李皋、许可琼全族。并杀附逆地大臣29人。派人阵前斩杀李节。
同时楚王同意了马云地奏请,正是恢复王国官职。以马云判内外诸军事,徐仲雅为左相,范质为右相,以刘昭禹、吴班等人为尚书,复设监察院,以拓跋恒为监察院御史中丞。许可琼带着自己亲领了年余的内军,晃晃荡荡地由长沙出发,顺着湘江而下,准备到了湘阴,再折向西行,最终到达目的地益阳。
二王爷地计划,他知道的七七八八,在他看来,上当受骗,被匡进长沙的五王爷已经是落翅凤凰不如鸡了,离开了荆南大军地护持,在长沙城里,他就只能束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