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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85部分

小说: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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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金凤一见,不由惊呼起来,振嗓哀叫:“洪儿,洪儿啊!你回来,且听娘说去!”
  随着身形也动,紧跟下去,但方洪听而不闻,一味朝前狂窜,看来他已是气极愤极,想与娘断绝亲情。苗金凤的轻功又远不及方洪,如何能赶得上,追了一程,已被远远抛在后头。在暮色沉沉中,方洪踪影已然不见了。
  苗金凤急得顿脚大哭,正悲恸间,忽听低低有人呼道:“苗姑姑,洪哥哥既负气出走,日后解释便是,咱们还是回广亭办理正事要紧!”
  原来南芝已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下来。苗金凤拭一拭泪眼,呆望了远岫云海好半晌,才幽幽地道:“南姑娘说得是,那畜牲不细听解释,遽尔出走,当真气人。也罢。咱且回去!”
  这其间,陡见几条影子接续闯到,那几个人乃是南星元,葛衣人的一双丑女,以及那玄衣姑娘莹儿。他们也是跑来劝慰苗金凤。
  才走近前,忽听南芝对塞外怪杰叫道:“爹,苗姑姑的事我知道得最清楚,她入阴阳魔宫之门,原是情非得已,且对邪正二字也无干碍!”
  南星元莫名其妙,连自己的小女儿也是这般说法,显然其中必蕴藏下许多使人难以揣测的隐情了。
  这位白发老人,把头轻轻点着,慢慢地说道,“苗女侠,有什么隐情请到广亭提出细细商量,不必伤心,我料方洪小哥,只是一时负气,如你行为光明磊落,日后他也会知道,自会找你团聚!”
  苗金凤哽咽道:“老前辈有所不知,晚辈历千辛经万苦,也只为了这点骨肉之情,他如此不孝,教晚辈如何活得下去!”
  母子亲情,乃属天性,也难怪苗金凤痛不欲生了。
  南芝与南星元之父女,又交口劝慰一番,忽听得葛衣人门下徒女三人,齐声对苗金凤道:“苗姑姑且休忧心,待咱姐妹,给你找回令郎便是,他才去的不远,料也必在岛中!”
  南星元颔首道:“孩子们说得是,方洪那小哥在此昏夜,能走到哪里去?既有紫府宫三位小侠肯见义助你,苗女侠也应宽怀了!”
  苗金凤把泪眼一收,幽幽道:“老前辈说得是,万事都是命定,今后那畜牲不再认晚辈为娘,也是天意!”
  一回头,背后旁立的紫府宫徒女三人,已然踪迹渺杳,想来必是替她找寻儿子去了。
  她微微吃了一惊,自忖:“紫府宫的轻功独步武林,果然不虚,看她们来去,毫无声息,当真妙绝!”
  当下,乃随南星元父女回到广亭来。
  才踏进广亭,苗金凤陡见眼前黑影一晃,再睁眼,蜷伏座上的史三娘,她半截残躯已然弹到半空,一落下便到苗金凤跟前。
  苗金凤唬了一跳,以为史三娘出手伤她,但史三娘到了地上之后,却不动武,只厉声喝道:“苗金凤,你刚才所说的话又是当真么?”
  苗金凤朗声说道:“晚辈不敢打狂欺瞒前辈!”
  斗然间,史三娘怪声怪气地笑了起来,一阵桀桀锐响过后,史三娘又问:“那你既入本门,此来又是有何意图?”
  苗金凤吃了一惊,怪妇此一问,苗金凤心中大亮,说道:“险些又是一场误会!”
  要知史三娘虽出身长白阴阳魔宫,但此刻已是本门叛徒,苗金凤一到岛上,别的不说,劈头便自承是阴阳魔宫弟子,这怎能不教史三娘心中滋疑呢?疑她秉奉本门尊长之命,倒来找她清理门户。
  但一转念,史三娘又觉不是,因其深知苗金凤的能耐,远非自己对手,是以才忍着,等她回来诘问。
  史三娘问话才歇,但听苗金凤应道:“晚辈此来宝岛,非为别事,乃为传达本门尊长讯息!”
  话才落口,史三娘已瞪眼一叱:“两个老怪物既俱物化了,还有什么本门尊长?你算是什么人的弟子!”
  苗金凤皱一皱眉,说道:“我自己也不再是什么人弟子,不过,可以这般说,晚辈乃阴阳门祖师的再传弟子,晚辈此来,乃受本门尊长单婵的遗命,她老人家已代师行事,授我为本门掌门之职,及本门武功秘册!”
  史三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追问道:“你说什么?单婵授你为本门掌门,这般说,她竟目中无我?”
  这一气非小,已然证实自己确被阴阳门尊长逐出门墙之外了。
  她气极而笑,桀桀连声,直震得叶落土扬,音沉而邃远,分明是用上乘内功迫出。
  笑了一阵,才听怪妇人阴阳怪气地叫道:“妙啊!你现在已经贵为本门掌门啦,想来本领必是不差,我史三娘都要受你节制,苗金凤,你可以吐气扬眉了!”
  苗金凤心中大震,忙不迭恭谨道:“不敢,弟子还是晚辈,怎敢邈视尊长!”
  史三娘嘿嘿叫道:“我倒不管什么长辈晚辈,你掌得了门户,就得抖出掌门户的本领来,老娘今日倒要见识见识!”
  话才完,身子一弹,风也似的扑了过来,腰际断余短链哗喇喇一亮开,便朝向苗金凤的咽喉点到。
  怪妇人链子点到之处,竟是人身极其重要穴道的“哑门穴”,也正是前此玉箫郎君那贼子给莹儿废掉武功所点中的穴道。
  在史三娘的心念中,苗金凤胆敢膺任阴阳魔宫掌门,委实大逆不道,目中没有了她;同时,她仍怀疑苗金凤近日自必有奇遇,也许身怀阴阳门独秘武功。
  她这一举动,不特在试苗金凤武功,即使苗金凤无力抵抗给点中了,废掉此人武功,也正好泄心中之愤。
  以苗金凤的武功来和史三娘比拟,不啻萤火之比皎月,哪能闪避得开?
  场中武功最强的三个女孩子已经不在,旁人也难相助苗金凤。这其间,当真急如电光火石,间不容发,座中不由哗然起来。一旁的南星元瞥眼大惊,遥遥击了一掌,用的是他本门的排山掌法,这门掌法,南星元乃得传于的庶母赛刁婵的。
  于此同时,南芝也是大惊失色,出手相援,要知这姑娘,从来不知什么叫做打架,她从出手,也只救危济急,而非助拳插手。
  只见她上晃身,便从苗金凤身畔掠过,裙褊飘飘,已然把苗金凤带开两丈过外。而南星元的排山掌劲也到,攻出方向,竟是史三娘背部要穴,他这一出手,乃在攻敌所必救,目的使史三娘无暇置苗金凤于死地,这叫做“围魏救赵”之策。
  可也怪道,以南星元数十年修为功力,且在应急,运劲自是十足,发出岂不是凌厉?排山掌撞到史三娘背后要穴,这怪妇人竟似浑然无觉,身形略略一倾,便已无事,而手中链子,朝准苗金凤咽喉,并无半点放松之象。
  由此可知,史三娘的混元一气功已练至登峰造极,凡练这门技业而大成的,攻守全凭使意,意到功力也到,是以南星元一到,史三娘的气功已本能充沛体内抵御,故掌劲撞上,宛中钢板,丝毫无伤。
  南芝一把苗金凤带开之后,急得落泪,问道:“苗姑姑,你怎样啦,不受伤罢?”
  苗金凤汗流如注,呆呆摇头,叹道:“多亏那怪妇手下留情,多谢南姑娘相救之德!”
  这话听来似是矛盾之极。但场中高手,无人不见,当南芝身形掠到之时,史三娘的链子已先她而到苗金凤咽喉之处,也不知如何,史三娘便在这一刹那间,自行把链子撇开,斜斜撤回,苗金凤这才不受点中,由南芝把她带开去了。
  苗金凤给史三娘迫得呆了,怔怔过后,才开得腔,她哀怨万分地叫道:“史前辈,晚辈一向对你恭谨,从不开罪,何以苦苦相迫,欲置晚辈于死地!”
  史三娘哼了一声说道:“你目无尊长,尚说从不开罪?我来问你,掌门之事,单凭单婵那贱人,不问过我,就可成事么?你可谓大胆至极了!”
  苗金凤想起单婵临终之言,史三娘已给阴阳叟逐出师门,不算阴阳宫的人,只是有口难言,只好嗫嚅道:“此事本来与单师叔无干,她老人家不过秉承祖师爷意旨行事,史前辈误会深了!”
  既不能坦言相告,那就只有以暗示出之,苗金凤不特暗示她所以担任掌门,乃出诸阴阳叟意思,且连称呼也极有分寸,因史三娘不再是阴阳宫弟子,故不以师叔相称,只呼之为“前辈”而已。
  此一暗示,露骨之极,史三娘岂会不领悟苗金凤话里意思,只见她咬一咬牙,狞笑道:“这般说,两老怪物已然不视我为他们的门下啦,所以才由单婵传遗命授你,咦,你说过,是单婵遗命?难道那贱人已随二老怪物于地下了么?”
  她顿了一顿,脸色一宽,放低声量又道:“苗金凤,你在我面前得说实话,我不怪你,你将实情说来!”
  苗金凤黯然点头,道:“不错,单师叔已经身归道山,这事说来话长!”
  当下,乃把阴阳二怪在陷船岛与花妖比量内功,而至同归于尽,以及单婵间接中了花妖纯阴大法,漂海到天姥,发作而死,死前授她为阴阳魔宫掌门等等,约略说了一遍,只把阴阳叟将殁时,对单婵谕示,把史三娘逐出师门一节隐去而已。
  当其说到单婵临终以门派无善恶训勉苗金凤,说邪正端在一念,与门派无关,武功这东西,若掌握侠义手中,自然相得益彰,驱恶去邪,端赖于此;不过落在坏人手里,那就会如虎添翼,益显其恶而已。
  场中忠义之辈为之动容,南星元不由击掌赞道:“旨哉斯言!单婵终于成为一代宗师了!”
  南星元这句话并无夸张,要知武林中也极重视师道,单婵一生浑浑噩噩,至死时忽灵台大明,就凭这席话,已足为训后学晚辈一代宗师之说,恰如其分。
  史三娘想了半晌,才道:“也罢,苗金凤,老娘姑且饶你这一遭!”
  她忽然仰天嘿嘿地笑了一阵,才幽幽地道:“我早知道啦,知道不容于两老怪物,被逐出门墙之事,自是意料之中。嘿嘿,难道我史三娘便不会自立门户,要终生依赖你阴阳魔宫么?”
  第四十八回 伤心小侠投海遗血书
  苗金凤正待向她相谢饶恕之恩。
  蓦地,只听得史三娘一声厉喝,道:“苗金凤,你可知老娘方才怎地会手下留情,不把你毁了呢?”
  苗金凤茫然,口中却答道:“料史前辈必念及你我相处有年之情,不忍下手!”
  苗史二人,同在一线天,幽囚逾十年,照说该有一点感情,何况当日苗金凤在那深谷中,对史三娘百般侍奉,不敢怠慢,也算情尽义至,因是,苗金凤才把这话答她。
  谁知,史三娘听了,又是笑个不停,她叫道:“好个苗金凤,你想用恩情来把老娘的心缚了?”
  苗金凤莫名其妙,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却听史三娘幽幽地说下去:“我饶你一命,也非无故,你既在单婵那贱人临危时受命,料也同时受了本门技业秘笈,嘿嘿,否则,你何德何能,单婵会教你掌管门户?”
  这些事,本来也极寻常,故史三娘不用猜测便已一语道破。苗金凤心头一怔,寻思道:“难怪这怪妇在将得手之际,忽自行撤链,不想杀我,原来目的是在窃据二怪秘笈!”
  陡然间,她又想起单婵的遗训来,以眼前这史三娘的为人荒唐绝伦,若再把武林绝学资之,岂非应了如虎添翼的话么?
  她迟疑一会,不由不撒谎了。
  苗金凤佯装不懂史三娘意思回答道:“不瞒史前辈说,晚辈委实未受过本门半册武学秘笈,不知史前辈提它做甚?”
  史三娘哈哈道:“苗金凤,老娘岂是三尺之童,随便给你诓骗得到么?嘿嘿,不瞒你说,老娘不杀你,并非有爱于你,为的便是这桩未了的事!”
  她提高声量,叫道:“苗金凤,你也知老娘出身自阴阳魔宫,是你的前辈,本门武笈由尊长来接受,方是合情合理,你这小辈,胆敢窃据,不怕折杀了么?还不快些把本门秘笈献出,要待老娘动手吗?”
  觊觎之志已是昭然若揭,苗金凤不由花容色变,本门至宝,岂容轻易移交外人之手,而实际上,她这番到宝岛来,不曾把阴阳门武笈一并带来。
  她已将史三娘看成外人了,这也难怪,史三娘不特给阴阳门祖师逐出门墙,且曾口出叛逆之言,说要自行开山立柜,别树一帜,这就更不容苗金凤把武笈给她了。
  苗金凤眼珠儿转啊转,正在琢磨妙计,脱出当前这个劫数。陡听史三娘又是声声催迫,喝叫道:“苗金凤,你究竟肯不肯拿出来!”
  人急生智,苗金凤毕竟琢磨出计较来了。
  她大声叫道:“史前辈休要着恼,听晚辈说来!”
  史三娘不耐催道:“说罢,别阻延时候!”
  苗金凤道:“本门秘笈,不在晚辈身上,不过,晚辈在受命之时,单师叔曾有训示,教晚辈日后往拓本门宝物秘言,若史前辈定要这些东西的话,晚辈只好奉告了!”
  史三娘回心一想,寻思道:“对啊!本门秘笈一向都在老怪物手上,老怪物为人诡诈异常,岂有随身带着之理,居长白时,他也要找地秘藏,何况远离老巢,看来苗金凤之语不虚。”
  这回史三娘却猜岔了,事情恰恰相反,她哪里知道,老怪物一生不但不信任人,对藏笈地方,不论如何秘密,也不放心,且恃功力盖世,故秘笈总是随身带住。素常里对人总是有意无意,佯称把秘笈藏起,当年赤炼人魔不辞跋涉,上长白觅老怪物秘笈所见十二口伪冢,不外老怪物虚设,用以作饵,希冀一鼓歼灭天下高手而已。
  史三娘一想过后,迫问下去,道:“单婵,教你怎生云觅秘笈,你说!”
  苗金凤无奈,只好编造谎言,她对史三娘道:“本门秘笈仍藏长白山本门宫内。根据单婵师叔说,祖师临终曾吩咐她,克日上长白,到宫之后座,那里有一座……”
  话犹未了,已听得史三娘欣然叫道:“苗金凤,这儿耳目众多,不必说了,待会儿你给我写在纸上。”
  史三娘头一抬,把手向座上指去,喝道:“去罢!”
  苗金凤放眼一望,只见广亭之中,筵席座位乃作拱月之形,在座最末处,有一虚席,上面摆着文房四宝,这些东西,是给客人准备用来吟哦弄墨而设,苗金凤默默无言走了过去。
  她想起单婵死前叮嘱她说,到了长白阴阳宫时,要把本门列位长辈虔诚供奉,那神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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